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四章胜利之旅
被亲吻的那一晚。
夏初冲出Michael的房间,冲出主建筑,一路奔跑进了花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她只知道她想赶紧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
夜空中是静谧,偏僻的花丛中,昏暗的老树下,夏初紧抱着双膝坐在草地上,红着眼框一言不发。
这是她的初吻。
却以这样的方式。
它被一个喝醉的人给夺走了。
而且他还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从来没有被男孩子那样过。第一次,她觉得她失去了某些珍贵的东西。
她不能接受,她觉得自己被侵占了。可那又能怎么办,他只是喝醉了。最最可笑的还是,那个人对她所做的一切并非出自情意,很有可能只是酒后乱性罢了。
她性子淡漠,很少会哭。她绝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哭,可此时此刻藏在角落里的她却还是眼睛涩得发疼,鼻间酸楚,喉咙梗住,风一吹来很想流泪。
“只是摸了几下而已,这里是美国,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用沙哑而发颤的声音安慰自己,脸埋进膝盖间,只露出一双被风吹红泛出晶莹的眼睛。
可洁身自好这个好习惯在这样一个国家显得多么可笑啊。就像伶仃漂浮的许愿瓶,她这可怜又保守的异乡人。
后天就是VICTORY巡演的首场演出,Michael一刻也不能多待了,下午就要飞往堪萨斯城。而Diana和Brooke也有各自的工作,除了Richard和夏初,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大忙人。
但Michael发现夏初在躲着他。
这几天他们虽然在互相赌气,从不交流,但她从来没有躲过他。他今天可以明显感觉到,只要他出现在周围,她就会低下头立刻拉开距离,直至最后退到不能再退的角落里。
她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跟她怄了两天气,但是看着她纯洁的脸庞,他还是无法做到真的不理她。他原本想在临走前跟她说声再见,希望她可以来看他的演唱会,可是一夜之间,她好像将他推到了千里之外。
她的躲避令他很受伤。
他有点心痛,本想就此离开,可最后还是放不下她的突然冷漠。
Diana和Brooke已经因为各自的工作先行离开了,剩下的他们也要分道扬镳。趁保镖和Richard去开车的时候,他走近她,正视她:“你在躲我吗,Shiloh?”
她没有回话,也没有看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等Richard。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承认是我先挑起了这场战争,但是我……我是因为不想你离开,所以我才会……才会……”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地面上,咬着唇,腼腆的性格让他没办法再说得更加直白。
夏初眼角的余光悄悄瞥向他。
“你别走,好吗?”他逼着自己放下羞涩和面子,真挚地看着她的眼睛:“不要离开洛杉矶。”
“为什么。”她桀骜的目光投向他,语气冷淡。
车子的声音传来,他们快来了。
Michael扳过她的肩膀按着,低头严肃地注视她:“总之你等我几天,等我先开完最近的几场演唱会,一有空隙我就会回来找你。你别走,别到我找不到你的地方。”
“可我不再是你的员工,你没有办法要求我这些,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她直视着他坦言道。
“你总是迫使我哑口无言,Shiloh。你为什么总把一切分得这么清楚?”他无奈地看着她摇头。
“对不起,我一向如此。”她直言道,并不凌厉,也没有咄咄逼人:“我不喜欢沉迷在虚无的不可能的东西里,比如你我之间某些不存在的关系。”
他看着她,说不出话。
“抱歉。”她蹙眉道歉。
Richard和Miko都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她和Richard要回洛杉矶了,而自己要去机场飞往堪萨斯城,他们没有机会再交流。
她要走,他在Richard的注视下拽住她的手,她回头。
“你好冷血,Shiloh。”他无奈看着她。
“我不冷血。”她平静反驳:“我只是习惯理智。放手好吗?我该走了,Richard在等我。”
他看着她,又看了车窗里露出脸的Richard一眼,静默着,一鼓气将她拉入怀中一把拥抱住。她有点惊讶,只觉得他搂得很紧,还用友好而不满的语气大声说给所有人听:“再见Shiloh,谢谢你的祝福,我会很想你!”
松开她懵然的身子,他带着Bill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车,上车之前还跟Richard招呼了再见。夏初楞在原地。
他们的车子先行开走了,夏初这才走向Richard,打开车门坐了进去。Richard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反而笑得十分随意。一路上他平稳地开着车,流利地滑着方向盘笑问:“Michael跟你说什么了?”
夏初没有立刻回答,她目视前方,神情寡淡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停留了很久,仿佛这个问题已经过去了,才说:“他说……他想让我去看他的演唱会。”
“那就去啊。”Richard震惊失笑:“你想去吗?”
