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原来
如果我还有机会遇见你，我会让你知道我的答案。和你对我的感觉是一样
孤独是深夜猖獗的魔，勾引得年生泛滥成灾，只是鬼迷心窍。
风逍遥没有开车，几人都喝了些酒，他们决定散步回家。
忆无心和风逍遥走在前面压着马路，穆以辰独自一人跟在后边像个小尾巴。她低着头看着路面没有说话。
忆无心和风逍遥小声念叨着安顿穆以辰的事：“ 小曦她不想回牧家，你看这事？”
“就让小曦回我那边住，飞渊陪她哥去对岸了，短期内不会来，正好房间空出来，收拾一下就行，你那边明显乱得一塌糊涂，再说也不适合一个女孩子住！”
总之他那边不太理想，再来牧亦宸随时隔三差五就会去找他，还有苗疆近期和牧野集团可能会有生意上的往来。如果让他发现小曦被风逍遥藏在住处了，还瞒着不让他知道，风逍遥可能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牧亦宸平素和颜悦色好说话，可是一碰他妹妹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就是铁板一块，没得商量。风逍遥会这么傻，撞枪口上？既然忆无心这么说，他也就不解释了。
毕竟面子没有女朋友的指令重要，笑话了就笑话，这个问题他不在乎。
虽说小曦不愿见牧亦宸的事，风逍遥管不着，但他可不想找麻烦！
穆以辰走着走就发现前面的两个人步伐停顿了，在他们面面相觑的同时，她上前一步探了探脑袋，看到了那个与她相比还要稍显匆忙的身影，默了默，朝前看眼他来的方向，走过的路，以及自己脸上极其勉强的笑，若不是忆无心回头看了一眼，视线与她相对。或许，她都以为自己是被街上吹来的凉风给冻傻，丧失表情管理了。
那条路上，没什么特别的，现下的时间，路面没有过多车辆行驶，只有三三两两过路行人，风逍遥侧着身握着忆无心的手，还有就是她眼前的那个人
终究，遇见的人是他，才能让她如此的想落荒而逃。
穆以辰顺着他的视线，再度看了看，她突然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但随即又恨不得将那个想法掐死在脑海里。
牧亦宸，难道是来和她摊牌的吗？
穆以辰，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爱情原本是最无迹可寻的，可一旦沾染，便是难以让人轻易割舍。
可是，他们这又是什么？
就在穆以辰正要掉头往回走的时候，有人快步侧身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臂，她当下只是慌忙的想要躲避，扭过头挣开手，下一秒就因为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容而忘了动作。
他温柔道：“ 小曦……”
对于穆以辰来说，比起被人抓住，在此时此地见到牧亦宸更加让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前者或许是惊讶，后者的情绪可能越发的难以言说。
作为一位称职的“旁观者”忆无心看着眼前的两人，她轻轻地用手肘碰了碰风逍遥腰腹，小声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劝劝？”不过看风逍遥倒是一脸戏谑的吃瓜嘴脸，觉得自己这个不明真相的外人还是不要瞎起哄的好。
风逍遥不想掺和他们俩人恩怨，以他对牧亦宸的了解，保持沉默比较保险。但碍于身份，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半分置身事外的机会。一边是老友，一边是妹妹，他不想介入，放任不管又撇不开面。
风逍遥默了默，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
如果说是碰巧，有人信？
从小到大他没说过一句谎言，何以此刻搜肠刮肚为自己辩白，绞尽脑汁的模样着实让牧亦宸黯然自讽。
牧亦宸收拾了下情绪，定了定心神：“原本是来找你谈公事的。现在……”他眼神从风逍遥身上移到那个日夜思念的人身上。“我们有必要好好聊一聊私事了。”话虽说给风逍遥听的，但眼神里隐藏的冷意却看得令穆以辰眉角陡然一惊。
