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长吵架
桑老师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家，他回来的时候桑枝已经吃上了郁北林做的第二顿饭，虾仁滑蛋和蒜蓉粉丝蒸虾，还有蔬菜虾仁粥，虾是郁北林下午出去买的，代价是桑枝要画一幅不那么水的画送给他。
“这虾哪来的？”桑弈语气不善。
郁北林代答：“叔叔，这是我买的。”
桑弈对着郁北林总不好意思生气，他嗯了一声，脸色缓和了一些。
桑枝道:“爸爸，郁北林做饭可好吃了。”
“你怎么让人家郁北林做饭，你不会做饭吗？”桑老师有点迁怒，肚子里窝着一股火，“你妈呢？”
桑枝喝着粥：“爸，你昨天是不是因为秋裤和我妈吵起来了。”
桑弈道：“小孩问那么多干什么。”显然是觉得丢人也不想多提。
桑枝道:“所以我妈今天回家了，她……”桑枝本来想说她连饭都没给我做，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提，“她留下一封信，你看看吧。”
桑弈脸黑的像锅底，他拿过信去隔壁屋看了，桑枝对郁北林道:“我一直觉得我妈活得像个远古时代的人，都什么年代了，不发短信还留一封书信。”
郁北林脸色不太好看：“你爸妈经常迁怒你吗？”桑弈看起来好像都不知道桑枝生病的事
桑枝听到这句话之后笑容一淡：“算是。”她现在并不是很想听到这个话题，反正对她来说习惯就好。
郁北林见状也不多说什么：“时间不早，我要回家了，你今天好好休息。”
桑枝点点头：“今天谢谢你。”
郁北林道:“这点事就不用道谢了，明天记得上课。”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桑枝看着郁北林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她觉得郁北林有点生气了，可是她真的不太想在这个时候提起她和父母的关系如何。
这时候的郁北林好像和桑枝有了心灵感应，他回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梁:“明天我给你带饭吧。”
桑枝看见他的小动作，突然就觉得开心起来了，她笑起来：“行呀，看看你做什么吧。不好吃我可就要饿肚子了。”
郁北林看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剩饭，终究嘴痒胜过一切：“你这提醒我了，你今天吃的比我还多，我明天得多做点。”
桑枝：“……”突然喘不过气了。
郁北林好像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干咳几声：“你早睡觉啊，我走了。”然后就脚底抹油，溜的飞快。
夜色正浓，他一个人走在街上，时不时还笑两声，一脸傻样把夜晚出来散步的大爷都吓了一跳。
“……真可爱。”郁北林想起桑枝的那个气呼呼的模样，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呢，小时候很可爱，大了也那么可爱。
……说起来自己在高中毕业后只见过桑枝两次，一次是大学期间去南方旅游，碰到了正在写生的桑枝，不过当时自己只是在民宿的二楼往下看了一眼，恰好就看到了背着画包的桑枝。那天桑枝扎了低马尾，穿着鹅黄色的长裙，身边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当时匆匆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后来听说，那个男人就是桑枝未来的丈夫，他们两个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后来的一次就是林敬家为林老爷子举办的寿礼，桑枝也是和那个人一起应邀出席。
碰见两次，她身边都有别人，自己反倒不好上前去，到最后过了那么多年，却不知道长大后的她是什么模样。不过，远远看那么一眼，好像没有长高。
而且那个男人还没他个子高呢。
小学身高就已经高出同龄人，成年后身高一米九二的郁北林感觉自己心情好了很多，他甚至已经想好明天怎么逗桑枝让她露出气呼呼的表情了。
走到小区门口，郁北林看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
“你怎么在这。”他冷下脸。
站在小区门口的是秦欣闻。她穿一身白裙站在路灯下，长发披肩，纤细的身躯和精致的面孔在路灯下仿若出尘的仙女，她看见郁北林过来，脸颊微红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
郁北林对她提不起来一点好感，郁北林嘲讽的抬了抬唇角：“阴魂不散，戏真多。”
仙女拂发丝的动作一僵：“……”
郁北林摆出一个极其认真的表情：“怎么几天没见你好像胖了啊，看你那小腿都快赶上我的粗了。你不是转学了吗，你家破产了把你又送到这穷地方来。本来还以为这辈子能不用再看见你了，没想到今天回家还要洗眼睛。”
