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阶层

  赵天成一家三口人从饭店里出来后，夫妻二人便领着儿子去了北陵公园。因为这是很早之前便许愿给儿子的，一家三口来到了北陵公园的儿童游乐场，只见儿子的眼睛立刻就不够用了。那里到处都是令孩子们兴奋的儿童游乐设施，“爸爸、爸爸我想去玩这个！”

  “好，爸爸去给你买票去。”

  “我呆一会还得玩那个呢？”

  赵天成只能是高兴地迎合着儿子，同时频频地点着头儿。嘴里还得跟上句：“好的好的。”

  这样儿子才肯罢休。儿子高兴的一分钟也不能安静下来，一面拉着妈妈的手，一面盯着去买票的爸爸。赵天成立刻去帮着孩子去站排买票去了，激动的儿子不停地看着爸爸的方向。买完了票，赵天成快步回来了，他伸手把儿子领了过来。边走边安慰道：“坐上了小飞机上一定要牢牢地把住前面的扶手，记住了吗儿子？”

  “我知道了爸爸。”儿子兴奋得手舞足蹈，小脑袋不停地晃着，小嘴儿张得老大老大也不知该说点啥好了，眼睛里闪耀无比幸福的光芒，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上在空中旋转的小飞机。

  赵天成把保护用的腰带给儿子系紧了之后，这才放手离开了。“可可，一定要抓住那个扶手，不可以松开的。”

  “爸爸，我记住了。”儿子显得满满的自信，那张小脸蛋儿上乏起了一朵红太阳似的光芒来。这让赵天成瞬间陶醉了，因为5岁的儿子在他看来已经是长大了！这时妻子也跑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儿子的小手。“看，我儿子多勇敢。加油可可！”

  儿子只是努着小嘴儿，甜甜地笑着。没有再放开手，他也是第一次坐这么高的飞机，内心也是非常紧张的，其实这一切赵天成早就看出来了，不过赵天成有意识地想锻炼锻炼一下孩子，让他学会自己成长起来，象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

  最后一遍铃声响过之后，旋转的小飞机开始飞离了地面。孩子们的欢呼声、惊叫声就连成了一片，赵天成一直观察着儿子，把小儿子紧张连看都没看他们夫妻俩一眼，只见儿子的小脸蛋儿，是那种惨白惨白的。赵天成知道这是儿子太紧张了，但是成功了。

  这一天三个人都非常尽兴，也是孩子真正走向独立人生的开始，剩下所有的游戏项目都是让儿子自己上去亲自完成的。所以，这一天对孩子的成长来讲是有着里程碑意义的。当然，这是赵天成能够看到儿子在少年时期快乐成长的最后一个画面。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自从快餐店的生意被分成两部分之后，朝鲜族小学那面的生意基本上还是赵天成干预的更多些。因为那所学校的领导和赵天成的私人关系相当好，所以赵天成只要是有时间，就会来这里关照关照的。同时赵天成又把民富幼儿园的后厨力量整体平分为两半儿。这就使得两家厨房的厨艺水平差不了许多，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保证快餐盒饭的质量，同时还可以让两所学校都能够达到预期的满意效果。

  在朝鲜族小学校里直接给孩子们做盒饭，对于赵天成来讲是节省了不少运输上的成本，自然是件好事儿。但同时又出现了其它方面的新问题，因为现在一切的一切的饮食加工操作全部都暴露在学校老师的直接监督之下。不管是校领导、还是老师随时随地都会有人前来参观你的质量和卫生情况。

  当然也少不了那些随时来占小便宜的人，每天找各种借口过来蹭吃喝儿的人随处可见，其实这类人群还真就不占少数。这一切赵天成早就见怪不怪了。

  时间来到了1995年12月30日，这一天学生们就差期未考试了，然后就要放寒假了。这一天早上山东张和平时一样起得很早，他还是领着两个同来的兄弟一起去批发市场，大约用了两个多小时，三个人才把一天所需要的所有菜品全部批发回来了。

  山东张把厨房里的其它事情全部交代完之后，自己去了火车站准备买回家的火车票去了。因为他们哥们三人都是从山东过来打工的，十五天之后学校就要正式放假了，他们哥们三人就必须得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到开学的时候再回来继续干。当然这段时间赵天成是给他们开资的，这是让兄弟们最为开心的事儿。

