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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里男主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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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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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向芸第二天到队部的时候,严书瑜不见了,换成了一个脸熟但叫不上名字的男知青。

  “爸,严知青咋个没来?”周向芸好奇地问。

  周大仁定定地瞧着周向芸,又忍不住开始脑补,为啥子?为啥子要问严知青?袁知青也没来,她为啥不问?还有,她的脸上好像还有点不开心的情绪,为啥子不开心?难道因为严知青没来她不开心了?

  周向芸见周大仁一副发呆的样子,莫名地耸了耸肩,也没追问。

  反正她只是随口问问,并不在意。

  倒是一旁的刘国华答道:“小严自请跟着队伍进山打猎了,所以老支书就让我来帮会计的忙。”

  周向芸听得眼睛一亮,“打猎?这是啥活动,咋没人通知我啊?”打猎,听起来就很好玩啊。

  “通知你做啥子?平时走两步就喊累的人,还想上山去?”周大仁白了她一眼。

  周向芸瘪着嘴,不服气道:“打猎又不一样,人家还从来没见过呢。”

  “胡说八道,小时候偷偷跟在你大哥后头进山你忘了?还碰上了野猪,命都差点没了!”

  这种记忆原主当然没留给她!不过周向芸如今遇上这种事已经不慌了,很厚脸皮地说道:“哦,我失忆了。”

  周大仁被气笑,无奈地叹了声,“赖皮样。”

  刘国华看得啧啧称奇,比支书还严肃的会计居然露出如此宠溺的表情,可见传言说会计家很宠女儿是真的了。

  -

  打猎的队伍归来,带回的猎物并不很多,而且大多是野鸡野兔什么的,每家连一丢丢都分不了。

  去了县城两天以后,周向北才回家,跟他一道的还有周向梅。

  周向梅貌似不太愿意回来的样子,还说周大姑答应给她买新衣服,却被周向北给拒绝了,话里话外都是在抱怨周向北。

  接着,小孩子们最期待的年前的重头戏就要上演了——杀年猪。

  其实这个活动一般都是在年前一到两个月的时候进行,如今离过年还有十几天,按道理是有些晚了。

  不过没办法,周大仁非得等全家人都聚齐了才开始杀猪,拖啊拖的,就拖到了现在。

  周向芸家养了两头猪,只杀一头,另一头则交公。

  她们这里农民养猪实行的政策是“购一留一”,也就是交到收购站一头,自己留一头,如果只养了一头猪的话,就“交半边留半边”,如果没养猪,当然也就不用交了。

  周家大队靠着物产丰富的莲花山,队上基本家家养猪,就连知青们都自己养了两头,但像周向芸家一户就养了两头的却是少数。

  “一个一百四十多斤,一个一百二十多斤,九月份的时候我看还不到一百斤呢,都是下半年长起来的!”王秀枝笑眯眯地对周向北说道:“都是你媳妇勤快,每天天不亮就上山搂猪草捡柴,回来还把猪草煮熟,养得精细得很。”

  这个体重的猪在这个年代已经算肥猪了,说出去绝对引得一大波人羡慕。

  冯碧华面露不好意思,羞答答看了眼周向北,嘴里说道:“这都是我的本分,是我该做的。”

  这时,猪已经被几个大汉按住,杀猪匠磨刀霍霍,刀尖伸向猪的脖子。

  周向北一下捂住周向芸的眼睛,说道:“很残忍的,你不要看。”

  周向芸从没见过杀猪,正看得津津有味,眼前突然一黑,接着就响起猪猪凄厉的惨叫,持续了几秒钟,叫声越来越弱,渐渐没了声息。

  周向芸拿掉周向北的手,入目的画面中,猪已经一动不动,脖子上的刀口在往外喷血,哗啦啦掉进接血的盆里,但还是有很多血溅了出去,染红了一地。

  这画面,着实有点刺激。

  周向芸刷地又将周向北的手抬起来,蒙在自己的眼睛上。

  看得周向北一阵好笑,“让你不听我的,怕了吧。”

  周向芸忙不迭点头。

  周向北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头顶,以示安慰。

  冯碧华看得又羡慕又酸涩。她羡慕丈夫跟小姑子之间的亲密,酸涩于自己的处境,刚刚王秀枝说了她一通好话,丈夫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或许......他并不在意她是否勤劳持家,是否吃苦耐劳。他喜欢的......也许是像大妹妹那种,识字又漂亮,会撒娇会跟他说笑的人。

  冯碧华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不然为啥子周家全家人都接受了她,唯独丈夫一个人至今不肯接受她呢?

  杀完猪开始去毛,去完毛就是开膛破肚,切肉,最后会用新鲜的猪肉和内脏做上一顿饭菜,以招待来帮忙的人。

  周向芸看到开始开膛破肚就回屋去了,她还是做一个静静等肉吃的小仙女吧!

  不过没多久,又被王秀枝派了差事。

  “你去知青宿舍把小严请来吃年猪肉。”

  周向芸问:“为啥子要请他?他跟我们家的关系很好么?”

  “小严昨天专门给我送了粮票来,还说帮他做衣服剩的布头也不要了,那些布头能给晓玉拼一个书包呢,难道我们不该谢谢人家吗?”

  好叭,很有道理的亚子,她无法反驳。

  反正杀猪时候的味也不大好闻,干脆就出去散散步好了。

  周向芸应了,出门往知青宿舍走去。

  半路上却看见,在一个田埂上立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在地里干活了,所以再没有旁的人,田埂上那对男女就很突兀。

  周向芸往那边走近了几步,总觉得两人有些熟悉。

  “小兰子,你在这做啥子?”

