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彭格列-任务与故乡
我去见了斯库瓦罗。
他的头发又长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跟我的一样长了。
“还钱！”
“你别一上来就是这句话好吗？”他有些无语地看着我。
自XANXUS谋反以来，巴利安就没有再被委派过任何任务了，留守在基地一身清闲的斯库瓦罗打发时间的方式似乎就是不停地磨炼自己的剑技。
我无视掉被他干掉的倒霉蛋，掏出自己的记账小本本:“那我们来讨论一下那三个小混蛋在日本闯祸所需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和善后劳动费吧。”
“我说，你也是巴利安的一员吧。至于算得那么清楚吗？”
“很至于，”我合上小本本，“看在是同伴的份上给你打个优惠折扣好了。你是转账还是现金，我不介意分期付。”
“……分期！”
“一共是2万欧元，谢谢惠顾。”
啊，斯库瓦罗，我能不能还清沢田家光的钱全看你这只肥羊的了。
“你想要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斯库瓦罗一愣，点点头：“嗯，已经全部弄明白了。”
找了一个干净的房间，他开始叙述这小半年来他的成果。
XANXUS并不是九代目的亲生儿子，他的生父不明，生母早就被贫民窟恶劣的生活环境逼疯了。所以在XANXUS用出愤怒之炎的时候，他的母亲看到了希望。只有继承了彭格列血脉才会出现的火焰，出现在了XANXUS的身上，他的母亲一厢情愿地将九代当做了孩子父亲，为孩子取名“XANXUS”。那时的XANXUS天真地相信了母亲的谎言，而九代为了不让这个信赖着母亲的孩子失望，就十分爽快地当了接盘侠。然后等到XANXUS长到十五岁的那一年，他发现了真相，深感自己受到欺骗的他决定篡位——这就是摇篮事件的前因后果。
“我早就知道了啊。”
我挖着厨师送上来的巧克力巴菲，背靠着舒适的沙发，看着一脸深沉的斯库瓦罗。
“你要调查的原来就是这个啊。”好无聊哦。
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八卦呢。
原来还是九代跟XANXUS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砰——
斯库瓦罗双手拍着桌子站起来:“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不对，你从哪里知道的！！！”
“啊，你们被逮住之后我就知道了。九代告诉我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你们又没问我。”我翻了个白眼。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斯库瓦罗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牙咬切齿的味道。我怀疑他想揍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情报费100欧元。”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很好，今天又是小金库日渐充裕的一天。
吃完巴菲，我开始谈正经事:“上头有个重要的任务……”
斯库瓦罗嗤笑一声：“怎么，还是要靠我们巴利安吗？”
“不是，主要是给我的任务。我觉得你欠我的钱可能一直还不上，刚好九代又让我找一个协助者，所以我来找你了。折合一下，让你少还百分之二十。考虑一下吗？”
“……赶紧给我滚蛋！”
斯库瓦罗没好气地踹了一脚我坐的沙发。我怀疑他其实是想踹我，但是碍于我会还手所以在拿沙发出气。
虽然嘴上一点都不客气，斯库瓦罗最后还是答应跟我一起同行。主要是他可能也想不出别的什么还我钱的方法了，所以只能向我妥协。
出发的时间定在早上的六点，天还在蒙蒙亮的是时候。
我的车还在日本，所以代步工具暂时由斯库瓦罗的爱车之一——白色宝马偏三轮摩托担任。我其实有点嫌弃这家伙太笨重想选另一辆改装过的哈雷，但碍于斯库瓦罗坚持不跟我坐同一个后座所以只得作罢。
嗯？你问开车的人？当然是我啊，斯库瓦罗都还没成年。本来就是超速驾驶，要是让交警逮到驾驶的人还是未成年那还得了。送到九代那里就不是批评教育那种程度的，而是要去小黑屋面壁思过的程度了。
“斯库瓦罗，你这车的车速好慢哦。”
“要求再多，你就滚下去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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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海岸线的方向一直开，开到一个以捕鱼为业的海滨小镇上，给摩托加满油后，从镇中心的广场往东北的方向开，那里的尽头是地图上都没有标出来的街区——艾尔盖斯托姆。这里收容着被外面的世界所排斥的人们，有身为正常人的重刑犯，有其他国家偷渡来的难民，也有南北战争时期的遗物：黄昏人种。
一共有四个大门，每个门都有两到四个带枪的佣兵把守。想要进去很容易，甚至不需要确认身份之类的信息，但出来就不一定了。
“好浓的血腥味还有一股恶臭。”斯库瓦罗耸了耸鼻子，一脸嫌恶地别过脑袋。
