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闹剧
当晚回到E市别墅时,史家正在上演一场家庭□□大会,硝烟欲燃。
当忆无心用手疲累的转了一圈脖子将钥匙轻轻的放在了玄关处的某一处,她正要弯下腰换拖鞋,然后就看到在她身边半倚着身子歪着脑袋盯着她笑得发颤的小空。
所以当忆无心抬起头与小空的视线交汇时,她赫然看见眼前有一张笑得花枝乱颤的脸无限的放大,随即思维短路了两秒钟,就在这简短的两秒钟,她隐约觉得好像瞬间发生了什么事。
忆无心移开视线转过头去看到雪山银燕疲于奔命的穿梭于客厅的各大角落,嘴里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不关我事,我也是被逼无奈。”忆无心眼珠一转:“所以,刚才是什么东西跑过去了。”
史仗义还是保持着与先前一致的姿势,他抱臂,百无聊赖提高了声调:“就,存孝呐!”说着小拇指还在耳后掏了掏。就这样,他目睹了雪山银燕以百米赛跑的速度从二楼楼梯口跑下来,最后从忆无心面前经过的全过程。而时间就是那一瞬间的事。这。
开玩笑,这些年的反应训练可不是白白进行的。
“这是刚刚开始而已,还是已经胶着有段时间了?”忆无心当时正好看到史仗义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就连脚步声都没听见,并没有注意到自家老爸高高在上的端坐在沙发上浅眠。所以当雪山银燕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忆无心着实是没有反应的,因为太快了,而小空却一脸的习以为常。
毕竟小空的性子可不像雪山银燕那么冒冒失失。他的手里拿着一块海鲜披萨,忆无心看他的神情应该正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忆无心凑到她身边,小声嘀咕:“你不准备劝劝!”回家之前,忆无心把今天派出所的事大致都跟小空说过了。小空把手放在嘴角,只用了两人才听清的音量:“你老爸什么脾气,你不清楚啊!”
忆无心撇嘴,抱胸的盯着他上下大量心里头想:“怂样,怎么说,你史仗义也是混过黑道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
不过藏镜人曾经的名号也是响当当的,驰骋沙场,黑白通吃的,这架势也确实不是随便一般人能匹敌!
见忆无心不讲话,他用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无奈地摇摇头:“不是哥哥我见死不救,实在有心无力!”
话说这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该说的话?
小空却义正言辞的说:“这个世界凶险万分,我不过是比他早出生五分钟,凭什么一定要我帮他探路,他不把拉我做垫背,我就烧高香了。”
“你就好意思一个人在这里吃独食?”忆无心表示要对如此恶劣的行径进行强烈的谴责小空理亏的默默地低头,刚想溜走,忆无心便说:“给我来点嘛,我也想吃!”
小空用手指了指,意思是客厅那里多得是,要吃自己拿,要多少有多少。
忆无心刚走到客厅,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眼睁睁看雪山银燕跳到她怀里,她的腰肢被死死的搂住,动弹不得。害得她条件反射,直接抓起那人的爪子一个过肩摔撂倒完事。
近身格斗跟防身擒拿术,她十岁就会了,当然这归功于她有一个近乎十强全能的刑警老爸。
原本是想撒娇求庇护的雪山银燕,被小妹毫不留情的摔翻在地,头磕到地板而疼的在一边嗷嗷叫。
“小妹,你要杀人啦,干嘛是那么大力,我骨头都快散架了!”忆无心抱歉的一把他拉了起来,愧疚的说:“失手了,不好意思。”转身对一直养神的罗碧说了:
“我回来了。”然后看着老爸没有出声就准备双手捧着披萨,赶紧逃离是非之地。
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雪山银燕偷偷地拉住她的衣摆,试图将忆无心留在自己身边,帮着讲清,雪山银燕可能很清楚罗碧的脾气,所以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怎么也要为自己留下一个保障,尽管他未必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就好像是失足落海的人在汪洋的波涛中无意间随手得到了一块浮木,从而诱发了他强大的求生本能。雪山银燕到底还是怕,虽然从小到大他闯得祸可是不计其数。这一次终究不一样。罗碧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口对他进行“审讯”,估计是白天经历了一遭,此刻雪山银燕有些惊弓之鸟。
“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我了,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独自面对,好不好?”雪山银燕双手合十在向忆无心求饶,他拉着小妹的手不肯放。忆无心有些赧颜的看着他笑得为难。。
