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随军出征
值了几天夜班后,风羽就罢工了,皮肤变差了不说,关键是给了大混蛋趁虚而入的机会。
“表哥,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去守宫门吗?”
“从今天起,表哥就不去了,凝儿你放心,表哥一定会寸步不离地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皇甫弑过来时,表兄妹俩正在荡秋千,那双夜瞳骤冷,两人脊背皆是一凉,旋即小娇妻立刻奔入皇上老公怀抱,空留小表哥一腔愁绪向东流。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守宫门。”
“本少爷不干了,哼!”
小表哥一个潇洒转身,大摇大摆地朝自己屋子走去,凤凝立刻给皇上老公扇风降火,柔声细语地劝慰着,过了一会儿,瞅见他面色好了许多,便放心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一个送命题就来了。
“刚才荡秋千,姓风的手放哪儿了。”
她转身指着秋千绳,目不斜视道:“放在绳子上。”他倾下身子意味颇深地“哦~?”了一声,微吐的气息轻拂在她的脖颈间,诱惑得她心虚得就差找个洞钻进去了。
不行,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么一打定主意,她一个轻盈的转身就依偎在了他怀里,妩媚道:“就荡了一会儿,我还想再荡一会儿,你推我好不好?”
等了片刻,见他还不应声,她便在他怀里撒娇地拱了拱,见他还不应声,便直接拉走去荡秋千了。
夜色深沉,她躺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醒着,心底的魔音缠着她不放,但现在,她只想好好与他相守,她希望,在自己所剩不多的年岁里,能亲耳听见小夜叫他一声爹,能亲眼看见父子俩一起玩闹的样子
当年刺进心头的那一刀,严重损伤了她的心脉,幸得凤雪为她以真气续命,两百多个日与夜,真气逐渐修复受损心脉,让她从假死状态中一点一点苏醒。
可纵然醒了,心脉仍是无法修复如初,怀胎十月,她体寒如冰,拼死生下小夜,对她的身体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而这些年,这样那样的事一件一件地积压在心头,于她本就脆弱的心脉,又是一剂不利的慢性顽毒。
她精通医理,又得医宗所著药经真传,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清二楚,所剩年岁,已不多,这件事,她谁也没告诉过。
她只想和他好好相守一年,就一年,之后,她会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他,若他愿意,她便用所剩的余生继续陪着他,若他,不愿,她便再也不见他,她知道,有他在,有大哥在,小夜绝不会受半点委屈,她可以安心地离开。
天命,终是不可违。
“想什么呢?”
“你怎么还没睡。”
“三日后,我就要出征了。”
“这么突然,是南境和西域那边来犯了吗?”
“你好好待在宫里,等我回来。”
“我要随你出征,我是名大夫,可以为军中将士治伤疗伤。”
“军中有军医,你老实待在宫里,你若去了,我还得分心保护你,只会给我添麻烦。”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道:“你不用分心保护我,我会保护好我自个,我虽然武功不如那些军中将士,但我会配药解毒,你军中那些军医配药在行,但解毒就不一定了,你带着我,肯定有用的,到时我就扮作军医随大军出征,不会有人识破我身份的。”
他静默片刻后,道:“你皇兄也会御驾亲征,你是想见他,才会不顾自身安危吧,既如此,那朕便带你去见他。”
她只是想陪在他身边,仅仅一年的时光,她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哪怕是陪着他上战场,她也义无反顾,可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他到底误会了什么,她又该如何解释,坦诚相待或许是最好的解释。
“我和皇兄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彼此间的感情如同亲人一般,你应该也知道,他本就是我的大哥,娘亲走得早,我几乎算是大哥一手带大的,大哥他对我很重要,没有人能取代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可那并非情爱,由始至终,我爱的人,只有你,无论你还记不记得,无论您是千君尧,还是皇甫弑,我爱的,都只是你。”
被触动的心弦无法平息,可那六个字,如百爪挠心,难道他也不能替代那个人吗,理智上,他知道她对那个人只是亲情,并非情爱,可感情上,他想要她的唯一全部是他,如果不是,便是背叛。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直视着那双琉璃目,问道:“如果,非要在我和他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她不想骗他,不想骗自己,所以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非要选一个,她宁愿哪个都不选。
“看来,他在你心里,和我一样重要,也就是说,没了我,只要他在你身边,你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哼,真是讽刺。”
