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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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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间休息,我和沈青一人一个耳机,听着低质混合杂音的音流,一曲结束才拔下耳机。

  “所以你就大半夜操着个吉他录了首歌给你舅舅,你可以啊Ferri,以后我生日你也要给我写歌。”沈青不掩音量,走廊上人的无不投来目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小声点。”我感受到几道不友善的目光及时捂住沈青的嘴,上次校庆和齐铭合影的照片已经得罪一批人了,外有打架的前嫌,我可不敢在做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

  “诶呦你不要这么畏手畏脚好不好,拿出你在英国打架的气势出来!”同时还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估计下一句会蹦出一个“行くぞ”。

  打架?我看你这么不清醒那就先拿你练手好了。

  “算了,那之后咧,你舅舅没有表示吗?”回归正题,她不说还好,一说我恨不得手机有撤回这个选项。

  “哦,有啊,托人带回来了一个看不出是狗还是猫的发箍,还说很喜欢我的歌。”说到这里自己都不确定林之深真的是喜欢吗,怎么会给我这么一个回礼,我扶额,“而且啊,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兽耳发箍是之前我和叶华去扬名广场看过的那个。”

  其实当时收到发箍时喜悦大于失望,看见那幼齿的发箍我甚至都没有怀疑过林之深的品味问题,像条傻狗一样把发箍戴在头上在他的书房蹲点袭击,结果呢,蹲了快一天才知道他又又又出差了。

  “哇塞!那是什么快戴给我看看!”沈青莫名一脸兴奋,看得我脑中问号频起,搞什么?这人是不是没脑子?

  “哈?你上次还说这破玩意丑的很来着的,你说话——”难以置信,自从某一次林之深跟林顾惜来接我回林家时,我无意把沈青介绍给他们之后,沈青好像被人下蛊一样无脑吹林家,照她的话来说就是:长得好看还有什么要求。当时我竟然还觉得有道理,现在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喂,苏锦珩!”我正和沈青打闹的起兴,身后一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听见声音宛如一道冷水从我头顶泼下来,我回头去看人时脸部僵硬到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摆出营业的笑容,“你们班主任叫我来叫你去她办公室。”

  拽不拉几的语气就像爸爸训公司里业绩不达标员工一样,你是我爸吗?我微笑。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谢谢。”我维持得体的笑容,对沈青说声同时挪开放在桌面的手起身同时被她拉住,快速凑到我耳边低语几句,不等我反应便撒开脚跑掉了。

  见苏锦珩还在原地发蒙,齐懿轩“啧”一声,去拉扯她。在触碰到她的肌肤一瞬就被用力拍开了,齐懿轩见苏锦珩态度这么差,想起暑假时她和齐铭亲密好友样,心底一股无名的房门冲上心头,嘴边的冷嘲热讽在看见她的脸的表情后强行掐死在喉咙。

  那是齐懿轩看见在宋萸面对齐铭脸上经常出现的表情。

  “不,不,不要看我。”我魔怔,交触到草履虫的目光居然无地自容地交叠双手遮挡自己发热的脸面,咬字不清。

  齐懿轩以为这种表情绝对不会出现在苏锦珩这种和齐铭一样虚伪的人脸上,一只踩到尾巴的猫。

  朱曦的金光飘散在她的周际,透过指缝的空隙可以无碍地看清她的对比强烈的脸色。满脸通红,齐懿轩这么形容一点也不过为。待到沈青跑开后,从面颊延展到耳尖的嫣红、发慌得无处安放的眼神、下唇微颤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看向自己时的无措感。

  齐懿轩只觉得玄而又玄,和认识开始的傲然强硬形象天翻地覆,齐懿轩无法很好地用语言形容现在的苏锦珩,他只觉得口干舌燥,自己的视力从未在此刻如此清晰明了。

  上一个学期的记忆里的五官恍惚间暧昧起来,她的的不知情由的羞涩和焦灼在齐懿轩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简单地、坦率地、不期而然地,他竟然片响认为苏锦珩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不顺眼。

  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飘起一刻不到便被齐懿轩无情打压下去了,想起自己被张茜托付的事情,于是乎毫不留情把苏锦珩的双手打开,直对上她胭红的面容,始料未及跌落在注水的绿眸。

  心跳遗漏一拍。

  齐懿轩猛地放开苏锦珩,好似气急败坏,“你快点去张茜那里,”见苏锦珩还是之前懵懵懂懂的表情,不由得加大音量,催促道,“快啊!”

