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Chapter 11
吉娜为后续可能出现的糟糕状况一直感到胆战心惊，不过好在这种状态只持续到了当天下午课后。因为得知事情发生的弗立维教授当机立断，找来了斯内普教授并将一干当事人，要把事情讲清楚、弄明白，他觉得不能让事情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埋下矛盾的祸根，给本学院同学带来潜在麻烦。
见面地点自然在弗立维教授办公室，吉娜和赛尔温早早到了，没多久斯内普教授也带人现身了，还是她去开的门（弗立维教授让她这么做）。“您好，斯内普教授。”对方黑洞一样的眼睛落在自己脸上的一刻，吉娜立刻条件反射般地说道，并让路。
再怎么不喜欢这个模式，她也不得不低头。毕竟弗立维教授都已经很和蔼地告诫她（尽管声音尖细）：“同学之间吵架很正常，对方欺人太甚，这是不能容忍的。但你击昏对方就有点严重了，这毕竟是在学校……”
斯内普教授后面跟着马尔福，扎比尼，克拉布，高尔和沙菲克。吉娜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克拉布和高尔，两个大块头在校医院庞弗雷夫人的治疗下恢复的不错，还有精神瞪着她。
“事情就是这样，斯内普教授，孩子们都有错，让他们彼此道个歉，握手言和吧。”弗立维教授尖声尖气地将事情解释了一通，最后总结道。
“我怎么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斯内普教授等他说完，才声音轻柔不紧不慢地道，“波尔小姐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发动攻击，过后还口口声声威胁同学‘就算是被开除也和你们没完’？”
就知道是这样。吉娜心里又恨又怕，但她忍住了什么都没说，弗立维教授说“斯内普教授不喜欢别人打断他的话，最好等他说完再开口”——其实，她也是这么觉得，如果贸然打断他，估计他不会做出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来。
说实话，她目前为止没觉得斯内普教授像赫敏，纳威，哈利和罗恩（尤其是他）说的那样那么不讲理，起码在跟赫夫帕夫的同学们一起上魔药课的时候，他还算公平公正，毒液均匀地喷洒在每个人头顶，雨露均沾。
而且也许是因为爸爸嘴巴跟他坏的不相上下，所以吉娜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那么惧怕他。这让她能更客观地――尽管吉娜对这种客观程度不是很自信――观察，并感觉到斯内普教授对她的印象不算特别坏。
但偏心眼这点是没跑了。她和莉莎好几次看见他走在走廊上给吵吵闹闹的格兰芬多同学扣分，而对同样高声嚷嚷的斯莱特林低年级却视而不见。
在斯内普教授把他听到的事情经过讲完，弗立维教授立刻就问：“吉娜，事情是这样的吗？”
好了，轮到己方辩护，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大致没错，我们的确是因为纳威而起冲突的。但一开始我们之间并未发生冲突，我只是走过去把摔倒的纳威扶起来而已。”她忍住了没有说出“我觉得他们几个对纳威施了咒”这样的话。
她觉得如果没有证据，这么做只会激怒斯内普教授，让事情变得更难收场。
“扎比尼他们给我让开路了。我把纳威扶起来时，马尔福嘲笑我是‘他的小女朋友’来着。”吉娜努力让自己不要脸红，可不知为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次复述“女朋友”这个词，让她觉得特别难堪，尤其是当着弗立维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的面。
但是她必须说下去，否则后面发动攻击的理由似乎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我们谁都没有理会这句话，”吉娜红着脸继续平铺直叙地说着，“但是接着，高尔说‘纳威有了个泥巴种小女朋友’，纳威就对他们说‘不许这么说’，但他们一个劲笑。我知道‘泥巴种’是什么意思，就推开纳威，发动攻击了。”
她发现，一瞬间斯内普教授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神态也变得特别可怕。但不待细看，他已猛地转身对着几个斯莱特林，那副好似眼镜王蛇即将发动攻击前的姿态，让他们吓得集体往后一缩。
这真让吉娜有点惊讶。不论是斯内普教授的怒气还是这几个讨厌男生对他的惧怕程度。
