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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The Blood Cr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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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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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谁?”

  “温斯蒂尼。”

  “温斯蒂尼?”她看着女人,莫名熟悉的感觉,“我是。”

  “你不是他。”女人的目光低落下来,“他比你大多了。”

  “你是谁?”她继续问。

  “我是一片灵魂。”女人偏过头,“那么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艾丽莎·温斯蒂尼。”她回答,“这里是哪?”

  “这里…”女人没有回答她,“你为什么姓温斯蒂尼?”

  “我母亲姓温斯蒂尼,我跟她同一个姓。”她回答,“母亲说名字是一种魔法,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这一个姓氏。”

  女人似乎愣住了。

  “你不舒服吗?”

  “我…”女人张开口,没有继续说话,像想到什么似的,她忽然问,“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会到这里!”

  “那么你呢?你又为什么在这里?”艾莉莎反问。

  女人眼尖地看见了她的手,手腕上有一道新的切痕,很深,却没有血流出来。

  女人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膝头,冰冷的手指抚摸着伤口,然后看向她,“疼吗?”

  她说,“我不知道。”

  也许是绷得太久的神经已经受不起这样的压力,也许是她已经决定自暴自弃,她终于开口,她所有的情绪就这样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人面前摊开来,“我不知道。”

  “我受够了。”

  “为什么他们要抢走我的一切。”

  “为什么他们要给我希望呢?”

  “如果他们以为我想活在这个世界上吗?我恨不得我从来没有出生过?”

  她猛地闭嘴,像是要遏制住什么,然而没用,感觉到脸颊略微湿润,她的眼中终于显露了一丝惊慌。

  她连忙低下头,大喊,“别看我!”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你尽情笑话我好了,反正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毫无意义,这一切都毫无意义,我就是一个失败品,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品!”

  她的身体颤抖着,然后,她僵住了,因为女人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在她脸上擦了擦,“应该是很疼吧。”

  “你是谁?”她抬起头,质问,“你究竟是谁?”

  “我拿起这一把匕首的时候,抱着必死的决心。”女人深深地凝视着她,“我别无眷恋了。”

  “可你还在期待啊。”

  Ж

  “昏昏倒地!”

  绿色的光芒打在少女的身上,她向着这个方向看过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疑惑,随后身子软了软,便毫无生气地倒了下去。

  汤姆收回魔杖,抬起眼睛看了大蛇一眼,明明是平淡的眼神,却莫名其妙带着令人惊惧的意味。

  “嘶嘶—”

  【我跟你讲过不要随便出来,海尔波,你差点就暴露了。】

  【这只是个意外,汤姆,我保证。】

  “嘶嘶—”

  汤姆走路的速度给人一种闲散的错觉,脚步声在这安静的地方格外突兀,但又极快地就到了少女跟前。

  就差一点。

  心头略有一丝烦躁,魔杖在手里把玩着,思考是一忘皆空还是新研究出来的记忆咒语。

  这家伙怎么都不躲一下。

  大蛇依旧在摇摆着它的身子。

  【海尔波,回去。】

  汤姆命令道,停顿了一会,补充,【我希望你能够像我们约定好那样,我不叫你,你就别出来。】

  【我已经在下面呆到腰都僵硬了。】

  【如果你想被人逮到做成蛇怪羹,我不介意。】

  少女依旧倒在原地昏迷不醒,汤姆扫到那张苍白的脸时,目光停顿了一下,这并不像是魔咒的效果,更何况,艾丽莎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击倒。

  脑中忽然想到了什么,蹲下身子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啧。”眉头一点一点蹙起。

  原来这家伙是在发烧吗?

  【你做了什么。】汤姆回过头来,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急躁和怒意。

  【我可没有来得及对她做什么。】海尔波忒委屈,它不过是来凑合热闹而已。

  汤姆并不像是听到了它的嘀咕,而是直接将艾丽莎抱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其他女生的体重大概多少,但艾丽莎给他的感觉并不重,或许她应该多吃点。

  脸压到了头发,他不得不伸出一只手将少女的脸托起,由着那长发自然垂下,确保她躺得安稳,迟疑了一会,解开了她身上的咒语。

  她依旧没有醒来,这让汤姆脸色有些暗沉。

  或许送去医疗翼会是个不错的决定,尽管艾丽莎给他的印象并不是一个经常生病的人。

  他脑中忽然想到那一瞥,只差一点她就会对上海尔波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光这么想想就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如果不是纳吉尼,如果他来晚一步……

