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说破
瞳婳不想应付欧柏昊,因为在她心里她是把他当做朋友的“欧先生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下次还是控制下自己的酒量为好”她不能直接说让他少喝点,只能善意提醒了。
欧柏昊笑了笑,温和又疏离“多谢童老板关心,我今日来也是向童老板表示下我的感谢的,这是我的谢礼,还请一定收下”
欧柏昊礼貌的从他身边沙发上拿过一个黑色的礼盒,没有打开,而是直接放在了瞳婳的面前,瞳婳看着那个包装盒上的字母是一款当下很受女生欢迎的香水,价格不贵,但是贵在它的产量很少,属于有钱也很难买到。
瞳婳有些意外,因为这是第一次有男人送自己香水,她一时竟有些无措,只得装作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会送香水,而不是别的”
欧柏昊一愣,有些尴尬的道“女人不是都爱香水吗?”
瞳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其实她是不太喜欢香水的味道,不过出门的时候还是会喷一点就是了。
和欧柏昊简单的聊了些乱七八糟的,欧柏昊表现的不再像瞳婳才进门时那样疏离了,欧柏昊健谈的样子似乎天生的自来熟,这样的他,跟她当初认识的样子差不多。自信,阳光又帅气。
“欧先生,酒多伤人,还是少喝些为妙”瞳婳夺过欧柏昊手里的酒瓶放在了自己的旁边,和自己聊这么一会天,一瓶白兰地都被他喝完了,就跟喝水一样,眉头皱都没皱。
欧柏昊拿着酒杯的手一愣,怔怔的看着她,然后放下了酒杯,并且还把酒瓶给盖上了“童老板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传说中?难道我很出名吗?”瞳婳笑着看欧柏昊,心里想着是不是要给他倒杯茶。要不然干聊多尴尬。
手里没酒,欧柏昊的手显然也是没地方放的一手揉着另一只手的四根手指玩,还未说话脸上就带着笑了“大家都知道夜魅是谁开的,但是严隽几乎不来,所以突然来了一个女老板,大家对你肯定是诸多好奇,就连我听了也觉得能当夜魅老板的人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的”
瞳婳不说话,淡淡的笑着,欧柏昊这话有点强行夸奖瞳婳的意思,她觉得听得很尬,外界怎么议论她的,她还能不知道吗?她有什么才艺,还不是大家看着严隽和上官的面子才对面奉承背后抹黑,哪有什么正面的褒奖啊。
欧柏昊一直待到了十一点,瞳婳记挂着家里的莫之北,不得不提出送客的意思,欧柏昊的笑容淡了一点,打趣瞳婳离不开老公,瞳婳无声的笑了笑,也不说破,把欧柏昊送到门口时,欧柏昊提出可以送瞳婳回去,但是她拒绝了,像普通朋友一样嘱咐他开车慢点就进了会所。
看着瞳婳那焦急的步伐,欧柏昊嘲笑的摇了摇头,然后也开车走了。
送走欧柏昊之后瞳婳匆匆忙忙的向停车场走去,偌大的停车场每隔一百多米才有一个灯,有点弱,但是足够人看清楚脚下的路,夜已经很深了,停车场也是,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瞳婳快步的走向了自己车子,快速的打开车门,锁上启动,瞳婳的心才渐渐平稳起来。
进来的路和出去的路不一样,瞳婳的车才出停车场的时,路旁停了一辆车引起了瞳婳的注意,车两边的大灯不停的闪烁着,车身也有些轻晃,昏暗的灯光下隐约可以看到一男一女,他们正肆无忌惮的亲热着。
瞳婳的车越过那辆车旁边时。她看清了车里的人,不是别人,都是她认识的,孟佳和陈孝全。
这两个人怎么在一起了,上次看到孟佳的时候,她不是做了何清华的情人了吗?这才多久怎么又和陈孝全在一起了。看两人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正常约会的样子。
直到车子进了小区,瞳婳也没有想明白两人关系,今晚看到他们她真是震惊到了,如果他们不是正常交往,那么何清华知道吗?
