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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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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缓急-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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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准确的说,他是被饿醒的。

  杨言接过连圭手上的碗,慢慢搅着。

  余可眼巴巴的望着他手里的碗,道:“杨言,你让我自己吃呗。我保证这次一定慢慢吃了!”

  “小悦之,你还是让他喂吧,”袁曲一边给他配药一边说,“你这一睡就是三天,连端碗的劲儿都耗光了。你要再打翻一碗粥,烫着了自个儿,连圭该哭了。”

  余可无言以对。

  他也没料到自己竟然睡了三天,更加没料到的是,连圭端给自己的碗竟然没接住,碗翻到了他的腿上,薄蚕丝的被子不隔热,他的腿直接被滚烫的粥泼到了一大块。虽然连圭感觉帮他用水冲洗,取了冰块冷敷,但腿上还是烫出了一片红彤彤的颜色。

  “这有什么,不碍事。”余可打眼一看连圭,他垂手站着,倒没有往日凶悍的面相了,竟真的被他看出三分委屈来,“这事哪怪得着旁人,若不是连圭应急处理的好,我这皮估计都得掉,是我自己手软罢了。连圭,谢谢你啊!”

  连圭站在一边,听到他竟向自己道谢,一时未反应过来:“主子,我……”

  杨言将吹了半晌的八宝粥端给他,道:“慢点吃。”

  余可慢慢接过碗,嘴里还不忘损上一损:“杨宫主你这守善宫可以啊,连八宝粥竟然都做的像模像样,和我做的蛮像的!”

  杨言脸色一僵,袁曲道:“小悦之,慢点吃,不急。这八宝粥厨房不知倒了多少了,就等着你睁眼呢。”他说着还不忘戏谑的看看杨言,“吃完我给你上药。”

  余可连喝几口缓了缓,一眼瞟见他手里黑黢黢的泥状物。

  “烫伤膏?”

  “烫伤膏?这倒是个好名字!为了你这腿我可是又添加了好几种珍惜之物,稍稍涂一层就好了,可别涂太多了。”袁曲端着他那块形状不明的东西,笑的意味深长,“小悦之,你这一趟出去,可着实变了不少啊,让曲哥哥稍稍有点意外呢!小悦之是在外面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余可一惊。

  糟,他刚懵了三天,估计是脑子还没清醒,怎么忘了早先刚进来时自己提醒自己的步步小心呢!

  余可端着碗,勺子半含在嘴里,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看着他。

  “怎么?小悦之被我吓到了?”

  “袁曲。”杨言出声道。

  “好啦好啦!每次都是你,一点都不好玩!”袁曲收回戏谑的表情,瞪了杨言一眼,复又笑眯眯的对余可道,“不过,这副样子才像小悦之的样子嘛!”

  “袁曲!”

  “好了好了,”袁曲把烫伤膏往小桌上一搁,“我看我还是出去吧!这腿估计也要不了我来上药了。小悦之记得,剩下的得还给我哦!”

  余可:“……”

  袁曲走到门口,见连圭未跟上来,“连圭,你是不是傻,难道你看不出来,此刻你和老夫一样是不被需要的么?”

  余可:“……”好憋屈,好想怼回来怎么办?

  “主子,连圭先退下了,主子有吩咐,连圭就在外面。”

  余可:“……”他是不是跪错方向了?

  他望望杨言,不了解发生了什么。连圭怎么会对他如此……嗯……礼貌,难道他还在做梦吗?

  余可瞅瞅自己的腿,的确是被烫的火辣辣的疼。

  好像不是在做梦。

  这是怎样日了狗的人生,让他天天怀疑自己在做梦……

  杨言无奈的看着自顾自陷入沉思的余可,对连圭点点头。

  连圭被袁曲拉了出去,余可还沉浸在自己日狗的人生里无法自拔。

  “悦之。”

  余可愣愣的看着他从自己手里端走了碗,愣愣的看着他勺子递过来,愣愣的张开嘴。

  好像哪里不对……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杨言递给他一块绢布。

  余可木木的接过,没反应过来。

  “啊?”

  “擦擦。”杨言竟被他呆呆的样子逗的嘴角往上勾了勾,在自己的嘴唇上点了点。

  “哦。”

  杨言要他擦嘴?

  手比脑子快,大脑仍感觉好像不对,手已经拿着绢布朝着杨言手指的地方而去。

  杨言:“……”

  余可:“……”

  杨言略滞的神色终于唤醒了他半清不楚的脑子。

  余可慌忙抽回收,半身后仰。

  “我……我……”

  他这一仰仰的太使劲,直接没控制住往后倒去,后脑勺咚一声磕在床头。

  “我……我……”

  这一下半自由落体太厉害,磕的他眼泪几乎落下来,龇牙咧嘴的好不酸爽。

  “起来吧,我为你涂药。”

  隐约听见杨言叹了口气,余可被扶起来。

  杨言掀开被子,因为烫伤,余可腿上裤子被撸了上去,半弓着。一大片皮被烫的红红的,配着几块迎光透亮的水泡,煞是可怜。

  杨言默了默。

  “腿伸直。”

  “哦。”依言伸直了腿,余可想想还是不甘心。

  “杨言。”

  “嗯。”

  “连圭他怎么了?”

  杨言拨弄着涂药的小竹片,正反看了看,舀了药开始涂。

  “未怎么。”

  “才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我刚刚醒那会儿说饿了,他立马给我端了稀饭过来,我——啊!杨言!你轻点!”

  杨言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叫,已经停下了手,举着竹片不知所措。

  虽然已经冰敷了半天,但毕竟烫的太严重,该疼得还是疼得一点不含糊。

  “悦之,你……”他顿了顿,还是道,“我去唤袁曲。”

  说着就待起身。

  “别!嘶——别,也,没那么疼,”余可拍拍膝盖,“来,继续,别喊他。”

  杨言站着不做声。

  余可竟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一丝无促。

  暗自啧了一声,稀奇稀奇,杨岁语唉杨岁语。他坐好,腿又伸过去。

  “来,赶紧的,刚逗你呢!”

  “悦之。”

  “杨言,你涂不涂?耽误了我的腿,留疤了怎么办?”余可胡搅蛮缠,拉的杨言复又坐下,“你涂就好了,旁的人我又不熟,你帮我涂行不行?”

  “那……我,轻些罢。”

  杨言只好又开始涂药,小竹片勾着药膏涂在腿上凉丝丝的很舒服,一丝丝异物碰触的疼痛也因为杨言手法俞轻而可以忽略不计,杨言给他涂了厚厚的一层,直到药膏快要见了底才罢手。

  “如何?”杨言放下药碗,问他。

  “还行吧,凉丝丝的好舒服。”余可屈屈腿,“可是,袁大夫说只要用一点点就好了。”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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