罗碧突然张开眼朝着这个方向盯了雪山银燕一眼,吓得他浑身猛打哆嗦,躲在忆无心身后连受了委屈又不敢出声的孩子,可怜又无助。
“你先回房间去。”听到毫无波澜的一句话雪山银燕心彻底凉了;忆无心嫌弃的将手抽了出来,拂了拂衣摆的灰尘然后抱着那一大盒披萨快步跑上二楼小空的房间
雪山银燕看着那飞快地身影,心里除了沮丧还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挫败感搅得他的胃翻江倒海的难受。以及耳边的一句无情的嘲讽:
“如果不是看在史艳文的身子受不了刺激,我真的很想直接在你脑门上贴张邮票邮寄回国外去,你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
雪山银燕还沉浸在还好不用被体罚的后怕里,言语都还有没组织好,更加不知道应该为自己反驳什么;就被他对面居高临下的一句“真想把你送回G国去!”给轰了个透彻。
“二叔你……跟我开玩笑吧?”罗碧的脸色染上一丝可怖气氛。
以史存孝的思维能力,他绝对想不到背后的意思,他都被吓到上下牙关打颤的地步了。
当年叱咤风云的藏镜人要是真的发飙,那么是不可能有人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和他心平气和的聊天,据知情人士供述:先不说那人可是T省公安厅副局长,一句话就可以让所有罪犯都闻风丧胆,一枪直接把地面砸个窟窿的人,就说他老爹史艳文就行了,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差点把自己折腾到被关起来,他估计都会从国外的医院爬起来冲到面前分分钟掐死了事好么,甚至还是秒杀,连渣都不剩的那一种。
虽然雪山银燕脑子笨,但似乎也不是傻,家里有这两尊大神在,日子能好过得了么?前些年该上学的上学,该工作的工作,总之是谁都不想在这个家生活,为什么,还不是这俩人的战争会把家里变成人间炼狱的好么。不过他们一旦联起手一致对外那也绝对是史诗级的毁灭,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如何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的,只要一想到雪山银燕自己在这种夹缝里还要艰难求生,哇,那个画面简直不敢想。
不过还好,因为史艳文身体原因被迫到了国外去休养生息,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而单方面宣告破局,还好,自己算是劫后余生、
如今罗碧又要让他去受那种生不如死的煎熬,那不如直接让藏镜人用那一杆弹无虚发的“老伙计”一枪崩了他,来得痛快。
……
二楼小空房间内
“二哥,我想去留学,去M国……”
听到忆无心说这话,史仗义愣了半天:“怎么突然想去那了?”
别说你是为了相帮俏如来去把魔伶给找回来吧?史仗义说笑但也知道这不会是真正原因,忆无心一直很想去进修,想把学业完成,还是没想到一拖就好些年过去了。
“我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其实自从年前忆无心便就一直计划这件事了,只是后面她风逍遥遇到了一些事,她只好延后她的学习进程。看到忆无心欲言又止的模样,史仗义似乎想到了什么:
“孩子,那件事错不在你,他也不会怪你的!”史仗义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之中,温热的触感让忆无心感到欣慰。她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她没有继续这个感伤的话题,她转过头笑着说
“我已经递了入学申请,这几天应该就会有回复。至于其他方面,我会安排和打算,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她笑得还是有些勉强,怎么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俏如来去国外之前曾经叮嘱小空要照顾好忆无心,雪山银燕他是指望不上了,所以只能让小空多费心了,学校那边的事有俏如来从旁打点也没什么问题,看着他家小丫头这般愁眉苦脸,小空不禁猜测是又遇上什么难题?
是风逍遥,如果是,那真的是麻烦,忆无心鲜少在旁人面前提起他,莫不是除了雪山银燕的事情,他们俩又有了什么新的牵扯,还是先前研究课题上出了差错,活着是苗疆集团那边出事,小空见她一直不说话,心里着急,摸了摸她的头
“丫头,怎么了?有哥哥在,别皱眉了。”看她眉头都皱成一团,郁闷的模样,他心疼得话都说不好了。
“那你帮我一个忙?”小空给她倒了杯茶,眉间一挑觉得事情没那么顺利:“你说说看?
“帮我写推荐信,我想申请全额奖学金!”忆无心看小空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就知道他不乐意了,果不其然,小空冷脸问:“家里又不缺钱,你干嘛要报考克里斯托弗学院,你主修是心理医疗与病理解析,你没事去哪做什么?”
小空双手一摊,扳起脸训斥了一番:“你不知道,那边规矩多得要死,还特别繁琐!”
