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录制
酣沉的一觉，醒来后白皎皎状态出奇的好，恍惚记得她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内容，白皎皎就不再纠结，精神抖擞的开始一天新生活。
上午的排练无比顺利，白皎皎得到了Jackson的一波赞扬，心情愈发舒畅。
好心情持续到下午彩排。大多数艺人都行程满满，好多上午忙完工作紧赶着又过来。闲人白皎皎睡了个午觉收拾了一番，在番娱电视台休息室等到三点才等齐所有主持人和嘉宾，期间她几乎屁股刚挨着椅子就要站起来鞠躬，笑着叫哥叫姐叫老师。所幸大家看她年纪小又爱笑，大多对她十分友善，倒减少了白皎皎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的紧张之情。
彩排的时候苏晓燕全程跟随，白皎皎果然是和宋凝菲站在一起。跳完第一个舞蹈后的中场，白皎皎一下台就被塞过来个手机，定睛一看，里面是燕姐拍的一些照片，无论是和郑洛一的还是和大家集体时一起拍的，照片里就数她最矮。对比最明显的就是集体照，无论是她左边宋凝菲还是右边的小花演员李靖瑶，都比她高出一节。燕姐挑眉:“瞧瞧吧，小个子。我跟你说，抓紧锻炼，你这个年纪没准还能蹿一下。”
白皎皎眯眼笑到:“燕姐，你不能只看身高，我跟宋凝菲差八公分，可腰线并没有比她矮太多，我比例好啊。”
苏晓燕确实觉得白皎皎个头有些矮了，毕竟就算不在这个圈子里，162CM也不怎么高，更何况是在圈子里。但只要身材比例好那就又是一个说法了。苏晓燕也没真嫌弃她，只想着趁年轻能长高一点总是好的。
她们俩在角落低声交谈，白皎皎无意间回头，正对上宋凝菲看过来的视线。她嘴角的微笑都准备好了，没待挂起，却见对方直接移开了脸。
白皎皎“……”
苏晓燕抱着胸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她那边可能会对你有意见，不搭理你正常。”
白皎皎摇头:“可刚见面打招呼的时候她挺热情的啊，刚才在台上她也还很友好，我以为没什么了。”话一说完她就反应过来了:“所以是演给别人看的啊。”
“那不然呢，还能当着那么多人面把不满写脸上？真蠢到这个地步也就不用混了。宋凝菲人设是又性感又甜美的热情少女，搁哪儿看都仿佛热情的不得了，但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层皮。你等着吧，她现在卖卖人设刷好感可以，等到了后期公司一定会给她转型，不然迟早要凉。” 宋凝菲的公司绘心娱乐也算是个挺厉害的公司，一套模式运用到很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她的团队是怎么回事，办事手段在苏晓燕看来简直是垃圾。好的资源攥着，宋凝菲出道三四年了也只是水花浅浅，要不是她运气好，之前主演的一部网剧因为剧本优势黑马大爆，估计今天根本就见不到她。
白皎皎摸下巴:“还真得一直端着人设啊，对了燕姐，我的人设是什么？”
苏晓燕睥她:“你哪里需要什么人设，这圈子里也不是人人都巴着人设生活，本身性格就能吃的开的当然还是做自己最好，还省的掉马。”
白皎皎表示深深赞同:“没错，我本身人就足够讨喜了，肯定吃得开，不需要人设。”
苏晓燕白眼翻她，道:“不晓得谁第一次见我腼腆的像个筛螺，现在却是个陀螺，真是熟了话也多了脸皮也厚了，什么时候见生人你也这么能侃，那才叫真的吃得开呢。”
白皎皎无言以对。她第一次见苏晓燕时对方一身笔挺御姐套装，肃着脸坐她对面看她，一言不发，可比郑洛一这种吓人多了，十七岁的白皎皎在她面前简直是小学生见老师，就差手放桌上挺胸坐直认着听讲了。
彩排只用走流程，进度比录制要快的多，但仍用了三个小时才将将结束。白皎皎认真看完全场，发现这次除主持人的开场舞外只有三个舞蹈表演，她一个人就参与了俩，剩下一个是宋凝菲的拉丁独舞。其他嘉宾或独自表演或和主持人合作，却都是唱歌，白皎皎印象深刻的除了节目组亲妈给郑洛一留出的新歌solo表演，还有一个就是李靖瑶和另一个主持人杜伊哥的合唱。这姑娘明明主业演员，爆了一款正剧演女二号，但声音清冽空灵，情歌唱的那叫深情款款引人入胜，在没有提前录音的情况下在现场把白皎皎给听的春心荡漾，登时萌生结交她的想法。幸运的是这姑娘站位就在她旁边，近水楼台先得月。
