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笑完了之后,陶冉就后悔了,毕竟东方流远知道自己被比作土匪后生不生气自己不知道,但眼前这群土匪肯定被自己气的怒火三丈,刚刚那贼眉鼠眼的小喽啰脸都黑了,咋整?陶冉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的小命随时有可能离自己远去。
黑衣美男看着努力缩小存在感的陶冉,嘴角不自觉也带了笑,这女人真有趣了,简直小时候的玉郎还有趣,居然这样子被山贼围着调戏,也不见有退意,居然还能笑出声,有意思,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于是捏着陶冉的胳膊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陶冉一时没在意被拉了一个正着,差点没趴到黄土地上,登时对着黑衣男怒目而视。
那群土匪见自己这大半个月好不容易见到一个长得好看的人,结果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嚣张,居然还嬉笑怒骂、拉拉扯扯,视自己这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如无物,简直目中无人,嚣张到了极点,这十多个土匪感觉同时到自己的职业尊严第二次受到了挑战,尤其是那瘦老二简直鼻子都要气歪了:“你们两个是不怕死么?”于是对着周围的手下喊到:“兄弟们,把这两个人给我绑了,回山寨!”
陶冉还有些气不愤,尤其是遇到这人之后就遇到了土匪,这人不会是个灾星吧?结果就冷不防的听见土匪头子的话,登时就急了,这要回了土匪窝,那自己哪辈子才能出来,轻则一刀了事,重则生不如死的在土匪窝里做奴隶,连忙跳出来嚷道:“别别别,各位大爷别急啊”
那群山贼听见陶冉的话之后,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瘦老二摆摆手示意众人稍微停下来:“哦?你还有什么话说?”
陶冉努力的挤出一个狗腿的笑容,想着能拖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你看我俩就是俩流浪的穷鬼,身上没有半点油水,骨肉如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吃的还多,你说各位大爷把我们带回山寨真的是很赔本的买卖,就是两个累赘啊,何必呢?”
瘦老二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我都还没说什么,你这小崽子操啥心!再说老子把你们俩人带回山寨也不是用来干活的”
瘦老二那一口黑乎乎的牙齿刺激着陶冉的心脏,眼看围上来的人越来越近,那黑衣美人似乎也是无计可施,陶冉心一横,恶狠狠的瞪了瘦老二一眼:“我家大少爷就在后面,带着不少的家丁,你要是劫了我家二少爷,我家老爷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所以识相的赶紧放了我们,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黑衣美人:什么少爷?什么老爷?我是错过了什么?
陶冉眨着眼睛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黑衣美人,你倒是配合一下啊,真是操碎了心,黑衣美人默默收回了指尖的软刃,一时间兴趣盎然,随即一脸无辜看着周围骑着高头大马的强盗,眯了眯眼睛,扯出一抹无奈,温言道:“小厮顽劣,出言顶撞,桃白代她陪个不是,各位大爷行行好,我大哥就在附近,想着这边的风景美不胜收,所以便过来逛逛,不想惊扰了各位好汉,不如在下带各位去见见我家兄长,也好向各位陪个不是?”
陶冉看着官道上的一毛不拔的凄惨模样,以及风一吹漫天黄沙的模样,美不胜收个鬼哦,暗暗吐槽这人撒谎完全不打草稿,不过这人也姓桃啊,啧啧八成也是骗人的,不过桃白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瘦老二眼珠子滴流滴流的转,想着这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估计他的大哥也差不到哪里去,再加上看着这少爷的打扮估计也是有钱人,于是冲着两人嘿嘿一笑,成功的震掉了陶冉一身的鸡皮疙瘩,道“这样也行,正巧口渴了,哥几个便会会你那大哥。”
于是后面乱哄哄地跟着十几个土匪的陶冉看着黑衣男桃白俊美的侧脸,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给这群土匪变出一个大哥,不,是怎么摆脱这群土匪,于是大大咧咧的在前面带路,努力的想要带着几分狐假虎威的气势,不过在桃白的眼中前面带路的陶冉怎么看怎么怂,简直每一步都走的战战兢兢,忍不住嘴角又带了几丝笑意,这人怎么能这么有趣。
陶冉带着这群傻子哦不土匪走了有半里路,眼看陶冉拖着那黑衣美人在前面越走越快,那群土匪就察觉出不对劲了,瘦老二勒马,眯着眼睛,阴狠的看着前面脚步匆匆的陶冉,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停下:“怎么了,二哥?”