他玩味的目光如针扎一般,深深刺进她的眼,疼得她无法移开,她反而莞尔一笑,捧着他的脸道:“活不下去,心都没了,人又怎能活得下去,”顿了顿,又道:“只是可怜了你我的孩子,那么小就成了孤儿,不过有大哥在,应该不会苦了他,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他小名叫小夜,是个男孩,已经快两岁了,大名我想着由你这个爹亲自来取,你取的名字肯定特别好听”他看着她逐渐湿润的眸光,心被触动得一片柔软,低头温柔地吻住了她,十指相扣,缠绵缱绻。
自己是她的心,没了自己,她活不下去,这就够了。
翌日,凤凝让冷桀护送风羽去慕容师叔的山谷,三年之期快要到了,现在出发,应该还能赶得及,小表哥哭唧唧地不肯走,凤凝拿话一激,他就乖乖上路了。
男子汉大丈夫,要信守诺言,不可出尔反尔,否则,可是要被宝贝表妹瞧不起的。
两日后,皇甫弑率领大军出征,南宫欢一直送他到了城门口,凤凝还在禁足期间,没有出现。
她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大军消失的方向,当年母妃也是站在城墙上,目送着父王率领大军北下,自己当时安慰母妃说父王一定会打胜仗,现在想来,母妃当时所愿的,只是父王和哥哥能平安。
大军日夜兼程地赶了几天路后,天黑时安营扎寨,休息整顿,天亮后继续赶路。
篝火逐渐燃起,等火烧旺后,军中的伙夫便开始做饭蒸馒头,不一会儿,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军中将士,无论官阶大小,均是一碗羹汤和两个馒头,皇甫弑也不例外。
随行的军医围坐在篝火边,吃着馒头喝着羊肉羹汤,相互之间偶尔聊上几句,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大夫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吃几口馒头,喝一小口羹汤,羊膻味有点重,汤也有点咸,军中携带粮食本就不易,不能浪费。
一名年长几岁的军医注意到了这个安静的小大夫,主动过去和“他”聊起了天。
“吃不惯这个?”
小大夫困惑地懵了一下,他晃了晃手里的羊肉羹汤,小大夫立刻明白了过来,旋即摇了摇头。
他微微笑了一下,仔细看清这个小大夫的脸后,才发觉“他”长得比女子还要秀气,白皙的皮肤,秀气的鼻梁,尤其是那一双清澈的眼瞳,澄澈如镜,不染半分杂俗。
那双清澈的眼瞳侧了侧目光,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盯着人家看了半晌,忙移开了视线,过了片刻,主动讲起了自己的事,“在下李济,济取自悬壶济世之意,本想考取个功名光宗耀祖,可惜名落孙山,家父离世后,为了减轻家里负担,便参军成了一名军医,家父本是一名大夫,因此在下也通些医理。”顿了顿,话锋一转,问道:“贤弟看着像有钱人家的公子,怎会也来这军中?”
“我是来磨练的。”
小大夫回答时暗暗压着喉咙,声音出口,透着几分怪异的沉和粗,像是在特意强调自己的男子气概,但基调仍是清细灵气。
李济觉着小兄弟似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便也不再多问,贴心地将自己空了大半的碗伸了过去,“贤弟若是喝不惯这羊肉羹汤,便都给我吧。”
这时,严漠走了过来,目光看向坐在地上的小大夫,道:“你,跟我走。”小大夫放下碗,将还剩的小半个馒头匆匆塞进嘴里,跟在严漠身后走了。
李济关心地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见后才收回视线,又拿起那只放在地上的碗将里面的羹汤都倒进了自己碗中。
小大夫跟着严漠进了一座营帐,然后,严漠便退了出来,在外面守着。
皇甫弑坐在案后,低头看着面前的军事地形图,似乎没有理人的意思,她等了半晌,也不敢轻举妄动,便低头看着鞋尖打发时间。
又过了半晌,坐在案后的人开口了,“知错了吗。”她诚实地摇了一下头,“好好想想。”她便认真想了起来,一番回想过后,实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一番自我省视后,突然“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
“对不起,行军打仗本就艰苦,我不该挑食的。”
这次,轮到他有些懵了,小娇妻这奇特的脑回路,他还真是跟不上~
他收起地图,起身朝她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停住后,道:“言多必失,到时候被人识破你是个女子,又会给朕添麻烦。”她听话地点了点头,“知道了,以后我就尽量少说话。”
他眸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快,仍淡淡道:“你最好不说话。”她弱弱地抗议道:“别人问我话的时候,我还是要”突然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旋即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狡黠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轻勾嘴角,道:“要是吃醋了,你打算怎么办。”说完还故意看向一旁的床铺,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她顿时面红耳赤,忙用手捂住脸,转身要走,脚还没抬起就被他抱起放在了床铺上。
她撑手抵着他的肩膀,又急又臊道:“你干嘛,要是被人撞见了,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轻轻呵笑,道:“朕不过是想抱着你睡觉而已,你以为朕想干什么,再说了,外面有严漠守着,就算朕真想干什么,也不会给人撞见的,好了,不逗你了,早些睡吧。”
他给她拢好被子后,又在她额上温柔印下一吻,才起身回到案后坐下,继续研究地形图。
月色高悬之时,帐中烛光才熄灭,他轻轻揭开被子在她身侧躺下后,将她轻拥进怀中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