“那个，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一直没出声的忆无心，盯着穆以辰被死攥着的手腕上都有一道血红印，揪心不已，小姑娘眼眶微红，想是快哭了。
牧亦宸睨她一眼，冷冷地哑着嗓子：“罗小姐，这事与你无关。”偏过头对着风逍遥说：风逍遥，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什么，这也太蛮横了吧？忆无心悻悻的腹诽。
“阿润，要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风逍遥看着这架势，自己算是栽了。
反正离自己的公寓楼下也没几步路，事到如今，风逍遥也只能把人带回住处再作打算了。
风逍遥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没人可以排解，所以把客厅留给他们了，自己带着忆无心上楼收拾房间了。至于兄妹俩是要叙旧，争论，亦或是互诉衷肠都随它去吧！不是他没义气，她也管不着，他不想理会这些，剩下的还是留给当事人自己掰扯清楚。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风逍遥可不想和他对着干，搞不好苗疆集团和牧野集团的合作也会受阻的。
牧亦宸他个人向来是非不论，好恶随心，能够左右他全部心思，也不过是一个堪堪的穆以辰。
时光到底还是眷顾他的，她就在这里，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岁月纵使薄幸寡情，还是将她还给他了，她就在身边，从未分离。
风逍遥就是太明白了，被牧亦宸盯上的猎物，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招惹他，无疑自取灭亡，挑衅他的更是自掘坟墓。
这么狠？“那，小曦她……”忆无心觉得穆以辰不回牧家是对的，怎么有一种羊入虎口的错觉。
迄今为止，能够坦然面对像牧亦宸这种超级“混世魔王”还能全身而退，毫发无伤的人只有……
“谁啊？”忆无心视线随着风逍遥的手指落到客厅里心事重重的身上。
—— 穆以辰
风逍遥把忆无心拉到房间里，关起门，这才同她说道：“阿润，他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既温驯谦和又喜怒无常，要是把他惹急了，公报私仇，他不是做不出来。”
牧亦宸将此生莫大的温柔全数给予他最爱的妹妹，即使没有血缘维系，也无人替代。
云淡风轻，旎了满心的暖意以及无限温柔。
忆无心愣住了，牧野集团的领导者是竟会是如此颠倒是非手段狠辣的人，那么这个公司员工是怎么活下来的？深感费解。等等；穆以辰报复的对象不是苗疆集团，而是风逍遥。这丫头还嫌不够乱，竟敢当着学法律的他面前堂而皇之地挖陷阱陷害逼他心甘情愿跳火坑。这是谁给她的自信？看来，苗疆集团即将爆发一场血雨腥风的斗争。而且这场斗争绝对绝对足够艰苦卓绝。
风逍遥，重责加身，任重而道远。
忆无心垂下好看的眼眸说：“ 见死不救的罪名足以让她将你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当然可以！”风逍遥听着楼下的动静，眼下才真的是火烧眉毛了。她是铁了心，如果破釜沉舟也势必要将风逍遥脱下水给她垫背。他颓唐的拧着眉悲凉的说：“当初是我千方百计的要让她回国的，这下她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忆无心对此也只能报以十二万分的歉疚看着他：“自求多福！”
忆无心随后便不再理会风逍遥的心情变化，她撸起袖子开始改造房间。先是从衣橱里翻出棉被，再者便轻车熟路的换下全新的床单枕套，就连他睡觉的枕头都被扔到旁边的角落。这一连串动作动作很利落，一看就知道在家没少做家务。
“你今晚睡这，那我怎么办？”风逍遥象征性的求助看了她一眼。“去外面睡沙发！”忆无心瞥了到风逍遥的脸色，转而改口：“要不，在这打地铺？”