陶冉一看瞒不下去了,拖着黑衣美人撒腿就跑,桃白兴致勃勃的将伸向腰间软剑的手收了回来,攥着这只小瘦手一起跑。
瘦老二吐了口唾沫:“娘的,这小子骗我们!快追,别让这俩兔崽子跑了,抓住的两个月不用守夜!”
于是众人就像老鹰见着兔子似的眼睛都红了,骑着马就冲着陶冉他们去了,陶冉不懂他们对于守夜有多大的执念,她特意从刚刚那片连根毛都没有的官道上绕道这边来为的就是这一刻,小样,她就不信了这么拥挤的树林这群王八犊子还能骑马?她就跟泥鳅似的拉着桃白就进了那一片树林,哪里草多就往哪里钻,辛亏陶冉身量瘦小,桃白在她的带领下也没有太拖后腿,结果陶冉在七拐八拐看见面前平坦的大道之后就傻眼了,这是树林啊!说好的树林呢?听着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陶冉也不再多纠结,拉着桃白就跑,可是这平坦的一眼到头的大道根本就藏不了人,身后那十几个土匪追的直骂娘,这俩人实际上是泥鳅精吧!
不过由于人数以及体力上的差距,陶冉和这桃白还是被再次团团围住,不过这群土匪没有了马匹的加持,陶冉心理压力减轻了不少,想了想自己不久前被捅了三四刀都还没死,难不成还怕了你们这几个土匪?看了似乎没什么杀伤力的桃白一眼,将他往身后一丢,然后从腿上抽出自己杀鸡的匕首,恶狠狠的看着气喘吁吁的瘦老二:“你要是敢过来,老子就在你身上开几个窟窿,反正老子穷鬼一个,捅死一个赚一个。”
瘦老二这口气还没喘匀乎又听见这么一段,捂着肚子笑的一口黑牙蹦了出来:“哈哈哈……哥几个听听,听听这小子说啥呢!你这小子毛都还没长齐,现在还敢跟老子动刀子?老子当年杀人的时候,你还在你爹的□□里存着呢,哈哈哈”
周围大笑声此起彼伏。
陶冉要饭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这点嘲笑对于她而言完全无压力,只是攥着自己手里的匕首,慢慢的寻找着契机,桃白听着土匪的这些荤话,略微皱了皱眉,说实话,他对这这话完全无感,不过,娘亲从小就耳提面命,女孩子一定要好好对待,打不得,骂不得,更不能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日后若是娶了媳妇一定要像是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那样珍之重之,可惜她娘亲和爹努力了这么多年只能生出自己和桃止两个赔钱货没生出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他和桃止从小摸爬滚打惯了,乍一听对这些荤话没什么感觉,不过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桃白忽然觉得,娘亲的话特别有道理,毕竟男女之间好像真的并不是只有构造上的差别,想到这里,指尖上的软刃再次蠢蠢欲动。
陶冉看着傻子了吧唧的桃白,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想挡挡他那张招蜂引蝶的脸,可惜她太矮了,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等到那群土匪笑够了,瘦老二挥了挥手:“把这两个傻子捆起来,小心那小白脸的那张脸,别伤着了,等到咱们玩够了,再给他塞到窑子里。”
陶冉深深的觉得颜值什么的真的是一大杀器,既杀别人也杀自己,辛亏自己长的不咋地,不然就这世界这尿性,估计自己刚穿过来那会就凉了,骨头汤都凉了,不过眼下这情况跟之前被黑衣人围攻时候的情况也不遑多让,不知道自己这次还能不能福大命大的碰上第二个东方流远,用力攥紧手里的匕首的手轻轻颤抖,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多点勇气,恶狠狠的吼道:“老子当年在哪里关你屁事!识相的就赶紧把我和桃白给放了,不然的话,你们过来一个老子宰一个,来一对宰一双,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几个垫背的。”
瘦老二笑够了之后,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老子有十多个人,你们就俩人,瘦的跟山沟沟里的猴子似的,你手里拿的那小刀还没有我们切肉的刀子大,吓唬谁呢?识相的就老老实实放下刀子跟我们回寨子,不然老子把你们剁碎了丢到山上喂狼!”
