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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要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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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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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天清气朗,墨云一早便开始梳妆打扮,早早被叫醒被人来回摆弄,真是不厌其烦,暗暗腹诽,为何自己不是男儿,也能像两位兄长一样自由来去,不用整日遵守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可以随心所欲的游遍名山大川,草原江河。一出门上了轿子,墨离掀开帘子和墨云说,“今天父亲军中要来新人,得晚些到,母亲和他一起去接待了。我和你二哥要早点赶到,帮霍容一家接待来客,你自己去,还是和我们一起骑马去?”

  墨云眼中一亮“骑马?”而后想起父亲的禁足令,想‘若我今天好好表现,没准父亲就能原谅我,解了我的禁足。嘿,不错不错。’ “本小姐堂堂大家闺秀,怎么可以抛头露面,和你们一起骑马呢,我要坐轿子去。”

  墨离听完露出了怀疑的表情:“抽什么风了这是?”

  一打马快步离去,墨云追着喊:“你才抽风呢!”放下帘子,对轿夫的说,“走吧”。

  霍家位于城南,而墨将军府位于城东,两个府邸相距不远,而这边城重镇被治理的一向太平,墨家两兄弟才放心让墨云自己走。

  走到一半,只听见街上有人在谈论。“真可怜”,“怎么这么躺在了这里?”,“这是哪家的人啊”,“伤的这么重居然还能动,太不可思议了。”

  墨云好奇,就往外面看去,只见这盛夏炙热的阳光里,躺着一个蓬头垢面人,这人浑身伤痕,伤口在阳光的炙烤下已经有些发黑,嘴里还念念有词。她赶紧下去让人把这个人扶起来,喂了些水,又让人把这个人抬进自己的轿子里,吩咐人继续赶车。半晌,这个人醒转过来,眼睛缓缓睁开,并慢慢恢复了神采,这时墨云发现这人虽然满身狼狈,可是眼睛却是极亮。发觉身旁有人他一下子看了过来,突然被这双眼睛盯住,墨云感觉自己就像蜘蛛网上的猎物一样,连动一动竟都不敢。只听那个人沙哑的声线:“你是谁?”

  墨云假装淡定,咬一口冰镇过的梨子边吃边嘴欠的回他:“我是救你的人啊,没有我你要死了。可你是谁啊?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你偷人家传家宝了还是偷人家媳妇了啊?被抓包了吧?我看你四肢健全怎么不往好路上面走呢?啧啧啧。现在这么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的,我和你讲,只要你不做坏事,在幽州活下去是很容易的……”

  可怜人家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又要被墨迹的昏过去了,见这个人又要昏过去,墨云马上拿起一个梨子,掰了一半塞在人家的嘴里,这人下意识嚼了几下,被呛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墨云急忙帮他拍背,激起一阵灰尘,两个人纷纷打起了喷嚏。好不容易停下,墨云又要给那人吃梨,那人急忙摆手:“咳。多谢姑娘,咳咳,救命之恩,我名为花栖,奉行君子之道,不曾行盗窃苟且之事,我不吃梨了。”

  墨云这才把梨子放下,转手拿起了一个水碗,花栖接过,一股脑喝光了。墨云又问他:“那你是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呢,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我帮你伸张正义去。”

  花栖眼中有些沉重,“师门中事,怎能使姑娘惹祸上身。姑娘相救,在下感激。可是姑娘在这大街上救下在下,于姑娘名誉实在有损,我,怎可牵连姑娘。”

  说罢就要起身离开。墨云拦住了他:“幽州民风没有那么保守,你都伤成这样了,别人说不了什么的,如今你伤势严重,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你伤成这样,现在下去了明天别人就要给你收尸了,诶你听我的好不好?” 见这人非要走,墨云叹了声气,伸手把他打晕了过去。

