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截杀
度越最看不惯的就是温娇目中无人的样子,好似他们如蝼蚁般,而她是那个掌控他们的人。
温娇此言激怒了他,目光如凌厉剑光一般,顷刻间剑端已经指向温娇的脸。
温娇不言不语,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时,一脚将人绊倒,顺势踩在他脸上,俯下身道:“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就算是孟淮誉也得对我礼让三分!”
度越面露凶光,可温娇一只脚横在他面部,一只手揪着他的头发,行为间有几分泼野,却不难窥出世家女子的秀雅之风。
他艰难的别开眼,朝正踟蹰的弟子们使眼色,“你们快上啊!”
温娇咯咯笑了几声,手一扬,袖带忽长忽短的飞出,靠近的几名弟子被勒住脖子,脸色瞬间变青。
她蓦的变了脸色,掐上度越的脖子,道:“温奕呢?”
度均道:“师娘,手下留情,度越可是师尊……”
温娇斥道:“别跟我提他,我只想知道温奕的下落。”
度均道:“……温奕他……”
孟恪忍着疼松开白藏息,还是朝温娇行了礼,道:“温奕他,不知去向。”
温娇牵了牵唇,脚下愈加用力,度越那张脸已经憋到裂青,她道:“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不知去向?孟恪,你想好了再说。”
孟恪胸口闷极了,不知为何,他对温娇总有一钟莫名的惧怕,正色:“阿娘可知道阿茗遇害的事?”
温娇敛袂,抬眸道:“知道。”
山上有两名弟子出事,甚至惊动了其他门派,这几日山下有面生的别派弟子悄悄打探情况,她早就听说了。
孟恪见她脸色稍有缓和,便继续道:“除了阿茗之外,还有一个……就是温奕。”
温娇道:“你说什么?”
她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柔情可言,像是一把利刃,凌迟着他,孟恪坦坦荡荡任她打量:“温奕便是另一名遇害的弟子。”
温娇顿了片刻,松开度越,众人原以为她又要大闹一场,没想到她只是驻足片刻,便不见踪影。
松了口气。
孟恪猛地咳了一声,度均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孟恪摇头,看着阿茗的血肉逐渐消融,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度越受了屈辱,顿觉脸上无光,不打招呼便走了。
弟子们见他神色可怖,也不敢阻拦。
度均叹了口气,道:“大师兄,温奕的事情该如何与师尊交代?”
孟恪摇头。
他如何得知,本以为会死在白藏息手里,谁曾想会因为原著中一笔带过的温奕而遭遇杀身之祸。
温奕在樱辞殿受宠,温娇处处护着,“孟恪”本就嫉妒不已,但还是因着骨肉血亲没下杀手,偶有捉弄也不足为患。
可人人都知他们二人不合,现在这个关头……温奕又遇害,下落不明。
嫌疑最大的定然是“孟恪”。
脸上血迹斑驳,他来不及处理,阴色道:“度均,温奕遇害之事你为何不早点告知于我?”
已经过了三日。
想要把人找回来难上加难。
度均低下头,道:“是我办事不利,因为阿茗进瑞祯阁之事乱了阵脚,没来得及……”
“这不是小事,即便不是温奕,是个普通门生,你也应该一视同仁!”孟恪喝到。
度均不说话了。
孟恪也不知如何应对,两人无言许久。
片刻后,门童突然冲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少年,二人踉踉跄跄的跑过来。
那少年面无血色,白色瞳仁显得阴晦,高眉阔目,鼻尖上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看着瘆人。
门童仓皇道:“大少,山下弟子来报,师尊遇上危险了。”
孟恪一惊,“怎么回事?”孟淮誉的修为,能遇上什么危险?
门童额上还滴着汗,拘谨道:“半个时辰前我见山下有异动,本以为是哪家在猎魁,便没通知大少,可宋宴刚刚逃回来,说师尊在山下遇上邪化的天星魁了……现身负重伤,被劫走了。”
孟恪连站都站不稳,“我爹被劫走了?”
门童还未回答,那少年突然指着孟恪身后的白藏息,喊道:“就是他,大师兄,我刚才看的清清楚楚,帮天星魁伤人的就是他。”
孟恪:“……”他回头,白藏息巴巴的望着他,好像并不知道他们讲的何事:“师兄,我一直在这里,没离开过啊?”
孟恪自然知道,耳朵好像被什么堵上一样,他突然什么也听不清,晕过去之前看见那少年冲上来拽住白藏息的头发,好像有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