  手臂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怀中的人发出一声嘤咛,一下子将他拉回现实。

  没有如果。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如果。

  他没有再看背后的蛇怪,加快脚步,走出了盥洗室。

  “嘶嘶——嘶嘶”

  【萨拉查,这是你的锅,老子不背!】

  美女蛇纳吉尼身姿摇曳地从汤姆离去的地方出现,语气颇为嘲讽。

  【呐呐,海尔波是个傻瓜】

  【后辈,语气给我放尊重些!】

  大蛇海尔波感觉自己气得鳞片都要竖起来了,纳吉尼却丝毫不买它的账。

  【呐呐,海尔波是个头号大傻瓜。欺负后辈的大傻瓜。】

  它一边扭着身子,一边向外滑行,临行前没忘记跑来一个嘲讽的眼神。

  海尔波觉得,自己身为蛇类的尊严在今天随着历史变成了灰。

  Ж

  【Faith?No faith will give you answers,or satisfied your need.】

  【Hell is where the heart is,it's a place for you and me.】

  黑暗之中有什么在叫嚷着,脚边是汩汩流淌着的溪流,空气之中弥漫着铁锈与硫磺混合的奇怪气味。

  她终于看清,这是一片焦黑的土地,像是因为烈火焚烧,最终寸草不生。

  她应该往前走。

  她没有动作,而是回过头,微微屏住呼吸。

  男人站在黑色的阴影下看着她,一双血色的眸子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毒蛇在他身上亲昵地蹭了蹭,滑下来,在地上高昂着头。

  她听见了对话。

  【你从哪里来,又要来干什么?

  我来自遥远的东方,生命之河的起点,来这寻找一容身之地。

  你会做什么呢?

  我会做饭洗衣,知道何时起风落雨。

  那你留下来吧。】

  她应该…往前走。

  往前走,前面是村庄,河水从黑森林里流出,绕过村庄,奔向太阳落山的地方,涨水的时候,尸体会漂回来。

  那对尸体是一对农家夫妇,住在最靠近森林的山坡上,老而无子,在一场夏日的雨中收养了一对孤儿姐弟。

  他们死了。

  她猛地停下脚步,村庄只剩下残垣废墟,肉类焦糊后散发着香气,正中间堆起来一个木堆,十字架立在正中,上面是漆黑的人形。

  Ж

  菲洛嘉拉着阿布拉萨克斯跑来医疗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床位用帘子隔开,加上隔音咒,就变成一个个小隔间,而少年安静地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膝上放着书本,他微微低垂着脑袋,一只手翻动着书页,另一只手则把玩着少女柔顺的头发,卷起,再松开,像是什么有趣的游戏。

  而少女面朝着少年的方向,抓着少年玩着她头发的那只手,目测正睡得安稳。

  听见响动,他微微抬头,冲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怎么了?”菲洛嘉轻声询问。

  “校医说是熬夜,高烧,法力透支,昏迷。”少年的回答言简意赅,语调甚轻,像是怕吵醒了昏睡中的人。

  “这家伙从来不爱惜自己身体,几乎天天熬夜,劝她也不管用。”菲洛嘉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见汤姆手里拿的是草药学笔记,又问,“耽误你了吗?要不我帮你看着她?”

  少年低下头去,表情平淡地瞥了眼少女的睡颜,才又抬起头,声音冷淡的开口,“不用了,我守着就好。”

  菲洛嘉稍微怔愣了一下,忽然开始反思起自己来的是不是有些多余。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幸而阿布拉克萨斯开口打断了尴尬的氛围。

  “今天下午的说好的事?”阿布拉克萨斯语气中染上一丝疑问,眼睛瞥了还在不动声色玩弄着少女头发的汤姆一眼。

  “自然不变,”汤姆直接下了决定,手中动作微微一顿,又继续,“我不喜欢临时更改决定好的事。”

  菲洛嘉和阿布拉克萨斯相视一眼,没有反对。

  “那我们先走了,就不打扰你…”阿布拉萨克斯勾起一个挪揄地笑容,话语微微停顿,似乎意有所指,最终在对面少年逼视的目光下流利地接了下去,“还有病人休息了。”