  所以每个人今天的心情都格外地高兴，每天用蒸车做饭这件事儿原本是由山东张一个人专门负责做的，今天山东张把这个任务交给待给了山东李啦。

  山东李和平时一样，学着山东张早早就把大水箱里的水给烧好了。所以山东李并没有太介意这当子事儿。但是当他们需要用热水的时候，让山东李感觉好象那里有些不对头的？

  山东李看了看大水箱发愣了？今天的热水怎么就没有冒热汽儿呢？山东李突然间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的心头。可别在这个时候还都是些凉水呀！那样可就惨了。那样的话那一大蒸车的大米饭，猴年马月才能做熟呀！

  真就是怪了，想啥来啥呀。结果他的手伸向大水箱的附近，想感受一下温度，但是一点热呼气儿也感觉不到，山东李干脆把手放到了大水箱上了，也没有被烫着，传递给他的信息证明那一大水箱里面全都是他妈的凉水呀！，都凉到了特别的凉手的程度。

  这时山东李可真慌了神儿了，那样的话大米饭可就要晚出锅不少时间呢，看来正常供饭要是不可能了。这时山东李突然想起来了，刚才在这接水的电工师傅是不是把水全都给接走了呢？

  山东李发愁了，他在想该怎么去找那个电工去说理呢？脑子里简直就是一片空白。他本想压压火气的，但是他怎么也压不下去，山东李知道自己的嘴特别笨，眼下口齿灵厉的山东张又不在家，眼下又没有别人敢替他说话的，所以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去找那个电工师傅去理论了。

  想到这里，山东李鼓足了勇气，去了电工师傅的家。刚迈出脚还没等出门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喊着他呢。

  “我回来了，车票买到了，一月十五号的。我买三张票，居然有两张是挨着窗户的，你们说神不神啊？”

  山东张满脸的笑容，那开心的劲儿就别提了。把他神气的，要是不拦着他，后屁股上就象是绑着一个二踢角（两响的鞭炮）似的，真能一下把他嘣上天去！他山东张牛得不行不行了！

  “哎呀我的天呢，你可别提车票的事儿了，现在要出大事了，饭都快要做不熟了。那个倒霉的电工把一大锅的热水全给打走洗澡去了，等我们想用的时候一锅水全都是冰凉冰凉的，要想做熟这么一大锅饭我看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山东李无比沮丧地看着山东张，显得那样的无辜。把刚刚还兴奋的山东张一下子给说矇了，直气得山东张那脸色都变得铁青铁青的，恶狠狠地骂道：“我操他妈地八辈儿祖宗，等着我去弄死这个鳖蛋操的。”

  结果刚好那个用水的电工要出门去办事，当他听到有人这么一骂他自己，那还了得，电工师傅把脸转过来看了看山东张，死死地瞪着山东张，从牙逢里挤出了几个字。“我告诉你，小山东，老子可一直都在忍着你呢？我他妈地用我自己学校的水，管你他妈地狗屁事儿呀。你给我装什么大瓣儿蒜呢。还敢在哪儿吧吧的瞎说啥呀！”

  “学校的水不是我们烧的吗？你明明知道我们是为了做饭用的，为啥在这个时间你偏偏要用热水洗澡哇？你这不是故意再找茬儿吗？”

  “操你妈的，我就故意找茬了，你还能把我咋地呀？”

  “你骂谁呢？”山东张不干了，直接冲了过去。用手指着那电工的鼻子问道。

  电工一边把脑袋往山东张怀里伸一边挑畔着。“骂地就是你，你还敢把老子咋地，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你个小兔崽子。”

  山东张被损得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睛都瞪出的血丝来了。“我让你装逼，今天老子给你修理修理你这口没长好的牙，还有这张满嘴喷粪的臭嘴。”

  此时，电工的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撞到了山东张的前胸上，“你敢顶我。”

  山东张豪不客气地朝着电工的脑袋就是一拳。电工被打得嗷地一嗓子，疼得他直蹦高儿。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好小子你敢打我，我今天非要了你的小命儿不可。”说完电工也抬手给了山东张一拳，两个人不容分说地打到了一块儿去了。

  由于山东张毕竟是有点武术功底的，所以闪躲技术要比电工师傅强的很多很多，体格也比电工师傅壮一大结子呢。所以没几个回合下来，电工的眼筐上被打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而且眼睛也被打的肿得老高老高了。