  不一会儿到了霍府,墨和在门口等着她,墨离一下来就和墨和说了这件事,墨和吩咐下人把花栖送回墨府,而后又去帮着招呼客人了,墨云被霍府的小厮带到座位上坐下,霍容见墨云来了就过来打招呼:“呦,这是谁呀,怎么瞅着像一个穿着女装的小厮啊。”霍容今天穿的蓝色的长衫,发冠也是蓝色的,长相清俊却有一副桃花眼,眼睛纤长而有神,眉目流转间有一股妖媚风流的感觉。

  墨云知道那天自己偷看被他发现了,却不慌张,堂堂正正的说:“你站在外面,不就是不怕别人看见吗。”霍容不好意思道:“那天是小城要去看花的,才看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被你发现了,你可不能告诉我们家老太爷。”

  墨云这种事只会在家里说,她的家人也不是那种喜欢和别人讨论别人家事情的人。她有点不耐烦:“本小姐是那样的人么?管好你自己的人吧。”

  霍容一笑,鞠了一躬:“多谢。”

  “你还有心思笑得出来,被你们家老爷子知道就完了。”墨云认真的看着他。

  霍容却不甚在乎,“人立于世,总有些东西是一开始就定好了的,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又有何惧去面对?”说罢略略一揖,便去招待其他人了。墨云看了一眼霍容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墨府掌管幽州兵马大权,有很多人都想来和墨府的人拉近关系,相反的,墨云不喜欢和幽州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同龄人来往,因为总能感觉到那些公子小姐们把谄媚或者嫉妒表现的太露骨,相反,只有霍容还能聊得来,平时她也只会和霍容来往,可惜霍容不喜欢女孩子,要不然两家真的会成为亲家。

  墨家自己一张桌子,就墨云一个人坐在那。等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霍太爷就出来说了几句话,而后开宴,墨云自斟自酌了好一会儿,墨家两兄弟才过来坐下。她斜睨了这两人一眼,“大忙人终于回来了啊?”两个哥哥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把她一个人扔下喝闷酒肯定不是很爽,墨离连忙解释:“霍家小辈就霍离一个人在这幽州,我们与他们家这么交好,不帮忙说不过去啊,让妹妹久等,哥哥们自罚一杯。”

  说罢,兄弟二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墨云这才解气。三个人便一起聊起了这在席上的所见所闻。什么这家新纳了一个小妾,比夫家小了四十岁,那家公子去青楼,被父亲知道打的躺了半个月,那对夫妻人前相处和睦,可是妻子身上总能看见许多伤痕。来来往往的宾客看着衣冠楚楚,规矩有礼,可实际上什么样子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这时候三人看见宴席上来了几个腰间佩剑,衣着朴素的人,每人头上还都扎着一个锦带,飘飘然有种修道之人的感觉。

  墨云便问道:“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我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

  墨离答道:“有是有的,不过成仙的人很少主动表露自己身份,低调处世,不容易让世人看见,所以我们看见了也不知道。”

  墨和说:“不过修道的人倒是不少,穿的都一个样,成天拿着剑到处走,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法力。我觉得真正的修仙门派肯定很低调,不会招摇过市,四处结交达官显贵。”

  三人说话间那几个拿着剑的人便坐在了他们旁边的一桌上,和一个霍家主事聊着些什么,期间那几个人表情严肃,好像有非常严重的事。墨云看着那几个人的衣服花纹非常眼熟,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看见过。

  这时墨和问她:“小妹你今天轿子上那人是谁啊,你怎么救的他啊?”

  墨云才恍然想起,‘哦,是了,是那个叫花栖的人,他的衣服上面花纹好像和这些人的有点像,只不过太脏了看不清楚。’

  墨离就问:“小妹救什么人了,你怎么没和我说?”

  墨和说:“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伤的特别严重,我让人把他送回府了。”

  墨离问墨云:“这人是谁啊,你怎么随随便便的就把人带进你的轿子里呢?”

  墨云答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在大街上面捡到的,我看他伤势严重,快被晒死了,旁边也没有人敢管,我就帮了他一把。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对吧?”