  我被他叫起,从沈青的震撼结论惊起,“啊,哦,我,我知道了。”来不及缓和脸色就捂脸匆匆跑出教室,猝然想起还没有道谢,于是折路返回,随口道谢。

  齐懿轩眼看苏锦珩跑出教室,后知后觉脑袋发热,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和苏锦珩见面就要吵架,以前是因为打架那件事,那现在呢?刚才自己又在恼羞成怒什么。

  有些路过的人不知好歹往这边凑,不幸对上齐懿轩阴霾的的双目,来不及移开视线,被后者割了一眼,“看什么看,滚远点。”看着好事者远去,发觉自己的烦闷并没有削减多少,脑海里又重放先前的事故,搞得齐懿轩更加烦躁。

  都是苏锦珩的错——!

  在不知情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被扣了这么大顶的的帽子,多亏沈青这人说了多余的话,脸上的灼烧感晕散开来,甚而不用去照镜子决定,我可以保证自己脖子以上的部位都是红的,窒息感盈余脑内,很难受,心脏被人紧锁的感觉大同小异。如果不是自己勉强还能控制住呼吸,我不难怀疑自己要发作了。

  沈青的话仿佛为我敞开一道崭新的大门,里面是我曾窥见过的风景,的确是令人向往,但由我来做就显得恬不知耻。

  平复躁动的情绪,毕恭毕敬来到年级所处的教师办公室。对这里的印象只留有打架和中暑两个毫不相干的词汇,说不上是好回忆。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砖,一想到之前没有撤销的处分,心情越发地郁闷,也没注意到开门直面的是一堵黑色的人影,“报——啊,抱歉。”

  进办公室的拐角处撞上了人,就算我反应过来及时刹车还是撞上了鼻子。我下意识捂住鼻子,绕开来人去找张茜,结果我往左一步,对方也往左一步,刚刚好堵住我的去路;我本以为是巧合便没有在意,后退一步让来人出去,结果对方前进一步便没了动作。

  搞什么?跟我扛是吗?

  我忽地抬起头想要叫这人不要挡道,看清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俊容,话还没说出口被自己硬生生止住嘴。是林之深,一身笔直地西装西裤,看起来不像是风尘仆仆从外地出差回来。

  “欸,舅舅?”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说完一句话最后的字韵变得上扬。

  “嗯,走吧。”他牵着我的手走了一端距离,很快就放开了。

  你看,又是这样,说话总是这样吝啬。

  那时我想谁都没想过是林之深,因为他走得没有停留,来得也没有缘由。大部分时候没有任何音信就分隔两地,说实话,我明白他没有必要和我说明但这种一次又一次落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一点,也不像你。

  我闷声回复,便保持距离跟在林之深的身后。跟着他坐进车内,见他久久不发动轿车引擎,狐疑转头去看他,所见表情看得我心里一沉。

  在过去相处一年之久,我第一次看见林之深如此明显的冷寂感,神貌间的疏离让我觉得车内的空气都要凝固了。林之深在生气,我只能这么认为,总觉得现在道歉也没什么用处。

  其实我还有件事情没有和沈青坦白,在无望的蹲点之后,我做了件十分不知所谓的坏事——我把林之深书房里的藏书从书柜上由高到矮一本本取下来,打乱顺序平铺到地面,最后铺满整个书房其高度还到了我的小腿肚的位置,只留下门前一个落脚的位置,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他为难的表情。

  就,很孩子气的恶作剧。

  “对不起,我,我回去会把书房整理好的,不要生气了舅舅,”我下意识去触摸脖颈附近的项链,好似可以给我注入能量,“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真的,很抱歉。”

  他没有说话,我以为他气到不想责骂我了。

  “我没有在生气,”林之深出声解释,同时用手背轻触我的脸侧,提醒我抬头,“我不是在气你,抬起头来小珩。”

  但是他没有。

  我释然抬头,对上那依旧冷漠的神色,他与我对视一会儿,用一种及其平淡克制的语气诉说着既成的事实。

  情理之中,我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情绪起伏,反而自己过于平静而感到奇怪。

  上一次重复的感情还是外婆去世的时候,其实我有能力去救她的,可是我没有动作,我什么都没有做,而到如今我还是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见死不救,还是我本质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坐在A市传闻最大最好的医院过道走廊上,旁边就是冯琴的病房,但是林老爷和林顾惜在里面争论什么,隔着一道房门我都可以清楚听见。

  “当初我就和你说过不要去搞这一行,现在好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爷爷,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是她保护了我,不然我就——”

  “林顾惜,我看你是长本事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你也想要走林乔的路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让我放心?!”