  听到外面有乱轰轰的声音，屋里干活的人也全都出来帮着山东张一起打那个电工，很快也有人去了体育教研室，把一大帮年轻的体育老师都给叫了出来。

  这些体育老师边拉架边帮着电工打着山东张，山东张很快就被打得很狼狈了，眼见山东张这边就要吃亏儿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赵天成刚好办事儿路过此地，发现这里已经打成的一片。

  原本想看看热闹的赵天成一看那里居然全都是他的员工，正在和一大帮学校的体育老师开战呢，他赵天成有什么理由不帮忙呢。“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谁也不许再动手了。”就在大家都停下了手脚不再缠打的时候，电工突然从身后给了山东张的拳。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山东张的眼睛上，只见山东张的眼睛立刻肿得老高老高的，而且眼角上还渗出的血来。

  赵天成上去一个片脚踢在了电工的脑袋上，山东张也趁着冲过去对准电工的脸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砸击。直把电工打得一点反应都没有了，临了还恶狼狼朝着电工的脸上踹了一脚，旁边的体育老师都太了解赵天成的厉害了，一个个早就躲得无影无踪了。

  赵天成示意山东张停止攻击，“好了别打了。”

  这时山东张才算摆手。地上的电工一开始还有喘气的感觉，到后来光是嘴上吐些白沫子。渐渐的人也闭上了眼睛，头往旁边一歪没气了。山东李过来试了试鼻子处，好象没有了呼吸。

  “电工没气了。”山东李重复着这句话，同时看了看眼前的赵天成和山东张。再看电工的脸，简直就是死灰一般，怕是不行了，眼睛也开始向上翻着。

  “完了，打死人了吧。”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赵天成知道要出大事儿了！脑袋一下子大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次是惹了大祸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赵天成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山东张拉出了人群。

  “快走吧”山东张傻傻地跟着赵天成上了车。回到家中，赵天成给了山东张三万块钱然后告诉他，“赶紧跑路吧，怕是出人命了。”

  “老板你呢？”

  “我也得跑路了，啥也别说了后会有期了。你不能直接回家，记住了吗。快走吧。”

  “后会有期，老板。”

  说完山东张拿着钱离开了赵天成那里，奔火车站方向去了。

  赵天成自己快速找到了一个平时喜欢的双肩背包，又把藏在床下的十万块钱拿了出来，然后也快速地下楼去了。到了楼下他四周看了看，然后快速走道路口处叫了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的方向去了。

  15分钟左右到了火车站，他先到了售票处附近先观察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员，他确定万无一失之后，这才站到了排着最短的一排站了过去。但眼睛一秒钟也没有停止转动，始终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知道眼下绝不能让公安轻易抓到自己，那样的化可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啦。赵天成心理十分后悔自己的鲁莽，不应该踢上那一脚，而且还那么重，否则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更不用什么跑路了，简直太荒唐了！我赵天成就因为这点小事就断送自己的一生。他实在是心不甘呢！

  赵天成在想如果他今天连火车站都没有跑出去的话，那就说明自己的运气太差了。事实证明，还是不错。等到他顺利地买到了车票时，赵天成的心才放下了一半儿。因为他还需要等上一个小时左右才能上车呀，老天爷可要保重我这一个小时别在出什么事了。赵天成一边祈祷一边开始往车站侯车室方向走去，眼下他只能是硬着头皮等了。他一个人坐在候车室的长椅子上，眼睛还是象雷达一样不断地扫射着所有接近他的人，警惕性非常之高。他知道自己随时做好了跳跑的准备，时间过得太慢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在赵天成的内心，恐慌的情绪这一时刻已经到达了巅峰状态。

  整个人都紧张得不得了了，狠不得大声喊上两嗓子，实在是太压抑了。他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阵胜过一阵，一阵快似一阵。看来他自己离崩溃的边缘已经不远了，好象已经近在指尺了。突然间传来了广播的声音：“去广州的同志请注意啦，现在开始检票了，请您带好随身携带的物品，抓紧时间检票了。”

  一听到可以检票的声音，赵天成开始有些小兴奋，情绪也稳定了不少。但他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随时随地准备逃离车站。

  因此他眼睛依然在搜索着所有可疑的人员，他清楚纵有一万个可能，也不能让公安人员抓到自己，那样的话他肯定会被执行枪决的，所以无论如何先要跑出去再说，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完成这个终级目标。

  终于到了检票口处，没有问题他通过了。这下那颗悬着的心放松了一下，但他立刻意识到，还要等到火车开走之后才算是真下意义上的安全，所以赵天成提高警惕的那根弦又被棚了起来。

