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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千金妙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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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冤家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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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来了,就请他到花厅吃茶吧,我一会就过去。”萧蓠淡淡地吩咐锦瑟,然后摆摆手,示意下去照办。

  锦瑟前脚去后,萧蓠以手支额,回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一幕。

  彼时萧晏人在邺城,未曾远征,而她也没动身前去青州。

  时逢乞巧节,萧蓠白日逛庙会回来,便央求萧晏一道去醉霄楼品尝那最著名的醉霄全席。

  萧晏拗不过女儿,又不放心她一人,只得随她去了,父女两在包间落座,酒菜还未齐备,只听隔壁包间传来一阵调笑声。

  萧蓠一听这声音熟稔,肖似林之焕,当即说与萧晏听了,萧晏当然也有所察觉,隔壁传来的人声不只林之焕一人,隐隐约约还有女子的娇声莺语。

  父女倆便生了疑心,一道过去隔壁。

  打开包间的门的一瞬,瞧见林之焕衣冠不整与一女子搂在一处,现场狼狈得很。

  那女子生的美艳,观其打扮不似良家,二人一见萧家父女,吓得几乎跳将起来,林之焕更是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萧晏冷冷睨他一眼,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男子三妻四妾本来也寻常,但林之焕还未成亲就与青楼女子混在一处,如此放浪绝不是良配,这桩亲事便就此告吹了。

  那日的情景还似历历在目,萧蓠扬起嘴唇,正凝神思索。

  “水——”

  屋里蓦地传来男子虚弱沙哑的声音,萧蓠这才意识到现如今房里还多出一人。

  萧蓠回眼望之,无名男子不知何时醒的,面上死气已经褪去了,唯独嘴唇有些干裂。

  正巧锦瑟传话回来,萧蓠抬眼跟她使了个眼色。

  锦瑟立刻会意,用琉璃盏倒了茶来,走到塌前就要喂男子。

  然琉璃盏一放到嘴边,男子不知怎的就侧过脸去。

  锦瑟试了几次,都被他有意无意的错开,她有些作难地唤道:“小姐,他不肯喝。”

  “不是口渴吗?”萧蓠有些奇了。

  瓜儿嘻嘻笑着,忍不住插话:“锦瑟,看起来人家跟你是不对眼,还得我出马才是。”

  说完也不等锦瑟回话,走过去便接下茶盏。

  男子的脸庞此刻看来如玉如仙,比昨晚灯火下更加耀目,瓜儿一时看得呆了,手不由自主地发颤,一盏茶拿不稳,撒了几滴在枕上。

  “对不住,对不住。”瓜儿连忙拿袖子去擦,再要把水送到对方嘴边时,也被无声无息地拒绝。

  瓜儿不死心,三番四次把水递过去,依旧被对方躲开,她本来性子急,脾气上来,差点就把水泼在男子脸上,然一看到他那明光烁烁的眼,便有再大火气也消了下去,无奈只好求助萧蓠:“小姐,我也不行。”

  萧蓠狐疑道:“方才明明听见他要水,给了茶水又不喝,这你也不行,她也不行的,难不成得要本小姐亲自来喂他。”

  话一出口,就见瓜儿与锦瑟俱都期待地望着自己,萧蓠顿觉骑虎难下。

  瓜儿见她犹豫,索性劝道:“小姐,看在三千两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吧,不然他要是渴死,之前不都白忙活了。”

  后悔晚矣,萧蓠撇撇嘴,接过茶盏来,盏中的茶已凉了,她便又去换些热的,掺热水时特地多加了点,估摸着有些烫嘴,心中咕哝:“喝不死你!”

  她坐到男子跟前,把茶水一股脑给他灌下去,并没见他推拒,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瞅着她。

  萧蓠撇过脸去,躲开他的目光,不知为何每每看到他的眼睛,心里便像是被什么堵着,难受得紧。

  “我说吧,还是得小姐亲自来。”瓜儿在旁边看着,咧嘴笑了。

  目睹这一幕,锦瑟凝眉道:“怎么觉得,他像是有意针对,喝茶口的事哪需要劳动小姐。”

  她看着萧蓠,询问起来:“小姐,奴婢斗胆问一句,你过去可曾得罪过他?”

  萧蓠微一惊讶后,忙矢口否认:“绝无可能,我现下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清楚,谈何得罪?”