  “慢走不送。”拉上帘子的那一刻,里面传来少年冷淡的声音,显然这是不悦的表现,但对于阿布拉克萨斯而言,调戏一番小学弟让他心情甚好。

  送走马尔福和格林,医疗翼再次恢复寂静,汤姆揉了揉太阳穴,说实话,他对马尔福的性格不敢苟同,但他也知道马尔福这个姓氏背后代表着什么。

  马尔福看得上他,而现在的他羽翼未丰,也需要这个纯血家族的扶持,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汤姆没有再看书,只是盯着少女的睡颜有些发愣。

  艾丽莎是一个奇特的人,虽然他们正式认识是在二年级的魔药课上,但事实上,他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当时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家伙如果呆在孤儿院绝对是那种很会讨院长欢心的家伙。

  这是一个说谎者,优秀的说谎者,如果不是她当时眼中闪过的那么一丝热切的光芒被他正好瞧见,他也会被骗过去。

  很聪明的人,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但太聪明的人只是绊脚石,都该除掉。

  他一只手指顺着她的胳膊往上滑,触到衣服,微微停顿,继续,脖颈,能够感受到脉搏的震动。

  继续向上,滑过冰冷的脸颊,他注意到她眼下有着轻微的暗斑,又或者是眼睫毛投下的阴影。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沿着她的鼻梁向下,到达嘴唇。

  艾丽莎爱吃甜食,最爱的是焦糖布丁,对玫瑰情有独钟,喜欢把玫瑰加到各类甜点之中,而且,手艺很好。

  汤姆微微屏住呼吸,指尖沿着少女的唇瓣滑到嘴角,然后收回来,看着。

  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Ж

  “马尔福果然是马尔福,好说也是同学的情分,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菲洛嘉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漫不经心地开口。

  “情分跟利益可是毫不冲突的两件事。”少年的脸上带着优雅的微笑,声音中也没有被人嘲讽的怒气,“听到消息就跑过来的你不是打着和我一样的主意吗,这一点作为格林家的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菲洛嘉嗤笑一声,对他的话表示不屑一顾,“格林家就算再重视利益,跟你们马尔福也没法比,我们有我们的准则。”

  走廊的尽头传来奔跑的脚步声,马尔福高高地挑起自己的眉头,“疯子…”

  话音未落就被人打断,菲洛嘉一只手臂搭上他的脖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你最好把你的话吞进去,阿布拉,就算我很讨厌她,我也会先让你尝尝苦头。”

  马尔福嘴巴半张着,眨了眨眼,笑容中带着几分妥协,“当然,大小姐的话不能不听。”他的姿态有那么一丝讨好的意味,可惜少女已经不再看他,这让他遗憾地叹了口气。

  “肯得勒斯。”

  菲洛嘉第二声终于叫住了急着走路的女生,她从自己过分蓬松而显得凌乱的头发再转过头来,眼上露出几分戒备与疏离。

  “如果你去找艾丽莎,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去,彭德太太说她现在需要休息而不是被人打扰。”菲洛嘉双手环胸,语气有些懒洋洋的,“如果你真的是为她好,我劝你倒不如回去先收拾好你身上那股经历过硝石与炸尾螺的气味,那个气味都可以订制一款新型巧克力蛙怪味豆,你的鼻子是瞎了么。”

  “我会去收拾自己的这一点不需要你操心。”苏菲的面色有些涨红。

  “我可不是在替你操心,”菲洛嘉冷笑一声,“你是没听到我说的话么,请离我远一些。”

  “是的,我会的。”苏菲深吸一口气,“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巴不得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讨好你,如果你觉得这让你很不舒服,我不会为此抱歉。”

  她的面色强忍着怒气,手掌握拳,看了走廊的尽头一眼,最终还是掉过脑袋走掉了。

  阿布拉克萨斯在一旁拍打着手掌,脸上满是看戏的笑容,“我可是觉得你比她要嚣张得多。”

  “我当然嚣张得起,她不行。”

  “自然。”他抬起菲洛嘉的一只手,弯腰亲吻了一下四只指尖,“大小姐自然怎么任性都可以。”

  “我只是好奇,你一边百般刁难她,一边暗地里维护,是讨厌她,还是不讨厌。”

  “我当然讨厌她,”菲洛嘉冷哼一声,“但肯得勒斯家的人,总不能叫外人欺负,我们可不像布莱克和你们马尔福。”

