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
虞一刚出站就看见程澄了。
不是虞一视力好，是程澄实在太显眼了。
一条紧身黑色长裙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姿，抹茶绿Chanel菱格包斜挎在背上，脚上套了双马丁靴。
怎么看都该呆在茶餐厅里喝下午茶的人，现在蹲着和一群吞云吐雾的大哥们一起聊天。
……
她稳着包跑到程澄身后，听了一耳朵。
“大哥，你一大老爷们还抽爆珠啊？”
“想戒烟了啊，抽抽味道淡的过渡一下。”
“咋滴，瞧不起人？”
还是个东北大哥，虞一被烟味呛得呼吸不过来。
怕程澄的暴脾气会硬碰硬顶上去，嘲笑这大哥太捞。
虞一果断拉着程澄的手臂让她站起身，赔着笑：“没有没有，哪能呢，大哥们慢慢抽啊。”
程澄侃着大山被人打断，不耐烦地回头。
“小鱼！”
下一秒，虞一的头就被程澄揽着…
压进了…她的c cup里…
头顶上，程澄嘴巴不停，“姐姐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昨天可把我担心坏了！”
虞一憋得脸红，抵着程澄的肩膀往外推。
程澄搭着虞一的手臂上上下下地看，害怕她哪磕着碰着了。
虞一想把手往背后藏，面前的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完了，又要被骂了。
果然，程澄拎起了虞一的耳朵。
“虞一，这一天你到底在！干！嘛！送手机送到西天去了吗？还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老坛酸菜也只要七七四十九天！”
“灯，痛，我痛，诶，痛！”
“现在知道痛了，搞出这玩意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程澄扯着虞一往停车场走，边走边骂，边骂边瞪她。
虞一完全插不上嘴。
只能和投来疑惑目光的路人交换眼神。
是的。
所见即事实。
坚定你们内心的想法。
我就是被压迫的那一个。
上车之后，程澄的火气散得得差不多了，她也不急着开车，抱臂等着虞一的解释。
“说吧，怎么搞的。”她抬抬下巴，隔空点了点虞一手上的纱布。
“这车新的？什么时候买的呀？”虞一摸着真皮内饰，想想自己屁股底下坐得全是钱，有面！
“要不是这车，我能给那些吴经理黄经理做牛做马一暑假吗！我爸说我能坚持下来就送我辆保时捷，男人说话得算数啊，昨天我——”
程澄美滋滋地拍了拍方向盘，侧眼看虞一讨好的笑脸才意识到自己被转了话题，立刻板起了脸。
“赶，紧，说！”
虞一都能感觉到程澄牙齿的咬合力现在有多强，大概轻松能咬断一根钢筋吧……
“没看路和外卖员撞一起烫到了。”
“外卖员？你给人送手机，易烊千玺不让人带你吃五星级自助餐就算了，还让你自己点外卖？”程澄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没…就是…我……他…没有…”
“你有屁快放，我给你时间了，过了这个点，你就算要拉屎我也不管你。”
程澄从储物格里拿出墨镜戴上，启动她的近期心头爱，油门一踩往前冲。
虞一重新组织了语言，把易烊千玺加上她微信到吹头发，再到烫伤躺人怀里，最后给她弟推荐街舞老师完完整整讲了一遍。
程澄从来不做安静聆听的好观众。
“沃日？加你微信了然后呢？”
“你快点说，说重点！”
“晕！他还发语音！等会儿给我听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好白痴啊？”
“近距离真人帅不帅？”
虞一一般能自动屏蔽她的画外音，但这句一定要回答的。
“帅的。很瘦，脸很小。五官很立体。比我高好多。”
“好的，然后呢？你快点讲啊！”
……
……
……
“倒怀里了？男人的胸膛硬邦邦！”程澄激动地拍大腿，“那你有没有趁机摸腹肌啊？”
虞一觉得自己头真的好疼，她可能对程澄这张嘴有过敏反应。
“当然没有！你是想我被挂墙头吗？”
“嘁，没意思。”程澄努努嘴，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然后他好像就生气了，摔门回房间了。”虞一把手翻来翻去，看上面的阳光跳跃。
“生气了？我宝贝妹妹被他抱了我还没生气，他生气？？他生什么气？会少块肉吗？”
“但是，但是！”虞一急着帮易烊千玺辩解，“但是他今天早上还给我推老师的名片。”
正好到目的地，程澄接了虞一的手机看聊天记录，手指着车外示意虞一下车。
怎么就开到医院来了？
虞一小跑到程澄旁边，“来医院干嘛？”
“看你的手，我怕你截肢，虽然左手只是辅助位，但毕竟少一只手影响美观。”
虞一：？
就不能直接说担心她吗？
虞一笑着搀上程澄的胳膊，一蹦一跳往前走。
看完聊天记录，程澄站定，和虞一面对面。
虞一纳闷，“咋了？”
“你真的看不出来易烊千玺在求和吗？”
“啊？”虞一下巴要是没连着脸，能掉进地核里去。
她指指自己，又指指手机问：“和我？求和？”
“嗯。”程澄点头。
“他？”
“对啊！”
“害！怎么可能！”虞一晃晃手，又挽上程澄的胳膊要往前走。
一拉，拉不动。
回头，程澄还在原地认真地看着她。
莫名其妙，程澄开口了：“小鱼，你以后被无脑粉丝网络暴力了一定不要自闭，乐观点。”
虞一没懂，绕到程澄身后推着她继续往医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