  ......

  拜托,要吵就出去吵嘛,干嘛要在冯阿姨病房里吵。

  我在起身活动筋骨,实在过于无聊,突发奇想从走廊上拦下一位护士,告诉她病房里有人打扰病人休息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四处漫无边际地游荡,反正少我一个没人会注意......这么想着,不知不觉走到手术室的前段,“手术中”的标牌正亮着,两排的座位空无一人。

  鬼使神差一般,我坐在了一般只有家属才回坐的位子上,鞋尖踮地,给自己打着节拍,背诵舞步,同时指尖在练习一样在座椅上轻轻敲打。

  不禁觉得好笑,外婆和左谣之前也是这么坐着等我出来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苏锦珩你这人真是差劲。

  ***

  我被救了。

  从那场惨绝人寰的连环车祸里。

  最坏的结果。

  我还不如去死。

  “活下去。”

  活个屁。

  报道里说我是在两排尸体之间找到的,苏醒时躺在低劣粗糙的病床上,全身像是被卡车挪碎再拼凑起来一样,四肢毫无自觉,要不是看见自己肢体完整地躺在这里,我可能会以为手脚装上了义肢。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意识断断续续,眼皮滚烫沉重,头晕目眩,后背有着难以忍受的刺痛感,像是无数的蚁虫在啃噬我的骨肉,但疼归疼,适应下来总觉得自己飘忽在云端,我的后背没有感觉。

  一点也没有。

  开始我以为是血液不流通或是伤口麻痹了我的神经的,等到记者采访过我这个年幼的还生者后才被医生告知,轻微脑震荡附加逆行性记忆缺失,另外车祸损伤了我的后背神经,或许,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了。

  気持ち悪い。

  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没知觉的不是手或者腿,而是后背。

  然后,我被接回了一个老人家里,是之前在小镇上骚乱时见到的老人,她说她是我外婆。被定义成孤儿时心情难以言喻的复杂,我请求左谣带我去大使馆,但由于各种原因被推辞了,我尝试寻求通讯解决了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结果。从出院那天起,我住在了一个很穷的小镇上,是我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事。

  也是那时候开始,我的恶疾复发了。

  我几乎每晚都做梦,颠倒的日月、呛鼻的浓烟、潮湿腥臭的泥土、尖锐的哭声、消散不去的血腥味、忽低忽高的温度、血迹斑驳的衣裙、手里保留不住的体温、一动不动的尸体......宛如潮汐、宛如海浪、宛如水啸,把我阵阵淹没,逐渐无法呼吸,比千千万万次流血更加难以忍受。

  我外婆试图借助药物帮我回想起缺失的记忆,但效果不大,反而一段时间内自己无论白天黑夜出现过不可名状的幻觉,总觉得浑身是血,周围是浓郁的血腥味,以及脑海里盘旋着妈妈生前的话语,那是我最后一棵稻草。

  “活下去。”

  我不要独活。

  “活下去。”

  我做不到。

  “活下去。”

  这太卑鄙了。

  “苏锦珩——!”

  ......!我是被摇醒的,床边是一脸担忧的外婆和左谣,我强撑起身子,胸前湿凉,我又发病了,自从从那场车祸出来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出院后,外婆换了几家医院检查无果便带我去城里的医院诊断,里面的医生建议我去精神科。

  外婆当时听见医生的建议脸色一青一白,死死抓住我的手,出到医院,忍不住在我面前蹲下,一句句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她那时候都哭了,吓得我不知所措,只好紧紧抱住她,结果她哭得更厉害了。

  外婆在那里算是个开明的人,心里再不情愿也没有讳疾忌医,隔日带我去精神科走了一圈。

  情绪性哮喘。

  之后呢,外婆教我识字读书;之后呢,我做了场大手术;之后呢,外婆病倒了,因为年事已高......之后,之后,她去世了,我没能说出口,她缺少一笔治疗的费用,而这一大笔钱财她全部给我拿去治病和支付手术费了;最后,她去世了。