真惨，拜兄妹俩所赐，这下风逍遥连客房的使用权的资格都没有了。他不禁仰天长叹：“我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呐，为何现在在家里地位越来越没存在了？”
“少贫嘴了，特殊时期，委屈你了！”忆无心抬腿踢了下还在望洋兴叹的风逍遥：“过来，帮我拉下被角。”
风逍遥摇晃着脑袋认命地走到忆无心对面接过她抛过来的被单，随即抬手长臂一伸把棉被套了进去，随着忆无心手的力度抖了抖。然后接过去转身将被子的两个角褶皱抚平整齐铺在床上：“要不要跟月亮说一声，你看着也不是事？”
风逍遥听着话头，眉头微微挑起。“没事找她作甚，还嫌我不够乱！”
忆无心原本是想说：“找她商量对策，没准她的话牧亦宸还会听，不是，怎么到她那就成添乱了。”看他样子，她索性就没说。
“我前面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忆无心转过身去，把风逍遥的被褥整理了下，放在落地窗旁的大理石上。“你说的话管用？如果有用，能到现在楼下还没动静？”
没动静就对了。风逍遥看她坐那抱臂不语，走过去走下才说：“能治阿润的这个脾气，全天下非小曦莫属。”看风逍遥说得那么笃定，忆无心也不再追问。
她转而拿起身旁的笔电，坐到一边处理工作的事。风逍遥则是拿了换洗的衣服下楼去洗澡，他忍不住吐槽：当初他的房间里怎么就没有浴室，真是不人性化的配套设施。不过，这下也好可以随便探听情况。
后边忆无心问：“你打算这么办？”她指的是公事。风逍遥笑着说：“不用担心，如果牧野集团真的存心刁难，我也绝对有应对之策，我不会坐以待毙！”
风逍遥不愿在工作上跟牧亦宸太较劲，并不是惧怕他在商场上一贯雷厉风行的果决作风，相反的他欣赏牧亦宸杀伐决断的气度。正所谓惺惺相惜，人生难得一知己。抛去他和穆以辰的这层关系不谈，他们俩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又或者说是旗鼓相当的对手更合适些。再者，风逍遥的顾念着牧亦宸多年交情，这次要是真的卯上，他到底还是有顾忌。
“这些年，阿润对小曦真的好得没的说。就连我也……”
当年穆家遭逢大劫，是牧家出手相帮。穆家长辈故去，牧家将穆以辰视如己出，细心栽培。风逍遥又自幼与家人失散，对于穆家的过去他所知的也只是父母简述那些。
他不肯与牧亦宸正面冲突，是为了维系牧穆两家的情谊，更是不愿伤了穆以辰的心。若她为难，那风逍遥就违背了对父母的承诺了。
“不过，有机会一较高下，我自然也不会退却。知己知彼，必要的时候，我也会让这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忆无心：“你该不会要拿小曦作诱饵，引牧亦宸上钩吧？”
怎么可能？如果是，他还需要头疼这么久？风逍遥狠狠地弹了她的脑门一个爆栗：“电视剧看多了。”
牧亦宸绝对不会把小曦牵扯进来的，他也不屑于这样做。无论如何，风逍遥和牧亦宸想要保护穆以辰的心是一致。
“当然了，风逍遥不想招惹他，但也不是肆意放纵，如果真的顺着他俩的脾气，那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在这个原则性的问题上他们默契的一致对外。”
“所以，你打算不管了，可是，你要是不顺着他们，你确定牧亦宸能饶得了咱们？”忆无心很悲催的看着他。“不敢想像他会做出什么！”
……
“不敢想是对的，我想最好还是别往那边想比较安全。”不过风逍遥的头脑也不是那么简单，至少在穆以辰这个层面上，他总算赢了一回了，深藏不露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来日方长，等着瞧吧！
风逍遥要保护的穆家的亲人，他真正意义上唯一的妹妹，而牧亦宸他所守护的是什么，可能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风逍遥之于穆家，便如同于月亮之于牧家一般，说得再多，他也只是外人罢了。
任他似水流年，夕阳余晖，辗转缠绵，饮恨昨日太匆匆。
黄沙吹落挽繁花，碧空如洗尽铅华。三千大梦一朝空，秋水红颜壹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