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易

  成为南宫府上的门客以后，幸得南宫临的青睐，赵砚的日子过得好了不少，赏赐多了，前来拜访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去了几次南宫府上，一众门客坐在偌大的厅堂之中，激烈地争吵谈笑，南宫大人在时气氛还好些。赵砚的才能在其中之位居于一般，难免被其他门客多多少少看不起，便常常是一人坐在角落，独自饮着茶，时不时地见缝插个针与旁人谈论几句。

  他在南宫府上打听了月余，这南宫府上上下下却都无人知道莞儿的消息，连府上上了年纪的下人，也没有一个听说过这府上曾经接回一个在外流落的小姐。

  赵砚有些纳闷。

  终于等到这般年纪，可以来寻她的下落，却没有了消息，着实让他有些失望。本想着成为南宫府上的门客后，总该是有办法见到莞儿的，但如此看来许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而且，如若莞儿不在这里，那他还需有要留下的理由吗？自己这般中庸，想来纵使是留在这南宫府上也不会能有多大的用处，毋需一年便极有可能会被南宫临请出去的。自己真的要等到那般地步，才灰头土脸地离开吗？

  赵砚想着，皱起了眉头。

  难道是自己当年的记忆出了差错，记错了莞儿的事情吗？莞儿难道并不是南宫府上的人吗？

  若是真的记错了，这天高海阔，他又该去什么地方寻莞儿的踪迹呢？

  “不过你们听说了没有？”

  身旁一位门客突然如是说到，打断了赵砚的思路。

  “听说什么？”一旁争吵得激烈的几个门客突然安静下来，眼神纷纷转向此人的方向。

  “南宫府上有一个门客，听闻才能卓著，能言善辩，南宫大人十分看重，许多高官都想请他去自己府上出谋划策，可谓是这皇城底下一等一的有名人物了。”

  “怎么能没听说过，不过不是说这人很是神秘吗？除了南宫大人谁也没见过。”

  “在下偶然在南宫大人书房瞥见他的书信，笔锋遒劲，文才斐然，原本还觉得关于他的传言不过是夸大其词罢了，现在却是真真想与他见上一见了。”说话的这名门客微微扬了下下巴，似乎有些炫耀的意味。

  一旁的门客有的似乎真的很是羡慕他，有的却似乎是不屑他偷看他人信件的小人行径。

  “他那样的人，又岂是我们这种人想见就能见的？”一个门客不屑地说道。

  “不过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南宫大人的远房？只见南宫大人，又是同姓，南宫这个姓可不是什么大姓，极有可能同出一宗。”

  门客中有人赞同有人不置可否。

  南宫？

  他听南宫大人说过，他能够成为府上门客也有这位南宫先生的举荐有关。被这样一个人物所举荐，赵砚自然惊喜，不过更多的是疑惑，毕竟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文才有何不同旁人之处，能让这位大名鼎鼎的南宫先生都亲自向南宫临举荐自己。若不是他过于神秘，难寻踪影，赵砚是一定会亲自登门，一来亲自道谢，二来也想向这位南宫先生讨教一二，如此人物，不见上一见实在憾事。

  身旁的那些门客依旧兴致盎然地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位南宫先生的各种，赵砚与他们一向言谈不合，加之他对那位南宫先生之事实在也不甚了解，便只得又是一个人端起了面前的茶，一边喝着一边又把思绪引回莞儿的事情上了。

  半月后，赵府——

  赵砚坐在书房中看书，书童在院子里打扫落叶。

  咚、咚、咚。

  响起了敲门声。书童急忙放下笤帚前去开门，赵砚正想开口问道是谁，书童便跑进了书房。

  “少爷少爷——”

  书童看起来很是手足无措。

  “慢慢说，着急什么，是谁敲门？”

  “南宫先生！”

  “南宫大人吗？”赵砚着急地站了起来，他没想到南宫临会到自己府上，有些惊慌失措，这家中实在寒酸得很。

  “不是不是，是那个南宫先生！门客！门客！”

  赵砚听书童混乱的表达，才突然明白是谁，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说是南宫大人府上门客南宫先生吗？”

  “对对对！”

  “那位先生在门外吗？我去迎他进来，你快去准备点茶水吃食，不不不，家里没什么好的，拿钱去买点最好的茶叶回来。”赵砚说着就要往门口去。

  “不不不！少爷莫慌，不是南宫先生在门口，是南宫先生的丫鬟在门口，说是南宫先生请您到府上做客。”

  “去南宫先生府上做客？”

  书童终于冷静下来，猛烈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