  我才是应该去死的那个人。

  我没能说出口,我手头里有爸爸妈妈留下的一大笔欧元,当时的汇率来算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天价数字,我完全可以用这笔财富拯救外婆奄奄一息的生命,可是我没有,直到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我,都没有说出口。

  我杀了人,间接地。

  外婆临死前躺在床上,零零星星嘱咐我什么,我努力去记忆,可是我都听不懂,最清晰的一句,外婆叫我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让别人欺负我,以及,无论何时,她都爱着我和妈妈。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我很久没有哭过了,我忍耐着翻涌的滔天巨浪,眼睁睁看着外婆咽下最后一口气,才哭出声。

  苏锦珩你这个王八蛋。

  你杀人了啊。

  都是你的错。

  这些全部,都是你的错。

  全部都是你的错!

  渐渐地,我看不清周围了,也许是泪水,或许是自己还在逃避。总之,清冷的红玉倒映着我的面庞,我看不见当还是闭上眼睛,不细看自己被染成血色殷红,是我的罪孽,我脱解不下的噩梦。

  大概是从那时候起,做不到喜欢红色,逃匿一般,把项链塞进衣领,视而不见。

  ***

  事到如今,自己依旧毫无长进。

  我坐在排椅上把弄着项链,盯着自己晃动的脚尖,直至一双程亮的皮鞋步入我的视野之中,我摆出笑容,缓缓抬起头,“舅舅,怎么了吗?”

  林之深一眼不发,搞得我好尴尬,只好说些废话缓和气氛,“那个,冯阿姨怎么样了,爷爷不在那里的话我先去看看冯阿姨,我——”

  “你不用管强迫自己去笑的,”我顿住,一时间说不出话,也不敢直对林之深的眼神,想要打哈哈糊弄过去,谁知他下句把我打得交架不住,“‘再向命运靠近一些吧’你给我的歌里有这么一句话台词对吧。”

  Lift a rock only to drop it on your own feet.

  “唔,嗯,哦对的。”太羞耻了,我原本以为他听不懂才选择日语作词,这跟自己中二时期写出的龙傲天小说被搜刮出当着全校的面大声广播朗读有什么区别噫!!!

  林之深蹲下身子,抬手捏住苏锦珩的下巴,强使她对上自己的视线,从容不迫对她说道,“你既然写出这样的台词就要有所行动,小珩,你说话不算数。”话毕,指间不由得划过细腻的皮肤,细细揣摩着肌肤的纹路。

  什——??我说了什么?你误会了什么?什么叫我说话不算数?

  冲击性的事实,仅凭一己之力把我之前的苦郁一扫而空。下巴接触的部位像触电一样,迅速延伸开来,流经的部位不受控制地发热,此时还毫无阻碍对上林之深深邃的黑眸,瞬间六神无主,脑子不知从哪冒出来沈青的胡说八道搅得我心神不宁。

  ——听起来是你喜欢你舅舅一样。

  “才,才没有......我,我有表示过的,是......”是你没有给我表示,那个发箍算什么啊。

  但是,但是啊......!

  林之深眼见苏锦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听见她结结巴巴的话语,猝然反应过来是自己坐过头了。连忙放开捏住下巴的单手,脑里快速组织起道歉的语言,还不等自己开口,苏锦珩蓦然拽住原先的手,像是鼓足勇气,亮目的绿珠直视着自己,用着从未有过的音量,脸上带着仍未消散的红晕,真诚地述说着什么。

  “Realmente me gustas mucho, mucho, mucho, al menos por ahora!”

  我真的是被林之深逼得母语都喊出来了,这表示还不够吗?!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让女方先表示的男士惹!

  我喊出这句话后,没有听见林之深的回复,抱着赌博一样的心态,昂起头去看他。幸运的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厌恶的意思,却是被我怔住了,我摇晃拉住他的手提醒他回神,抢先一步说话,“舅舅我有表示了听不懂的话我可不解释。”祸从口出,这样待下去我怕我大脑死机连简单的圆谎也做不到,下意识很没胆地撇下林之深跑去冯琴的病房。

  说真的,林之深压根没有听懂苏锦珩说了什么,看她这一出,到是自己吃了亏。很快,苏锦珩放开林之深的手跑开,徒留他在原地,自己似乎有点......心悸?