她没说话。
“Shiloh?”他再次询问。
她的反应很慢,愣了半天才缓缓点了点头。
7月6日,The Jacksons VICTORY巡演在堪萨斯城火热开唱,吸引了数万名的疯狂歌迷。这一晚,整座城市都沸腾了。
巡演将八年多未在一起同台表演的Jermaine和兄弟们重新聚在了一起,各地的舞台共花了4个月时间搭建。7月4日,也就是Michael离开圣莫尼卡奔赴堪萨斯城排练的当天晚上,著名的吉他手Eddie Van Halen还在几兄弟排练之时排客串表演了电吉他“Beat It”一曲。
Michael除了是本次巡演的核心人物,还参与了演出构思与创作、巡演舞蹈设计、特色服装设计、灯光遥控设计等等方案创作。他是出色的音乐全才,凡是他才华所能涉及的领域必定亲力亲为,尽善尽美。
万人狂欢,浪潮涌动,火花四溅中六兄弟缓缓出现走向舞台中央,中间的Michael穿着闪亮的白色军装,宛若天人。女歌迷们疯狂叫喊和哭泣,她们流着泪抽噎,伸长了双臂,仿佛想将台上心爱之人拥入怀中。
这是夏初第一次看演唱会,也是她人生第一次真正看见他在舞台上表演。
光芒四射,激情澎湃。
这个人在台上台下的巨大反差令人震惊。只要一踏上舞台中央,这个安静温柔的人就会迸发出无限的激情与昂扬,使台下万人被他感染,陷入疯狂。他的歌喉高亢激昂,低吟似水,他的舞步炫酷中流露出优雅,优雅中爆发出狂野。他昂头高唱着,握拳怒吼着,几斤的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男性的魅力如洪水般倾数泄出,他像一头狂热的野兽在万人的迷恋与崇拜中燃烧自己的身体,轻邪一笑,颠倒众生。
他就是为舞台而生的王者。
他在台上,她在台下。他在万人之巅,她在万人其中。四周人潮汹涌,她目光依恋而柔和地注视着发光的他,耳边雷鸣般的叫喊与欢呼逐渐降为谧然的宁静,无声中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举手投足的英姿全数印在她的眼眸中,那一刻的动心和迷恋,此生此世,无法磨灭。
夏初坐在VIP席中,身旁的Katherine和Janet也不由自主地热情跟唱着,母亲和妹妹都变身成为了铁杆小粉丝。这次巡演是整个家族的重要行程,Jackson家庭的每个成员都参与陪伴了这次旅途。他们的团结使得这个大家庭看上去无坚不摧,充满力量。
她是被Richard护送而来的,他们在演出开始前二十分钟才赶到现场,你不敢相信他总有办法进到后台拿到一些特殊的通行证。他将夏初送到这里,自己却没有看演唱会,他说他有些事情要处理。离开之前他为Michael订购了祝演花篮,并拍着Janet的肩膀拜托道:“小可爱Janet,帮我照顾好Shiloh好吗?”
“收到!”Janet叉着腰自信满满地答应他的请求。
夏初拽住Richard,有些紧张:“你就这么走了?”他难道就要这么把她丢在这里吗?
“别担心,你是我的朋友,他们会照顾你的。整个Jackson家的人都很友好不是吗?”Richard笑着摸摸她的头。
她有一种错觉,她能感受到Richard最近像个月老一样一直在把她往Michael身边推,虽然可能不是有意为之,但是他也太过顺其自然了。
仿佛她想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她。
Michael并不知道夏初来了现场正坐在观众席中,演唱会结束后,夏初被兴奋的Janet一路畅通无阻地直接拉进了后台。
Jackson兄弟和一众工作人员正围成一圈压手欢呼着,庆祝首场演出完美结束。
Janet得意地将惊慌的夏初带到了Michael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邀功似的笑道:“Michael!瞧我把谁带来了!”
Michael愣住了,十分惊讶地看着有些脸红的夏初。他没有想到她会来,他还在担忧什么时候才能有空回洛杉矶解决跟她之间的问题呢。
她如小鹿般纯洁地盯着他,皱着眉语塞逃避视线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他转回脸,温柔地抿住嘴唇低头笑了。他没说话,得意而腼腆地又笑瞧了她一眼,忍着唇边想要漾开的笑容,心情愉快地去更衣室换衣服。
Michael一走夏初就想逃窜,Janet拽住她:“还有庆功聚会呢,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酒店,我得回去了。”她企图掰开Janet的手。
“那可不行。”Janet淘气地搂住她的肩膀,得意洋洋地道:“Richard可是拜托过我好好照顾你的,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话你知道,我怎么能怠慢你呢?急什么,聚餐结束我让Miko送你回酒店!”
夏初舔着后槽牙,汗颜地呼出一口气。
等待几兄弟重新换装的间隙,大家都准备收工了。夏初坐在化妆室里漫漫无聊地撑着脑袋发呆,偶然间,她注意到化妆室有个举止奇怪的男人。他五十岁左右,留着络腮胡表情严肃,翘着腿高傲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盯着Michael的更衣室,手指还有规律地在桌面上敲打着。
他跟这里的一切有些格格不入,甚至从没有人跟他交流。
夏初蹙眉,小声问正在收拾化妆工具的Karen:“Karen,那个人是谁?”
Karen伸头瞧了一眼,翻了个白眼后凑近她,掩嘴悄声答道:“耶和华见证人教 会的监员,专门被派过来监视Michael工作的。”
“监视?”夏初有些不解:“为什么?”
Karen伸头瞧了一眼,翻了个白眼后凑近她,掩嘴悄声答道:“耶和华见证人教会的监员,专门被派过来监视Michael工作的。”
“监视?”夏初有些不解:“为什么?”
“Michael是他们教会的成员,可他们的教会有许多麻烦的规定。他们怕干这一行的Michael会因为职业因素触犯教义,所以在Michael工作的时候总是派人来光明正大地监视他。”
耶和华见证会教派坚信世界最终将在善与恶的冲突中毁于一旦。根据这一教派原旨的教义,惟一的幸存者将是“剩余民”——即由耶稣亲自挑选出的144000名耶和华的见证人,他们将统治地球上的乐园1000年。世界末日前,耶和华见证人仍只能与其他耶和华见证人交往,除了在争取外人改变信仰时,他们还要尽量避免与外界接触。
除此之外,还有耶和华见证会教友必须遵守严格的行为准则:不吸烟赌博、不过量饮酒、不得参与打猎运动,不得庆祝生日、周年纪念、母亲节、父亲节甚至圣诞节等任何节日活动;这一信仰还谴责人工流产、同性恋和婚前性行为,输血也被视为如同□□的犯罪。以上规则教会成员若有违反则将即刻被驱出该教派,而被剥夺教友资格的人都将遭到其他见证人包括其家人的摒弃。
Katherine于1963年加入耶和华见证人教会,因为受母亲宗教信仰的影响,从5岁开始Michael就从未像其他孩子一样庆祝过圣诞节,也没有过过属于自己的生日。
但Katherine从未强迫过丈夫和孩子们加入她的教派,她只是用自己在教会中所学的东西言传身教地影响他们。虽然到成年为止Michael已经散发了成千上万本教会读本《嘹望塔》,但到1981年他才真正接受洗礼成为其教会成员。
“Michael很无奈。”Karen耸肩:“他感到自己不被信任,但你知道,他什么也不会说。”
由于已经收工,接下来属于私人时间,教会监员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监督Michael,所以他很快便离开了。他们包下了堪萨斯城最令人称道的餐厅,大家吃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气氛异常的美妙。
Miko送夏初回去的时候,她傻眼了,她这才发现原来Richard给她订的酒店跟Jackson家族的是同一家。
“太好了!”Janet高兴坏了:“原来你跟我们住在一个地方,怎么会这么巧!”