“啊啦，你已经闻到了吗？”
鲜血、□□、垃圾和尸体腐烂的味道几乎是这条街的空气永远抹不去的特征。
我的故乡艾尔盖斯托姆。这没想到时隔四年我居然会回到这里。
天空与外面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一样的蓝天白云。只是——
我眯起眼睛：“过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管哦，优先保护你自己的小命。”
“哈？我哪有弱到连自己的……喂，不要突然加速啊，你这混蛋！！！”
白色的摩托在不算宽敞的街道上横冲直撞。
艾尔盖斯托姆内部一共分十条街，由西门进去是3号街，那是蒙洛家族的地盘，再往里是街区中心艾尔盖斯托姆政府与警局所在的9号街，南下依次是克里斯亚诺家族所在的2号街、早已经沦为废墟的1号街和黄昏人种佣兵公会所在的0号街。
“带好你的安全头盔！”我提醒他。
街道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变化，我在日本生活时所见到的那些高楼大厦这里是不存在的。
七拐八拐的小道，交错的红砖瓦房。只有普通人才被允许走的阳光下的道路。
这里的一切都还是那么让人不爽。
不过还是得感谢政府对这条街放任自流的态度，才让我不至于迷路。
佣兵公会跟我离开时除了守门的换人了以外没什么两样。
我借着车速强行闯了进去。
C/3、C/0、B/5……不行啊，全是低级的孩子。
我跳下摩托，拽着斯库瓦罗往前跑。离开还没一两步就有机枪在刚刚站的位置留下一排弹痕。
“找个地方躲起来，小心别被射成筛子。”
“喂，你去哪里！”
“去叙个旧。”
从武器库那里过去有一条直接通往内部的近路。
同类的味道、酒的味道、烟的味道……
“波尔斯，入侵者是？”
“两个人，一名年轻的女性和男性。都是长发，女的是金色的，男的是银白色。”
“女人？又跟四年前一样吗？”
熟悉的声音。
啊啊，大家都还活着呢。
我敲了敲墙壁：“麻烦报告帕可丽长官，翠丝特回来了。”
里头的人有一半的生面孔，有一半还是我熟悉的那一些：豪森、高文、波尔斯、尼姆、约翰娜、契克……当年还是小不点的亚瑟和兰斯洛已经长高了。没看见卢侃，那个讨厌鬼终于得到解脱了吗。
“还是说要事先过过招证明一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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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要我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个自说自话的女人！
躲避着从高处楼房来的扫射，斯库瓦罗灵巧地翻上墙壁，心中的焦躁无法得到遏制，他怒气冲冲地逼近那几个枪手。装在左手的双刃剑挑翻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佣兵的步.枪。他还记得翠丝特临走前说过要去叙旧的话，也就是说这群人不能够直接干掉。
用膝盖重重地打在那名佣兵的腹部，斯库瓦罗躲过其他人的袭击，接了一招鲛冲击。这种剑技是用强力的震动刺激对手的神经进而产生麻痹的效果，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解决了楼顶上的几个人，斯库瓦罗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这伙人的力气虽然没有翠丝特那么夸张，但也够麻烦的了——四处的废墟几乎不能落脚。
真是痛死了，一个两个的都跟蛮牛一样。而且速度还奇快。
[这里是我的故乡哦。]
怪物一样的女人出生的地方果然到处都是差不多的怪物。
“为、为什么不杀了我们？”
有人已经从麻痹中缓过来了。
“哈？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直接杀了你们啊！”
作为一个精通上百种杀人手法的杀手，斯库瓦罗对于这种不取人命的战斗手法也很烦躁。特别是当对面以要干掉他的手法对他进行攻击，而他却只能保守应战这一点，是最烦的。
“要不是翠丝特那个女人会啰嗦……啧。”
想到那个会一脸微笑着威胁别人“小心我干掉你哦”的家伙，斯库瓦罗就烦躁地来回踱步。
把别人拽到这么个恶心巴拉的地方，自己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
说好的任务却一点情报都没透露。
该不会是恶作剧？那也太恶趣味了吧。
“翠丝特是、咳咳、S/2的那个……四年前失踪的那个……”
“什么S/2，四年前，那种东西我才听不明白！那个混账女人只说是要去叙旧就自己跑掉了啊！”
最先缓过来的佣兵也找了个石块坐着，也许是已经明白了对方不想动手的意思，又或许是出于自己已经落败了的缘故，总之他没有再次发动攻击，并且示意自己的同伴们稍安勿躁。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长官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轰隆——
像是为了印证男人的话一样，不远处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