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第八章
“呼！”林婉蓉收了招式，拿过莫夏呈上湿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爷，已经卯中了。”莫夏抬眼看了下一边的沙漏，提醒道。
“嗯，走吧。”林婉蓉出了演武厅回房梳洗了一番，回了清心居上房。
廖氏也已经妆扮好，正在暖炕上逗弄小肥仔儿。小肥仔儿已经6个月，刚会坐，不过很容易就会倒下。
林婉蓉站在门口看着暖炕上依依呀呀互动的母子俩，温馨一笑。岁月静好，莫过于此了吧。
廖氏顺着儿子的目光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婉蓉，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穿着豆青暗纹的长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发髻中插了一根白玉发簪。
廖氏向林婉蓉福了一礼，“爷。”把儿子抱起来递给了林婉蓉。
林婉蓉接过小肥仔儿，小肥仔儿在他怀里扑腾了几下，呀呀叫着向门外探去。林婉蓉见还没有摆好早膳，索性抱他到外面看看。
“爷，外面还有点凉，给宁儿披上小斗蓬。”廖氏拿过搭在一边的小斗蓬给小肥仔儿披上，细心地绑好缎带。“早膳快摆好了，带他玩一会儿，您就带他回来。”
“嗯，知道了。”答应了廖氏一声，林婉蓉就抱着小肥仔儿出去放风了。
廖氏看着在院子里玩得开心的父子俩，摇头一笑。
她一直派人暗中盯稍了林婉蓉好几个月，见她正如保证的那样，对那个承恩公府的姑娘只字不提，对外面投怀送抱的花花草草也不假其色，便撤了派出打探的人，跟林婉蓉的相处也多了几分真心。
“奶奶，可以用膳了。”翠枝在一旁提醒。
“嗯。”廖氏唤了林婉蓉回屋用了早膳，又送了他出门当值，方回屋拿出之前给儿子做的小衣出来，打算继续完成。
奶娘从外面进了屋，把在屋里整理的翠枝、翠竹挥了出去，走到了廖氏身边，道：“奶奶……”
“奶娘，怎么啦？”廖氏见奶娘欲言又止的，拉着奶娘在身边坐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奶娘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说：“奶奶，现在爷对您跟少爷都好，奶娘见了很欣慰。可是……”
“奶娘，有话你就直说吧。这样吞吞吐吐地，我心里没底。”
“奶奶，夫妻本来就该同床共枕，可是您看您跟爷，从您生了少爷到现在都分房睡，这……”奶娘语重心长地说：“奶奶，爷是男子，总会有需求，你们这样，不是给下面那些个狐媚子空子钻吗？”
廖氏听了奶娘的话，玉脸通红，喃喃道：“奶娘，爷不是把她们都处置了吗？”这半年来，见他们夫妻分房睡，也不是没有想爬床的婢女，都让林婉蓉给发卖了。
“可是，你们终是夫妻，一直这样分房睡，您让老夫人和侯爷、夫人怎么想？下人怎么想？奶奶，您应该趁着爷的心现在都在您跟少爷身上，把少爷的心在您身上拴牢靠了才行。”
“可……可是，”廖氏的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爷不提搬回屋睡，我……我怎么提？”廖氏是经过严格□□的大家闺秀，实在做不出献媚邀宠的事。
“您说不出口，可以暗示爷呀。”她已经偷偷问过大夫了，奶奶的身体经过半年的调养，已经可以承欢了。八爷血气方刚，又旷了半年，现在心里眼里只有奶奶跟少爷，只要奶奶稍一撩拨，还怕爷不留在上房吗？“今天晚上，老奴把少爷早点哄睡，让您跟爷好好处一晚上。”
由于奶娘的一翻话，廖氏的脸红了一天。
傍晚时分，更是让奶娘早早赶去美美地沐浴保养了一番，整个人看起来娇艳欲滴，如一朵任君采拮的玫瑰。
