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遭遇人贩子
很快车子行驶到一个城镇上，步雅和小玲下了车，因为已经下午三点了，估计就算找到医院也不一定能做，所以当下要做的就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找了间小旅店住了下来，步雅又给自己的父亲打了通电话抱平安，说是自己已经到了地方了，叫他不用担心，步雅心里很愧疚，因为骗了父亲，但是如果她说真话，父亲估计肯定不会让她来的，所以她说了谎，说是和朋友一起出来玩玩。
因为坐了一路的车再加上本来两个人的心事就沉重，所以早早的两个人就睡了，一夜无语到天明。
吃完早餐就是真的要去了，小玲有点紧张，紧紧抓着步雅的手不放，身后拖着重重的箱子，那里面装的是小玲的抱枕，很大，比人还高。
“别怕，这是这个县级最大的医院了，不会有事的，我在外面等你”一切准备就绪时，步雅就等在妇产科的门外，看着里里外外很多的医生孕妇进进出出的，就在她等待着的这个过程中，有六个被送进了产房，有一个生了儿子先抱出来了，医生叫家人进去时，一家人欢欢喜喜挤过去想要看一看护士手里的孩子，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笑着抱着孩子又离开了。
没人问候一下还在里面的孕妇怎么样了，待产房里叫喊声还在不断徘徊，步雅已经分不清这是谁的声音了，只能麻木的看着一个个孩子出生，然后被家里人抱走，当然最高兴无非就是生了男孩了。
“医生，我朋友她怎么样了？”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当初让小玲进房间的女医生出来了，步雅紧张地渡到她的面前，眼睛一直不敢往里看。
“她没事，麻醉了睡一会罢了，等会醒来时再来找我拿点药吃就好了”女医生非常公式化的口吻，像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不管怎么样，医生的话还是让步雅紧张的心都松懈了下来，没事就好，毕竟电视里长演堕胎会出现的一系列情况还是很吓人的。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小玲就醒了。她一手扶着肚子，脚步缓慢，精神还好就是脸色有点白。步雅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也有点凉，像冬季水桶里结冰的水。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的手很凉，你是不是很冷？”
步雅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小玲白着脸摇着头似乎有点不舒服。
“不想说话就别说了，你坐在这，我去给你拿药”小心翼翼的把小玲扶着坐在药房门口的长椅上，又把刚才自己去接的热水杯放在了她的手里就去上楼找医生开药了，又下楼在药房拿了药，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热水的原因，小玲的脸色不如一开始那么难看的，她们又在医院休息一会后，小玲打算回城去。
“你现在的这个身体可以吗？要不要多留一天，你放心我带了钱来了”其实步雅觉得小玲这也算一个手术，怎么着也得好好休息一晚再说，长途奔波，她有点担心她会受不了。而且她带来的钱除了来时的车票，几乎都没有动过，她们就算在这里住三四天也是不成问题的。
“不用了，步雅姐，我想回去休息，不想在这”看了眼身后的医院，小玲想要离开的想法很迫切，她为什么不想在大医院做手术，除了钱的问题，就是她觉得如果在那个地方做了手术，她就不想在那里待了，所以同样的，现在她只想赶紧回去。
看小玲实在坚持，步雅也就没说什么了，扶着甚至虚弱的小玲步雅伸手拦了一出租车说了要去汽车站。
因为一路上只顾着照顾小玲了，步雅并没有发现车子的方向并不是向着汽车站而去，更因为步雅和小玲对这个地方莫名不知，所以她们也并不知道这辆车已经驶出了这个城镇很远很远。
“师傅，你走的这路不对吧？是不是走错路了”步雅疑惑的疑问，却换来司机莫名其妙的笑，只见司机一边笑一边拿出了手机，说“又来两个妞，你那边怎么样？晚上能走吗？”