瘦老二的话虽然这么说,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凑上去,毕竟陶冉手里握着的匕首不是假的,看着这群土匪一点点的逼近,陶冉心急如焚,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当然清楚,这次真的无计可施了,正当陶冉准备找个突破口一刀捅过去的时候,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马背上一袭红衣晃着众人的眼睛,只是马上还横着一个不省人事的人,看不见脸,倒是不知道是谁,不过那个穿红衣服的人真美啊,青丝如瀑,红衣似血,当真美艳绝伦,陶冉和一众强盗一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桃白却眯了眯眼睛看着马背上那人怀里露出了一片眼熟的白茸茸,不过眼下这情景也不允许他有什么动作,闲月一骑绝尘,愣是连眼神都没赏给这群人,直到闲月的马蹄声消失在大道之上,陶冉才悔不当初,自己刚刚应该叫救命的!怎么就能沉迷美色!陶冉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再一次感叹美色误人啊!
“老大老大刚刚那人谁啊?真好看,要不要追上去,把他绑到寨子里?嘿嘿……”
瘦老二一巴掌拍过去;“问什么问!老子又没见过,老子怎么知道他是谁!还追上去,找死啊!没看到他骑的马身上有北朔皇室的标志么!这种人咱惹不起,不许叫我老大!”
那人捂着头,不停的点头“老大你知道的真多”
瘦老二一巴掌再次拍了上去:“说了多少遍!不许叫我老大!大哥在寨子里!你们特么是想造反吗!”
那人捂着头嘿嘿笑,狗腿道:“知道了知道了二哥,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油嘴滑舌,今晚你守夜”话音一转,对着陶冉他们:“干嘛呢!想跑?”瘦老二抬着那双三角眼斜着陶冉。
陶冉的小动作再次被发现,简直欲哭无泪,桃白按下心思,略微有些不耐烦,毕竟玉郎不在这里,而这个穿红衣服的人怀里抱着的那个不知道是小崽子还是玉郎,看体型应该是小崽子,可是万一是玉郎,要是万一玉郎……,指尖的白刃再次冒出来一大截,眼看陶冉匕首就要捅出去,桃白指尖的白刃也要抹上最近一个土匪的脖子,一阵马蹄声再次响起。
东方意风身后跟着几个护卫呼啸而至,这次陶冉没有错过,连忙大喊:“救命!救命!好汉救命啊!”顺便扯了扯桃白的衣袖,示意他一起喊,桃白一惊,连忙收回指尖的利器,差点伤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随即喊“救命!江湖救急!救命啊!!”
东方意风自从逃离魔爪便直奔汴城,结果沿途听闻,汴城失守,西疆围城,气的差点回去活剐了白宁,想想自己确实打不过,就不回去丢人现眼了,又听闻北朔战神同南泽太子硬守宛城,西疆退兵,想着七哥应该还在宛城,于是调转马头去宛城,结果到了宛城之后发现七哥回汴城了,不得已又往汴城赶路,结果路上就碰见了土匪打劫七哥的——媳妇?
意风确定自己没认错,一年前,父皇急召七哥回京,意风深知父皇不喜七哥,有些担忧,但,父子亦是君臣,皇命难违。七哥还未出城便遭到伏击,那个女人身形娇小,异常灵活,极其擅长暗器,虽说七哥最终杀了那行刺之人,可也受了不少的伤,还带回了一个重伤的女子,意风当时很奇怪,七哥从来就不会多管闲事,更何况还是个女子?意风七哥问这人是谁,结果当时七哥边包扎伤口边铁青着的脸咬牙切齿的说:“我媳妇”
啥?意风震惊了!七哥莫不是伤到了脑子?他还未娶王妃,哪里来的媳妇?意风看着七哥铁青的脸也不敢再问了,不过更好奇就是了,于是偷偷看过那女子一眼,她当时伤得很重,就剩下一口气了,直觉这女子看着有点小,难不成七哥被李招弟伤透了心,从此喜欢的这种类型的了?就说李招弟那么彪悍的人真心降不住,太野太烈!这种小鸟依人型的才是明智的选择,不过东方意风也只敢暗暗腹诽,七哥不愿多说,意风自不会多问。
东方流远当天便执意要回京,意风劝不住,只能备好马车药物人手,送他归京。
然后意风就遇见了白眼狼,意风摇摇脑袋,不想回忆同那只白眼狼的事情,停下了马,仔细看了看,确定眼前这人就是那日在马车软塌上重伤昏迷不醒的姑娘,七哥不是把她带回王城了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的?还这幅小厮打扮?