仙女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我……”
郁北林还想继续说，但秦欣闻也顾不上淑女风范了，气地直跺脚：“你闭嘴！”
郁北林选择用从桑枝那里学来的假笑对付秦欣闻，他毫无笑意的挑起自己的嘴角：“无趣。”然后越过秦欣闻准备离开。
秦欣闻嗔怒：“你站住，我有话要问你！”
郁北林脚步不停，秦欣闻追上来：“是不是你让林大哥给我妈打的电话？郁北林，你别走，你说清楚呀！”
郁北林停下来，他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你知道会念经的除了和尚还有什么吗？”
秦欣闻被问的一愣：“什么？”
郁北林抬眼：“王八。”
“你！”秦欣闻气得脸都红了。
郁北林继续道：“你知道你和你妈哪里最像吗？”他低头看着脚尖，现在看这小姑娘一眼都觉得恶心，“你们母女俩和草原上的鬣狗一样，死咬不放，吃相恶心。说什么喜欢，你和你妈一样，不过就是眼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强盗的基因可真是不受年龄限制。”
听到这话，秦欣闻不再动作，那张白净漂亮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和伤心。不过郁北林还是察觉出了不敢置信下那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毕竟还只是个小姑娘，就算她继承了属于她母亲那强盗一般的基因，也依旧被年龄所限制，使不出多大的能耐。不过等几年，谁知道又会长成什么妖魔鬼怪呢？
郁北林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他和秦欣闻的恩怨太多，从上辈子上小学的时候开始，他就看秦欣闻不爽很久了。秦欣闻有一个做第三者的母亲，还恬不知耻的来骚扰她继父的儿子，真不知道哪来的脸面。想起上一世秦欣闻做的那些极品事，他脸色难看许多，几乎就要吐出来了。
回到家，郁北林给自己外祖父打了个电话，他决定今年寒假回去一次，彻底绝了秦欣闻和她老妈在他外祖家前闹事的心思。
第二天桑枝和郁北林蔫了吧唧的在路口碰面了，郁北林从包里掏出个饭盒：“你的。”
桑枝看他有些疲惫，就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这么没精神。”
郁北林：“昨晚上碰到熟人了，聊了会天，你呢，昨晚上怎么样。”
桑枝：“存活了。我爸在隔壁屋和我妈对骂，楼下都被吵醒了。”
郁北林：“你楼下不是店吗，还有人住？”
桑枝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对。”
昨天晚上也算是闹得鸡飞狗跳，不过好在自己没有受波及。
今天的课上除了郁北林和桑枝很疲惫，他们的班主任也很疲惫。桑枝从吴小胖那里听说昨天班里那对兄弟俩打架，其中一个从楼梯上被推了下来，班主任因此受了处分，差点就做不成班主任。
林颖显然不了解这里面的规矩：“不是说是唐心和唐元打架吗，为什么要怪在班主任头上？”
吴小胖幽幽道：“是他们俩爸妈的事，他们爸妈说是我们班风不够严谨，所以才有同学控制不知打架。”
林颖为班主任打抱不平：“凭什么啊，又不是班主任让他们俩打架的，还得要让班主任一直看着他们吗？那兄弟俩天天打好不好，上次还把我的书本给碰掉了。”
桑枝道：“这还算好的了，我妈以前在私立教学，班里有个孩子在课间摔倒了，因为地上有石子，就磕破了脸，他家长连这都要赖在我妈头上呢，所以我妈当时气不过就辞职了。”
林颖更生气了：“这些家长也太不讲道理了。”
吴小胖还想添油加醋，班主任推门进来了，几个聚在一起聊天的小屁孩立刻窜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班主任今天没发脾气，她走到讲桌上，叹了口气：“大家都知道了吧，咱们班唐心和唐元两个同学打架，结果唐心把唐元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校长为此很生气，两个孩子的家长也很愤怒，我也很生气。说了多少遍了，班里有同学打架要立刻制止，尤其是班干部，班干部呢？！”
……
班里出了事，尤其是同学打架这种事，基本上第一个问责的就是班干部，质问班干部为什么不管，或者为什么不去叫老师过来制止他们。
桑枝听到班主任发落班干部，心里莫名有些恼火。家长们无故埋怨班主任，班主任埋怨班干部，这不是半斤八两的事吗？
似是有所察觉，郁北林微微侧目便看到身边明显的小女孩有些生气的表情，他在练习册上用铅笔写下一句话：“怎么了？”
桑枝揪过练习册，愤愤地写上：“明明和他们没有关系。”
这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郁北林却看懂了，他安抚地拍了拍桑枝的手，写道：“班干部在其位谋其政。”
桑枝沮丧地趴下头，讲台上的班主任还在喋喋不休的强调“安全”、“不许打架”等字眼，可她却没有半点想继续听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