不待斯内普教授说什么，弗立维教授赶紧又问赛尔温：“安东尼，事情是这么回事么？”
赛尔温恹恹地点了点头：“是的，教授。”
“事情是这么回事么？”斯内普教授盯住几个吓得如呆头鹅般的斯莱特林男生，声音仍然不重，甚至跟平时那种轻柔的程度好像没什么差别，但他煽动的鼻翼和眯起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说的：“回答我。”
“是，是的，教授。”扎比尼，克拉布，高尔，马尔福和沙菲克结结巴巴抖着答道。
“很好。”斯内普教授盯了他们几秒，站直了身体，面部恢复了平时那种冰冷漠然的样子。他下巴极轻微地抬了一下，往旁边一让，露出几个斯莱特林，盯着吉娜道：“向波尔小姐道歉。”
吉娜觉得此时教授这个眼神似乎也在对她进行着无声的警告，立时吓得心怦怦直跳，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
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在场所有人都很惊讶，尤其是弗立维教授，那吃惊的表情似乎也没想到斯内普教授竟然这么爽快，没有护短。
“对，对不起，波尔。”几个人看了眼自家院长脸色，露出惧怕的神态，只好不情不愿地向吉娜道歉。
“没关系。”吉娜立刻接道，斯内普教授的眼睛总算离开了她，让她打大松了口气。她自然知道这几个惹人厌的男生不过是迫于斯内普教授才道歉，又不是真心实意的，但不管怎样，这局她看样子是能平安而出乎意料地扛过去了。
道完歉，斯内普教授也没什么废话，带着几个斯莱特林就黑袍翻滚着走了。
他们离去后，吉娜那点心思便又浮动起来，必须得练好咒语，她心说，而且以后得加倍小心了，毕竟这几个人很可能不会仅仅因为斯内普教授就放过她。没看见扎比尼，马尔福，克拉布，高尔走之前最后留给她的那个冷笑和恶意十分的眼神么。
“安东尼，身为同学院的同学，你居然跟别的学院的人一起嘲笑自己的同学，是不是也应该对吉娜道歉？”弗立维教授尖细声音响起，打断了吉娜的思绪。
“对不起，波尔。”赛尔温面无表情地立刻道歉，但一双灰色的大眼一眨不眨瞪着她，明显也没什么真心实意的意思。
“没关系。”吉娜嘴上说着，浑身毛却都炸了起来，对，她差点忘了，这儿还有一个同学院的新仇，以后如果偷袭，那她是防不胜防。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不然她多跟大家待在一起？人多他们肯定不会贸贸然冲过来。
可是这种抱团取暖的行为落在对方眼里只会是畏惧和认输的表现吧。她可没忘记自己得维护之前对峙时塑造的形象。吉娜脑子转了一下，立刻抛弃了这个选择。
而且一想到又要尽力融入什么“圈子”，她就觉得很不情愿，现在的赫敏，莉莎和她的组合基本上挺让人满意，她看不出任何舍弃这个组合的必要。
那么还是回到刚刚的“维持形象”来，如果选择这个，那她必须得尽早做足准备，比如：还是有必要再学点对付恶咒的办法――毕竟自己还是有可能会遭遇偷袭，而且斯莱特林似乎很擅长恶咒，被恶咒击中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或许可以找赫敏和莉莎，看看能不能想点办法。
吉娜脑子转的飞快，为自己制定了这么一个大概解决方案，顿时觉得安心不少。
回去的路上，她和赛尔温谁都没说话。到了公共休息室门口，回答了鹰环的问题进去后，赛尔温就闷声不响回男生寝室去了，休息室里几个女生立刻围了上来。
“怎么样？”曼蒂第一个迫不及待地问。
“斯内普教授和几个斯莱特林都去了。”吉娜尽量平静地说，注意不要流露出过多的得意情绪：“事情说清楚了，他们道了歉。”
几个人倒抽了一口气，随后帕德玛感叹：“我的天，斯内普教授让自己学院的人道歉！”
“你真厉害。”莫拉格也拍了拍她的肩膀。
“所以没扣分？”曼蒂赶忙又问，这也是几个人很关心的问题。
“没有，但是斯莱特林也没扣分。”
几个人遗憾地叹了口气，但吉娜却觉得已经够好了，毕竟那是极其护短的斯内普教授呀。
“我觉得这事别再说了比较好，”莉莎插了进来，“尤其是别让格兰芬多知道具体后续细节。”
“他们知道又怎么样？”曼蒂耸了耸肩，“无非就是利用这件事跑去挑衅斯莱特林罢了。”
“但会殃及吉娜！”莫拉格反应了过来，用手肘捅了曼蒂一下，“还是保密吧。”
曼蒂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对此吉娜很感激。以后的宁静生活不仅仅要基于弗立维教授和斯内普教授给的好开头，还得靠周围人的共同努力。
当然最主要是自己得更加强大才行，这才最保险。她马上再次警告了自己一次。
事实证明，莉莎和赫敏都很靠谱。她们三个聚在一起，在接下来将近一个月左右几乎把能翻到的关于对付恶咒的书都翻遍了，做了不少笔记，反复地讨论研究。