哪里巧了,你们住的可是总统套房。夏初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同车的Michael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她,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跟她说过话,不过从唇角的弧度看来他的心情好像不错。
到达下榻的酒店,年轻人们的兴奋还未褪去,还有些意犹未尽。本来已经要睡觉的夏初被突然敲门的Janet邀请到他们的总统套房里,说是还有游戏要玩。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经凌晨1点多了。她被Janet拽着胳膊婉拒道:“太晚了,你们玩吧,我该睡觉了。”
“我真不敢相信你只有二十岁Shiloh,你古板得就像个老年人亲爱的!”Janet一路拉着她头也不回地进去:“Karen也在,你有同伴。”
她被拉进奢华的套房里,就看见一大帮子人已经围成了一个圈,大多数人都穿着舒服的睡衣,有些人盘腿坐在地毯上,还有些人则窝在沙发里,大家都很放松。套房里有现成的休闲娱乐厅,但是他们直接坐在了客厅里,气氛温馨,就像开始了另一轮的小聚会。
Michael正在跟旁边的Marlon说话,而Karen亲密而随意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漫不经心地偶尔开口插上几句。
他们选择了最经典款的捉弄游戏:Truth or Dare。将一副标准54张扑克剔除国王与王后,每一个参与者从剩下的52张牌中随意抽取1张,同时亮牌,不允许玩家之间互换牌;两张牌花色与数字相同的玩家,接受惩罚;其他人按顺序对该玩家提出真心问答或恶搞要求,如有多人牌花色相同,将一起受同样的惩罚;若一轮中没有相同牌者,则洗牌重新开始一轮。
Janet充当着解说员的司仪角色,她像一个神气的小领导,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所有人,机灵又正经地叮嘱道:“首先我不得不事先声明,大家游戏的尺度不要过火,okay?这是一场游戏,我不希望它最后变成一场不愉快的斗争。最后请大家尊重游戏,诚实对待规则,关于提问不可以刻意隐瞒或撒谎,否则游戏将失去它的意义。”
“大家明白了吗?”她骨碌碌地转着眼睛。
“Yeah~”众人抱着膝盖应声。
游戏正式开始了,并乐此不疲地反复进行着,一轮又一轮,因为能向在场的某一个人提各种奇葩的问题和要求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大家都很八卦地想要知道彼此的秘密,可又担心自己中标,所以玩得愉快又刺激。
夏初不怎么玩这些东西,她每次只是服从指挥地乖巧地翻开牌面。她很幸运,很少被游戏之神眷顾,一直默默地充当路人甲的角色。
而有人就很想哭了。虽然大多数人都中过彩,但Marlon似乎是中了邪一样,每次的惩罚者几乎都有他。他受到Janet的针对,已经回答了多个令人想笑的问题以及面对奇葩的要求。例如,被问平常大便会花几分钟、被要求跟旁边的Randy亲嘴。
当然,Janet的私心很明显,对待女性同胞的时候她的要求就会降低很多,但她的懂事也很明显,从不会对一同被抽中的异性提过火的要求。她年纪最小,却很有分寸,专坑自己的一众哥哥。
由于大家都不想去做那些搞笑滑稽的事情,所以他们尽量选择回答那些暧昧的隐私问题,玩到最后放得越来越开,大多数人都已经不太在意了,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Michael也躺过枪,被问第一眼会看女孩子的哪个部位。
胸部?臀部?还是美丽的长腿?大家都猜测着问题的答案,Michael却好像不怎么上心,回答得十分聪明:“脸啊。”
他的回答被众人嗤之以鼻,他装作无辜地摊手:“怎么了,我的答案有问题吗?”
Karen补刀道:“你的答案没有问题,你的答案只是很无聊,宝贝。”
夏初瞥向他,垂下眼心里哼笑一声。尽管他确实很机灵,但是某些程度上她知道这个答案也不算撒谎。他一向喜欢漂亮姑娘,可不就是先看脸吗。
然而下一轮她就没那么走运了,她和他拿了一样的牌。不过旁边总少不了一个已经数次躺枪的人。
Michael和夏初的目光交汇,Randy一把拍上桌子,激动地吼着:“Marlon!Marlon!Marlon也是红桃A!”
众人已经笑得东倒西歪,Marlon知道自己显然成为了今晚所有人的笑话,目光呆滞地被旁边的Randy摇晃着,他今晚真应该去买个彩票才对。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搞笑了一晚上的Marlon身上,几乎没有人在意Michael和夏初。
Janet知道这两人脸皮薄,不好问什么太过分的问题,但是呢她又真的很想知道某些八卦,问初吻什么的太没意思了,所以她坏笑着问道:“上一次接吻是在什么地方?”