  Ж

  她看向那个黑影时,黑影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白在黑色中分明得吓人。

  我恨你。

  她挑了一下自己的眉毛以示诧异,继续向前走时却被什么东西拽住。

  是一只手,主人是一个小男孩,脸被烧伤了一半,眼睛渴求地看着她。

  她只是静静瞟了一眼,然后恍若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继续向前走。

  脚底崎岖不平,伴随着骨头碎裂和惨叫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她停住了,这一次她确定,是那个黑影在跟她讲话。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错。”

  她眨了眨眼睛,试着开口,“你是谁。”

  那个人影没有回答她,她只能看见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影子站立起来,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烧伤,然后向她走来。

  我恨你。

  她停了一下,又问,“那么,我又是谁。”

  她走上那个柴火堆,对上那个黑色之中的眼睛,抓住它的肩膀,提高音量,“回答我。”

  也许是手劲过大,竟捏下一块炭,她咬住嘴唇,看着手中落下来的炭灰,又抬起头,看着黑影。

  这一次那个人影回话了,“你是罪魁祸首,你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火焰忽然又窜起来,周遭的人们在火焰中哀嚎着,身体扭曲着,她却看见红色的水流一点一点漫上来,淹没她的小腿,继续向上涨着,倒映出她自己的影子,咧着嘴向她笑。

  “你是个烂人,你知道么。”

  她后退了一步,回过头看向黑影,那对白色的眼白也看着她。

  “我诅咒你,我要诅咒你!”

  脚下传来一股拉力,将她不停地向下拽,水中的自己依旧笑得张狂而诡异,“我恨人类,也恨这个世界。”

  “但我最恨你。”

  似乎有无数熟悉的,不熟悉的声音从地下传来,要将她的灵魂拖拽着下沉一般,在她耳边重复着。

  恨。

  我恨你。

  Ж

  汤姆食指摩挲着艾丽莎手腕上的伤疤,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似乎在思考什么。

  那是一个五芒星的伤疤,一直到刚才他才发现,毫无疑问这是旧伤造成的痕迹,令他疑惑只是艾丽莎为什么兜个圈子非要用魔法来掩盖而不是直接用魔药去除。

  当然,更让他疑惑的是这个伤疤的成因,像是刀伤,正好在手腕的动脉处。

  他没来得及深入思考,少女胸脯略微急促的起伏吸引了他的注意。

  艾丽莎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怕什么东西的人,然而此刻她的额头上似乎沁出了一些汗珠,沾住了她的头发,让他忍不住帮她把头发丝捋开,额头入手不再滚烫,反而有些凉。

  像是做噩梦了。

  他忍不住去想艾丽莎会做什么样的噩梦,他有时会梦见自己死在了孤儿院的后山上,那些人在阳光下跳房子,他在阴冷中不被一人发现,直到躯体腐烂到长出蛆,但艾丽莎并不像是会做这种梦的人。

  他握住艾丽莎一只手,像有感应一般,那只手几乎瞬间牢牢地拽住他的,指甲差点陷进肉里。

  这个反应却让他嘴角向上微微翘了一下。

  他俯下身子,凑近女孩耳边,以他自己尚未发现的轻柔与坚定唤着她的名字,“艾丽莎?”

  “艾丽莎,醒来。”

  Ж

  “你可以救他的,可你没有。”

  “你本可以救很多人,可你没有。”

  “你享受他们恐惧的眼神,临死前的挣扎,还有死亡带来的快感。”

  “你杀了他们,都是你的错。”

  “你是个烂人。”

  她抬起头来,水面似乎越来越遥远了,白色的光芒似乎遥不可及,无数只手从脚下的黑暗中伸出来,拽着她往下坠。

  她在心里默念,

  人生来是有罪的。

  在逐渐腐朽中走完一生。

  独自一人。

  孤苦零丁。

  冰冷的水包裹着她,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血液与思维都将渐渐凝固,那唯一的水面的光芒像极了铁栅栏外的月光,又幻化成女人模糊不清的脸,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话。

  你将一无所有,除了死亡。

  一只胳膊忽然从上面拽住她,紧跟着,她停止了下坠。她猛地抬起头来,隔着水面看着那对红色的眼睛。

  拽着她下坠的力道变得更大了,身体宛如要被撕裂。

  她对着那对眼睛摇了摇头,要把手抽回来。

  她听见了扑通的落水声,一双手捂住她的眼,一下子,最后一丝光明再也寻不见,可她却觉得身体变得暖和起来,那拉着她下坠的力道也消失了。

  男人的声音像是混响,贴着她的耳朵传进来,传进她的脑海里。

  “那不是你。”

  “快醒来,我的艾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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