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淑妃
“奴才叩见淑妃娘娘。”
“顺公公免礼。”淑妃客气道：“顺公公，本宫亲手煮了些莲子羹，想要奉给陛下尝尝，不知陛下可有空闲？”
“淑妃娘娘请稍等，奴才这就为您禀报。”
“有劳公公。”
小顺子很快从御书房出来，躬身笑道：“陛下请淑妃娘娘到偏殿候驾，娘娘，请！”
把淑妃引到偏殿，小顺子便告辞回御书房当差。
“有劳顺公公。”淑妃看了眼掌事姑姑，掌事姑姑会意地递了个精美的荷包给小顺子。
小顺子大方接过，放进袖袋。
“顺公公，本宫在外面似乎听见皇上心情不大好。”淑妃微笑询问。
“娘娘，皇上忧国忧民，只是为政事烦恼而已。”小顺子笑着躬身回答。
淑妃笑容不变，“镇南王似乎刚走不久。”
“回娘娘，王爷刚刚是向陛下禀报军务，禀报完就出宫了。”
淑妃见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宫女已经回来了，便打发了小顺子，“原来如此，那就劳烦顺公公好好侍候陛下了。”
“不敢，侍候陛下乃奴才的份内之事。”小顺子自小在宫中侍候，自是明白淑妃在打发他，遂识相地告退，“奴才还要回去听候皇上差遣，还望娘娘恕罪。”
“如此，本宫也不敢拦顺公公。”
“谢娘娘，奴才告退。”
淑妃理了理衣袖，问派出打听消息的小宫女，“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小宫女跪在地上，“禀娘娘，皇上与镇南王似乎是为了镇南王的婚事吵了起来，皇上还砸了东西，余下的就探听不出来了。”
“嗯，退下吧。”淑妃葱白的玉手无意识地轻敲桌面，想着小宫女刚探听到的消息。
“谢娘娘。”
“皇上驾到！”
淑妃忙整了整衣服，恭候在门边。
看着穿着明黄龙袍，高贵优雅，缓步而来的帝王，淑妃眼里满是柔情。
“臣妾恭迎陛下。”
“爱妃免礼。”秦肃帝扶起要行礼的淑妃，相携走进偏殿。
“陛下，臣妾亲自做了些莲子羹，您尝尝。”淑妃接过宫女手中的玉碗，呈给秦肃帝。
秦肃帝尝了尝，“嗯，爱妃亲手做的莲子羹比御膳房做得要好得多了。”
淑妃抿唇轻笑，“陛下，臣妾的手艺哪能跟御膳房比。”
“联吃的是爱妃特地送来的心意。”秦肃帝拉过淑妃的柔弱无骨的小手，在掌心勾了勾。
淑妃嗔了他一眼，红云浮上玉颊，“陛下日理万机，臣妾只是略尽微薄之力罢了。”
“要是人人都如爱妃这般善解人意，联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秦肃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淑妃的纤纤玉指。
淑妃轻笑，“前朝有众位大臣辅助陛下，军中有镇南王爷威慑四方，臣妾才不相信陛下有烦心事呢。”
“最烦我的就是那小子。”秦肃帝怒哼了声，放开掌中的柔荑。
“镇南王爷功勋卓绝，要是臣妾那娘家弟弟能有王爷一点儿的本事，臣妾就感谢漫天神佛了。”
“哼，他就这点出息！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联让他娶个名门淑女，他偏不要。”非要娶个小庶女。“还给我撂脸子。”混蛋，居然为了个女人威胁他。
“陛下，可能王爷他一直在军中，没见过各家闺秀，是以才不肯答应而已。”淑妃在旁轻言细语，目光流转间风情万种。
秦肃帝浓眉一挑，“难道还要联带着他到各家去相看不成。”
“陛下，再过几日不是中秋吗？要不，臣妾在那天办个赏花宴，把各家闺秀召进宫来，让王爷暗中相看，如何？”淑妃提着心，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秦肃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淑妃，并不答话。
淑妃不自然地动了动，笑容有些僵，“……陛下。”
“小顺子。”
“奴才在。”
“送淑妃娘娘回重华宫。”
“遵旨。”
“臣妾该死，求陛下恕罪。”淑妃美目含泪，将坠未坠，玉手抓着秦肃帝的龙袍一角。
“中秋设宴？淑妃，你胆子不小啊。”秦肃帝漫不经心地拿着勺子搅着玉碗里的莲子羹，“那天，你佟家应该有不少姑娘要进宫吧。”
“陛下……”淑妃如被人锁住了喉咙一般，怎么都挤不出话。
秦肃帝轻描淡写地说：“淑妃受到惊吓，需静心调养一年，期间外人不得惊扰。”
淑妃已经整个人软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得惊人。
“是，陛下。”小顺子领了口谕，立即指挥宫女太监把人带走。
