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缺点女人味
花舞在两人面前停下后，凤凝嗅到了一股香甜的清香。
“这位美人，是王上的新欢吗？”
“她是我捡回来的，怎么样，好看吧。”
花舞妩媚一笑，道:“王上的眼光自然是绝佳的，不知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迦弥思忖片刻，道:“就叫萄萄吧，葡萄的萄，怎么样，好听吧。”花舞轻笑道:“王上还是这般不正经，哪有给姑娘家取名这么随便的，我看这位姑娘目若琉璃，不如，取名琉璃吧。”
凤凝接道:“还是这位姐姐有才华，不像某人，一点诗书气都没有。”迦弥将她往怀里霸道一揽，道:“萄萄，你还跟我顶嘴了，小心我把你卖到花楼去。”她深吸一口气，配合道:“奴知错了，还请王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满意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始捏造萄萄的身世了。
“萄萄是名孤儿，对我一见钟情，我见她长得还算好看，便把她留在身边伺候。”
“王上，我这眼睛看不见，应该是瞎了眼才对您一见钟情。”
花舞被这番话逗笑了，迦弥严肃纠正道:“萄萄，你这眼睛没瞎之前，可是对我一见钟情，鉴于你昨晚把我伺候得还不错，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凤凝也懒得去解释什么，说不定还会显得欲盖弥彰，适得其反，气氛有些冷场了，花舞暖场道:“王上，咱们去楼上吧。”迦弥招了招手，角落里的迦蓝端着东西走了过来，然后跟着到了楼上的雅间。
“迦蓝，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吧。”迦蓝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去玩吧，一个时辰后回来。”迦蓝用轻功从窗户飞出，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花舞执银壶倒一杯艳丽的葡萄酒，放在了迦弥面前，“王上，这是新酿的葡萄酒，您尝尝。”
他端起酒杯轻轻旋了旋，艳丽的光泽绕着杯壁在那双碧瞳中流转开来，“不错。”他将酒杯送到了凤凝面前，“萄萄，这葡萄酒不醉人，你尝尝。”她一本正经道:“王上，同是葡萄，怎能自相残杀。”
他轻轻呵笑出声，花舞也是眉眼弯笑，他抬手戳了戳她那认真的脸蛋，道:“萄萄，你说话还真是有趣，”话锋一转，“不过，还缺点女人味，这些天，你就暂且在这里住下，花舞，你好好教教她。”花舞颔首道:“是，王上。”
“萄萄，会跳舞吗，跳支舞给我看看。”
“不会。”
“会唱歌吗，唱支歌我听听。”
“不会。”
“会弹琴吗，弹首曲子我听听。”
“不会。”
“你这一问三不会的，是想存心气死我吗？”
“没往那方面想，不过，王上要是有这个打算的话，我不介意帮王上一把，还请王上继续问吧。”
“萄萄，你是想被卖到花楼去吗？”
“记得把钱分我一半。”
花舞听着两人轻松有趣的对话，不时莞尔，见两人都不再开口，便道:“王上，不如奴为您跳一支舞。”他默许了。
凤凝虽然看不见，但听着那变幻多姿的乐音，也能想像得出那舞姿是何等的精妙绝伦。
乐音止后，凤凝鼓起了掌，花舞眸中掠过一丝微诧，迦弥玩味道:“萄萄，这么快就急着讨好师父了。”她一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道:“花舞姑娘跳得好，我鼓个掌怎么了，倒是你这个大色鬼，眼珠子不知道盯在哪儿看。”
他凑到她耳侧拖着长音轻轻道:“你猜。”她赶紧往旁边挪了挪，他也跟着挪了挪，“萄萄，你这么害羞可不行，花舞，看着点她，别让她对其他客人动手动脚，吓坏了人家。”
花舞听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逻辑，微微笑了笑，道:“王上放心，奴一定教好琉璃。”迦弥纠正道:“是萄萄。”花舞也改口道:“奴一定教好萄萄。”顿了一下，又道:“不如，让其他客人叫萄萄琉璃。”他随意道:“你是这儿的老板，你说了算。”
某只王还有点小傲娇喲~
迦蓝回来后，迦弥便带着他离开了红豆馆，留下凤凝在这里拜师学艺。
花舞带着凤凝到了楼中练舞房，先从最基本的开始教起。
“好，提脚，停住，好，保持一刻钟。”
“好，落下。”
“再来一次，提脚”
千怀锦在院中独坐下棋，苍鹰过来禀道:“主子，白姑娘在红豆坊馆跟花舞姑娘学歌舞。”他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执起一颗棋子落在盘上，动作未有停顿，苍鹰静候片刻，便退后几步守着。
三天过后，迦弥带着迦蓝到了红豆馆，千怀锦已在楼上的雅间候着，苍鹰在门外守着。
紫缎玉靴的人走近后，苍鹰恭敬道了一声“王上”，旋即打开房门，往旁一让，做了个请的手手势。