尤其是学校的程序简直多如牛毛,最关键的是有那一个吹毛求疵的教导主任,遇上她,等同与折寿。小空在一旁神神叨叨念念有词。
“求求你了,仗义哥哥……”面对忆无心顶着一张天然无害的笑颜,两只眼睛弯成一个月牙,俏皮又生动的撒娇,蹦蹦跳跳地拽着执的胳膊摇摇晃晃。史仗义终究还是有力不从心的无奈,小脸蛋还是这么好看啊,小空心里想着,懊恼的样子也是这么萌。谁叫俏如来说了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宠爱妹妹,所以史仗义也只好妥协了。
“我帮你这一回,可以,你答应我,这段时间,多陪陪重子,她才回国中文不好,老在家里待着,我怕她容易把自己闷坏了,你有空就多和她聊聊,带她出去散散心。”
忆无心刚想吐槽史仗义他假公济私,有了未婚妻就不要妹妹了。就反过来被他欺负
“要不你就不要套路我,让去帮你对付公子开明这个老狐狸,你就不担心,你哥哥要费多少口舌?”
忆无心想:你俩不是有交情嘛?他好歹卖你几分薄面!
小空早就不知道在心里头翻了多少个白眼;小空真的不知道该这么回答,总不能说是因为俏如来和魔伶分开了,然后公子开明对俏如来恼羞成怒故而迁怒他的事情。讲出去,真的太丢脸啦!
交情,估计全被俏如来给挥霍没了。
听到此话,不知身在大洋彼岸的俏如来,又该作何感想?
仰天长叹:交友不慎啊!想到这里,小空觉得自己很是有些悲凉的感觉。
正事谈完了,忆无心便坐在小空的床上乐呵呵毫不顾忌形象的吃着披萨,被小空吐槽:“改办的事要提前办好,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忆无心暗自翻了白眼,吐着舌头:“知道了!”
敲门声在这时突兀的响起,一个有些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门后响了起来。
“我可以进来吗?”
“重子,你怎么会?你眼眶红红的,哭过了?”小空从床上爬下来向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忆无心觉得他应该是庆幸自己没有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他未婚妻眼前吧
“御魂桑,我做噩梦了……”忆无心听来怎么觉得自己被喂了一嘴的狗粮,啊没怎么回事
欺负我没有男朋友是吧,哼,我生气了!转过身看见小空的眼角噙满了丝丝笑意
打开门,抱着枕头的重子正站在门口,明明是二十几岁的人了,看起来就像无家可归的孩子可怜兮兮。
跟着小空走进房内的重子看到了正坐在床上发呆的忆无心,她看上去好像不是那么开心。出于礼貌她还是点了头。
“是不是房间里有什么缺漏的,明天我去帮你添置,还是你身体不舒服了。”小空赶紧从床上囫囵爬起来,扶着她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东看看西瞅瞅,确定没有事,眉头才慢慢舒展。
他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重子的脑袋后转身正要走,自己的手却下一秒被抓住了。
感觉还真是像在哄孩子,忆无心撑着下巴靠在床边心想着。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小空握着她颤抖的双手似乎可以感受到重子内心无限的恐惧,所以他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说道:“我送你回房去,放心我会在你身边,乖,我看着你睡!”小空将重子揽进怀里,柔声安慰。
忆无心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幻姬重子的耳朵以肉眼所见的速度烧红了甚至是蔓延至整个脸颊。就像吃了酒一般的晕眩,因为小空旁若无人的在重子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忆无心捂着嘴巴,眼睛圆圆的就快要掉出来了:天呐,为什么要我看到这一幕,当着我的面放闪就算,竟然还说了那么肉麻的情话,她觉得自己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免误伤!
究竟史仗义跟幻姬重子说了什么话把忆无心吓得落荒而逃?对此也只有一句:少儿不宜,无可奉告。
这个人如果不是那么离经叛道,那他也就不是戮世摩罗了。
洗完澡,忆无心用毛巾擦拭着还有些湿漉的头发。拿出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桌子上手机提示音滑过,屏幕亮了起来,那面静静地躺着一条短讯,来自于风逍遥。随后,忆无心眼看着屏幕亮又暗复亮,终是暗淡。连同她的心也一起沉沦无边的黑暗。
她拿着手机躺在床上,皱着眉心想着:“也是时候,该摊牌了。
明知是求而不得,却偏要一心勉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如何?
也许,可能,大概。就是放不下吧。
小空敲开了她的房门:“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
“你个小丫头,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史仗义伸手戳戳她的脑袋。
“自由,是我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
“找我做什么?”忆无心起身盘腿坐在床上抱着毛绒公仔,转过身看着他:“是该给重子找个中文老师。”
“你可以自己教,用不着劳烦别人!”忆无心把脑袋埋在公仔里面,只漏出两颗圆圆的大眼睛。
“公司事情太多,不是忙!”他想了想凑到忆无心跟前:“要不,你可以胜任?”
