第一章 第七节 进攻卡斯蒂尼亚 上
第一章第七节
“摄政王陛下，弗兰斯王国的军队就要抵达城下了。我认为王后和内阁应当尽早离开…”内阁会议室里，柏德尔团长对阿尔弗雷德公爵说到。
阿尔弗雷德·哈布斯公爵，摄政王，正坐在内阁长桌的一头，国王的座位。
摄政王停止了书写，抬起头问到“守城完全没有胜算吗，我已经说服了亚拉贡公爵，他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
柏德尔沉思了一下，“王城的城墙已经十分老旧，而且我们目前兵力不足…”
“柏德尔，我不能走，”阿尔弗雷德公爵站起身拍了拍柏德尔的肩膀，“卡蒂尔王国处在破碎的关头，如果我们失去了卡斯蒂尼亚，我们还剩下什么呢？”
“可是陛下，恕我直言…这只是一座城市，如果失去了我们还可以重建，但是如果王室和内阁有恙，那才是卡蒂尔最大的…”柏德尔有点激动。
“柏德尔…柏德尔…要知道，并非是我们的子民拥有一个国王，而是国王拥有子民，如果必要，我们可以失去一个国王，但是我们不能失去子民对我们的信任…所以我不能离开，我要与卡斯蒂尼亚共存亡…”
“那…王后陛下…”柏德尔做出最后的努力。
“她也应当留下…”正当阿尔弗雷德摄政王说着，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警钟声。
“弗兰斯人已经到了…陛下…”
“去吧柏德尔，我们无路可退！”
“是，陛下！保重，陛下！”说完后，柏德尔沉默了几秒，然后走了出去。阿尔弗雷德公爵看了看一旁的盔甲架，然后坐下继续书写文件。
卡斯蒂尼亚北门外，卡蒂尔近卫骑士团和黎明骑士团已经整队集合，大量的步兵布置在他们身后。
“阿萨德伯爵！敌人有多少！”柏德尔骑着马急匆匆地赶来。
阿萨德伯爵已经穿上黑色的盔甲，手持长剑凝望着远方弗兰斯王国黑压压的军队，“至少有3万人…”
“3万…约瑟夫！”
圣骑士约瑟夫沉重地走上前来。
“约瑟夫，你负责左翼。传命格林，让他负责右翼…”
“大团长…”约瑟夫打断了柏德尔的话，“格林他…”
“格林他在哪？”
约瑟夫没有回答，沉默地看向了前方。顺着他的视线，柏德尔看见在弗兰斯王国的军阵前，竖立着一根木桩，圣骑士格林就被钉在上面，他身上插着几根长矛和数十根箭矢，还有一把斧头深深地劈开他的头颅，鲜血和脑浆从那里流了出来。格林已经死去，双眼向上翻起，七窍不断流血。
柏德尔顿时呼吸变得深重起来，双手紧紧地握着缰绳，手背上的青筋跳动着。他从未如此愤怒，愤怒得快要变得疯狂，愤怒得不像是那个虔诚的信徒。
阿萨德伯爵在一旁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大团长，但是他同样地愤怒，想要将这股怒火宣泄在弗兰斯人的身上。
最后，约瑟夫开口打破了沉默，“团长…下令吧…”
仰望着天空，柏德尔努力调整着情绪，然后他说到“约瑟夫负责左翼，拉曼负责右翼，中间地跟着我…”
“是！”
见到对面卡蒂尔的军队做好了冲锋准备，女公爵玛丽说到“吉恩公爵，我希望你的部下已经准备好了，敌人现在可是怒火冲天的…”
“当然了，指挥官大人，今夜就让这两个骑士团成为历史。”吉恩·兰切斯特公爵兴奋地说到。
“注意时机！”
“是！”
柏德尔骑着马缓步来到阵前，“卡蒂尔人！此时此刻，你我本应当躺在家里的床上，安逸地入眠。但是，强盗来了，他们不仅不让我们睡个安稳觉，还要抢走我们的财物，我们的妻女！我们不得不拼死一战，不仅为了背后古老的王城，不仅为了我们的国王，更为了我们自己！我们的妻儿！以及我们不容随意践踏的尊严！”
柏德尔接着说到“今夜，虽是黑暗，但是我们无一不知，黎明就在眼前！冲啊！卡蒂尔的英雄子女们！”
号角被吹响，马匹们慢慢踏出脚步，黎明骑士和近卫骑士们手持长枪和利剑，向前迈去，步兵们紧跟在后面。
加速，不断地加速，仇恨，荣誉，信仰，尊严，卡蒂尔人为了心中所念不断地加速。
哒哒哒哒哒哒哒，停不下来的脚步声。
柏德尔将长剑举在胸前，念起祷词。数百名黎明骑士也同样如此，长剑亮起符文，成为斩杀敌人的黎明圣剑。
卡蒂尔人已经越来越近，但是弗兰斯的军队仍然没有行动。
“不好！”柏德尔突然意识到什么。
十几架投石机从弗兰斯人的身后抛掷出数十个装满石油的木桶，木桶落地碎裂开，漆黑的石油泼洒在骑士们身上。
嗖！
上万只燃火的箭矢出现在天空，卡蒂尔的骑士们抬起头望着，原本愤怒和无畏的他们在那一刻普通被泼了冷水一般…绝望，一些人下意识地去勒住马，一些人举起盾牌想要格挡，一些人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
刷刷刷刷刷刷！箭矢如火雨，落在卡蒂尔无畏的骑士身上，被箭矢直接命中要害的人是幸运的，因为接下来的瞬间，骑士们身上的石油被引燃，卡蒂尔的军队化为一片火海。
数千人的惨叫声惊破天际，即使是弗兰斯人大多也都已经瑟瑟发抖，射出火箭的弓兵内心被罪恶感充斥。但是也不乏欢呼之人，“战狂”吉恩公爵正在哈哈大笑着，从偷袭杀死圣骑士格林，到阵前辱尸激怒敌人，再到纵火焚烧，无一不是他的主意，此时他得意至极，疯狂至极。
月亮逐渐暗淡，月晕慢慢出现，天空上落下露娜查尔的眼泪，越来越大的雨水渐渐熄灭了这团地狱之火，但是卡蒂尔人已经伤亡大半，活下的也已经难以辨认了。一些人被烧得浑身焦黑甚至开裂，仅有口唇随着呼吸微微动着。
火焰刚刚熄灭，雨便停止了，月亮也躲避到乌云之后不愿露面。
吉恩公爵见状，举起他的长斧，大声喊到“前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