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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千金妙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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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金口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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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蓠在这一片哗声中出场,甫一登台就引起众人瞩目,不单是因为即将要跳的那支充满传奇的邀醉舞,更是她今日的装束,天水碧的华裳配上飞仙髻,宛如九天降落的仙灵,在场众多闺秀也不乏姿容出众的,但都无能出其右者。

  在场诸人不管见过没见过云妃,都很自然地将这末倩影与当年那位昙花一现的美人相较,当年的她是否也如这般绝世姝丽,亦或是更美?

  萧蓠站在场中目睹了诸人的反应,浅浅一笑,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须臾,乐声奏响,她深吸了口气,开始起舞,但见素手轻抬,裙下生风,一步一旋身,都美轮美奂,似醉又非醉,似醒而未醒,清风也似为她助兴,裙摆轻飏,宽袖翩然,婀娜身姿在风中摇曳。

  忽然她低下腰肢,素手执玉壶,临空斟满酒杯,又将它高高抛起,旋即一个轻灵转身接住,然后轻移莲步,接连几个旋转,来到御前将酒杯逞上,连串动作一气呵成,酒水未曾洒出一滴。

  随着乐声转入高潮,她的动作也转缓了,做出不胜酒力状,与江玉柔那令人心生绮念的舞姿不同,她的一举一动都神圣如仙,有流风回雪之态,而无妖媚勾挑之风,让人向往,让人膜拜。

  最后乐声止歇,玉山倾倒,一曲舞毕。

  望月台上,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旷世一舞中,鸦雀无声。

  “妙极,秒极!”有人鼓掌赞叹,在一片宁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抚掌的这位面白有须,国字脸,生的端正,只是面上的笑容颇有点玩世不恭,千岁宴上多有皇亲国戚,认识此人是宣宜大长公主的驸马沈知秋。

  沈知秋意犹未尽道:“当年望月台上看云妃一舞倾城,只是红颜薄命,实在可惜,想不到今日居然还有人能将这邀醉舞跳得出神入化,呵呵,萧家女娃儿,可惜你晚生了二十年,不然着实可以与她一争高下。”

  “红颜倾国也同样祸国,沈驸马难道忘了当年的逸王之乱了?”说话者声音威严低沉,身着蓝底金线绲边的袍子,头戴远游冠,乃是宁王。

  这宁王是新帝的叔叔,与先帝是亲生的兄弟,向来忠正耿直,那一辈的藩王们到如今大都过世的过世,赐死的赐死,活下来的也只他一个了。

  沈知秋哈哈笑道:“宁王这么认真做什么,欣赏歌舞而已,这美人在前焉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这话刚说完,侧过脸来,便看见宣宜大长公主瞪着他,目光森冷,沈知秋顿时缩了缩脖子。

  沈驸马年轻时着实是风流倜傥,斗鸡走马,挟妓悠游,做过不少荒唐事,自从娶了大长公主就成了妻管严,然而还是难掩本性,对丝竹管弦歌舞一类极爱品鉴,谈吐也不似其他驸马那般谨慎温雅,随意散漫惯了。

  只是今个这席话也太随意了,谁都晓得,云妃是这内廷的禁忌,被上面的听见,得罪了人也全不知晓。

  果然,有人注意到,从刚才一舞后,张太后一直面色不郁,一双眸子如烟笼寒水,冷冽逼人。

  有冷脸的,自然也有热脸的,比如皇帝慕容恒见萧蓠犹站在场中,和颜悦色地问道:“你是萧晏大将军之女吧,叫什么名儿?适才礼官报的急,朕没太听清。”

  萧蓠恭敬地欠一欠身,答道:“回禀陛下,臣女单名一个蓠字,是草头蓠,五岁时父亲又取字千寻。”

  慕容恒笑道:“好名,好字,才貌双全,没想到萧大将军生了一个这么出众的女儿。”

  萧蓠自谦道:“臣女蒲柳之姿,陛下过奖了。”

  慕容恒看着她,满面笑意,还待再说什么,骤然被张太后打断:“英国公生了好女儿,舞姿倾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太后一双凤目沉如古井,任谁也望不穿她此时的心思。

  座下众人仍纷纷猜测,这萧家的长女果真是一鸣惊人,自开宴起来,从未见皇帝与某家闺秀说过那么多话,又得太后夸赞,怕就要当场封妃了,即便不是现在,那嫔妃的人选怕也是提前订下了。

  但也有深知内幕的人听出太后语气微重,隐隐不悦,有意把萧晏长女捧高,恐怕不是什么好苗头。

  只见张太后含着一缕缥缈的笑意,说道:“这么个可人儿,哀家见了都心生欢喜,忍不住要为你寻个好的归宿,御史太夫崔文博家的二公子你以为如何?”

  萧蓠一个怔愣,眸色如波。

  崔文博正是崔月琴娘家的嫡兄,因为沾亲带故,崔文博的正妻张氏偶尔会来国公府串门。

  至于他家的二公子,唔,她见过也只当没见过,他是扁是圆,她委实没什么映像,她原就与崔姨娘不对付,要是进了崔家的门,那画面光想想都要抖上三抖。

  但太后的美意,她得应,还要欢喜无限地应,萧蓠秀目含羞,慢声说:“崔御史家的二公子,臣女深在闺中不曾有幸结识,但崔家钟灵毓秀是书香门第,想来二公子定是不差的。”

  藐视太后的罪名,萧蓠可担不起,眼前形势脱离了她的估算,唯有见机行事。

  “那么哀家便替你与他做一回主,撮合了这段好姻缘。”张太后眼角迤逦,满意地微笑。

  慕容恒一听,大失所望,频频向太后处投去目光,但他以仁孝治天下,不忍当面忤逆母后,只好冲萧蓠怏怏道:“你权且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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