就忆无心那半桶水的口语,还是别出去误人子弟的好。其实,忆无心已经有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只是碍于雪山银燕。
”你记得要给人发工资!剩下就交给我来办了。“忆无心说完,史仗义就比了一个“ok”。
27
几天之后忆无心果然带了一个翻译外加中文老师回家,说要给重子认识一下。
史仗义知道的时候下巴颏都惊掉了:这么胆大妄为的性格,还真的符合“史家人”的行事作风。只是苍越孤鸣如果知道他老婆被这么作弄,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
不知道苍越孤鸣到时候会不会扛着刀直接把史存孝给剁了,还是连解释的机会都留给人辩解,三下五除二,去刨他们史家祖坟啊?!
史仗义光想就觉得渗得很,浑身不自在。不禁感慨:“存孝,自求多福,千万保重!”忆无心不去“坑蒙拐骗”还怪可惜的了!
当然了,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路边的树木在夜风中微微地摇曳,微弱的星光下显现出层层叠叠的树影。
车子两旁的景物在飞速地后退,夜空中高悬的明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辉。雨音霜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路两旁高大的树木在夜空中摇曳着枝丫,留下不甚清晰的影子。
她靠着车窗沉思着,后边的景物随着车速飞快的远离,渐渐变得模糊,她的沉默令忆无心觉察到什么,忆无心坐在驾驶座,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旁边两旁路况,偏头问:“在想些什么?”
雨音霜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才说:“没事,我认识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能够去你家参观!”
尽管雨音霜话中提到了他,但总觉得不应该再提及雪山银燕的事,她都不记得,又何必徒增烦恼,,她也不好多嘴去聊自家人的闲话
“那是大伯家的别墅,其实跟我没太大关系。”忆无心打着方向盘,踩着油门,顺势把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挂了档,熄了油门,取下钥匙,转身欲解开安全带,听见雨音霜笑笑说:
“那这一次,我还是托了你未来二嫂的福!”忆无心打开车门走了出来,见她脸上真挚的笑容,忆无心觉得有种狠狠地被打脸的错觉。
“我希望你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两人从负一楼的地下车库乘坐电梯到二楼的阁楼楼梯间,绕过左边的悬浮楼梯则会到达花园,右边直接到达客厅。忆无心一边和雨音霜介绍,一边为她引路。
“你们家还真的蛮大的欸?”雨音霜一边走一边由衷感慨。带花厅的院子,有阁楼的房间。
果然是有钱任性的代表!
“比起你们家还不算什么啦!”忆无心带她上了二楼的卧房里有去。
“有时间到我公寓玩玩怎样?我前段时间找到一个新的室友,想不想认识一下?”
忆无心在楼梯间拐角处和雨音霜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可以啊,以后再约啊!”雨音霜双手插兜跟在忆无心的后边。“你准备再在这边待多久?”
“可能还要几天吧,我处理一下后面出国留学的相关事宜。”忆无心把脑袋靠在雨音霜的肩膀上,挑着眉笑:“想我没?”她抬手拍了下忆无心的额头。
其实忆无心更想告诉她:他们以前在M市有一套房子,只是后来藏镜人和女暴君分开,她父亲便把房子卖了,拿笔金钱用作女儿的教育资金,不过忆无心从小是和姚金池生活在一起,罗碧投身去住警队宿舍,只是不愿她触景伤情而已;现在住的公寓是她母亲留在M市的产业。
忆无心有简单的交代了一些关于重子的基本情况,其实不说,雨音霜也明白的,她也有在国外求学的历经,应该更能明白重子的感受。重子这个人还是比较沉默,她话少或许是因为时间,又或者还没有和其他人建立感情的纽带,可能后面熟悉了就好了。
忆无心请雨音霜来就是想改善这个问题,希望重子不会因为语言障碍而有疏离感,能够尽早融入到家庭中,真正接纳,从而敞开心扉。
“呐,风逍遥那边,你有想过吗?你想着怎么跟他提要去念书的事?”聊到风逍遥,忆无心笑容又僵住了。“我会去找他谈的。”
雨音霜原本想问:“如果你不准备告诉他,甚至于风逍遥最后是从身边其他人的口中得知她的讯息,那又该如何是好?”
“风逍遥至今不知道你已经离开公司了。”雨音霜说。
他不是在国外处理事情嘛,他走之前和我说过了,她又怎么不清楚。风逍遥根本没想隐瞒她这些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风逍遥不够坦诚?”忆无心已经走到了重子的卧房门口,转过身看着她。“其实,你现在经历过的,我也曾深陷煎熬,毕竟,当时,我和苍狼走入困境……”
雨音霜的话什么意思,忆无心再清楚不过了,还好雨音霜没有明说,但也心照不宣了!