意风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然间就悟了,这姑娘肯定跟着七哥来的!想通了这点之后,顿时一切都想明白了,怪不得当时七哥的脸铁青,她当时伤成那样,七哥能不着急么!现在七哥不在王城,这姑娘肯定是相思成疾,偷偷跟着七哥来的!这幅样子肯定吃了不少苦!多么好的姑娘啊!可怜的七哥终于从那朵霸王花的阴影下走出来了!可喜可贺!这姑娘绝对功不可没!意风一会摇头一会叹息,甚至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陶冉看着马背上这人一会摇头一会叹息一会默言不语,心里也直犯嘀咕,这不会是个傻子吧!!这荒郊野岭的一天能有两个人路过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别告诉我,那一个跟神仙似的,这一个是个傻子!这是天要亡我啊!顿时悲从心起,转眼看见桃白云游天外的表情,更是伤心的无以复加,几乎就要拿着匕首跟那群土匪同归于尽。
这边云游天外的桃白没有什么太多想法,这群乱七八糟的太碍眼了,本就没打算让他们活过今天,刚刚过来的这几个人也很奇怪,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泛泛之辈,左右打得过,实在不行,就一块送他们上路。
东方意风感到一阵杀气,不禁抬眼一看,果然是这群不长眼的土匪么?连七哥的人都敢劫?意风摇了摇头,他觉得这群人是八成是不要命了,就是不知道直接端了他们的老巢七嫂会不会开心一点?
瘦老二看着这诡异的沉默,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后背有点凉,不由得打了个喷嚏,一个喷嚏打乱了这诡异的寂静,意风挥了挥手,训练有素的士兵直接下马,将这群土匪一个个拖到了小树林,一开始还有点动静,到后来士兵们再次翻身上马,陶冉觉得中间的时差不会超过五分钟,她有点懵逼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意风翻身下马,径自走到陶冉跟前,轻轻一拱手,刚想开口叫七嫂,又感觉七嫂这幅男子装扮肯定是不想别人认出她,再者,她也没见过自己,一定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所以带着几分温和的笑容,对着陶冉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陶冉看着笑的一脸谄媚的意风,忽然就有些不安:“在下桃染,这位是我兄长桃白,我们两人结伴而行,不曾想路遇劫匪,多谢这位兄台出手相助,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东方意风沉思片刻,道:“在下姓顾,顾意风”说完后斜眼看了白桃一眼,心下不免起了几分警惕,这人的存在感有点低,不过长得还真不错,自己灰扑扑的七嫂站在旁边就有点磕碜了,可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兄妹啊,七哥带她回来那日也不曾见到这七嫂身边有其他人在啊,意风心中咯噔了一下,忽然就产生了一个想法:难不成这人喜欢七嫂?紧接着便想起了王城时下流行的话本,什么义兄义妹一见钟情、什么富家公子落魄小姑娘日久生情、什么卖身葬父霸道公子爱上我,顿时替七哥产生了浓浓危机感,叫桃白的这小子长得还不错,比七哥还好看,还有人味儿,还会笑,这样一对比忽然就感觉自己冷的跟万年寒冰似的七哥好像真没有什么优势。
“桃染及兄长多谢意风兄出手相助!”陶冉拉着桃白对着意风一拜,看着意风那谄媚的笑容,那种略不安的感觉又来了,忙道:“我与兄长二人本欲前往汴城寻亲,未曾想此次凶险,路遇强盗,差点丧命于此,意风兄来的实在是及时,救命之恩实在是感激不尽,不过眼下听闻汴城沦入敌手,我那亲人不知何处,我二人实在是心急如焚,所以,眼下只能就此别过。”