“前天。”Marlon撇嘴,他看上去毫不在意,反正他已经被套得差不多了,也不差这一个问题。
Janet指正他:“我问的是在什么地方,不是什么时候。我要精确到一平方米之内哦。”
Marlon想了想,不屑地摊手:“车里?”他自己都忘了。
Michael和夏初还没有回答。这两人看上去有些奇怪,Michael腼腆地盯着夏初,而夏初则垂着眼羞涩地盯着地面,好像他们的接吻对象就是对方似的。
没有人吭声。
Janet提醒道:“Hey!该你们俩回答了。”
Michael盯着夏初的脸,对于这个问题确实有些腼腆,不过他甜蜜答道:“病床上。”
夏初抬眼看他,眼里是震惊和质疑。
病床上?那就是在他烧伤住院期间了?在她离开之后?和Brooke Shields?
众人起哄,他抿唇在笑,羞涩中仿佛还有些得意。
“你呢,Shiloh?”Janet催她。
夏初突然有些生气,她脸色很漠然,昂首硬气而不满地回答:“沙发里。”她还特意加了坐标,圣莫尼卡。
这下换Michael笑不出来了。
唇角的弧度渐渐消失,他讶异地盯着她的眼睛,而对面的她平静地与他对视,毫不闪躲。
如果只是沙发里,他可以告诉自己这发生在很久以前,毕竟谁又没谈过几次恋爱呢。可她说了圣莫尼卡,代表着她上一次接吻就在前几天。跟谁?那个人绝不是自己,所以是同行的Richard吗?
没有别人了,只可能是他,他们竟然接吻了。
两人看着彼此,脸色都很难看。他们明明没有任何guan/xi,可看上去却真的很奇怪。他们给了周遭的人一种错觉:好像他们正在为跟彼此接吻的人不是自己而怄气。气氛有些不对,但大家至少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两人并不是他们猜想的情侣,不同的答案明显说明了一切不是吗。
两人看着彼此,脸色都很难看。他们明明没有任何关系,可看上去却真的很奇怪。他们给了周遭的人一种错觉:好像他们正在为跟彼此接吻的人不是自己而怄气。气氛有些不对,但大家至少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两人并不是他们猜想的情侣,不同的答案明显说明了一切不是吗。
两次接吻的阴差阳错造成了这场完美的误会。虽然游戏进行得仍旧热烈,大家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Michael与夏初算是不欢而散,至少直到散场后他俩都没再对视过,更别提说话了。
凌晨3点,大家这才陆陆续续地各自回房间。夏初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一秒都不想再待在这里。
打开门,关上,整个人砸在柔软的大床上,乌黑的头□□亮地铺在床单上绽放着。她闭上眼睛,可眉头却怎么也放松不了,蹙得紧紧的。
他明明亲了Brooke Shields却还能在醉酒后亲她?你看他说“病床上”时的笑容多甜蜜多得意啊。
她再也不想见到他!讨厌!
尽管夏初比许多同龄人要成熟深沉,但你不得不承认她只是个还没有谈过恋爱的二十岁小女孩。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她纯真得有些傻气。
恼怒地在床上躺了十分钟后,门外传来敲门声。即便是极度的不开心,但理智还是让她还是强迫自己下了床。打开房门,露出的是Bill的脸。
灯光的映照下,Bill一身固定的黑色西装站在酒店豪华的走廊中,站在她的房门前。不过她听到的第一句话却不是他说的。
“我在这儿。”旁边一个一身花睡衣、墨镜、围脸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挤了过来。
Michael可是第一次从高层的总统套房偷偷来到中层的普通客房,他从没有来过这样住满各种陌生人的楼层。
他忌惮地瞧了眼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对门里的夏初说道:“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谈一下,Shiloh。”
“对不起,我不想跟你说话。”她立即关上门,却听到一声疼叫。
她夹到了他的手。
他竟然为了不让她关门而把手伸了进来,她呆怔地看着他。趁她发愣的一瞬,Michael立即挤进了房里,关上门。Bill则默契地开始在楼层里巡逻,毕竟他也不能总是在她的门口站着,太引人注目。
夏初震惊地看着他迅速将自己所有的伪装工具扔在了柜子上,她生气地道:“你为什么总喜欢干闯进别人房间这种事?好,这间房我让你给你,我出去。”
她毫不犹豫地去开门,却被Michael拥住了身子。他们离得太近了,她惊吓地推着他的胸膛拉开距离:“你想干嘛?”
Michael只有紧紧拥着她的腰才能不让她跑,一脸冷漠的严肃:“你为什么要跟Richard接吻?”
“我没有跟Richard接吻!而且你没有权利管我跟谁接吻!”她惊讶地回答他这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忘记了挣扎。
“那你是跟谁在沙发里接吻?我就要知道!”他生气的时候也很温柔。
“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和你的Brooke Shields好好地在你的病床上接吻就行了!”她也生气了。
“Brooke ?我什么时候跟她在病床上接吻了?明明是你跟Richard在沙发里接吻!”
“不是Richard!”
“那是谁?”
“是你!是你!”