  我做了件很大胆,很厚颜无耻的事情,简单地源于我一时的冲动。

  中途收到走廊护士的警告才回神过来,停住跑步,改成慢悠悠走回冯琴的病房。想起里面结束林顾惜和林老爷的争吵,握住门把的手不自觉在发抖。

  沈青说得没有错,是我感情迟钝了。

  所幸,林之深听不懂,还好听不懂。

  我打开房门,里面是面部倦容的林顾惜和昏迷未醒的冯琴,简单地询问冯琴的情况,我便被林顾惜接回林家。一路上林顾惜不像以往,说话没头没尾,“小珩,你在学校一定要注意,小心......以后不要一个人住在家里,林家比较安全,你......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

  我无语,只能频频点头嗯嗯哦哦,如果不是WEISS经历过这种事情,毫发无损回来给我们绘声绘色讲述那一次有一点点紧张但事后愉快的冒险经历,我甚至不会当一回事。我现在的处境不比以前,在我出事时不会有私人军队扛着UMP40或是HK416和装载WA2000的直升飞机瞄准肇事者的脑门实实在在威胁叫他放过我,或是给我一把□□自卫,不现实,应该说整个这个国家都是不被明里□□所允许。

  我看林顾惜一脸疲惫,在她送我回到林家后也说不出口,在冯琴出事之前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四五天,我都有在校园的前门看到过好几个戴着墨镜,皮肤黝黑的二三十岁的男子徘徊在前门,对面还配有少见的面包车,我总觉得奇怪便一段时间内都走后门。而如今冯琴因为林顾惜前年的工作牵扯受伤了,不,准确地说是中枪了。

  我在林之深书房把平铺在地板上的书籍一本一本捡起,回想打乱的规律将其归位原处,收拾到一半的时候,书房门被打开,我疑惑看去,是林炎生。

  “晚上好,叔叔,舅舅还没有回来。”见到是他,出于辈分也不好继续手头的工作,站直身体,等他发话。

  “没事,他叫我回来拿一下手机,天哪,这是怎么搞的?”

  “我发脾气搞得,抱歉,很快就会整理好。”

  “发脾气......真是有意思,话说你看到林之深手机了吗?”

  手机?我记得好像是在......

  “啊,我找到了,”林炎生在我整理出空隙的周围扫视几眼,很快就在门口旁边的拐角柜里早到手机,手指无意搭在感应按键上,屏幕主动亮起,一条未接电话探出锁屏界面,“欸,那家伙可真是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林之深吗?

  我有点好奇,但不敢多问,只好远远看着林炎生戏谑的表情。注意到我的视线,林炎生有意走到我几步远的距离,拿起手机晃了晃。我没搞清楚一串未注明来电有什么好看的,倒是林炎生颇有兴致,我也不好回话。

  “小珩,你知道吗,这是你舅舅初恋的来电,啧啧。”

  欸?

  “之前他生日之后不是感冒了吗?”

  不,我不知道。

  “宴会当晚他半夜接到她的电话结果跑出去找她了,你不知道爷爷那天又气了一个晚上。”

  好了不要说了,你再说下去我怕自己会直接拿书糊你一脸以便堵住你那站喋喋不休的臭嘴。

  “还有你的发箍......应该是陪宋虞欣去夹的,那种老掉牙的娃娃机。”

  姓宋,发箍。

  我只认识一个姓宋的,如果真和她有关系那我现在心情比给祖母上坟时还纠结。

  “我就说吧,他可不就是口是心非,还说什么已经不喜欢她了。”

  Sir, you are fucking boring.

  我觉得我给林之深写的歌词是我做过最嘲讽自己的玩意,当时我是不是喝了假酒把脑子喝成下水道了,怎么会写出这么傻逼的狗屎玩意。

  我他妈就不应该多看林炎生一眼,自作自受,现在把自己的心情扰乱地乱七八糟,想想都是矫情的无病呻吟。

  苏锦珩你不觉得自己一厢情愿所做的事情没有任何用处和而且还显得你很可笑吗?

  他有喜欢的人了,可不是像一样的小孩,上着初中还没成年。

  嚯呀,还是你说得对,就和故事里一样,不落的魔女与神父分享命运的果实本就是在靠近命运,最后落得不落的自己也会从云端坠落。

  好了,闹剧到此为止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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