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缓急-03
“宫主,宫主!”
“站住!不许在议事堂外大呼小叫!”
连圭连滚带爬的跑来找杨言,被议事堂外的俩个守卫拦住,另一个对他说:“连圭,你怎么了?雨下这样大也不打伞,顾长老在里面,你小些声。”
连圭哪顾得了其他,一路跑来顾不得避雨,淋得像落汤鸡。反正已经要掉层皮了,顾长老脾气不好他害怕,可是宫主生气他更害怕啊!他扯着嗓子就叫:“宫主!小主子晕倒啦!宫主,宫主……”议事堂的门被他打的啪啪响。
“住嘴!”
左首的守卫上前一步就要拿他,只听的门哗一声开了,杨言已经站在他面前,“他在何处?”
连圭松了口气,道:“在房间里,突……宫主?”
他话未说完,杨言已经不见了。
连圭赶紧往慕诃院跑。
“凌风步,宫主功力见长,速度又比以往快了不少!”左首的守卫道。
那右首守卫几步去关上议事堂的门,连头都没敢抬,心道:“宫主如此匆忙的出来,长老又该生气了,你个二缺还敢嘀咕,我看不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连圭冒着雨又赶回慕诃院,他浑身湿透,站在房门口不敢进去,衣服啪嗒啪嗒的滴水,他又往外挪了挪。
宫主应该在里面了,他临走吩咐暗卫喊了袁先生,应该已经在里面看了,袁先生医术可以的,应该没事,宫主应该不至于剥他的皮……
杨言的确在里面,不过只有他一个人。
连圭没料到的是杨言来的太快,袁大夫根本还没来。
余可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杨言坐在床沿,伸手解开他的腰带,依次拨开他腹部的衣服,伸手悬在他腹部上方,探查他体内的丹。
愈探杨言眉头愈是锁紧。
加上这次,已经是第二次了。
果然丹快凝成了。
袁曲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他们的宫主把手放在床上躺着的人的腹部。
而且那个人身上没穿衣服。
再仔细看看,哦,还是睡着的。
好像是余悦之?
所以他们宫主趁余悦之睡着了然后……
袁曲即时止住了自己乱马奔腾的思绪。
门外站着一个湿乎乎傻愣愣的连圭,打招呼都不会回应了,门里杨言把一个熟睡的人衣服扒了在……
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袁曲二话不说,脚脖子一扭就准备出去敲门重新进来。
“袁曲。”
“哎!宫主,你叫我!”袁曲答得无比顺溜。转到一半的脚八字叉开并拢,腿站的笔直,要挺得笔直,头低的笔直——绝对不抬起来。
杨言已经理好余可的衣服,盖上了被子。
“既来了,就看看吧。”
袁曲这才把头抬起来,走上前去鼓捣一番。
杨言就坐在床边,也不让开。
“如何?”
“宫主,你可知这余悦之是怎么晕倒的?”
“怎么说?”
“我这是前后都查看了,除了后脑勺一个包,其他也没见什么不对劲啊,按说也不至于晕倒才是。”
杨言听说,也不回答,只道:“那你便按着这个开方子吧。”
“这……揉一揉就好了,血气方刚的,没什么事的。”
他们走到外间,杨言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
“宫主,是不是人王丹……”
“连圭呢?”
“那小子,门口站着呢!”袁曲收拾自己的药箱,边道,“他干什么了?整个人傻愣愣的,喊他都不应。”
“没什么,你去开个解毒的方子给我。”
“什么方子?你别逗我了,你还需要解什么毒?”袁曲收拾好医药箱,背起来准备走。
杨言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看的他头皮发麻。
“难道是……”袁曲喃喃道,“不会这么巧吧……”
“嗯。”端起杯子浅酌一口,杨言无奈的笑道,“就是这么巧。”
“你!”袁曲赶紧放下箱子,要来把他的脉,“你怎么碰上的,按说这毒在这世上应该消失了才是!”
“无事。”杨言任由他把脉,悠然自得。
“什么无事!”袁曲把好了脉,气不打一处来,“你现下可以用内力将它压下去,可是内力也因此被封存了将近一半,若是此时受了伤,噬魂散乘机反噬,非要了你半条命不可!”
杨言理理衣袖,依旧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你可以更大声一点。”
“我!”袁曲无语,干脆坐下来也给自己斟了杯茶,气呼呼的一饮而尽,定了定神,道:“此毒早就绝迹,你可吩咐下去追查到底?”
杨言不语,给他又倒了一杯,给自己续上一被。
“唉,我糊涂了,你定是已经吩咐下去了。可是,杨言,此毒不解,那余悦之可没几个月就要……你可别这么看着我,又不是我给你下的毒!”
“我给你一月时间解毒,可够?”
“你开什么玩笑!”袁曲蹭的跳起来,“你给我一年都不够!”
“二十日。”
“这毒号称无药可解,天下第一奇毒!你当我是神仙么?”
“十日。”
袁曲几步跳开,抓起自己的药箱就要跑。还未到门口,只听的嘭的一声,杨言轻轻一挥衣袖,门关了。
袁曲:“……”
“三日。”
“宫主!”袁曲趴在门上,开门无果。
他放下药箱,坐回桌旁,正气凛然的说:“我会分三个阶段为您解毒,一个阶段十天,刚好三十天,宫主真是算无遗策。我现在得回去好好计划一下,宫主,属下告退!”
说罢,抱拳拱手低头行礼,一气呵成。
“嗯,”杨言道,“喊连圭进来。”
“是!”
连圭还是湿答答的。一路进来,地板上嗒嗒一路水迹。
“发生何事。”
连圭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一点没漏的把自己如何夹到余可的脚,以至于余可晕的事说了。
杨言听完,默然不语。
“宫主,连圭知错了!请宫主责罚,连圭绝无埋怨!”
“你可记得山上我曾同你说过什么?”
连圭趴在地上抖如糠筛。
他当然记得。
“你若不愿,我也不逼你,就此离去,守善宫绝不为难你。”
“宫主,主子!连圭愿意的!连圭没有忘记!”
“既记得,今日我便给你一次机会,直起身来,”杨言放下杯盏,道,“若是不愿,可自宫中请别处。”
连圭抬起头,还是不敢看杨言,却是片刻都没犹豫,道:“宫主,连圭愿意!”
“你不必马上告知我,下去吧。”
杨言回到里间,余可未醒,依旧闭着眼。
杨言坐在床边,理了理被子。
“还不走?”
袁曲嘿嘿笑着从围幔后面走出来,药箱往桌子上一放,道:“哎呀,小连圭这下可伤了心了,宫主大人何曾这般发火过。”
“……”杨言不理他。他知这人天生就是一副无聊的性子,天天以打趣他为乐,理他就是着了道了。
袁曲见他不理人,又道:“你何必非要选小连圭,换个旁的人不行吗?”
“我不能冒这个险。”杨言看着余可,却是在与袁曲说,“立云窟的出现太突然了,我不能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