桃白就在旁边兴趣盎然抱着手,斜斜的看着陶冉在那边虚与委蛇,心想这人当真说谎不带脸红的,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一本正经骗人的样子真的是真的是有趣极了,不觉已经面带微笑,如沐春风。
意风看见桃白对着七嫂笑成这样,恍惚中似乎看见七哥头顶绿意盎然,忽然听见七嫂说要去汴城,心中放下一口气,果然七嫂对七哥情比金坚,连忙道:“七…”咬了一下舌头:“这位兄台不必忧心,巧的是在下一行人也要赶往汴城,这一路常有山匪出没,可与在下一同前往,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什么!陶冉的笑容直接定在了脸上直接裂成了八块,心道我这刚从汴城出来,这么巧!你在逗我!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回去!!桃青玄又不在汴城,这兵荒马乱的,回去做什么?打死都不去!!可问题是现在怎么圆回去啊!!!陶冉敛了敛脸上僵硬的笑肌道:“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兄台,我兄弟二人就不耽搁兄台的行程了”
桃白笑意更深了。
意风仿佛看见七哥头顶一片森林密布,连忙道:“不耽搁不耽搁”转头对士兵道:“空出两匹马”陶冉还未来得及阻止,便有两人将缰绳送到意风手中,意风将缰绳塞到陶冉手里,还对着陶冉两人笑道:“这汴城方向最好走的官道便是这一条了,有马匹的话更快些,不过一两日便可以到了,兄台不必忧心,你相见的人定在汴城。”
见你个鬼啊!我刚把汴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你三言两语他就会出现?骗鬼呢!好像现在自己还真是鬼,陶冉反应过来之后看着手里的缰绳有点呆,为什么这玩意出现在我手里啊!陶冉连忙上前一步,对着骑在马上的意风羞愧道:“意风兄,说来惭愧,在下并不会骑马”所以,还是分道扬镳的好!
意风略一蹙眉,径自伸手至陶冉面前:“无碍,我会骑,我带着你”
“呃……”
这一愣神的功夫,桃白从陶冉的手中拿走了缰绳,顺便牵着她的手,温润的声音在陶冉的耳边响起:“走吧,我教你”
陶冉踉踉跄跄着被桃白扯走了,后面的意风似乎能看见七哥头上如有实质的绿意了,头疼的拍着自己的脑袋,心想这下可完了,眼看七哥好不容易能情伤痊愈了,这唯一的希望又要被小白脸抢走了,意风坚决不允许这一惨剧的发生,忙不迭的想要阻止这一结果,结果俩人牵着马已经走远了。
意风眼角抽搐看见两人的互动,七嫂有点紧张身体僵硬的听着桃白的指挥,桃白言笑晏晏的看着七嫂,七嫂逐渐放松,并且渐入佳境,脸上还带了一丢丢笑容?不行,坚决防止七哥绿云罩顶!正要驱马过去,结果手下过来,一看就是有事,意风只能往边上去了去,照顾着陶冉并不会骑马,一行人慢慢悠悠地赶路。
话说陶冉桃白这边。
“小骗子,跟着我这样慢慢上马”
陶冉噎了一下“……好”
“小骗子,你叫什么名字?”
陶冉咬牙“别叫我骗子,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慢慢爬上马之后“我叫陶冉,你叫什么名字?”
“真名,我可不像那帮土匪和骑在马上的那个傻子那样好骗,腰挺直,腿不要用力夹马肚子。”桃白拍了拍陶冉的背“我真名就是桃白,字琼郎”
“……我真名就是陶冉……好”
“腿放松,说了放松,马都要被被你夹死了,这么用力干嘛!”说话间还拍了拍陶冉的腿“桃染?跟我一个姓?这个名字还挺好听,我有个姑姑名字叫桃卿染,你们有两个字是一样的”蹙了蹙眉头道“让你放松腿不是让你瘫痪,稍微带点力气,跟没吃饭似的”
“……滚,臭白桃,我本来就没吃饭,我会骑马,还有,你姑姑关我什么事?”
