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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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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戏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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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到别院,此时别院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众人几乎都聚集在前院。

  虞迟轻声问他,“前日元天钧找王爷说什么了?”

  到了早上,案发时间其实已经算昨日了。

  顾兮远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虞迟侧头似笑非笑的看他,“王爷的龙涎香实在太熏人了,我在王爷那里待了片刻,衣服竟过了一夜才散了味道。”

  而他昨日去为元天钧看诊时,还能依稀在他身上闻到龙涎香的味道,这说明元天钧在顾兮远那里待的时间只多不少。

  顾兮远立刻就懂了,也终于明白这小狐狸怕是一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竟还耐着性子与他虚与委蛇,真是委屈他了。

  “哦?”顾兮远笑道。“少谷主真是好鼻子,居然还认识龙涎香。”

  虞迟现在懒得跟他提这些,直接道,“王爷前日里还在拼命隐瞒身份,骗我给你弟弟治病,今日案件一出,竟主动亮明身份。我不得不好奇元天钧到底找王爷说了什么。”

  顾兮远笑容淡了些,“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不想在这件事上骗阿迟,所以只能选择不说。

  虞迟深深看他一眼,点点头,转身推门回自己房间了。

  顾兮远看着他紧闭的房门,低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就这么相信我?”

  *

  虞迟是被一阵拍门声吵醒的。

  景玚在外面边拍门边喊,“虞公子,醒醒啊,我家王爷喊你吃饭啦。”

  柯奕从隔壁房间探出头,“我敬你是条好汉!”

  景玚:“?”

  很快他就知道柯奕为什么这样说了。

  他差点被满身戾气的虞迟削掉一半头发。

  但是他还是得完成王爷的使命。

  景玚哭丧着一张脸,死命扒着即将关上的门缝,“虞公子,别关门,王爷喊你一起吃午饭,他说你几个时辰没吃东西了,对身体不好。”

  屋内传来一声冷冷的:“不吃。”

  景玚看他还要关门,连忙祭出杀手锏,“王爷还说要和你讨论案情,三夫人审问完了!”

  “……”

  王爷说了,别看虞迟面上无动于衷,其实心里软着呢,他只是无法表达自己的难过,只好对案件多多上心,想要还元天钧一个真相。

  门缓缓打开,虞迟披上一件水绿色外衫,冷着脸色踱步而出。

  景玚僵硬的笑了笑,“您请您请。”

  两人走到顾兮远屋外,顾兮远正懒懒的靠在门边等他们。

  “可算把你等来了,饭都快凉了,我们先吃饭。”

  虞迟没有起床气,只是刚醒的时候脑子很难清醒过来,如果刚刚做着噩梦,突然被吵醒后极有可能会意识不清的找人打架。

  他做噩梦的频率还是很高的,空蝉谷众人被打怕了之后,都不敢喊他起床了,毕竟也没人打得过他。所幸他除了发病的时候,平日里作息都很规律,很少需要别人叫。

  一路走来虞迟意识已经清醒了,他面带歉意的看着景玚被削去一大截的头发。

  景玚连忙道,“没事没事,我头发长得跟韭菜一样快,三日不见都能织布了,平日里就愁这个,今天终于有人帮我打理了。”

  虞迟:“……”

  顾兮远扶额,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景玚这人性格乐天随性,安慰人总是夸张过头了,让人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顾兮远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端上桌,虞迟雷打不动的坐在桌边。

  两人竟都没觉得一个王爷亲自上菜有什么不对。

  景玚刚想坐下,就发现王爷只放了两副碗筷,并且很自然的开始给虞迟夹菜。

  看都没看他一眼。

  景玚悟了。

  景玚:我应该在屋顶,不应该在屋里。

  于是他很识趣的出去了。

  虞迟默默看着自己碗里满满当当的菜。

  芙蓉大虾、糖醋鱼卷、糖醋莲藕、茄汁扁豆。旁边的小碟子里还放着莲子糕与荷花酥。

  全是他喜欢吃的。

  “愣着做什么,快吃吧。”顾兮远说道。

  虞迟一言不发拿起筷子,两人都吃得慢条斯理,细嚼慢咽。

  “这道丸子味道很好,你尝一下。”顾兮远道。

  虞迟夹了一块,味道还不错。

  “这银耳羹也还不错。”顾兮远道。

  虞迟默默舀了一勺。

  于是一顿饭吃下来他就发现,这一桌子菜全是他喜欢的菜。

  虞迟放下碗筷,微微蹙眉,刚想张口,就听顾兮远道,

  “这些菜都是按照我的口味来的,味道还不错吧?”