Michael愣住。
“是你这个坏蛋喝醉酒把我压在沙发里夺走了我的初吻,我的嘴,脸,耳朵,脖子都被你亲过了,你满意了吗?”她红着脸,恼火又委屈地望着他一口气全说了出来,手不停捶打着他的肩膀,企图挣脱他的怀抱。
Michael彻底傻掉了。她的话像醒酒汤一样灌入了他的脑子,有些片段脑子里虽然依旧空白,但是那种感觉好像确实存在过,而且许多的蛛丝马迹令他突然反应了过来,比如为什么会在沙发旁的地板上睡了一夜,为什么早上起来眼睛跟膝盖会受伤,为什么她会在那么好的天气穿着高领的套头衫……
原来是他,原来是自己。
她还在他面前挣扎,得知惊喜的真相使他就像是被注入了一定兴奋剂,加上白天开完演唱会到现在还没来得及休息,过度的劳累让他的脑子有些混沌不清醒,他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思绪混乱中,他只看见她两片柚红的嘴唇十分诱人,腼腆与冲动在相互搏斗,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他终于一鼓作气吻向她。
夏初惊恐地睁着纯净的眼睛,感受着他冰冰凉凉又湿濡的嘴唇亲吻着自己的唇瓣,酥酥麻麻的电流触摸了她身体里每一个细胞。
--她心跳加速地猛然推开他,可自己的shen/体却是被他紧搂着。面对面,他甜蜜//地抿唇笑看着她:“沙发里才不是你的初wen,病床上才是你的初wen。”--
--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她瞪着他说不出话。他笑眯眯地再次wen住她,shun/xi着她味/道甜/美的chun/ban。--
--夏初又xiu又怒,她绝不服从。她推开他,在他的bo/geng上狠狠咬了一口。--
--Michael吃痛地叫了一声,简直惊呆了:“你想mou杀我?”这一口也太狠了。--
--他报复似的又qin上她,她再次挣开,又在他bo子上使劲yao了一口。就这样,反复了多次,两个人跟斗气似的,只要他一qin她,她就咬他,她一咬他,他就qin她。--
她的chun色因为他的qiang/wen变成深红,而Michael的bo子上也多了好几个狠毒的牙印。--
Michael又嗷了一声,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你是小狗吗Grande!”
可刚说完他就呆住了,因为夏初哭了。
面前的她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充满委屈,鼻尖红红的,氤氲的双眸因为含着泪花而晶亮朦胧,她乖巧地望着他,有些抽噎。
Michael一下子慌了。他从没有见她哭过,是自己太过分了吗?
“对不起Shiloh!”他抱歉又心疼地吻着她的额头抱住她安慰:“是我不好……你别哭……”
她踮起脚搂住他的bo子,侧着脑袋依恋地埋在他颈间,轻轻抽噎着,鼻音厚重:“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呢……你如果不喜欢我的话,就不要对我做出那样的事……”
女人真是很可怜的生物,他只是跟自己亲密过几次她就已经忘不掉他了,如果他真的和自己浓情蜜意,她可能就真的再也离不开他了。
他愣了一瞬,随即欣慰地笑了,搂着她的身子温柔问她:“什么事?我对你做过什么事?”
她比他小六岁,未经人事,在他面前毕竟还是个纯纯的小女孩。夏初的脸还羞涩地藏在他bo/geng间,听他这样问一生气一拳捶打在他xiong口。
一声闷响,他笑着吃痛一声,将她的身体搂得更紧,轻柔地道:“我真的不记得了,那天我喝醉了。如果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跟你道歉好吗?”
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抽噎声渐止,可是眼睛还是很湿润,她没有说话。
“你还生我的气吗?”他又问。
她还是沉默。
他推开她的身子想让她看着自己,可她将抱着胳膊把自己的脸严严实实地挡住,就是不愿意看他。
“不想理我吗?那我走咯。”他松开她的腰。
她没有动。
好吧。他灰心沮丧地要去开门,衣角被人拽住,他回头。
夏初一手拽着他的衣服,一手挡在脸前,露出朦胧如水的眼眸,还有脸颊羞涩的两抹红晕。
“别走。”她的声音软得像只温顺的猫咪。
他转回身,拉住她的手牵着:“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Kiss……”
他怔住。
她害羞而纯真地发着有些模糊的声音:“给我一个Kiss我就原谅你……”
Michael笑了起来,他温柔答应她:“好。”
他扶住她的肩膀,想要缓缓地吻向她,可看着她小鹿般晶莹的目光,他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中途又转过了头。
他腼腆地咬着嘴唇,瞧了她一眼,有点傻地笑了笑。她没有生气,只是温柔可人地凝望着他。
夜深人静,在柔和昏黄的灯光映照下,安静美丽的夏初昂首被弯腰低头的Michael亲//吻着,甜蜜又缠//绵,不知道何时分开。如果站在房门外耳朵紧贴着门,说不定可以隐约听到里面的对话:
“这是我们的第八个吻。”
“你一直在数吗?”好笑而宠溺地又啄了她一下。
“第九个了……”
已经是凌晨四点了,Michael和夏初穿着睡衣躺在大床上。这个时间段鲜少有人走动,所以房间内外稍微大一点的动静声响都比白天放大了数倍,听得十分清楚。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抱着彼此,呼吸声逐渐均匀。黑暗中她睁着眼睛,侧脸靠在他的胸膛上问他:“你累了吗?”
“嗯。”他闭着眼睛轻声回答,十分疲倦:“我所有的力量都在演唱会上耗尽了,而且结束后还得为你这个小女孩而烦心到凌晨三点半。”他虽然在轻笑,但显然他太累了,就算是此时此刻,如果不是为了跟她说话而用意志力坚持着,他下一秒就能睡着。
可她睡不着,她一直很紧张,不停地咽着口水,因为隔壁情侣传出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nan人的men/heng,nv人的ku/qi,隐隐约约的,还有da/chuang/zhuang/dong的声音。
她有些害怕,但她不敢表现出来。
她靠在他身上,他当然可以感受到她的僵硬。可他却反常地没有对萦绕在他们耳边的声响表现出惯有的腼腆,因为极度的疲惫令他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乎这些了。
“别害怕,今晚我可没力气燃起这种‘冲动'。”他坦诚安抚她。不仅是因为他的教会教义禁止婚前性/行为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太累了没有劲去干那事儿。
她有些惊讶,她以为他也像自己一样有些羞涩和紧张,可他好像并没有将隔壁传来的令人脸红尴尬的声音当回事。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她觉得他仿佛像个情场老手一样,早已对这些场景司空见惯。
在 Marlon 十五岁而 Michael 十四岁时,演出期间他们总是和十七岁的Jermaine 同一个屋。Jermaine 会等他们的保镖去睡觉后偷偷溜到旅馆大厅去找女孩,大多数是他的粉丝,他经常会将她们带回他和Michael及Marlon共用的房间里,并在此之前指示他们俩: “假装睡觉。”
每一次进来的女孩子都不是同一个,但她们总是会忍不住走近Michael的床边,躬着身子惊喜地小声道:“这就是小Michael吗?他真可爱!”