“啧啧…会骑还的这么烂,你刚刚爬上马的姿势,简直不忍直视,说你第一次上马我都信”纠正了一下陶冉的姿势又道“我姑姑啊,是个大美人,比你好看最起码两千里。”
“臭白桃,闭嘴!信不信我抽你!”看见意风的目光投向了这边,陶冉面带微笑冲着桃白扬了扬手里的鞭子。
桃白混不在意,依旧清风拂面道:“牙尖嘴利的小骗子”
陶冉挑眉:“腹黑狡诈的臭白桃”
对视了片刻,两匹马并驾齐驱,两人都在对方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张牙舞爪的模样,恰巧桃白的马打了个响鼻,颠了马背上的桃白,陶冉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挑眉道:“你说你这么些天做些什么不好,跟着我这乞丐有意思么?”
白桃也笑了:“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意风收遇见了七哥派来寻他的暗卫,那人见意风并无大碍,心下了然,问意风有无要紧的事情要给七王爷,意风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于是转问:“七哥怎么样?”
那暗卫顶着一张□□居然也扯出一丝丝纠结的情绪:“主子爷他……八爷您回去就知道了”
看见暗卫这幅表情,意风心下一沉,想到宛城那些人留下的讯息,自己这便宜爹指不定又要搞什么大动作,虎毒不食子,可惜自己这爹不是什么老虎,是一头食人的凶兽,意风不是孝子,更何况皇家也没有父慈子孝那风尚,自己娘可谓是多年呕心沥血才把自己给养成这幅德行,也得亏自己是这幅烂泥扶不上城墙的德行,不然,自己还能不能长到这么大还是个未知数,也只能感叹一句生不由己,想想自己听到的那些消息,扭头又看见了并驾齐驱的两人,登时一阵头疼,摆摆手让暗卫先行离去,摇了摇头,罢了,这等费脑子的事情留给七哥吧,自己混吃等死就好。
一行人有条不紊的赶向汴城。
白宁知道自己这条命快完了,他练过很多功法,从没有一部是这么邪门的,他会神志清醒的看着自己越变越强,可是也越来越受不得刺激,情绪的剧烈波动尤其是哀怮之事几乎会要了自己的命,从意风以沉默抗拒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可是还是有一丝丝不甘心在作祟,直到看见意风骑着自己给的马匹越走越远,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真的要玩完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真得没有像当时表现的那样轻松,他无时无刻不想立刻飞到意风身边,将他掳过来,藏起来,让他只能想着自己一个人,谁也不许见,更别提那劳什子赐婚,一想到意风可能会娶一个妻子,然后生一堆孩子,白宁就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从皇陵里会爬出来。
大哥不远千里甚至不惜放下身份到处求医问药,到处拜师学艺,也是近两年才得到一套的针砭之术能够封住自己的那邪门的功法,可是现如今怕是功亏一篑了,自己闹成这样,皇姐也由着自己胡闹,十多万大军说给就给了,皇兄怕是早就知道了吧,只是不知道自己躲在哪里,如今意风走了,宅子空了,估计皇兄皇姐不日便要登门了,可是自己如今这幅德祥哪里瞒得住,不瞒了,毕竟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对,不能死,我还没有和意风在一起,绝对不能死!白宁咬咬牙,派人去给白枫和白安送信。
当天下午,白枫阴沉着脸不停的抽着马后面跟着一脸兴趣盎然的桃止冲着郊外一骑绝尘。
等到他找到白宁时,白宁已经昏迷不醒了,旁边守着红着眼眶的白安,看着从小就让人省心的白宁整出这么多事,反而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的白安却一直能逢凶化吉,白枫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两个血亲是不是上天派下来向自己讨债的,自己得知消息后便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至于桃止,眼下这情况也顾不得缘由了,看着气息奄奄的白宁,白枫一腔怒气生生憋了回去,倒是白安看见桃止的脸时有一瞬间的惊诧,而后迟疑了片刻,红着眼眶问自己皇兄:“皇大哥,这位是?”
白枫尚未来得及回答,白止便带着温和的笑容上前,温润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在下桃止,字玉郎,是白枫师兄的师弟,是姑娘你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