  虞迟:“……”他的话被堵了回去,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顾兮远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嘴角微弯。

  吃完饭后,景玚这个在屋顶喝西北风的小可怜终于能够进来了。

  “三夫人招了,”景玚把一包药粉放在桌子上,“这是从三夫人房里找到的药粉,据说能使人寒气入体,她就是找了二公子身边的一个婢女,长期在元二少的药里加这个。”

  “那位婢女可找到了?”虞迟问。

  “找到了,与三夫人的供词一般无二。”

  虞迟拿起拿包药粉轻嗅,顾兮远在一旁问,

  “她为何要给元二公子下药?”

  “她说是因为元二少从小经商头脑好,元老爷很喜欢他,一直想把家业留给他。三夫人为了让自己儿子将来能够继承家业,才这么做的。”

  “她在说谎。”虞迟笃定道。

  顾兮远点头,“元大少已经开始出府经商,而她的小儿子还整日里无所事事、贪玩享乐,就算二少身体不好,这家主之位也轮不到她儿子来坐。”

  “是呀!”景玚两手一拍,“我就这么问她的,结果她说她要先弄死二少,然后迟早搞死那个大的。”

  虞迟:“……”

  顾兮远:“……”

  景玚见两人都不说话,自顾自继续叙述道,“我问她:那你对大少做什么了?她说: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我说:那你这就不对了呀,你得两边都顾及着,不能偏私啊,你看你在二少身上浪费两年多,大少还活蹦乱跳呢,你还被王爷给逮住了,你何苦来呢?然后她就开始哭,一直哭,也不听我说话了,我就威胁她让她别哭了,结果她哭得更厉害了……”

  他说着,突然发现自家王爷捂着脸,虞迟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

  他奇怪道,“怎么了?”

  虞迟回过神来,“没事,我看你讲得声情并茂,这资质可惜了,怎么没去说书?”

  景玚又一拍手掌,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知己啊!你别说,我以前还真想去说书呢,可是人家不收我。”

  顾兮远咳了一声,景玚连忙放开虞迟的手。

  虞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好奇的问:“为何不收?”

  “他们说我戏太多了。”景玚一脸委屈。

  虞迟郑重点头,“他们说的没错。”

  景玚:“……”

  顾兮远言归正传,问他:“之后呢?说重点。”

  景玚正色道:“之后我就找了她身边的婢女问了个遍,发现她确实只给二公子下过药,没有对大公子做过什么。而且我发现这里面好像还有大夫人参与。那个给二公子下药的婢女说,有一次她下药时差点被燕青发现,就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给她打了掩护。”

  这说明至少大夫人知道三夫人在给元天钧下药,并且也在助纣为虐。

  “三夫人知道这件事吗?”虞迟问。

  “她说不知,可我看她眼神飘忽,分明是在撒谎。”景玚肯定的说。

  三夫人和大夫人一起加害二公子,却不肯承认她知道这件事。

  所以她为何要隐瞒?

  虞迟直觉这里暂时找不出其他线索了,还需要别的线来引出这条线索。

  他想到元天钧那一身的淤青,心又往下沉了沉。

  “二公子身边的婢女可有问出什么来?”

  景玚摇摇头,“她们说二公子平日里很少需要她们,只让燕青一人陪着,她们也很少看见二公子。除非是需要抬二公子的时候,才会叫上几个人帮忙。”

  然而燕青如今疯了,这条线索似乎又断了。

  顾兮远问虞迟:“燕青为何会突然发疯?可是中了什么药?”

  虞迟神色凝重,“她的脉象极为紊乱,似是有多种药物在她体内混杂,我只能查出一两味无甚作用的药,其他的暂时查不出来。不过她中药也就是在发病四个多时辰前,这药……”

  他说着突然一滞,似是想起什么,“四个时辰前,元天钧尚未死亡,她是在约一个多时辰后才去他房间发现的尸体……”

  顾兮远接道,“那会是谁提前给她下了药?又为何给她下药?”

  虞迟:“她一定是知道什么,而那个下药的人并不想让她说出来。”

  顾兮远似是轻微顿了一下,才点头,对景玚吩咐道,“你去问一下有没有人知道那段时间燕青在做什么,身边有什么人,单独吃了什么东西。”

  虞迟补充:“还有,问一下她们,元天钧……平日里可有出门,经常见什么人,身边都出现过哪些男子。”

  景玚一一应了。

  他走后,顾兮远问虞迟,“这药粉可有什么异样?”

  虞迟摇头,“只是普通的寒性药粉,里面的成分都很正常。”

  他见顾兮远眼神似是有些失望,心中疑惑,刚想问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情。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虞迟只好默默闭嘴。

  顾兮远:“请进。”

  来者是神色慌张的县令。

  他给顾兮远行了个礼,脸色焦急道,“王爷,元家主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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