  上了火车，他想到了去卫生间里去躲一躲，可按规定只有在火车启动之后才能开启卫生间，这下可把赵天成给急坏了。

  他也只能是坐在紧挨着车门的地方坐了下来，这样方便他遇到紧急事情时可以第一时间下车逃跑呀。火车上的人越上越多，赵天成还一直坐在那里，后来他所坐的位子上的人都上来了，他只能是站在门口处呆着。他一直处在十分紧张的状态之中，头一直不停地看着各各方向的来人，特别更要关注那些身穿警察制服的人。

  一声长笛声响过之后，火车终于离开了车站。这时赵天成才把这棵心放在了肚子里了。赵天成挪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面，他刚坐下没有几分钟的光景，一个特别明显的警察标志出现在他的眼前，好象是一个随车乘警正和列车长一起开始二次检票了。

  赵天成知道一个警察对他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现在是在火车上面，你根本跑不了呀，所以还是没有太好的办法。他想到了实在不行就从窗户住外跳吧。

  可是这大冬天的，你一开窗户人家不就立刻感觉你的不对劲儿了吗。有了，他还是去接热水的地方，那里可以是假装抽烟把窗户打开的。

  他想好之后，就直接走向了卫生间旁边的热水区域，而且真的把窗户打开了。旁边不少抽烟的人看着这个年轻人，觉得他是不是有毛病时，赵天成根本就顾不过了那么许多了，他一心只想等警察检完票后再说吧。

  无论身边的人怎么说太凉了，他也不理他们的茬儿，就只管一个人在那里不停地抽着烟。“来来来，你们几个抽烟的把票都给我拿出来看看。”

  这是那位乘警在说赵天成这些人呢。赵天成把自己的票递了过去，“这大冷的天，你把窗户开那么大，要干啥呀，难道你还想跳车呀。赶紧给我关上，别在浪费火车上的煤了。快点儿，听见没有。”

  “知道了。”赵天成见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慢慢地把窗户给关上了。那位警察觉得赵天成还是那里让人感觉到有些可疑，但一时半会又找不出来毛病，所以他就上上下下地又打量了一番，然后看着赵天成问道：“你没有事儿吧？”

  “没有事儿，”

  赵天成知道自己是太紧张了，所以肯定表情不太自然吧。因此他立刻面带笑容，看着警察解释道：“我的一个兄弟得了重病，所以我心理不太好受，对不起了。”

  说完这些他自己也开始慢慢地离开了打水的地方，只见那个警察还是觉得那里有些不太对头，不时地回过头来看看赵天成，心理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脑袋里不时地在琢磨着这小子也说不出来到底是看着那儿有些不太对劲儿呢？警察晃了晃脑袋还是走了。

  赵天成也发现了这个警察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心理也不算太踏实。但表面上又不能让人家看出来，所以一直走到自己的坐位上他也没有再回头看那个警察一眼。

  火车缓缓地行驶着，赵天成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窗外。心理空唠唠地，他本能地看了看手表，因为他知道儿子明天就要放假了，过了元旦考完试就要放寒假了，这是孩子上学之后的第一个假期，他曾经答应过儿子放假去北京的事情看来肯定是泡汤了。

  如果倒霉的话说不一定还得被枪毕呢，我的天呢，太可怕了。赵天成不敢再往下再想了，他知道今天不应该那么冲动，实在让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赵天成自觉不自觉地心一颤抖，眼泪便掉了下来，他怕身边有人看见他，所以第一时间立刻用手把眼泪擦掉了。

  晚饭的时候赵天成要了一支锦洲烧鸡和一瓶60度的北京二锅头。一个人边吃边喝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很黑很黑了，赵天成只能是模模糊糊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他的心情非常不好，心理也特别的乱。

  没有用多大功夫那瓶一斤装的二锅头被他喝没了，他自己还没觉得咋样呢。等着卖货的小车再次过来的时候，他又要了四瓶啤酒。一个人就着剩下的烧鸡又喝了起来，旁边的人都发现这小子太能喝了，所以也没有人敢和他搭话什么的。

  等把两瓶啤酒再喝下去之后，不知是啥时候，赵天成便爬在桌子上面睡着了。看来还是没醉，他不知几时早把那个双肩包放在了胸前，看来自我保护意识还挺强的。两指大手紧紧地搂着那个背包睡着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赵天成睡够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周围的人。好家伙整个车箱会这么安静，几乎没有一个人在说话。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原来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多钟了。他从衣袋里掏出了那盒还剩下几根烟的烟盒，随便拽出一棵来。然后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大口，这样好象很舒服、很爽似的。此时整个人、整个心才稳定下来了。