李靖瑶24岁，正经科班出身，在这个圈子里属于正向上发展的大好年华。她踏踏实实奋斗两年终于迎来了事业的第一春，本以为自己算是幸运的了，没想到录个节目就碰到一个简直脚踩大运的小姑娘。本来她只是感叹两句这姑娘长得真好，在这个圈子里都属于能亮眼的长相，又有人护航，将来肯定星途璀璨。两人第一次见面，年龄也有些差距，都客气的打个招呼攀谈几句也就罢了，没想到她上台唱了首歌，下来就看见她突然盯着她两眼放光，朝她缠缠绵绵的叫了句:“靖瑶姐～”
李靖瑶:“……”如果是别人这么一拐三折地叫她，李靖瑶觉得她绝对会暗骂两句神经病，然后扭头离开。但是这个小姑娘，虽然觉得有点诡异，但李靖瑶真没办法冷眼相向。实在是，有点过于可爱啊，看她的眼神跟她养的那只白乎乎的博美看见狗零食一样，晶亮亮的，hehehehe。
嗯，这个比喻好像有什么不对……
女孩子的友谊有时候简单的要命，白皎皎真诚的表达了对李靖瑶歌声的赞扬，李靖瑶一拍大腿，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自己人！你也很不错啊，长得真好看……叫什么李老师，刚不还叫靖瑶姐，就叫靖瑶姐。我给你说啊，我……
然后就这么攀谈起来，越聊越嗨。等到彩排结束，白皎皎已经和李靖瑶称姐道妹，俨然一副知己模样，相见恨晚。一直站她俩旁边听了全程的宋凝菲没控制住自己翻了个白眼，暗骂真，他，马能聊。
李靖瑶的左边站了两位主持人，业务能力极佳的搞笑大叔杜伊和青年郑洛一，两人也默默听完了全场。彩排完化妆的时候在主持人化妆室，杜伊说起这件事，感叹这俩年轻姑娘真有活力，只要找到共同话题，侃天侃地侃大山，滔滔不绝意气风发，最后感叹一波年轻真美好。然后话题就被引到了同样处于美好年龄段却很少哈哈大笑，嬉笑打闹，缺少年轻人活力的郑洛一身上。
显然这个话题不少被提起，一群或步入夕阳红或临门一脚的真·主持人·老男人们，一边缅怀逝去的青春，一边口诛讨伐不趁年轻浪荡放肆的郑洛一，恨其不争，犹如犯了滔天大错。
郑洛一秉承着，哥哥们年纪大了，说我啥就听着的原则，笑而不语。
于是又是一番你自口若悬河，口干舌燥，我自岿然不动的景象。
正式节目的录制十分顺利，只是不晓得是不是错觉，白皎皎总觉得几位主持人有意多给她镜头，尤其是在她和郑洛一的舞蹈之后，岁数最大的吴永哥看她的眼神都感觉是慈祥的。没多纠结缘由，总归是好事，给她话题她就接着，谨记着燕姐的话，话到嘴边过一遍有无不可说，尽量表现最真实的自己。远远看到台下燕姐表情挺好，观众反应也不错，她就知道自己的表现还不错。心稳了一下，紧张就尽数褪去，白皎皎开始摸出了门道，渐渐游刃有余。
白皎皎的高光时刻在于那支《庭前春》。舞蹈大师编舞教学，精心学习几个月，舞蹈的每个动作都被敲入她的骨髓，每处细节都被磨的韵味十足。加上高价复制的、戏中大家之手制出的舞衣，柔垂缥缈，一抻一动皆是风情。一舞罢，沉寂片刻后才响起雷霆掌声。
白皎皎私心觉得，观众这次的掌声绝对是发自内心，而不是录制前的“训练有素”。
《庭前春》是最后一个舞蹈，白皎皎跳完下了舞台换装，终于可以吃两口食物垫吧一下。这次的录制时间超出预定，此时已是深夜，节目组为安抚观众在中场的时候为他们准备了饮料宵夜，嘉宾和主持人们也都趁机吃点什么。但白皎皎的独舞在很靠后的位置，舞衣腰肚贴身不藏肉，为了好看，白皎皎在表演前连水都不敢多喝，硬生生抗到现在。
白皎皎有个很期待的环节。节目的最后会推上来一大桌筵席，大家齐齐入座畅谈往昔十年，最后推来一个大蛋糕，主持团切蛋糕分蛋糕，节目结束。
她畅想的挺好，自己十年前才九岁没什么好说的，节目组肯定会安排先提问她给后边抛砖引玉，等主持人cue完后她就默默吃东西。奈何等来等去都没被叫，不敢放心吃东西，她就听人家讲，谁知听着听着就被人家的故事感动，默默地掉着眼泪豆。到郑洛一那里，他明明只是平静的说出自己十一岁时开始有了想要做的事，白皎皎都止不住感动。然后，就忘记要吃东西。
终于——顶着红红的眼睛，白皎皎被最后一个cue到，她只能努力平复着心情说道，自己十年前九岁，上小学四年级，因为当年流行跳级，她二年级跳了一级，所以之后都比班里大多数孩子小一岁。因为个头矮，永远是站第一排。很无聊的故事，但因为她强忍抽抽噎噎的样子显得有些可爱的滑稽，场上的气氛也从悲伤中跳出来。白皎皎这才知道她不是那块砖，而是最后的氛围调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