“成国公府的姑娘都到年纪了，还是早些出嫁为好。从小在京中长大，到了外面好好看看，还能增长些许见识。”秦肃帝淡笑地决定了成国公府所有姑娘的婚嫁之路。
淑妃直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陛下这是在狠狠地打他们成国公府的脸，也是在严厉警告他们，不该想的，他们还是不要多想为好。
发作了胆敢在他身上耍心机的淑妃，秦肃帝心情略好，让小顺子把秦翊找了回御书房。
真让秦翊找族长去提亲，他这哥哥的面子往哪里搁。
秦肃帝看着站在一边，木着脸的秦翊，心底就来气，“秦翊，联不答应，你就打算一直给脸子联瞧，对吧。”
“……”
秦肃帝看着他那张冷脸，感觉一阵无力，“行了行了，你要娶就娶，联不管了。”
“臣弟，叩谢皇兄。”秦翊恭敬叩谢。
秦肃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等联为张承忠升一升官职，再为你们赐婚。”
“不能迟，要尽快。”
“你总得让我找个事由啊。”想让他被那些个御史说得头昏眼花吗？
“我找族长去提亲。”
“得了得了，联这就下旨。”秦肃帝疑惑地看着秦翊，“联都答应赐婚了，你还那么着急干嘛？”
一抹淡红爬上秦翊的耳根，秦肃帝盯着那抹淡红，突然醒悟，“你们……”
秦翊理直气壮地直视秦肃帝，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姿态。
“忠勇侯府的人就没揍你？”忠勇侯府的人都特别护短，家中姑娘被轻薄了，居然不发飙？。
“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秦翊实话实说。
秦肃帝无力摆了摆手让他退下，实在不想再看见弟弟这付嚣张的嘴脸，“联这就下旨。”
“臣弟今天不忙，可以护送圣旨到忠勇侯府。”
秦肃帝瞪着这摆明监视他的弟弟，心里直骂男大不中留。
让人拿来圣旨，三两下把给张承忠升官和给秦翊、张婉儿赐婚的圣旨写完，盖上玉玺，扔到秦翊怀里，“滚！”
秦翊打开圣旨，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满意地告退。
秦肃帝再次被他那不信任的做法气得肝疼，又拿自家弟弟没办法，窝火地决定明日早朝时找几个出气筒，好好把自个儿心中的窝囊气出一出。
秦翊看着传旨的仪仗进了忠勇侯府，便调转马头进了侯府旁边一条偏僻的小巷，确定四下无人，示意阿三在此候着，只身跃进了忠勇侯府。
阿三看着自家英明神武的王爷，居然像个采花贼一样爬墙，整个人都崩溃了。
秦翊避开了侯府的下人，轻松地摸到了林婉蓉的闺房，他派来的人见是他，识趣地退开，守在院子四周。
进了里间，他要找的人正在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上睡得香甜，可能睡得有些热了，被子被掀开了一些，白色内衣也松开了，露出里淡蓝的抹胸，纤手随意搭在腰腹间，小巧的脚丫也顽皮地跑了出来，小巧粉嫩的脚指头闪着诱人光泽。
静静地看着睡得香甜的林婉蓉，秦翊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些困了，便索性脱了外衣上床，把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抱进怀里，闻着淡淡的馨香，很快便也睡着了。
林婉蓉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自己似乎突然被包进了一个火炉里，很不舒服，挣扎着想要离开，可手脚却被困住了，挣不脱。
“嗯。”挣扎着张开眼，看到的是秦翊近在眼前的俊颜。熟睡的男人没有了清醒时的冷硬，上扬的剑眉，棱角分明的五官，无处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林婉蓉轻叹一声，她想不明白这个优秀的男人为什么坚持要娶她。难道是因为自己曾经跟他一起患过难，让他对自己感觉亲近，加上刚好他也上了年纪，又没有想娶的人，所以才要娶自己？可这么一想，又觉得有点凑和，不太像秦翊能干出来的事。须知在这奉行三妻四妾的朝代，嫡庶之别是十分分明的。堂堂镇南王，他的王妃应该是异姓王或公侯府里精心教养的嫡女，而不是她这个四品官的小庶女。他想要负责，只需一顶粉轿从后门抬进去即可，忠勇侯府是绝对反对不了，谁让前身自己作死，去算计堂堂镇南王。她也仔细照过铜镜，面容确实跟张承康非常相似，但也只能算是个比较漂亮的女子，对于见惯了各色美人的秦翊来说，应该还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