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服装
郑洛一走后，白皎皎又自己在练习室呆了很久。等她回到酒店洗完澡抱着外卖狼吞虎咽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娇娇，都这个点了你少吃一点，对肠胃不好，还容易发胖。”苏晓燕虽然这么说着，到底心疼她一整天没吃正经饭，又这么辛苦，没真的上前阻止她。
白皎皎惯会看她的脸色，见她态度不坚定，笑嘻嘻的吭叽两声，继续和晚饭战斗。幸好苏晓燕有先见之明，点的都是比较清淡的，见状只能提醒她慢点吃。
饭没吃完，她的服装师安达到了。白皎皎只能迅速结束用餐，配合地去试穿明天要用的衣服。
一套采访穿的两套跳舞穿的，都是苏晓燕提前根据白皎皎前段时间提供的身材数据准备的。苏晓燕看着伸开双臂配合安达的白皎皎，突然问道：“娇娇，你是不是瘦了”
“啊？”白皎皎没怎么在意自己的体重，她低头看了眼古香古色的《庭前春》舞服，本来应该紧贴的腰身松松的有了空隙。“可能是瘦了吧，考试这几天我没怎么好好吃饭。”倒不是她不想吃，实在是没那个功夫也没那个心情。
“是吗，考试还有这好处？”
“燕姐，此刻你难道不该心疼我才对吗？”白皎皎觉得自己有点惨，她都累瘦了，都不能得到一点来自燕姐关爱。
“心疼？等你被逼着节食运动减肥的时候我再心疼也来得及，你自个儿瘦下去了省多少事儿呢，这圈子里有几个女明星会嫌弃自己瘦了，都巴不得只饮露水保持身材。既然瘦了就不许再胖回去，等录制结束回公司，重新测量身体数据，让他们给你制定些健身计划和食谱，争取把你的身材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白皎皎对健身和所谓的食谱一丁点兴趣都没有，她试图改变苏晓燕的决定：“燕姐，其实不用，我体重一般很难有变化，瘦了很容易保持的。而且我还在长身体呢……”
苏晓燕斜了她一眼，道:“合理的运动和科学的饮食更有助于身体发育。”白皎皎知道劝说无望，无奈的闭了嘴。
“安达，服装的影响大吗？”这些都是苏晓燕按数据让他们专门准备的服装，看白皎皎身上这一套的效果，还真大了挺多。这身《庭前春》的舞蹈服是仿着电影里的那套，实实在在手工定做的，工艺颇为复杂，就做了这一套，没有替换。
“另外两套应该没什么问题，穿衬衫短裙和背心阔腿裤，只要腰带系紧一点别的不受影响。身上这套麻烦一点，舞裙贴腰，不合体了不好看，得改一下。我今天晚上加个工，明天上午能改好。”安达个子不高，衣着低调，斯斯文文的戴个眼镜，语气不快不慢，但听着就让人对其产生信任。苏晓燕显然对他的能力极为信任，闻言点点头放下心来。
安达捏着裙子腰身多余的布料比了一下 都不用量直接记了一串数据。白皎皎感兴趣起来，一番询问，才知道安达是她一个学校同个专业毕业的直系学长，年年拿特等奖学金那种。她不由感叹道：“安达，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咱们专业的特奖多难拿啊，我申请了两年都被降为次一等，每次绘图设计这些都差点事儿。你能连拿四年，可见专业水平之高，怪不得燕姐对你这么信任。”
安达笑的十分含蓄：“你是纯文化课考生，绘画功底差一点很正常，我虽然没走艺考，但是从小学习美术，自然占光。”白皎皎所在的东明大学又称国家纺织大学，名字虽然听起来好像不怎么厉害，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一流大学，关于服装设计方面的专业更是领跑全国。其有关服装设计专业的生源录取有两种渠道，一种是参加美术方向的艺考，这样文化课的录取分数就会低很多；还有一种是纯文化课考生，不需要参加艺考，但文化课的录取分数要达到六百多分，这个专业也是全校录取分数最高的专业。两个方向录取的考生虽课程内容也差不多，但是却分为两个专业作为区分，隶属同一个学院。文化课考生的美术功底一般都会差一点，不过学习的东西更多，毕业后的就业方向也更广，美术生毕业后则大多会成为服装设计师。白皎皎当年高考完没什么目标，来魔都旅行的时候去看了一眼东大校园，觉得还不错，了解了一下专业觉得对服装设计还算有兴趣，就直接报了这个学校。事实证明她高考完选择去魔都旅行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不但让她找到了理想的校园，还让她幸运的遇到了孙培安。虽然一开始她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幸运。
白皎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前突然出现一沓白纸。“看一下，节目中可能会提到的问题，你自己在心里打打腹稿，一会儿先给我过一遍。”
《忙娱新象》节目和嘉宾的互动性很强，虽然每期节目都会请很多嘉宾，不是主咖的话镜头相对没有那么多，但主持人总会不时提出一些问题每个人cue一遍，资源分配还算平等。这种综艺不能所有问题都让嘉宾现场想答案，一般都会提前给出一部分让嘉宾提前准备，既给嘉宾打稿的时间，也让节目看起来更流畅。
白皎皎接过那几张A4纸翻看，都是一些很平常的问题，没有什么容易说错话的陷阱。白皎皎高中时期语文成绩最好，很快在心中打好了腹稿，逐条把回答说给燕姐听。见燕姐点头表示满意，她就知道自己的回答方式是正确的。
