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雾中,云顶噬头女咬掉禽滑的头? 1-4
阳光洒进粉红色的单人高级病房,显得柔软温暖,稍稍缓和与噬头女打斗的肃杀气息。昨晚,追踪噬头女至云顶游乐区域后,发生一段曲折,但我们确实追丢她。符凤衔的女友杨婉妗十分秀丽,清灵感超俗绝伦,简直不食人间烟火,我从没见过这种女孩。
“杨妹妹,妳不能都不吃饭啊。”护士微怒,将饭碗重重摆回托盘。杨婉妗表情冷漠,拿起手中的高价矿泉水,又喝了几口。清晨我们回到新山市中心的住商大楼,向符元亨说明经过,我提出要求:“必须见见杨婉妗。”稍作休息后,符元亨领我们到他投资的高阶医疗村。
我和禽滑进病房时,包括杨婉妗在内所有人,都被禽滑的天人美貌与怪异打扮深深吸引,岂料禽滑立马就做出更怪、更失礼的行为,他居然抢身到杨婉妗身边嗅了嗅。
杨婉妗尴尬地抱住头,嗔说:“几天没洗头又怎样!”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失笑,冲淡了这两日来的紧张感,心想:这两人靠在一块儿,还真郎才女貌的登对啊。禽滑眉头拧了起来:“怎么没味道?”杨婉妗一听,俏脸霎时涨红。我心中嘀咕,兄弟啊都什么非常时期,你还把妹。
“抱歉,我叫墨蔷淳,符老板请我来找符凤衔,想请妳把当天情况更详尽的告诉我。”杨婉妗小嘴微噘、眼眶浮湿,我明白她已经被符元亨和警察们问过太多次的话,心里觉得委屈,然而我和禽滑昨晚未生擒噬头女,她负伤有了戒防,怕再难引她现身,不得已只好找杨婉妗问些线索。
杨婉妗交代当晚事情发生经过,并无矛盾处,我问:“符凤衔为什么要带妳去那里看夜景,妳心中有底吗?”符元亨听出我话头弦外之音,也证实他内心闪过无数次的怀疑:儿子行为的确不寻常。问话同时,我并没有放过符元亨的细微表情──这对父子隐藏不可告人秘密,哼,休想欺骗墨蔷家。
“谁知道啊!”杨婉妗表情变得不自在,小声说:“他说过带我去看毕生难忘的东西,看到夜景时我还蛮失望生气,想这哪算毕生难忘。”再问几项我疑惑的问题,答案也没助益,我们决定另找门径。离开前我忽问:“妳用哪牌手机?”杨婉妗未料我会问风马牛不相干的事,吞吐回答:“我没手机。”
“她身上没有人味。”步离病房,一直未语的禽滑,低声说。我闻得出妖味,可是身为人类,还真不知人味是什么味道。我说:“她也没有妖味。”禽滑百思不解:“所以才奇怪。”
符元亨尚未说话,禽滑已朝走在前面的他,自顾自说:“符老板,晚点我们会给你新消息,先告辞。”我和符元亨都错愕,哪里还有新消息,既然禽滑夸下海口,我也须装蒜一下,露出满溢自信表情:“符老板,我们先离开。”符元亨感叹说:“果然还是要倚仗墨蔷家。”
要命,哪来新消息。
“又胡扯了。”离开众人视线,我松懈下来。禽滑笑说:“胡扯不就咱俩强项。”我懒得瞎扯,问:“去哪弄来新消息。”禽滑嘿地一声:“啧啧啧,就让资深学长教教你。我们去新加坡找智慧巫女。”
“智慧巫女?”生平首次听到这号人物,感觉能被冠上“智慧”辞汇的,都挺厉害。禽滑坏笑:“她是连你爸都畏惧三分的大人物。”喔?把自大妄为佐饭的臭老爹都畏惧,来兴趣了。
巴士在新柔长堤塞车,再加上车内空调运转不顺,车子独特霉味灌进鼻腔,产生烦闷感。许多赶时间的乘客,已缴交票卷下车,步行大桥边行人道入境,我们则是慢慢等车驶入武吉士,再转搭地铁到华人聚集的牛车水区。沿途我回想昨晚经历,以及新遇的一名赌场女荷官,问:“昨晚噬头女会不会根本没进到旅游区域内,而是从榴梿园开始便逃离?”