现在，三个人唯一的分歧（准确来说是赫敏和莉莎的分歧）在于如何进行实操练习。莉莎认为要对付恶咒，得熟练掌握恶咒，才能更好地掌握反咒；但赫敏认为，直接练习反咒就行了，因为恶咒会腐蚀巫师的属性：“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记得我们看过的《恶咒与黑魔法的可能与不可能》①么 ？如果你恶咒用多了，可能会慢慢地变为黑巫师，再转变回来几乎不可能了！”
“但我们研究的这些只是一般的恶咒而已，斯莱特林不会胆敢在学校对同学使用黑魔法的，所以并不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而且是学会恶咒再学会反咒，我认为这目的完全没恶意。”莉莎表示不赞同，“只要秉承着不偏不倚的心态去学习，又不想要害人，为什么会转变为黑巫师？”
“不，恶咒是有其邪恶性的一面的，使用它们的时候巫师一定程度上会受到影响，说不定最后就改变了巫师的心态，最终变为黑巫师！《关于黑巫师的转变》里面有足够的实例能从侧面证明这一点！② ”赫敏不甘示弱地反驳。
“但那本书还存在争议！你知道的！”莉莎也气势汹汹起来。
她们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了，不等吉娜阻止，平斯夫人就出面把她们三个都赶出去了。“给我安静！要吵架外面吵去！”
在走廊上两个人依然争论不休，吉娜跟在后面，不知道该支持谁。说实话，她觉得双方都有道理，如果让她做选择，她真的办不到。
似乎两人也察觉到了这点，没有逼着她选边站队，对此，吉娜十分感激。
没了图书馆，她们只好去找个空教室继续讨论，正说着，迎面来了两个身形瘦长嘻嘻哈哈的男孩，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
“嘿，这不是英勇一对六的拉文克劳小姐嘛！”其中一个红头发嘻嘻哈哈上来打招呼，“我是乔治。”
“我是弗雷德！”两个男生长得一模一样，说着类似的话，看的吉娜一阵眼晕。
“你好，乔治，你好，弗雷德，我是吉娜波尔。”她有点拘束，犹豫着要不要给他们介绍莉莎，赫敏他们想必肯定认识……的吧？可是这两个人语连珠炮，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噢，吉娜，你实在是新生的骄傲。”乔治说（也许是弗雷德），很自然就开始称呼她的教名，却不让人觉得尴尬。
“尤其是招惹了6个新仇。”
“5个斯莱特林。”
“1个拉文克劳。”
“以后的日子会很辛苦呦！”其中一个感叹着。
“所以要不要我们帮帮你？”另外一个眨眨眼。
“有不少好东西能帮你治退敌人。”
“打得他们片甲不留落荒而逃。”
吉娜听泰瑞布特不止一次称赞过他们是“有趣的人”，说是有“不少有趣的玩意儿”，也的确见识过有赫夫帕夫一年级吃过他们的鼻血糖而在课堂上血流不止最终被送去校医，逃课成功。
“谢谢，但我想扎比尼和马尔福他们不会欣然接受我递过去的任何食物，除非打爆他们的头再灌进他们的嘴巴里。”吉娜谨慎地说道——因为她不晓得他们想做什么——只好尝试着学他们，轻松地开个玩笑。
双胞胎果然很为她这种说话方式感到高兴，啪啪鼓起了掌，还吹了个口哨：“吉娜你怎么没来格兰芬多，实在太可惜了。”
“就冲这个，你这个朋友我们交定了。”乔治还是弗雷德冲她又挤了下眼睛。
吉娜谨慎地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莉莎和抱胸置之度外的赫敏，明显两个人是不赞成跟双胞胎有什么交集的。
“所以以后我们的产品，给你打八折。”乔治还是弗雷德笑嘻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措不及防地往她手里塞了样东西。
“下次看见斯莱特林，拉掉最后的圆环。”两个男生跑了，边跑边回头冲她做夸张的手势。
“把它对准那张吃了粪一样的脸。”另外一个哈哈大笑着说道，声音回荡在空阔的走廊里。
“魔咒应付不了的，来找我们！”
脚步声转眼就变小，双胞胎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弯处。
吉娜抓着手上那个小小的形状像炮仗的东西，脑子一片懵逼。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男生的恶作剧？
“我觉得你最好把那玩意儿扔了。”莉莎赶紧凑上来，脸嫌恶地皱起来，仿佛吉娜手里抓着的是一只开肠破肚的死老鼠还是鼻涕虫什么的。
“韦斯莱兄弟的把戏，你最好谨慎点。”赫敏此时跟莉莎战线统一，但她脸上的表情是怀疑，明显觉得这个东西更有可能是用来捉弄吉娜的。