  墨离说:“那也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和父亲,不可以随便让人上你的轿子,更不能贸然带人回府,若是歹人怎么办。这件事上二弟办的也有失稳妥。”

  墨和和墨云一起答道:“大哥教训的是。”

  墨离顿了一下:“不过救死扶伤的心还是好的。”

  墨云笑了一下:“大哥这么温柔,我将来的大嫂真有福气。”

  墨离拿瓜子的手一顿:“好好地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正在墨云要继续往下问的时候,墨将军终于携妻子姗姗来迟,和霍家老太爷寒暄了几句便过来坐下。

  墨离给父亲倒了一杯茶,问父亲:“父亲,是什么人这么急,这么晚了还要您亲自去接?”

  墨将军回答:“前些阵子不是说朝廷派一个副将来上任么,今天刚到,我就去接了一下。”

  墨和和墨云对视了一下,墨云说:“副将?朝廷都好几年没有派遣官员到我们这边了,这一派就是个副将,居然和哥哥一样,仅次于你,父亲,这个人什么来历啊?

  ”哦,是韩家大儿子韩生,要来军中历练,皇帝特地给他批了个副将的官职。”

  墨和恍然:“居然是韩生,怪不得当朝皇帝陛下钦赐如此高的官职。给自己的外甥开后门理所应当。不过这个韩生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少有人亲眼见过他,改天我定要会会这个传闻中的韩大公子。”

  墨离蹙眉:“韩生的母亲可是皇帝的亲姐姐,他的父亲也是当朝唯一的一位异性王侯,韩生身份显贵且受皇帝关爱,如果你惹出什么乱子,就等着父亲惩罚吧。”

  墨和不以为意:“大哥瞧你说的,我这么大人了,有分寸的,你放心吧。”

  说罢,和墨云使了个眼色,墨云心领神会。

  镇北军兵力五万有余,常年镇守北疆,兵强马壮,是郑国最厉害的军队。墨家虽历代都受皇帝信赖,准许携带家眷一起前去边疆,但是每年都要进京述职。而且皇帝会不时任命官员到军队任职,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监视。而墨家对此不曾表态,也是默认了接受皇帝的这一行为。但是有时候皇帝派来一些什么本事都不会,成天在军队里勾心斗角的不轨之徒,墨和墨云两个人就会使一些小手段,让他们早早离开墨家军。

  这一日的寿宴很晚才结束,到宾客散尽墨家才离开。霍府小厮和轿子都先回府了,墨家几个人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回去。路上墨云就忍不住和父亲讨功:“父亲,我今天坐轿子过来的,全幽州的人全看见了,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墨家大小姐温文尔雅,仪态大方呢。”

  墨将军看了她一眼:“嗯,表现不错。”

  墨云听见回答就开心了:“那禁令是不是可以…。”

  墨将军冷冷一笑:“可是我还听说,你今天捡了个野男人,还让人家进了你的轿子,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这件事呢。”

  墨云知道自己犯了错,悄悄地准备遁走,被父亲揪了回来,“就这样你还敢让我解除禁令,我看是我管你太松了吧。” 正要发火,墨和及时前来解救墨云:“父亲,你说如今朝堂形势严峻,各家势力针锋相对,在这种时候派了一个副将过来,皇帝此举有什么深意呢?”

  听着总也不谈论这些的二儿子主动向自己请教,老父亲感慨万千,一时间忘记了去教训小女儿。

  墨离插进话题:“皇帝如今年事已高,很多事情上都力不从心,他的儿子又各个野心勃勃,他派人过来探查镇北军的情况,就是担心我们与皇子结盟,威胁社稷安危。如有异动,才能及时做出相应的应对之策。”

  墨和气愤:“说白了就是不放心我们呗,年年都要来回跑不说,还隔三差五的安排废物来军队任职。都自己眼前都这么乱了还要派人来监视我们。”

  墨将军及时道:“我儿慎言。为人臣子者,当为陛下分忧,严于律己,一心为民,怎可妄议君主之事,还心怀怨怼。再者隔墙有耳,幽州虽远,但也非圣听不能及之处,他日若此话传到陛下耳中,必要大祸临头。”

  墨和俯首:“是,父亲。儿子受教。”

  墨云和墨和对视,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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