站在小区的楼下,瞳婳看到位于自己家的客厅的亮光,按理说这个时候莫之北应该已经睡了,那客厅的灯为什么会亮?瞳婳来不及多想,人已经跑了起来,莫之北还小的时候,一直是保姆在照看的,一直到他三岁时,瞳婳一个人开始照顾他,偶尔会把他放在小玲和孟诗语家,但是更多的时候,莫之北是一个人在家的,而他只会待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不会待在客厅的。
五楼的距离,瞳婳等不及电梯,一口气跑了上去,由于紧张竟然几次都打不开钥匙,手指一直不停的发抖,突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瞳婳望着站在门里面的人,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巴掌。
“说让你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方才看到家里的灯亮了吓我一跳,宝宝从来不会开着灯待在客厅的,你知不知道,我以为……我以为……”瞳婳以为的,她永远不敢说出口,因为她怕会变成真的。眼泪就像绷不住的弦,断了,情绪极度虚脱的瞳婳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跟梦里她贪恋的感觉一样,温暖而不燥热。
程仲瑞,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满腹的委屈如溢满水的杯子一般,她的头低着他的胸口,很快程仲瑞的衣服就湿了一大片。
“对不起,”程仲瑞紧紧拥着她,一只手也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
瞳婳轻轻推开了程仲瑞,看到他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瞳婳晃过了神,那一巴掌竟是她打的,恍惚间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手竟然有些发疼,那一下,她使了很大的力气。
这在以前简直就是不敢想的事情,以前每次看到程仲瑞她都会有一种窒息的恐惧,就像吸毒上瘾的人,明知道那是可怕的,但是还是会忍不住靠近,最终落个身形俱灭的下场。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希望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太担心孩子了”
程仲瑞苦涩的笑了笑,他从未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唯独对步雅,他是亏欠。
眼前的女人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是眼神里却满是厌恶,她是有多恨自己呢,才会不愿意说自己真实身份,难道就是为了可以时不时刺他一刀吗?
“步雅”瞳婳眼眉跳了一下,正要张口就听到程仲瑞说道“你先听我说完在辩解也不迟”
“以前是我不对,我知道你出事的时候,我也很后悔,我很自责,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请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程仲瑞说完静静的看着瞳婳,不错过她脸上一丁点的波动。
瞳婳倚着她家的门边,双手环臂语气散漫“程仲瑞,你凭什么补偿我,你并不欠我的,而且,我是瞳婳,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步雅,这点,你千万不要搞错了”
“你难道就不能原谅我吗?其实那天的婚礼也并没有举行,我回了家,看到了坠在窗户外边的窗帘,我当时只是以为你走了,我并不知道你出事了,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瞳婳打断了他“以前的就让他过去的,真的,我这话不是故意跟你置气才这样说的,而是,那些真的是过去了”瞳婳有些无奈的说道。
她想过很多样程仲瑞知道自己身份时的样子,有生气的,有冷漠的,但是唯独没有眼下的,低声下气的求她原谅。
她是恨他吗?她以为是的,可是当他真的放软了态度跟她说话时,她才明白,她其实恨得只是她自己而已,和他无关。他只是在她讨厌的成分上多加了一脚而已。
程仲瑞无言的看着她,神情有些落寞,瞳婳别过眼,转身进了屋,并且抵住了门。
“程先生,我想我说的够明白了,我们不要在彼此打扰了,我不怪你,也没资格怪你,过去的,我不想再提,你就不用每次提醒我,我当初是怎么的下|贱的待在你身边了,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是耻辱,我恨不得一觉醒来就失忆,”
瞳婳的话如鞭子一样打在了他的脸上,打得他血肉模糊的,连迈一下脚都觉得困难,生涩的嗓子里他似乎感觉到了一股香甜“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那毕竟也是我的孩子”
瞳婳已经准备关门了,但是听到程仲瑞的话,瞳婳冷却的心再次被点燃,她随手拿过鞋柜旁的花瓶,用力的向门外的程仲瑞掷去,寂静的走廊里,玻璃碎掉的声音特别明显,玻璃瓶并没有摔到他,只是在他的脚边碎了,他没有看底下的玻璃,只是关注的看着近乎暴走的瞳婳。
“你有什么资格提到孩子,那是我的孩子,我的!你有什么资格!你还觉得害我不够的,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觉得安心,是不是!是不是!”瞳婳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太压抑了,这么多年来,她过得有多压抑只有她自己知道,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竟然坦荡荡说那也是他的孩子。
孩子是她付出了命,付出了一切才养这么大的,他以为轻轻几句,孩子就是他的吗?简直痴人说梦!
程仲瑞似也被瞳婳的样子吓住了,他没想到瞳婳会这么激动,他从未见过她发脾气的样子,记忆中,她看自己的目光总是怯怯的,需要保护,何时变成这般,如困在牢笼中的野兽一样,需要发泄。
程仲瑞走出玻璃渣还未想靠近却被她冷漠的避开了。她像一头护着幼崽的豹子,而他就是来抢幼崽的,程仲瑞毫不怀疑,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的话,瞳婳会找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