酉时末，林婉蓉踩着星光走进清心居，洗去了一天的疲倦后，到了上房。
意外地看到只廖氏一人站在饭桌旁，“宁儿呢？”林婉蓉看了一圈，找不到小肥仔儿，只闻到从廖氏那边传来的阵阵清香。
“宁儿，他……”廖氏红着脸瞟了他一眼，“他睡了。”
“睡了？这么早，平时这个时候那小子扑腾得正欢呢。”林婉蓉意外地挑了挑眉，在桌子前坐下吃饭。忙了一天，中午只胡乱塞了两个馒头，他都快要饿扁了。
“嗯，下午玩过头了，所以早早就睡了。”廖氏的声音越来越小。
听到廖氏的声音越来越小，埋头吃饭的林婉蓉抬起头看了廖氏一眼，只见她脸快埋进碗里了，而且红得快滴出血来了。
“你怎么啦？”林婉蓉凑近廖氏，“脸好红，不会是发烧了吧？”说着伸手探了探，惊道：“好烫！我让人去请大夫。”
“别，”廖氏忙拉住林婉蓉的手，说：“我没病。”
“没病你脸怎么这么红，这么烫。”林婉蓉细细看了一下廖氏，见她神色清醒，并不像有病的样子，松了口气“那就好，这阵子天气有些变化，你自己小心点。”
廖氏点了点，看着她的眼里藏着浓重的羞怯。
林婉蓉心里一突，这才发现廖氏似乎特意打扮过，娥眉淡扫，头梳堕马髻，髻着一支凤头金步摇，头微微一动，摇曳生姿，身上穿着猫扑蓝蝶抹胸裙，外罩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加上那怯怯的羞红脸色，分明就是一副任君扑倒的模样。
这是约炮呢？还是约炮呢？还是约炮呢？
林婉蓉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呀！”林婉蓉“唰”地站了起来，“我还有公务没处理完，这就先去处理，你吃吧，不用再等我了，我今晚歇在前院。”说完不等廖氏反应过来，就大步地出了清心居，那速度，犹如身后有洪水猛兽。
廖氏看着迅速离开的背影，呆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为何还没开始人就跑了？
第二日起床，林婉蓉整个人都有点焉焉的。昨晚被廖氏那一副约炮的架势一吓，她大半个晚上都睡不着，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
还好今天是沐休，要不然她怎么有精神当差。
洗漱过后，想起有半个月都没空给祖母请安，看看时辰，祖母应该刚做完早课准备用膳，于是带着小山和莫夏到荣寿堂，给老人家尽尽孝心。
“孙儿给祖母请安。”
“康儿来了，快，过来，给祖母好好看看。”忠勇侯老夫人见林婉蓉来了，开心地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仔细地问她最近可好，当差可顺利等等。
林婉蓉都耐心地一一回答，也细细问了祖母最近的身子如何，睡得可好，吃得可好等等，把老夫人乐得笑成了一朵花。又陪着老夫人用过了早膳。
“康儿，你媳妇身子不便，不能侍候你。不如祖母把芍药和蔷薇给了你，让她们侍侯你吧？”她可是知道自己孙儿半年都没有碰过女人了，可别憋坏她家康儿。
“祖母，芍药和蔷薇侍侯您都很精心，您也习惯了她们的侍侯，孙儿收了她们不顾念祖母，岂不是不孝？”林婉蓉嘴角抽了抽，敢情他不变成色狼，他家祖母很担心呐。
“康儿过得好，祖母就开心，怎么会是不孝？”老夫人嗔了林婉蓉一眼。“而且祖母还有崔嬷嬷她们侍侯，缺不了人。”
问题是你家孙子早就投胎去了，现在内里是个妹子，面对再美的女人也直不起来。
“你媳妇难以再孕育子嗣，只宁儿一人怎么能支撑门庭？多子才能多福。”老夫人细细地跟林婉蓉分析利弊，看着她的眼里是浓浓关心。
这么为孙儿着想的老人家她实在拒绝不了，可问题是她不能要啊。
“孙儿谢过祖母恩赏。”林婉蓉向老夫人磕头谢过，说：“只是孙儿不想再在父兄的余荫下浑浑噩噩地地日子，想趁着年轻靠自己的努力挣取功勋、封妻荫子，想让后世子孙以孙儿为荣。若是在后院放人，孙儿难免分心，所以祖母的恩赏孙儿不得不辞。”