  他开始想到了广州之后的事情了，先去打听打听一胜在那边混得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请他帮帮忙吧。火车在有节奏地咣当咣当地响着，也不知啥时候赵天成又睡着了--

  赵天成坐了两天三宿终于来到了广州车站，赵天成是第二次来到广州，心情还算不错，他还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事情，所以他先找到了出租车扎堆儿的地方。

  他清楚出租车司机的信息是最灵通的，因为他们整天大街小巷地跑个没完，又什么人都得拉，所以他们应该能知道一些乱七八糟的一些事儿。

  赵天成凭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的经验，首先的选项就是准的。他走近了那些出租车司机“我想打听一个人，是从东北过来的叫一胜的。你们有认识他的吗？”

  “你找一胜呀，那几个人可能认识他的，那些人可能是给他开车的。”

  说着那位司机向前方那里指去，那边也有几辆出租车司机在等着拉客呢。

  赵天成眼前一亮，他觉得一胜在广州的影响真是不小哇，还都没找出两个人就有人认识他，说明这小子还是在这里还是有一号的。

  赵天成心里很佩服一胜这位老大哥，很快他来到了刚才指引的那几个出租车司机旁边，“几位大哥，我想打听一下一胜大哥的情况。我是他的老弟，也是从东北过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我是赵天成，你一说他就知道了，要不然你还是告诉他，我是星爷吧。也许他只知道我的这个外号呢。”

  “到底是赵天成还是星爷。”

  “最好把两个都讲给他吧，怕他认不出来我咋办呢。”

  “那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帮你联系一下吧。”说完那个人走了出去。

  赵天成这时才觉得有点心烦，索幸坐在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面去了，眼睛还不时地看着广州车站的风景。大约过了10多分钟那位司机回来了，“一胜说让你在这里等他，他现在手里有点事儿，等他办完手上的事儿，就会过来看你的。”

  “那谢谢你了。”

  “没有事儿。”

  赵天成心理踏实了许多，他在这里有朋友了，一切都好说了，赵天成只好呆在那里等着一胜来接他喽。

  时间过了快一个小时了，也没有人来接他，赵天成只好还在原地等着。对方又没给他电话，所以只能是乖乖呆在那里，一步也不能离开。

  时间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一胜还是没有来。赵天成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在想是不是人家不想见他呀。怕惹出一身的麻烦。他能理解，如果再等一个小时之后，一胜再不来的话，那我可就得走了。去找一家偏僻一点的旅店先住下来再说。时间真的到了三个小时了，可是一胜还是没有露面见赵天成。

  赵天成心有些凉了，知道人家是不想见自己了，他一个人打定主意起身走出了火车站。他一个人离开了火车站之后，四面八方地都看了看，最后决定朝一条最小的小马路方向走去。

  而且边走边打听那里有那些地下小旅店，人们一听就知道他想找的那种私人旅店。他问了很多人，都没有人告诉他，人家一听就知道他是从东北来的。说不一定是什么人呢，所以人们都不敢和他搭话。

  他只好一个人漫无边际地瞎走，他越走离车站越远了，而且走进了一个更加狭窄的胡同里面，这是一条只能过一辆车的单行道。

  他还不停地打听私人旅店，这条街道上几乎没有多少人，突然间从赵天成的背后急停了一辆车，赵天成也同时听到了，所以他本能地向旁边闪躲一下，立刻回过头来观察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结果从车窗里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正是一胜，“快上来吧，是星爷吧。你怎么走到广州来了。”

  机警的赵天成这时才发现对方正是自己要找的一胜大哥。

  “吓了我一大跳，我还以为是警察呢。”

  “看来你也是在跑路啦？”

  “要不然能来这里吗。”

  “走吧，到这儿就算到家了，我来给你揭风洗尘，好不好我的星爷，这家伙在东北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难道你来这里还要立碗不成。”

  “一胜大哥，你就别拿老弟取笑了好吗。”

  “快上来了吧，我都观察你两个多小时了。哈哈哈、哈哈哈！”一胜笑得很开心，

  “好嘞！”。

  赵天成上了车，车上还有两个朋友。一胜给赵天成一一做了介绍。

  那辆黑色丰田吉普很快便消失在路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