“不会,我鼻子错不了。”禽滑极为笃定。
至于昨晚详情,容我稍后再提。
“嗯嗯,话说回来你穿成这样到底有啥意义?”非我爱吐槽禽滑,咱们是来抓怪,他不知在搭乘巴士前,从哪弄来一套黑灰休闲西装,内搭粉红衬衫,还学韩国花美男欧巴,裤管收在脚踝骨,穿鞋不穿袜,刻意展示他的长腿,唯独那把扇子紧握不放。更非我嫉妒心强,搞得如此显眼,人人都瞩目他,(女)仰慕神情和(男)愤怒表情,能不能低调点查案?
佛牙寺龙华院位于旧华人居住地“牛车水”,和周围庙街商圈结合,香火鼎盛。此区保留大片三层式彩色楼房,临近过年,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红色喜气。气温愈来愈高,我显得心浮气躁,今日是第二天请假,事件却一团糟。在庙旁茶餐厅,我点了碗煎蕊消暑气,禽滑换上常人服装,外貌更显俊俏地吃着叻沙,兴高采烈直呼:“好辣!”我没礼貌地用汤匙敲敲他的面碗:“不要好辣!快想想等会儿怎么避开人群转动经轮。”禽滑谈论起二十几年前和老爸同来狮城时,曾向智慧巫女寻求协助,如今擒捉噬头女碰壁,只好再来请教。
佛牙寺顶楼的万佛阁有只大转经轮,外边是种满热带植物的胡姬花园,须得顺时针方向转动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片刻不停,方可得到转经轮谕示巫女所在,唯一难处,是无法使用各种咒术,以及阻止一般游客上顶楼转经轮。
禽滑倒蛮不在乎:“转动经轮若以最快速度一秒一圈计算,转完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快花上三小时。这就是智慧巫女给的第一道难关。”吃完煎蕊我随意抹嘴,问:“老爸当年怎么转动成功?”禽滑耸耸肩:“还用说吗,当然是趁夜半无人时。”屁,我再两天就得回台湾复课,哪来美国时间等晚上?
我用食指轻敲嘴唇,电光石火之间想到个烂招:“我啊??。”禽滑彷佛心有灵犀,忙道:“别!绝对烂主意。”
?我也有些恼:“那你说怎办啊,就只会吃,时间紧迫哪。”禽滑见没人注意我俩,压低声音:“新加坡不大,你叫我抢了佛牙舍利往哪跑三小时?”我笑:“环球影城啊!里面最多设施可玩可钻可躲,太理想了??你把警察都引去那边,反正鞭刑又治不住你。”禽滑仰着头想了一会儿,也觉有趣,便答应。付钱后我俩便进入佛牙寺内。
寺内正举行礼拜药师佛琉璃光的佛会,信众持香念忏,诵经声一片。我俩乘坐电梯至四楼,禽滑闪入供奉佛牙舍利的灵光殿内,我则走侧边楼梯间,上到万佛阁。天助我也,万佛阁竟无任何游客。
我边搜寻是否有可躲人死角,边把上楼的隔门锁起来。不消几分钟,楼下传出巨大骚动,我不禁偷笑,禽滑得手了。
走近制工精致的景泰蓝经轮,轮上掐着“毗卢遮那大光明经咒”,我深吸一口气,扭扭脖子、脚踝,准备尽全力奔跑转动。这苦差不比禽滑难熬啊。抓紧箍在经轮外的一圈铁扶把,我吃力地开始跑圈。
一秒一圈,经轮愈发沉重,迫人越跑越晕,只能默默数数。
跑过二千五百圈后,我开始喘,头极晕地听不见任何声音。
六千七百圈后,目光已失去对焦功能??是错觉吗,怎觉经轮上的文字逐渐飘浮至空中?八千八百圈时,经轮全无文字,毗卢遮那大光明经咒散在整个万佛阁里,包围住我。
我极为恍惚,好似有名清洁阿婆叫唤我:“小弟,一小时后佛牙寺就要关门,你得离开,我们要打扫。”
九千九百九十九圈,“碰”声巨响??我昏晕倒地。
未久,冰冰凉凉的,有块湿毛巾敷上我额头,一睁眼果然看到一名印度籍清洁阿婆移开毛巾,说道:“小弟,十五分钟后,寺庙就要关门。”我急忙跳起,到处观望,转经轮还是好好在那儿,咒文也妥妥地镶在上,压根底一片祥和宁静,让我顿感方才的事,简直大梦一场。阿婆则腰间挂着长串钥匙。
没有智慧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