“我想,我和他,我和风逍遥走不下去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忆无心她的心也跌落深深的无尽黑暗
你不知道是爱得太理智,早已失去了勇气,还是未曾疯狂,便就失了心,再也不会为谁而摇摆了。
“无心……”温润的女声响起在自己耳畔,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转过头,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到来的雪山银燕那晶亮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担心。除了担心之于,还隐藏了一份不知名的情愫在涌动着,忆无心显然看出来::是震惊,是意料之外的巨大狂喜。
当他的眼神最终落在了忆无心身后的雨音霜时,不可否认的自己的心漏了一拍。与此同时忆无心的表情也难以捉摸,天知道,她自己到底促成一个什么样的相逢场面?心里暗想:千万不能被苍狼知道,否则只怕“身首异处”所以,在那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候说出口时,忆无心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整个大脑处在一个“故障待修”的状态,就是雪山银燕的写照。
“好久不见……”
半晌,雪山银燕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扯着嗓子呢喃一句,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口的话。而得到的回应,也是枚杀伤力十足的炸弹,几乎将他轰了个粉碎。
“你好,我们认识吗?”
雪山银燕那张方正的脸庞上此刻浮现出溢满了极其复杂的情绪,严肃、恨意、悲伤……这些都在雪山银燕他的脸上极其少见的情绪此刻却是如此汇集。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两个;严格上来讲是他曾经忽略了什么。
这句话狠狠地扎在雪山银燕的心里,他默了默,想着:你就是你,云淡风轻,却足以让我痛不欲生,这个本事,我以前从来没有发觉,还真是低估了你拿捏人的本事。
他顿了顿,只留下了一句:“我还有事,失陪了!”便走了。
旁观了全过程的忆无心,重重的呼了一口长气,并不准备说些什么,伸手敲了敲房门,朝雨音霜说了:“进来吧!”
忆无心跟重子简单的介绍了下雨音霜的近况:她在一家外企就职担任翻译工作,周末空闲之余还会担任家教,没有其他原因,纯碎是为了给自己打发时间。
重子似乎对雨音霜很好奇,她们简短的用日文交谈了几句。忆无心听着,看重子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忆无心笑笑说:“希望你很喜欢这位新朋友。”
“你的中文为何说得这般好?”重子一脸崇拜的看着她说道。雨音霜听到诸多的赞美,她不好意思说:“我在这里学习过一段时间,为了某个人我的决定留在这里开始我新的生活。”
忆无心没有打扰,转身出了房门,想为她们准备些许茶点。而在掩上房门时候,她听到了雨音霜的这句话。心里五味杂陈,暗自感慨:还好,某人不会是,雪山银燕。
下楼时她看见了,一脸悠闲的雪山银燕;忆无心很想说:“其实,史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我想你应该知道,她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雪山银燕拦住了她:“为什么她会选择嫁给苍狼??”
就算我知道,那又怎样?这些都与你无关了。
见忆无心不说话,雪山银燕追问道:“我有知情的权利?”
我想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如果这句话是在当年听到,或许还能有些意义吧忆无心苦笑:
“那又如何?她都放下过去了,你别去打扰他!”忆无心觉得以雪山银燕的思维未必需要这么多
她已经结婚了,这么说该懂了吧!
她没有必要再追逐着你那贫瘠的过去,奢求一个要不到的渺小又卑微的思念,既然亏欠的,无法偿还,那就不要纠缠不休了。
“她在怪我……”忆无心真实的感受到雪山银燕无力的哀愁,这是一种和以前远远地看别人谈论所谓感情,自己最多消遣的发表着无关痛痒的感慨不同,作为一个当事人而言,她没有太多的感情经历,甚至于他连感同身受都做不到,他从不知道什么是患得患失的惶恐,也不明白犹豫不决的徘徊是怎么样,他被家里的人保护的太好,这所有一切,他几乎唾手可得,他又怎会明白失去的滋味……
忆无心不喜欢,雪山银燕在感情上的迟钝,因为他不是不懂,只是他从来不曾用心!
还记得魔伶曾说:“我记得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这些年的努力竟成一场笑话。”
而今想来,何其讽刺,言犹在耳,不过一句谎言。
我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爱了我整整十年,不顾一切,倾其所有
可惜,那个人不是我最爱的人
我没输,只是败给自己。
尽管还是会有软肋,可铠甲终将伴随
有你在身边,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