  话说着有些心虚,萧蓠想到:“莫非昨日,因着那些诊金的缘故,放了几句狠话,他便怀恨在心?堂堂男儿,原来竟这般小气。”

  她托着下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一时像是云破天开,晴空万里,之前男子那些古怪的神色似乎有了答案,然而隐约又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萧蓠本不是纠结的人,既然想不通时,便把烦恼丢在一旁,她站起来在药柜的瓶瓶罐罐里翻找起来,很快拿起一只紫檀木盒,启开时,里头有三枚药丸。

  萧蓠把一丸握在手心,然后依旧将盒子归位,走到塌前,柔声说:“吃下去吧。”

  她的声音宛如魔咒一般,男子忽地笑了,这一声笑,宛如冰雪乍破,夜梅绽放,格外惹人遐思。

  萧蓠怔愣着,直到他把药丸吞了下去,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一丸雪参丸可以清理你身上的余毒,但最大的妙处是从现在起,你可以十个日夜不进饮食。这一枚就能撑十日,等三枚用完,手脚也勉强可以活动了,这一丸至少值得三百两,万一预算超支,可要另外算钱哦。”

  瓜儿不解地问:“那么名贵的补药给他吃了,小姐,你怎么不心疼?”

  萧蓠丢给她一个白眼:“怪不得叫瓜儿,果真就是个瓜脑子,他这样瘫着,难道你要日日伺候他吃喝拉撒?”

  瓜儿摸摸脑袋,心里嘀咕:“都是那死鬼老爹起的名,又怪不得我。”

  原来瓜儿她爹张屠户本就没念过书,又嗜好瓜果,女儿出世时候正是吃瓜的时节,图个方便就直接取名瓜儿,这在乡下本也常见,什么狗儿,蛋儿的,名字越贱越好养活。

  锦瑟“噗嗤”笑出声来,打趣道:“小姐,她巴不得呢。你瞧她可殷勤的很,只不过人家不买她的账,若是稍微给点颜色,只怕她都要掏心掏肺了。”

  “我,我才不是,别听她胡说。”瓜儿圆脸飞红,懊恼地低下头去。

  萧蓠无心听她二人日常斗嘴,她的心里还牵挂着林之焕忽然登门这桩事,随意整理了妆容,便带上锦瑟一道出了宜兰院,直奔花厅去了。

  花厅是府上待客的所在,萧蓠才迈进门槛,牙色长衫的男子就拽着个娇滴滴的美人一同走到她的面前。

  萧蓠定睛看去,林之焕面色如霜,怒气冲眉,一张端正的面孔此时看来有几分狰狞。

  林之焕不是一人到来的。

  他身边的女子娇小玲珑,身段丰满有致得恰到好处,望一眼媚态十足,望两眼勾魂夺魄,只是被林之焕拉拽着,眼神怯怯,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

  女子见了萧蓠,便如遇救星,立刻挣开男子,跪地求救道:“大小姐,快救救奴家。”

  林之焕冷哼一声:“萧妹妹,你做的好事!”

  萧蓠瞅着二人,抿唇淡笑:“看来表哥是来兴师问罪的。”

  林之焕敛容,眉眼因酝酿了怒意而变得凌厉:“萧妹妹好算计,你收买了这风尘女子,串联一气,命她演了一出弱女遭劫的戏码,假意感激我相救之情,骗我去醉霄楼,再暗中在酒水里下药,连表叔怕也被你们蒙在鼓里。”

  那件事后,林之焕先是又羞又恼,惭愧无地,而后越想越不服气,越想越觉蹊跷,便苦心打探得那女子所在妓馆,威逼利诱才套出真情。

  当是时,愤恨之意无以发泄,翌日便上萧府打算讨回公道,岂知来的不巧,听门房讲萧蓠恰好去了外地亲戚家,他怎肯罢休,因他常上萧府,熟门熟路,为了方便传递消息,连府内的家奴也打点过,今日打探得她归来的消息,便立刻赶来。

  旁边女子目光闪烁,胆怯地觑了一眼萧蓠,垂下头去。

  萧蓠瞟她一眼,没有多做辩解,只凉凉地一笑:“表哥,明人不说暗话,你此来有何打算?”

  林之焕一拂袍袖,侧过脸去,恨恨道:“自然是来讨个公道的,你收买这青楼女子,设计陷害于我,表叔而今出征去了,但萧氏自有主持公道的人,我倒要去讨个说法!”

  他的滔天之怒,萧蓠微笑以对,越过二人,道:“表哥来求公道,萧蓠自是奉陪,但丑话说在前头,此举于表哥可是大大的不利,此去一切后果你得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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