Jermaine和女孩子zuo/ai时的声音非常大,好像完全把他和Marlon当做不存在似的。最初几次Michael总是很听话地紧闭着眼睛,他不知道Marlon有没有睁眼,反正他是不敢睁眼看。
后来次数多了,他胆子大了,也开始好奇,直到有一次在黯淡的灯光下,他偷偷地睁开了眼睛,他惊呆了。
他看见Jermaine盘腿坐在床上,浑身chi/luo着,而女孩则慢悠悠地tuo着衣服,不过Jermaine却总是很猴急: “赶紧tuo衣服baby!让我们现在就开始,不然我会忍不住的。”
自己的哥哥似乎完全忘记了Marlon及自己就睡在三英尺之外的另一张床上。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数次之后,对于总是以自己兄长作为主角的xing/爱场面,Michael甚至从一开始的好奇转变为些许的麻木。当女孩子溜出房间后,Michael对Jermaine说: “干得好。现在能请你去睡觉吗?”
不过他的父亲和兄长却很担忧,因为那个时候少年初成的Michael许多方面都没开窍,他似乎对女孩子一点都不感兴趣。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干出在外面到处给他找女孩这样疯狂的事。
有一次哥哥打电话说两位朋友要来找他签名,于是他开门将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迎进了他在酒店的房间。可随后,他才明白这两位并非冲着他的签名而来。当时Michael十五岁,大家认为他保持童贞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于是雇来这两位ji女结束他的童/男历史。
这时一名ji女开始脱衣服,另一个则要解开他的纽扣。他一把推开她,径直朝门冲去,结果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上了,他愤怒地捶打着门大喊:“Hey!把门打开!”他能听到门外有人捂着嘴在偷笑。
当然最后他并没有与这两个女人发生关系,无论她们如何地挑dou他,他都只是冷着脸坐在一角,捧着圣经不停地诵读着,ji女们实在拿他没辙,最后只能放弃。
Michael在两xing方面的麻木和冷淡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从小就出入风花雪月、满是tuo衣女郎的di/su俱乐部,十五岁又被人和两个ji/nv关在一间屋里,在多数男孩才小心翼翼地踏入xing领域时,他却已经在成长的过程中目睹了父亲的不忠和兄长们的lan/交,还被自己的家人强迫着以如此粗鄙的方式接触xing。具有浓厚清/教/徒思想的母亲时常教育他,hun前xing行为是一种罪恶,可他所看到的男//女之间的关系却大都充满了欺骗、虐//待、不忠甚至背叛。
使他从小就对两性之间的关系感到迷惑不解。他对两性之间应有的那种纯洁性渐渐丧失了信心。因此在生活中,他对女人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便他身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确实会对某些东西而感到好奇,但他始终洁身自好,这在纷繁复杂的娱乐圈里非常不可思议。
Michael是一个极度多面的人,当你以为他只有单纯腼腆,可他还有你想不到的深沉老练。她甚至有些看不透他,她不知道他还有多少面没有被她看过。但她能感受到他喜欢好女孩,纯洁的女孩,而不是风骚露骨、野蛮好斗整天在街头上混的那种。
这是第一个她和Michael在坦诚彼此心意后真正相拥入眠的夜晚,他们带着浅浅的笑意和安心,睡得很踏实。
由于疲惫了一天又折腾了一夜,Michael和夏初直接睡到了下午三点,他先醒的。
休息足够便有了精神,夜里的无力和疲惫一扫而空,他又变回了那个孩子似的人。他撑着脑袋,唇角勾着暧昧的笑意,目光游离在她闭着的眼睛和嘴唇上。
她渐渐醒了,睁开眼对上了他满是笑意的眼睛,她突然开始脸红,双手捂住脸,背过身躲了起来。他从背后搂住她,咬着下嘴唇笑得甜蜜:“怎么了?不想见到我吗?”
她仍捂着脸不肯松手,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不要看我!”
他笑得更开心了,搂紧她的腰,下巴戳在她的脖间皮道:“为什么?我就要看。”
她害羞极了,甚至比他还要害羞。一想起凌晨跟他数次接吻,她就脸颊发烫,两抹飞红。
天哪,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跟他接吻并相互坦白了心意,她还哭着抱着他说了那样的话,并再次和他共度了一晚。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她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的异常沉默令他有些担忧,他温柔地在她耳边问:“怎么了Shiloh?嗯?”
“我……”她有些紧张,像只小动物一样缩着脖子:“我没想过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蹙眉,声音轻柔:“你不喜欢我们现在这样吗?”
“……”她内心挣扎了一番,仍背着身子睁着无辜的眼睛,声音小小的:“喜欢。”
他忍不住笑起来,开始调皮地逗弄她,惹得她最终笑出声,翻过身来张开双臂挂在了他的bo子上,将他搂向自己拥抱着。她脸贴着他的脸和耳朵,红晕着眼眸温顺地抗议:“你好坏。”
他突然跟她拉开了距离,目光暧昧地看了一眼她的嘴,正视着她笑道:“要亲我吗?”