步雅一听这话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心里已经有点慌了，大叫着停车，但是司机哪里肯听她的话，正要琢磨着要不要开门跳车的时候，前头的男人凶神恶煞的说“你要跳车，就跳吧，但是这个已经被锁了，而且你的同伴还晕着呢”
步雅听到这话，愤怒更甚了，使劲晃了一下，果然被锁上了，再看看神情虚弱的小玲，步雅焦躁的心不由的变得荒凉了，紧紧的把虚弱的小玲拉到自己怀里，然后拿出医院给小玲开的药硬塞给了她的嘴里，又喂了她一点水，小玲现在这个样子，别说跑，就算走都成问题，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对不起，要不是我非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你也不会……”
迷迷糊糊的小玲也知道似乎是出了事，自己可能连累到步雅了，可是她现在浑身无力，肚子又冰又涨，她现在累的只想睡觉，根本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等下你找到机会就跑吧，别管我了，我这样的人，不足惜的”小玲依偎在步雅的耳边虚弱的说道。
“别乱说了，你先休息下，保持体力再说”步雅紧了紧小玲身上的衣服，又握了握她的手，像她们刚上车那样，她也轻轻在她耳边说着“快点好起来，才能逃跑啊”
步雅不知道自己和小玲是怎么去到那个山里的，因为车子刚到地点时，步雅还未来得及跑就被一个男子拿着毛巾捂住了口鼻，之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步雅想，那一定是迷药之类的东西，吸入口中之后人就会陷入昏迷。
只是等到自己终于弄明白自己在哪里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她没有手机，身上的钱也全被他们给搜刮了去。
她还知道同她们一起被抓来的女人还有三个人，另外在他们头目里，步雅也看到过一个女人，这个犯罪团伙专门充当出租车司机载不是本地口音的外地女孩。
这是什么地方，她们也不知道，口音也听不懂，步雅猜测这个地方可是就是云南一带的山区，这里到处都是大山，中午也不见得能看到外面的太阳。
怪不得这个地方留不住那些年轻滋长的心，只要手脚利索的，年纪轻一点的都不愿呆在这大山里，都希望看看外面的太阳，外面的世界，不论多么富贵的国家都有人不知一面的贫穷。她们已经在这个黑黑的菜窖底下待了五天了，其余的三个人都被陆续带走了，然后就再也没带回来过，步雅猜测她们或许已经被卖掉了。就剩下小玲和步雅了，小玲已经慢慢恢复了体力，只是暂时脸色还是不好看，步雅想着应该是元气大伤又没能及时补充吧，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烙下后患的，所以步雅更恨那些人了，每天给自己吃的都是馒头咸菜和山泉水，小产的怎么能吃这些，但是她却不敢说，她怕她们知道了小玲的情况会对小玲更差的。
“步雅姐，我觉得头晕晕的，好困啊”小玲依靠在步雅的肩上，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说话都像蚊子在吵架一样，绵绵无力，步雅有点害怕，这个小女孩还那么小，怎么就可以在这里出事呢？
“小玲。你撑住啊！”步雅轻轻地把小玲的头依靠在墙面上，然后自己开始对着上面大喊“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步雅不知道喊了多久，但是上面那块木板还是那样好好地放着，丝毫也没听到有任何的脚步声，黑洞洞的菜窖里除了步雅的呼喊声就是小玲虚弱的抽泣声。
“步雅姐，我们也会被卖掉吗？”终究还是孩子，恐惧让她的原本就脆弱的心终于崩溃了，小小的身体也因为害怕缩成一个圈。
“小玲，你不要害怕，我们一定会出去的，你坚持住，听到吗？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轻言放弃，好吗？”步雅担心地把小玲抱在她的怀里，就像小时候妈妈和奶奶哄着自己一样哄着她，她也很害怕，但是看着小玲哭惨的脸，她只能忍住自己的害怕，两个人总有个人要做冷静的那方。
我们一定会出去，我也一定要出去，她必须抱着这样的决心，要不然她也会崩溃。
第二天就有人来了，那人就是那日劫了步雅她们的黑车司机大黑脸胖子。
想起那日步雅看着司机人挺面善的，但是没想到竟是人面兽心的家伙。
