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GANGSTA×GANGSTER

  圆拱形的屋顶内绘着神父与耶稣，彩色的玻璃上也画着圣母玛利亚怀抱圣婴的模样。

  矗立着的十字架下唱诗班的孩子们正尽心地歌唱着忏悔曲。为他们伴奏的是神父——第六王权者，灰之王凤圣悟。

  好看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舞，敲出的音符自成曲乐回响在教堂中。

  下面的圣徒们闭上眼，双手合十地祈祷着。在这虔诚的氛围中有一个人与这里格格不入。

  披着纯黑长风衣的少女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用戏谑的笑容旁观着祷告。

  黄昏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打进教堂。

  “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需要祈求的事情。”

  凤圣悟走到最末的位置。

  第五王权者，绿之王翠丝特微微仰着头，用余光看着他：“我的愿望可不是主能实现的。”

  与昨天乖巧的邻家女孩的形象截然不同，今天的她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那是那个世界的人才会有的“猛兽出没”的警告。

  如果不是深知双方之间并没有产生什么冲突，凤圣悟丝毫不怀疑她一下秒就能掏出把枪对准自己的额头。

  “那么你是来做什么的呢？”

  “围观一下前辈和他的氏族，”翠丝特说，“真好啊，有那么多的盟臣。”平淡的语气中透着似有若无的羡慕。

  “哈哈哈，你居然在为这种事情苦恼吗？”凤圣悟坐在与翠丝特相距大概一米不到的位置上。

  “大家都是为了向我求得救赎才聚集过来的，我则向他们保证会守护他们……”

  “嗯——由你来守护而不是神吗？”

  “随随便便打断别人可不是好习惯啊，翠丝特。”

  “抱歉，但是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并不相信神的存在呢？”

  女孩的翡翠色的眼睛半眯着，嘴上说着抱歉，笑容里却带着几分的恶意。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啊，明明长了一张那样纯良的脸。凤圣悟心想。

  “是又怎么样？”

  神明这种东西究竟真的存在吗？

  凤圣悟也常常思考这个问题。如果神真的存在，为什么不早早的救人于苦难之中？如果神真的存在，为什么不早在犯罪者实施暴行之前阻止他们？如果神真的存在，为什么不对那些罪孽降下惩戒？

  迷途无助的人们寻求着神的指引，希望能够脱离苦海。

  他同情那些可怜的人们，希望能够给予他们帮助。然后就像是命中注定的那样，石板选择他成为了王。

  建立一个没有痛苦和悲伤的世界——这是凤圣悟的理想。

  “没什么，只是稍微放心了。如果王权者里真的有‘圣人’的话，我会感觉很难办的。”

  真高啊，是穿了高跟鞋的缘故吗？这种自上而下的压迫感，有些讨厌。

  “你是来找茬的吗？”

  “怎么会。我还蛮喜欢这里的。”

  “灰之王凤圣悟，你觉得你能拯救所有人吗？”

  果然就是来找茬的吧。

  “我似乎没有义务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拯救所有人，不用想也是不可能的，这注定只能是一个崇高的理想。危险无处不在，就算真的有神的存在，神也不可能同时注视着所有的地区，保护所有的人。更遑提只是人类的“王”呢。

  像是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回答，女孩脸上的笑容不变：“嗯，这只是我出于个人的好奇。”她走了出去。黄昏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还会来玩的。”

  还是再也别来了，凤圣悟小声嘟嚷：“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丫头。”

  ******

  “喂，里包恩先生……我在哪里？我看看……”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树还是树。

  灰之王这么就那么喜欢把据点设立在荒郊野岭呢，真麻烦，根本打不到车啊。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自从三名彩虹之子们解除了诅咒，管理黑手党世界的事情就轮不到我操心了的，那三个Mafia中的老油条对业务绝对比我熟练。身为“王”我的任务就是寻找到更多的盟臣，帮那三位大哥缓解一下业务压力。

  盟臣还真是不好找啊。

  凤圣悟那里根本不能当做参考……一个黑手党去搞个邪教……黄金之王会先一步来找麻烦的。

  “彭格列出事了？！”

  我惊得电话都掉了。

  里包恩平时几乎不会主动联络我的，我早该想到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XANXUS谋反了。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才来日本多久……啊，也有小半个月了。

  “知道了，我现在就赶回去。”