--她单/手/捂^住眼^睛^,shen子不由自主地下suo^,使劲摇了摇头。------
--他拉下她的手强迫她看着自己,坏笑着:“可是我要^。”------
他wen^住了她,情侣间的接wen^总是迷人又容易上yin^。她hu/xi^]加重^,chou着冷leng气想要推开他没想到自己反被他bao住。------
--他抱着她,久久不说话,只是轻轻地fu/mo着她的头。------
--他突然的拥抱令她有些迷^恋又有些无措,她昂着头,一半的脸却埋^没在他的肩膀里,只露出一对秋水般楚楚动人的双眸。
---“你……放开我…”----
---“不放^。”他的头低垂着,掩在她柔软的头发间,声音是极淡^的温柔^。----
他的怀抱很温暖,抱得她最后的一点力气也消失不见。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会抓紧他yao间的衣服,突然很想哭,软声喃喃道:“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
他满眼满唇尽是温柔:“我知道。”
“你为什么老是欺负我……”
“怎么会。”
“你明明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没有哦。”
醒来之后他们又在房间里腻了好几个小时,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Michael一直赖在她这里不愿意走,她不得不在逐渐迷离的气氛里多次提醒他:“你该回去了,已经七点了,他们会找你的。”
“嗯~” Michael哼唧着:“不会的。”他在背后抱着她不愿撒手,脸依恋地埋在她的肩膀上像个任性的大孩子。
她企图掰开在她yao间的手,无果后哄道:“你饿不饿?我们起来吃饭好不好?”她现在确实饥肠辘辘,她想他应该也是一样。
但她的计划显然失败了,因为Michael根本就不想出这间房门,他拿起床头的电话拨通了Bill的号码,麻烦他帮他们叫一份餐,发觉不对,他又补道:“哦,是两份。”
服务员推着高级餐车到房间门口,她的表情有些意外和迷惑,她可能在想为什么能点酒店最高级料理的人却住在普通客房,这可是总统套房的标配。她听到房间号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后才摸不着头脑地挂了电话。
她敲了敲门:“你好送餐服务!”
房门很快开了,是个普通的亚裔女孩,她眼角的余光瞥到床上还有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团不明生物。
为了不被人看见自己,Michael用白色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蒙住,东倒西歪地在床上找着方向。
“谢谢。”夏初礼貌道谢,并拒绝了她应到室内开盖切盘的特殊服务。
门被轻轻关上,女服务员还有点懵,不过她还是自我安慰地耸了耸肩便离开了。
他们直接坐在床上用了餐,Michael饿极了,吃得很快很香,夏初忍不住笑他:“跟饿死鬼一样,就这样还不想起床呢。”
他熟练地用刀叉将食物送进嘴里,漫不经心地答道:“我不想放开你,我想多抱你一会儿。”
她低头抿唇笑了。
“哎呀!”他突然叫了一声,把她吓了一跳,他顶着一头乱毛惊愕地道:“忘记刷牙了。”
夏初像一个焦虑的老头一样迷惘地瞧着他。
“算了,吃完再刷吧~”他自我安慰地继续嚼着,引得对面的夏初眯起双眼,发出了久违的关爱傻子的目光。
闷了一天,夏初想洗个澡,可是他还在这里。某些方面他们之间还很生疏,没有突然而来的亲密,她推着他背过身子,并教他用自己的手捂住眼睛:“别回头,数到一千。”
浴室又不是没有门,他难道是有透视眼吗?他觉得好笑,可还是宠溺又听话地照做了。夏初小心翼翼地抱着浴巾钻进浴室之前,还偷偷地看了床上的他一眼,这才放心地关上门,反锁住。
Michael盘腿背坐在床上,乖巧地捂着眼睛像个傻瓜似的数着数。
“1……2……3……4……5……”
“311……321……325……”聪明的Michael开始不动声色地跳着数,并从指缝中偷看向浴室:“330……332……”
其实夏初在浴室里什么也听不见,因为水声太大了,擦干身子和头发穿衣服的时候,她听到他已经缓慢地数到了九百多,不过奇怪,他的声音很靠近,好像就站在她身边似的。
她突然警戒,猛地一下拉开门,害得倚在门边抱着胳膊的Michael身子一歪差点摔进来。
唉,被发现了。
她冷冷看着他,他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下,脸颊两边的笑窝像水一样漾得非常好看,咬着唇腼腆地摸着鼻子盯向她:“不能看,听听总可以吧。”
行啊,你很皮啊。
夏初白他一眼继续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他从背后搂住她。夏初叹气:“你都抱了我一天了,你不腻吗?”
Michael笑出了声,好像听到了一个有趣的发言,他笑说:“不腻啊。”
夏初拿他没办法,只能带着他在房间里跨着机器人的步伐。他在她耳边说:“留在我身边吧。”
她怔住。
“留在我身边,每一天都陪着我,好吗?”他亲吻着她的头发。
她蹙眉沉默着,渐渐深了眸子,没有说话。
他发觉了她的异常,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紧张地问:“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她似在深思,静了许久后抬眼注视他:“你喜欢我吗,Michael?”