“好，好，”老夫人见自己的小孙子这么有志气，老怀欣慰，“只是……”
林婉蓉见老夫人动摇了，立刻道：“祖母，等过几年孙儿立下功勋了，一定多生几个小重孙给祖母尽孝。”先争取几年缓刑期，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好，过几年你可一定要生几个小重孙给祖母抱抱。”孙子还年轻，既然他现在不想要人，她老人家也不勉强。
林婉蓉辞别了老夫人，出了荣寿堂，想了想，抬脚往华茂堂而去，安抚了祖母，也得顺顺她娘的毛。
到了华茂堂，忠勇侯夫人李氏正好处理完了府里的事。
“请母亲安。”
“今天沐休，怎么不去找你那些兄弟聚聚。”李氏见到儿子满心欢喜。
经过这半年的小心翼翼，林婉蓉跟忠勇侯府各人的相处都熟络了。
“他们哪有母亲重要，沐休肯定先陪母亲。”林婉蓉坐在李氏身边。
“你呀。”李氏嗔了她一眼：“都当爹了，还是没个正经。”
“我就算九十九岁了，还是母亲的儿子。”林婉蓉狗腿地拍着李氏的马屁，这可是条大粗腿啊，必须得抱好了。要说她爹忠勇侯爷是他们家的大BOSS，那么李氏就是隐藏的终极BOSS。拢得忠勇侯爷只是在她怀孕期间找过那么一两次姨娘，在他六姐出生后，那两个姨娘基本都歇菜了。就算近几年李氏的娘家已经势微，两个姨娘的娘家势头正好，她在忠勇侯府的地位依旧不可动摇，没人敢撄其锋。
“臭小子。”李氏作势拍了她一下。
母子俩说笑了一阵，李氏摒退了左右，“康儿，你真不需要人侍侯？”她这小儿子可不是会委曲自己的人，只是自从廖氏生产后，她还真没让人近身过。虽然她不喜欢给儿子后院塞人，但也不想委曲自己儿子。
才刚拒绝了祖母大人，她娘就知道了，这速度，牛啊！
林婉蓉再次为李氏对侯府的掌控力点赞。不过撂自己身上这感觉就有些别扭了，还能让她有点隐私不？
“娘，真不需要。您又不是不知道儿子的性子，我会委曲自己吗？”
这倒也是，李氏心里赞同。
但又想到了另一点，想问但没好意思跟儿子提出，只好等孩子他爹回来再商议。
当天晚上，忠勇侯张继光回到华茂堂上房已接近三更，李氏忙使唤下人准备热水让他沐浴，自己也跟进浴室准备帮他按摩一下，消消乏。
“芙娘，你有心事？”忠勇侯赤身坐在浴桶中，拧干毛巾上的水，蒙在脸上，舒服地吁了口气。
“今天母亲要赐人给康儿，康儿拒绝了。”李氏一边帮忠勇侯搓背，一边说。
“母亲生气了？”
“没有，母亲怎么舍得生康儿的气。我只是担心康儿。”
“他都是当爹的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康儿半年都没让人近身了，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半年而已，他人都是好好的，能出什么问题。”
“你还说，”李氏瞪了忠勇侯的后脑勺一眼，愤愤地把手里的毛巾扔在他背上。“当初要不是你下死手动家法，康儿会烧了三天三夜吗？”
“他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吗？”忠勇侯把手巾捞过来自己擦洗前面。
“我是怕你把他……那里打坏了。”李氏咬牙。
“我打的是他的后背，怎么就把他……打坏了。”忠勇侯觉得李氏有点胡搅蛮缠。
“他不是烧了三天三夜了吗？会不会是烧坏了？”
……
“侯爷，你倒是说句话。”李氏转到忠勇侯面前，势必要他给个解决方法。
“好好，我找时间去问他一下。”忠勇侯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妻子，她那一眼娇嗔的风情，看得他心里一阵火热。“你现下还是先帮你夫君灭灭火吧。”健臂一提，就把李氏抱进了浴桶里。
“侯爷、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