  周晓兰是背对着周向芸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转过身见是周向芸才松了口气。

  “芸姑姑,你吓死我了。”

  沈爱国却是早就看见了周向芸,所以很如常地打着招呼,“记分员同志。”

  周向芸狐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好几个来回,想到这是光天化日之下,那边的路上也是人来人往,而且两人神色还算正常,应该也不至于在田埂上做什么事。

  放下疑心,周向芸对周晓兰说道:“没事,我就是路过看见你,过来打声招呼,那我就先走了哈,还要去知青宿舍帮我妈跑腿呢。”

  周晓兰忙点头,“嗯嗯,芸姑姑你去吧。”

  沈爱国却说道:“我也该回去了,记分员同志,咱俩一块走吧。”

  周向芸倒是很想说不,可路又不是她家的,人家回宿舍她还能拦着不成,遂没说话,直接走掉了。

  沈爱国也只是象征性地问问,跟周晓兰说了句“等我回去找着了就给你送去”,便追着周向芸跑了。

  “向芸同志,你等等我。”

  周向芸一下刹住了车,转身问道:“你叫我什么?”

  沈爱国一愣,“你的名字不是叫周向芸吗?我叫你向芸同志不对吗?”

  “不对,你还是称呼我的职务吧。”什么鬼的向芸同志,她俩有那么熟吗?

  沈爱国一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称呼职务?职务不就是个记分员么?还当自己是多大的官呢!

  “咳,好吧,记分员同志......你到知青宿舍干什么去?”沈爱国眼睛一闪,很暧昧地笑了笑,“不会是去找书瑜吧?”

  周向芸自顾走路,压根没搭理他,真不知道严书瑜为什么会跟这种人是朋友。

  沈爱国一向自诩很有耐心,特别是对着漂亮女同志,他认为漂亮的女人有点脾气是很正常的,做男人的当然要哄着点宠着点,可到了周向芸这,他却真的一点也耐心不起来。

  这种冷漠又高傲的女人,即使长得再漂亮,他也吃不消啊,热情倒是很容易就起来,可也很容易被那冷漠浇灭。

  算了,他以后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接下来的路程,沈爱国也没再叽叽喳喳说话,周向芸落了个清静。

  到了知青宿舍,沈爱国倒还主动去帮她叫严书瑜了。

  哼,周向芸既然喜欢严书瑜,他就坐等看好戏了,看这个村姑被严书瑜虐哭的那一天!袁亚芳从前不也是高傲之极吗?被严书瑜拒绝以后怎么样?现在跟个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哪还抖得起来。

  等到严书瑜出去了,沈爱国坐在门对着的桌子旁,眼神总是不经意瞟过去。

  见周向芸先是笑意盈盈地跟严书瑜说了什么,在严书瑜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慢慢变了。

  沈爱国偷笑,活该,被拒绝了吧!

  周向芸确实没想到,在她再三邀请之下,严书瑜居然还是拒绝。

  上回的鹅蛋不是很轻易就接受了么......

  不过她也只是奇怪了一下,心里很快就高兴起来,少一个人吃饭是好事啊,说不定她还能多吃点呢!

  严书瑜定定看了半晌迈着轻快步伐离开的周向芸,直到看不见了才回屋。

  沈爱国试探地问:“记分员跟你说什么了?看你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

  严书瑜道:“没什么,是王婶让小周同志来跟我说点事。”

  沈爱国点点头,闲聊似的说道:“刚刚她还是跟我一块来的呢。”见严书瑜疑惑地看着他,沈爱国解释道:“哦,在路上碰见了。”

  “书瑜......”沈爱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严书瑜笑道:“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

  沈爱国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是这样的,仅我个人的观察,我发现记分员好像确实对你有点意思......你也知道我从前在学校也谈过两段恋爱,对女同志的心思还是能看清几分的,你知道吗?记分员同志在你面前是不一样的。”

  严书瑜顿了一下,说道:“我说过,别乱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真的,”沈爱国有些急,“她对着我的时候是什么样你是看见了的,那鼻孔是怼着天的,对你呢,每次都是言笑宴宴,一副娇俏模样,你是当事人可能不知道,我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得很清楚啊。”

  严书瑜眉头微微蹙着,神色不明。

  沈爱国见状心里得意地笑了下,接着装作很忧虑地拍拍严书瑜的肩膀,说:“书瑜,我跟你说这些是想给你提个醒,我们作为知青,还是尽量少沾惹当地的姑娘,你又是个老好人,不知道险恶,万一被人家缠上了,一辈子就折进去了啊,你不是说过我们总有一天会回城的吗?要是被人缠上了,到时候你还怎么回城?”

  “书瑜啊,作为一个看透事情本质的旁观者,我规劝你一句,千万要将这一切的可能扼杀在摇篮里。”再次拍拍严书瑜的肩,沈爱国甩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离开了。

  留下了一个心乱如麻的严书瑜。

  当他意识到自己对人家姑娘动心了以后,采取的行动是逃避。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觉得这种心动很肤浅。事实上,他跟周向芸的接触并不是很多,他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他,那么毫无疑问,他只是对着一具漂亮的皮囊心动了,而这种心动能持续多久呢?

  更重要的,这种心动能有多大力量呢?能让他冲破层层阻碍去争取吗?

  所以还是......就这样算了,拉开距离,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可是,沈爱国的一番话,却让他的心莫名地又砰砰跳了起来。

  即便他知道,沈爱国的话能信个五分都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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