“你现在还要问这样的问题?”他有点惊讶和迷惑。
“是,我要问。”她的眼神同她的回答一样坚定利落:“我得问清楚,我得得到明确的答案,我得听到你亲口说。”
他叹了口气,无比正经和严肃地回答她:“是,我喜欢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她望着他,唇边染上欣慰的微笑,四目相对间,他也笑了。
“所以现在你答应了吗?”他拥着她的腰,抵上她的额头。
“不。”她摇头。
“为什么?”他脱口而出,受伤地拉开距离看着她。
她没有躲闪他的视线,只是平和地告诉他:“初始的爱情总是冲动而热烈,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觉是不是只是一场短暂的烟火,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只是误以为自己真的喜欢我。可能在几个月后的某一天你就烦腻了,那时你全身而退,可我却受了伤。”
“No!”Michael震惊地扶住她的肩膀:“不要这样想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可如果那是你自己所不能控制的呢?”她温柔而又忧郁地望着他:“我们本来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意外和巧合才有所交集,我们是那么那么的不同,我们也没有经历过任何方面的考验,包括时间的沉淀和磨炼。有些东西来得太快,去得也快,最起码我想我们应该好好思考和审视一番彼此之间是否真的合适。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你知道甜蜜总能使人冲昏头脑,迷失自我。”
至少她发现自己就是如此,她一向的冷静和理智竟然被他的笑容、拥抱还有热吻淹没得不见踪影。
他手掌在面前比划着,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眼中有真诚和无奈:“我懂你的意思,可我是认真的,对你,我绝不是开玩笑,Shiloh。”
“那就接受我的考验。”她眼角的笑意美丽而温和:“我知道你们巡演的终点站会回到洛杉矶,到那时,如果时间和距离没有打败你,如果那时候你对我的感觉和心意还能像现在一样,我就相信你。”
“可那太久了!”他难过地抱住她的身子:“一直等到巡演结束,你要让我几个月都见不到你吗?我不能忍受这种痛苦。”
“也许……日子久了你就把我忘了呢?”她微笑着,虽然说得很随意,可唇角却藏着丝敏感的苦涩。是呀,说不定他真的会把她忘了。
“不。”他喘着气捧起她花朵一般纯净的脸庞:“我永远忘不了你,Shiloh,相信我。我答应你的约定,我要向你证明我的真心,我绝不食言。你等我,好吗?”
她昂着头,晶莹透彻的眼睛里满是纯真与慰然,她抿唇而笑,轻声开口:“好,我等你。”
两人凝望彼此,相视而笑。他低头吻向她,却被她用手指轻按住嘴唇。
她眼神氤氲:“这是洛杉矶的吻,不可以预支。”
他笑着没说话,只是拥着她,用充满爱意的目光游走在她脸上,最后温柔答应:“好。”
Michael嘱咐Bill帮夏初买了第二天回洛杉矶的机票,她选择默默地离开,没有告诉其他人。
尽管有诸多不便,但Michael坚持要亲自送她到机场。行驶的车辆里,他一直紧握着她的手,可是没有看她。
一路上他几乎没有说话,只是戴着墨镜望着前方。
现在才七月,VICTORY巡演要到十二月才彻底结束,这意味着他们将要分离整整五个月。
五个月的考验,考验他,也考验自己。夏初可以用这五个月的时间审视自己,看清内心,并且,或将一个真爱自己的人留下,或将一个不够爱自己的人推开。虽然这个方法极其冒险,但她需要这份理性的独处。
这五个月可以转瞬即逝,也可是发生很多事情,不过等待他们的只有未知。
他握着她手的力道很重,好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车子最终到达机场停车场,他要一起陪她出去,她阻止他:“你别出来了,你会被认出来的。”
他没有听她的话,牵着她的手下了车。Bill关上车子的后备厢,取出行李箱交到了夏初的手里。Michael体贴地接过,推着行李箱并牵着她的手逐步走向机场建筑,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他什么都不想顾虑,他想光明正大地保护她。
在距离机场大厅入口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并拉过了他手里的箱子:“就到这儿吧,你不要进去了。”
他没摘墨镜,注视着她:“注意安全。”
夏初点头。
他看着她,问:“你会想我吗?”
她闭眼轻笑,“嗯。”
“我真的好想吻你,Shiloh。”他平静地说。
“不行哦。”她微微一笑。
他们还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而且这里人流量太大了,很容易被人看见,他怎么可以在这里亲她呢。
“我真的该离开了,再见。”她跟他轻轻地挥手:“演唱会要加油。”
没有抚摸,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他看着她朝自己挥完手之后,孤单伶仃地推着行李箱缓缓走向大厅入口,偶尔回头相望一眼。
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再有几步她即将进入大厅,不久后将坐在飞机上,彻底离开自己回到洛杉矶。
他突然很想去追上去将她拥在怀里告诉她:“不要走!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可是他刚动了下,声旁却传来忍着激动的询问声音:“……Are you Michael Jackson?”
机场人流攒动,他今天没有伪装,只戴着墨镜,很容易就被认了出来。
在确定面前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Michael Jackson之后,女孩们男孩们开始惊呼尖叫,随后周围的人全都认出了他。大家都疯了,所有人尖叫着疯狂涌了过来,将他和保镖团团围住。
人越来越多,尽管Bill和Miko奋力保护,他还是变成了中心点而被一两百号人围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而且机场附近的人还在不停地聚集过来,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大家都想看看他,摸摸他,和他拍张照,要得一份签名。
尖叫声,怒喊声,推搡声,充斥着眼前的画面,夏初孤独地站在大厅入口前,离他只有几十英尺。微风中,她目光深深地看见拥挤人群中的他是那么英俊耀眼,离自己却那么遥远。
他注定一生万众瞩目,而她却总是孑然一身。
她和他之间隔的不止是人山人海,她和他之间隔了整整两个世界。
地球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他明明站在自己面前近在咫尺,她伸出手,却触碰不到他。
发丝飞动,夏初垂下眼眸,转过身推着行李箱走进了机场大厅。而人群里的Michael动弹不得,叫喊声中无数双渴望签名的手伸在他面前他却视若不见,听若不闻。
簇拥中他一直高昂着头,视线通过无数拥挤的人头想再瞧那女孩最后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