两人进去后，坐着的人起身跪下道:“王上。”“王兄请起。”“谢王上。”迦弥坐下后，道:“王兄，坐吧。”微垂着视线的人这才重新落座。
“王兄近日在忙些什么？”
“回王上，臣近来清闲，不过每日在府中品茶下棋。”
那双碧瞳狭出一丝捉摸不定的弧度，“王兄可是在怪我？”身旁的人应道:“臣不敢。”眸光深处一如平常。
这时，花舞带着两名美人走了进来，两人皆是轻纱掩面，但露出的两双美目，一双娇俏妩媚，一双干净清澈，一看便知，谁是他的萄萄，谁是他的小白。
花舞带着两名美人行礼后，介绍道:“这位是玲珑，这位是琉璃。”
那双碧瞳扫了两人一眼，抬手一指，“今天，你来服侍我吧。”“是，王上。”玲珑走到迦弥身侧后，花舞带着琉璃到了千怀锦身侧，嘱咐道:“琉璃，王爷不喜人碰，你仔细着点。”她颔首应道:“是。”
花舞离开后，房中除了两对“才子佳人”，还有一只角落里的迦蓝。
“迦蓝，你可以去玩了，天黑前回宫。”
一道身影从窗户闪过，角落里的那只迦蓝不见了。
“玲珑，倒酒。”“是。”
玲珑执起酒壶倾下，色泽艳丽的葡萄美酒缓缓注入银杯，放下酒壶后，玲珑端起酒杯送到迦弥面前，道:“王上，请。”他接过酒杯，轻轻旋了旋，道:“琉璃，还不给王兄倒酒。”
凤凝等了等，听身侧的人没有反应，想着应是默许了自己倒酒，便伸手向前探去，迦弥向玲珑递了个眼色，后者便恶作剧地抓住她的手使劲往前一拉，她灵活一转，避免了冒犯某位不喜人碰的王爷，而且她也不确定这位王爷到底是谁。
“玲珑姐姐，妹妹眼睛看不见，还请姐姐高抬贵手。”
玲珑将另一只盛酒的银壶送到了她手上，当作赔罪，轻轻笑着道:“琉璃，姐姐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银壶，以示接受和解。
“王爷，劳烦您将酒杯推过来些。”
那只冰白的手将酒杯推到她面前后，轻叩了一下桌子，她听到声音，伸手探了探，碰到杯壁后，倾下银壶缓缓倒下一杯酒，然后将银壶在桌上放好，道:“王爷，请。”那只冰白的手端起酒杯放到了自己面前。
“琉璃，王兄一向不饮酒，你可有办法劝他饮下此杯。”
她思忖片刻，道:“王上，王爷许是对酒过敏，饮酒便会身体不适，还请王上见谅。”他拖着长音轻“哦~”一声，视线看向身旁的人，道:“原来如此，看来琉璃很了解王兄啊。”她应道：“奴只是猜测而已。”
那双碧瞳眯狭出几分深邃的眸光，窥探着那一片冰雪的深处，“王兄既然饮酒不适，刚才为何不拒倒酒，我可不记得王兄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还是说，王兄只对琉璃怜香惜玉。”
那个清冷熟悉的声音开口了，凤凝心下惊了一下，旋即恢复平静。
“王上有所不知，臣与琉璃是旧识，琉璃聪慧过人，臣甚是喜欢，本打算将她留在身边，但她心有所属，臣也不愿强人所难。”
他托着酒杯轻旋了一下，艳丽酒泽在那双碧瞳中婉转流转。
“王兄与琉璃是如何相识的？”
“臣早前去京城游玩，在湖边散步之时结识琉璃，那时，她这双眼睛还是好好的，臣时常邀她下棋看戏，一来二去，便日渐熟络，后来，臣听说她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这眼睛却看不见了。”
凤凝听着这真假互掺的相识过程，既不拆穿也不肯定。
“琉璃，你怎会到了西域？”
她默默深吸下一口气，回道:“世事无常，人心险恶，其中曲折非三言两语所能道清，往事已矣，多说无益，还请王爷见谅。”
“琉璃，那你又怎会到了红豆馆？”
她又默默深吸下一口气，回道：“王上，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奴是被您送来这里学歌舞的，前些日子，您在路边捡到奴，瞧奴生得水灵便带回了宫中，又嫌弃奴没有女人味，便将奴送来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那你这歌舞学得怎么样了？”
“回王上，已经会转个圈哼个调了。”
他托腮片刻，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道:“看着是有点女人味了，”话锋一转，“王兄难得有喜欢的女子，今日起，你就跟他回府伺候吧。”身旁的人起身作礼道:“谢王上成全，但琉璃已心有所属，臣不愿勉强。”
他凝视着那双琉璃目，道:“你可愿跟着王兄？”她应道:“王爷不愿勉强，奴也不愿勉强，王上还是把奴留在这里继续学歌舞吧。”他轻轻一笑，牵着她一角衣裙拉到了自己身侧，玲珑便退到了另一侧。
“你不愿最好，等你学会了一支舞，我就接你回宫。”
那双低着的淡漠眼瞳中掠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幽光。
“王上，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王兄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