几日没见到阳光的步雅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光亮，推了推身边昏睡的小玲，她们就看到在菜窖的上面有人放了一个梯子下来，然后黑胖子那微微扭扭的肥胖身躯就下来了，黑胖子站定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然后向步雅她们走去。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步雅惊恐的看着黑胖子的一步步靠近，连带着小玲一步步后退，终于退无可退的时候，黑胖子在她们身前站着不动了。
“你们也别害怕，我们也不是打家劫色，现在呢，你们身边有两条路，一个是小伙子，但是腿废了。一个身体好好地，但是是个傻子，你们自己选，一个人一个，不要着急”黑胖子说完这句还配合着奸笑了几声，肥胖的身体配上他的笑，让黑胖子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猥琐。
“你这么做是犯法的！”步雅紧了紧怀里的小玲，示意她不要怕，但是其实她也很没谱，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她也跟着哭的话，那她们俩就真的没救了。
“我知道，但是现在什么都不好做，我们也只是想混口饭吃，至于你们呢，也不用太担心，虽然这里很偏僻，但是这里的人很实在的，只要你们以后好好跟人家过日子，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你放屁！”步雅的一声叫骂打断了黑胖子的长篇大论，吓得黑胖子是一愣一愣的“什么叫这一辈子过去了，我们的一辈子是操控在我们自己手里，而不是你们这些人贩子的手中！”
黑胖子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年长的女孩有这么凶悍的一面，突然仰面大笑起来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么那个傻子就归你了，断腿的归她！”黑胖子的手指一瞬不瞬的指着躲在步雅身后瑟瑟发抖的小玲。
“好了，既然明天就会来人带你们走，那你们今晚就上去睡吧，顺便可以好好吃一顿”黑胖子两手掐着腰笑，每次笑的时候，连下巴都在动。
就如那男人说的那样，晚上步雅和小玲从菜窖里走了出来，步雅简单瞅了一眼，这里一户看似很普通的农家小院，但是没想到做的却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农家院里住着一户人家，有儿有女的，看起来其乐融融的，看到步雅和小玲从菜窖里出来的时候，眼前均是一亮，丝毫没有在意她们身上的异味，甚至有几个看似年纪大的大婶竟然主动拉着步雅和小玲入座，并且不停的给她们夹菜。
小玲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求救的看着步雅，只见步雅先是看着满座的菜发呆，继而竟直接拿起来碗里的一个鸡腿啃了起来，小玲被步雅的举动诱惑的咽了下口水，然后唯唯诺诺的拿起碗边的筷子，第一口吃的时候很小心，但是第二口就顾不上形象了，因为真的是太好吃了。
快一个月了，没怎么吃过菜和肉的步雅和小玲，这一次真的是敞开了肚皮再吃，吃一个不够，还要再夹一块，而入座的其他人看着两个小女孩吃的这么欢畅，当下气氛也就热烈了起来，偶尔还有孩子不断地跑来问大人要东西吃，一家人还真的是其乐融融的。
但是只有步雅心里清楚，现在自己需要的是逃跑的方针，而不是逃跑的勇气，所以能最大权益保障自己的基本生活，她何乐而不为，再说了，啃一个月的馒头咸菜她早吃够了，而且小玲现在比自己更需要营养。
步雅不停的把牛肉，瘦肉，鸡蛋这些高蛋白的东西夹到小玲的碗中，催促她为了自己身体也要吃。
小玲谨记步雅名言，也是不停的往嘴里塞这些自己以前都不怎么喜欢吃的东西。
吃完晚饭后，步雅和小玲被打发到了一个屋子里，有一个木头的做的床，有一米高，床上放了两件干净但是却显然是农村妇女的衣服。
“你们今天把这个换上吧，明天他们就来带人了，少花花样”这是她们今晚听到的黑胖子的最后一句话。
夜深人静时两个小女孩躺在农家的床上，相视无言，因为明天的到来对她们来说都是恐惧的，但是却又无法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