“那我先放起来吧？”吉娜犹豫地说，发现双胞胎这类人是她的短板，无法从对方充满戏剧性的玩笑话语和夸张的动作中读到真实意图。
“不，扔掉它。”莉莎皱眉，伸手要夺。
“要不还是扔掉吧。”赫敏也点点头，“说不定就是捉弄你的。”
但吉娜把它放进了长袍口袋：“先看看吧，不行的话我还给他们。”
她还是有点小私心，万一这玩意真的能帮到她呢。莉莎和赫敏不可能一直跟着她，总有落单的时候，万一到时候魔杖脱手之类的事情发生，她还能有后手。
虽然有可能是双胞胎的恶作剧，但万一呢？
莉莎不高兴了，拉下脸来，硬邦邦地甩下句：“随便你吧。”就不理她了，气呼呼一个人往前走了。
吉娜尴尬极了，想去追莉莎，但又想跟赫敏在一起练习魔咒。
“我们改天吧。”赫敏像是发现了她的为难，拜拜手，走上了另一边的走廊。
她觉得很难受，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想着要不还是把它扔掉算了。
但越想越觉得有点不甘心，想着想着开始有点生莉莎的气。开学已经将近两个月了，每次她不高兴都是自己去哄，而且她还不喜欢自己跟赫敏待在一起。赫敏真的是个非常好的朋友呀，她们三个不论讨论魔咒还是做功课，都很合得来呀。
吉娜丧失了想要去追莉莎的动力，入校以来，第一次想一个人静一静。
快到晚餐时间了，天文塔上肯定没人，她想到，还能看看星空，今天夜里没下雨，好事。但到了这里，她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
莫恩一条腿曲着膝盖，另一条则垂下天文塔，无意识地晃着，见到她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只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默不作声了。
吉娜原本是想一个人待着想一想事情，但有个人在身边，还是个不熟悉的人，就无论如何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觉得坐立不安。
这个时候如果起身离去显得非常不礼貌，她不想再得罪什么人了。但如果在同一片地方却不说点什么似乎更尴尬。看了看还拿在手里的东西，她开口问道：“莫恩，你认识这个东西么？”一边为自己找到个开口的好理由松了口气。
莫恩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犹豫了一会，才把放下的那条腿拿上来，扶着观望台边缘站起来，慢慢走到离她近一点的地方坐下。
吉娜把东西递给他。对方借着微光看了一会，才开口道：“似乎是费力拔烟火。”声音轻的像是蚊子叫，然后把东西还给了她。吉娜本来还想抽出魔杖来个“荧光闪烁”增加点亮度好让他看得更清楚点，结果都没来得及，只好把东西接过来。
一阵沉默。
“只是烟火？”吉娜想，算了，问完这个就跟他道别吃晚餐去，总不至于失礼了吧。她脑子一定是进水了，莫恩是个内向的人，显然不适合聊天；而在混熟之前，她也不习惯跟人无言地坐在一个地方享受沉默。
“就是烟火，你想试试么？”莫恩顿了一下才回答她，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轻了，吉娜得竖着耳朵凝神听，但好歹捕捉到了这句话。
但这是个什么鬼建议！这可是她准备拿来当武器对付斯莱特林的，现在用了以后就没了！
这话让她怎么接！于是吉娜只好内心□□着，痛苦地试图找到最委婉的方式拒绝：“噢，还是不了，我比较害怕太响的东西。这东西我送给别人好了。”
又是一阵沉默。
吉娜吸了一口气，觉得时机刚刚好，正要开口道别——“带了点金枪鱼三明治，还有南瓜汁。”一个声音从背后的台阶口传来，成功把她钉在了原地，是赛尔温。
“好吧，我从餐桌上偷了点乳酪布丁。”另一个接着声音咕哝道，清晰地传来，是沙菲克。
哈。她这是什么运气。吉娜感觉浑身的警报都开始呜哇乱响，但还是按捺住立刻站起来拔出魔杖的冲动，坐在原地按兵不动。
这一瞬间她可没忘记要维持形象――镇定，高傲，不惹事，不可欺的形象。
莫恩好像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只顾着紧紧捏住袍子里的魔杖。
赛尔温和沙菲克从楼梯口一前一后现身，怀里抱着装食物的野餐布——透过微光，吉娜看清楚那是蓝白格子的，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仍然充满警惕，但这幅场景让她有点想笑——这两人此时一脸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