“挺好的，保持大方、自然就没问题。在场上如果觉得尴尬或遇到不知道怎么解决的情况就微笑，你笑着显得讨喜，观众见了就会格外大度一点，然后主持人会来圆场。千万别学一些不聪明的女艺人戏多抢关注，玩不好就会败路人好感。”苏晓燕对白皎皎还是挺放心的，别的不说，起码她不会随便生事，够听话够聪明。不过该交代的还是要再交待一下。
白皎皎无不应承。看到在整理衣服的安达，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安达，和郑洛一一起的那套衣服，给我配双高一点的鞋子，但也不要太高，太高我hold不住。郑洛一说我们俩身高差太大，有些动作做着不方便。”白皎皎对于郑洛一嫌弃她矮这件事情还是挺有意见的，她喝了多少牛奶才好不容易长到162，自认为对自己的身高还是挺满意的，也没有很矮嘛，都过平均值了。
“放心，那套衣服是和郑洛一的服装师一起定的，这些因素我们都考虑到了。郑洛一183穿鞋185，给你配双七公分的高跟鞋视觉上面就刚刚好，再高我怕你驾驭不了。”
白皎皎考虑了一些七公分的高度，确定是可接受的程度这才点点头。一回头，就看见燕姐打量她的目光。
“安达，采访时给她配的多高的鞋子？”
“五公分，舒适协调，站的久了也没有那么累。”身为一个合格的服装师，舒适性与美观他都要考虑到。
“嗯···给她再加一公分吧。这次有个女嘉宾宋凝菲净身高170，按照咖位和流程安排她应该会站在娇娇旁边。《忙娱新象》的主mc吴永哥身高174，宋凝菲也只是个刚冒出头不久的小花，虽然吴永哥业内出了名的好人品，但我估计她那边胆子小唯恐在这件事上犯忌讳，应该不会让她穿很带跟的鞋子。但毕竟差距在那儿放着，虽然我觉得娇娇在颜值上能完胜她，但身高对比太明显的话也是给对方送把柄炒话题，踩着你上位，这种事情最常见了。尤其是···她那边之前也属意和郑洛一的合作，只不过被我给截胡了，于情于理他都没理由不踩你，所以在协调的基础上，能缩小点身高差距是一点吧。”
白皎皎惊了：”这个表演还是截胡人家的？燕姐，你也太牛了吧！”
苏晓燕白眼一翻，似十分不屑：“这件事情，就算我不截胡，郑洛一那边也不会同意和她合作，且不论郑洛一愿不愿意，首先张历就能给她闸死。也不知道她的团队是怎么想的，空手套白狼这一套都敢玩，真以为他家艺人演了部火了点的网剧就红透了，郑洛一就得上赶着和她合作？想蹭人家的热度就罢了，还想炒话题，甚至理所当然的认为人家一定会同意。这边我给你拿下和郑洛一的合作还是互惠互利呢，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大自信？我估计啊，人家还觉得张历拒了他们是我们这边做了手脚，少不得记恨到我们身上。”
看来这里面还有故事呢，白皎皎感叹各行皆有独特的处世之道，娱乐圈也不例外，幸好她有个能力极强的燕姐，一路给她保驾护航，凡事处理得妥妥的。这么一想，她还真有一种自己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幸福感，不过······
“燕姐，你说的互惠互利，咱们许了郑洛一什么样的利啊？”
苏晓燕斜眼看她：“都说是互惠互利，总归我们又不吃亏。你现在管那么多干嘛，做好这次节目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其他的，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哦。”
白皎皎是真的累着了，吃完饭勉强工作了一会儿她就开始两眼失焦昏昏欲睡。苏晓燕正在和小周一起整理她的资料，打算准备好趁时机合适在网上放出她的官方信息。本来还打算留白皎皎参谋一下，看她那副可怜的样子，想着也没什么必须她在的事，就大发慈悲赶她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白皎皎这一瞬间感觉燕姐会发光。
可等她回去洗漱完躺在床上，不晓得是洗了脸的缘故还是因为认床，她反而没了刚才铺天盖地的困意。本来想给爸妈打个电话，看了眼时间晓得他们早就睡了，就悄悄在家人群里发了张美美的自拍报平安。然后她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百无聊赖的乱点着手机，无意间打开搜索页面，她试着在上面输入自己的名字，果然找到的只有一些关于电影的信息，官方百科还没有出来。意外之喜是发现有看过点映的观众在网上夸赞她，引起了一小波“白皎皎是谁”的讨论。
小小的兴奋了一下，她又无聊了。鬼使神差的，她又搜了下郑洛一的名字，这次的信息量就海了去了，最上面一条搜索是他参加前段时间的一个女偶像成团节目当舞蹈老师的视频cut。
白皎皎向来不爱看这种选秀类节目，但想着无聊也是无聊，她随手点开那个足有几个小时长的视频，权把它当做催眠之用。
谁想着看着看着还入迷起来。
不知道看了多久，在混混欲睡之际，白皎皎的脑子里恍惚漂浮着几个念头:
郑洛一跳舞真××好看，果然是我拖了后腿啊……
郑洛一教其他女生舞蹈的时候也是这么严厉冷淡啊，感觉得到了一丝丝宽慰……
他原来也会笑也会和大家玩闹啊，这样才像个大男孩儿嘛，果然我俩还是不熟才会这么尴尬的……
还有什么来着？啊，还有……
……
一夜黑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