  那个笨蛋BOSS。

  啧，现在订机票也只有晚上的了……到了也感觉黄花菜都凉了。

  话又说回来，我不在的时候巴利安应该是有新人进来了吧。不然光靠那两个人挑战彭格列，我觉得还是……所以到底是哪几个傻蛋。居然会支持那个怎么想都不可能实现的计划。

  晚上的时候，我见到了那几个傻蛋。这场造反理所当然的被镇压了，除了暴动开始的那个会场外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什么损伤。

  “翠丝特，你把他们带回去吧。”彭格列九代疲惫地说。

  没有看到XANXUS……是被关小黑屋禁闭了吗？

  “是。”

  我转身看向谋反团伙:除去我熟悉的斯库瓦罗和路斯利亚外，多了一个高个壮汉和一个一看就还在生长发育期的豆丁小鬼。

  就这阵容就直接挑战彭格列的上层……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XANXUS，这孩子还真是在我想象不到的地方天真的可以啊。

  “走吧。”

  我提起不停反抗的豆丁。给了斯库瓦罗一个眼神。

  巴利安的基地就在彭格列大本营的不远处，原本是直属于九代的刀，结果却捅了九代。想想就让人发笑。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入职还没一个月就要面临炒鱿鱼的危机，不知道彭格列的工资是不是日结。一想到自己累死累活大半个月的报酬会毁在这群小混蛋造反的事情上，我就有一股想把他们一个一个锤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的冲动。

  “我还想问你呢，这么重要的时候你跑哪里去了！如果你在的话，那群人根本就不是……”

  “你还怪起我来了！”

  我觉得我跟斯库瓦罗之间应该有一个人是智障障，而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而且就算我在，也绝对不会参与这么愚蠢的计划。”

  “你这女人居然说Boss的计划愚蠢！”不认识的壮汉当即炸了，伸手揪住了我的衣领。

  “你是想要动手？”我将小孩丢进路斯利亚的怀里。

  “翠丝特！”

  “列维！”

  斯库瓦罗和路斯利亚同时喝道。

  “哼。”

  我掰开被叫做列维的男人的手指，坐到沙发上。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评估一下我的同事们。

  在彭格列九代的家庭聚会上动手，当九代那群老当益壮的守护者们都是死的么，这种主意也真想得出。

  我原以为XANXUS那家伙意图篡位的计划是多么的严谨缜密，没想到这家伙空有野心，脑子半点都不想事。怎么找都应该在彭格列九代身边没人的时候发动围攻或者暗杀……再不济下毒都比今天这出闹剧要好吧。真想辞职。

  “嘛，也不要那么生气啦，小翠~”

  “我没有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本来就是没什么归属感的团队，不怎么喜欢的Boss，没什么共同话题的同事。怎么样都好，只要别牵连到我……

  “你们真的明白计划失败的严重性吗？”

  “……XANXUS他被九代用零界点突破冰冻了，现在被关在彭格列的地下室。”斯库瓦罗说，“九代已经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了。”

  “斯库瓦罗，我发自内心地觉得你真是单纯得可爱。”

  黑手党对与背叛者一向是不留情面的，我在艾尔盖斯托姆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处理过那样的蠢货，他们最后的下场大多是成为了老鼠的饵料，侥幸没死的也都付出了身体的部分作为代价。

  彭格列九代把这件事压下去是没错，怎么说也是九代的儿子，发生了这种事情不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是个不小的影响。就算九代不介意这件事并且宽宏大量到仍愿意将XANXUS作为继承人来培养，其他的人又会怎么想呢？彭格列可不是九代的一言堂。无论是谁都无法毫无芥蒂地接受背叛者，更何况九代是个受人爱戴的首领，从里包恩和拉尔的态度我就能明白，那个整天乐呵呵的老爷子对这个家族的影响是多么重要。没有完全的把握就对首领动手……呵。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要回日本了。”

  完全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小翠，你不管Boss了吗？”路斯利亚拦住我。

  我拿命管吗？

  做杀手也是要讲究信誉的，如果彭格列有心追究这件事……不，我觉得一定会追究这件事的。巴利安自今往后应该都是处于被冷落状态了。在这里上头不信任的后果就是工作的减少，工作的减少又关系到工资。啧，如果被彭格列这个老牌家族封杀，我外语又不好……回归自由杀手的行列十有八九要喝西北风。日本那边我都还得靠着九代以及门外顾问的人管理，估计只有傻了我才会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得罪彭格列。

  “理智使我变得残酷，我是不会为了一个笨蛋去得罪首领的。”

  “小翠……BOSS他一直都有好好履行跟你的约定……”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麻烦死了，那种脑子缺根筋的家伙……凭什么我还得想办法去问他现在怎么样了啊。

  真的是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