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个坑·拖稿的一千零一种方式
沈芃所料不错。
米哈伊尔确实没大事，毕竟叶夫格拉夫还要留着他拿到天狼之匣。
小事倒还是有的——如果吊打算的话。
其实本来也就一个杯子的事，叶夫格拉夫清楚米哈伊尔的性子，这些年米哈伊尔不爽起来什么东西都拆，古堡都给他拆过一次更不用提别的了——他不拆家才有问题——总之老蝙蝠一开始只是想停止血包供应饿他两天。
不过米哈伊尔实在牙尖嘴利，一口粗俗俚语直接问候了他的上三代下三代，指着他的鼻子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高贵的亲王大人哪经受过这种待遇，必须的不能忍啊！
然后他招呼手下的那只傻大个把米哈伊尔揍了一顿。
作为不死生物吸血鬼有个比较神奇的特性，那就是除了银器造成的伤别的伤是会立刻恢复的，只要吸血鬼本身身体里还有供他们存活的生命力，那些生命力就能立刻把伤口修补完毕，如果生命力不足以将伤口修补完毕的话那些伤就会一直留着，除非吸血补充生命力将伤口愈合。所以虽然米哈伊尔这几年过得惨了些，但身上倒是没添新伤。
叶夫格拉夫存心想让他吃点苦头，于是他在揍完米哈伊尔之后断了他的血包供应，同时一个电话打给奥莉维亚说沈芃明天要去她那玩，让她把小丫头留个十天半个月的，当然最好是别让她回来了。
翌日，沈芃被叶夫格拉夫手下的下等种们打包丢了出去。
说实话，平日里沈芃还挺喜欢跑去奥莉维亚那里玩的，尤其是奥莉维亚的那一对儿36E美胸的吸引力过于强大，唯一可惜的一点在于沈芃现在已经比奥莉维亚高出去大半个头，没办法在要抱抱的时候顺其自然地得到脑垫波服务。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然而今天她不太敢去。
之前叶夫格拉夫这的手下性别统统为男，就算米哈伊尔是她的好闺蜜她也不能真把那家伙当成身轻体娇易推倒的妹子，毕竟他又凶又没胸，没有多余娱乐项目的她只能在工作上加把劲。这回家里新来的两个萝莉让她久违地体会到了天堂的滋味，天天忙于泡妞这项伟大事业，所以——
额，她的意思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开始正经工作了，就这么两手空空地跑去见监工有点怕怕。
沈芃和奥莉维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生意合伙人。
奥莉维亚带领的家族明面上是一家报社，并且由于奥莉维亚的个人喜好问题，发行的报纸专注于小说连载，有点类似于文学期刊，半个月一期，目前已经发布了六百五十多期。
新颖又自由的小说给报社带来了很大一批的固定读者群，本来明面上是为了身份掩护和情报工作私底下是为了个人爱好和催更作者而建立的报社发展到现在竟然赚了不少钱，想来也是比较神奇。
被扫地出门的沈芃乘着早已安排在古堡前的车架直奔半位面外的贫民窟，一路上打了无数拖欠工作进程理由的腹稿自是不提，但让她意外的是奥莉维亚不在报社。
这就有点稀奇了。
明明昨天老蝙蝠打电话说她会来的，为什么奥莉维亚不在报社等她？
沈芃想到了一个令人惶遽的可能性——
奥莉维亚外头有人了！她不是唯一能享受脑垫波服务的小可爱了！
大事不妙。
沈芃跟留在报社的奥莉维亚的手下问了她的位置，掉头就往外面跑。
贫民窟的逼仄小路实在太多，等沈芃好不容易绕到位的时候奥莉维亚已经结束了手头的调查工作起身发配任务了。
几年的时光根本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刻痕，她还是同当初一样美得极其嚣张。
美好的36E还是原来的样子。
奥莉维亚的手下们把这块区域围出一圈隔离带，隔离带外头站满了跑过来凑热闹的人，沈芃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扒开一堆人刷脸挤进去：“奥莉，出什么事了？”
奥莉维亚见沈芃过来本想打个招呼，听她这么问了便避开周围的人类小弟们用中文回了句：“有吸血鬼在我的地盘捕食。”
她现在好歹带着一个人类组织，吸血鬼什么的还是私底下跟知情的说说就好了，不然她的那一帮小弟们准会以为他们的老大脑子有坑。
沈芃探头望过去，贫民窟脏污的地上躺着一位皮肤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少女，她脸上的表情安宁祥和得像是在小憩一般，看上去也没有多余的外伤，唯有嘴唇中央破了个口子，如同涂了口红一样娇艳。
瞅着还挺艺术。
二十世纪初期的伦敦乱得很，贫民窟更是属于三不管地带，没有温饱的保证使得身处此地的人类的道德水准一再下降，混子们一个月里不来几次打砸抢烧之类的暴动行为就浑身不得劲，从而造成的频繁出警让苏格兰场的警官先生们大为头疼，发展到现在已经是除非有什么火灾爆炸之类的会影响到城市整体的大事件或者是严打时期才会象征性地来一下，其他情况下出不出警都是看心情。
于是家族文化应运而生。
家族明面上说是家族其实就跟日本山某组差不多，里头的成员们在收取保护费的同时维护治安，对于贫民窟出来的亡命之徒来说苏格兰场的警官先生们处理事情的态度过于温和，蹲号子就跟包了吃住似的令人心情愉悦，还不如地头蛇的敲打来的管用。虽然家族的做法简单粗暴又血腥，但比官方的手段管用得多，所以家族大部分情况下算得上是贫民窟专属低配苏格兰场，苏格兰场的警官先生们也乐于让贫民窟的事情在贫民窟解决。
比如现在——
沈芃被奥莉维亚这么一带自然切了中文，她一脸的卧槽，连东北味儿都出来了：“诶呀我去，咬嘴啊，那傻逼是变态吧？”
敢在元老圈的地盘里头捕食的吸血鬼，说他傻逼还真是美化了他的智商。
“那傻逼不知道这儿是我的地盘。”奥莉维亚漫不经心地点了根烟，“吸血鬼只要能摄取血液就行，咬哪儿的都有——说来这个吸血鬼咬得还挺对称，强迫症吧。”
“强迫症不背这锅，我倒觉得那吸血鬼是搞美术的。”沈芃眼神死地摆摆手，随即目光转向隔离带外头看热闹的人民群众，“这事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私了呗。”奥莉维亚恶狠狠地抽了口烟，“今晚我就出席一下元老院会议问问到底是哪家出来的傻逼，吸完血居然不知道清理现场还要别人给他擦屁股。”
沈芃看得出来奥莉维亚是真的生气了。
吸血鬼的设定是永生不死，这种特质在吸血鬼社会里头是基本设定，没人会跳出来逼逼，然而在人类社会里头就是件稀奇的事儿了。
奥莉维亚这吸血鬼在外面浪了多少年这回事已不可考，接手这人类家族的时间在吸血鬼看来挺短暂的，也就二十来年而已。
不过二十来年在这个年代的人类看来已经是小半辈子了。
别看这名字叫奥莉维亚·多玛的大姐头胸大腿长一枝花，可人干起架来那是真狠，五六十个人都不够她茬一架的，当初大姐头就在前家族的一个打砸抢烧的现场出现在了贫民窟，先是用自身的美貌靓瞎了一群人的眼，然后一通操作猛如虎，以一敌百直打得上一任老大哥涕泗横流地把家族族长之位拱手相让。
大概是真正意义上的打下来的江山。
大姐头这么猛二十多年下来还没有人能撼动她的地位，有些人以为随着时光的流逝英雄终会迟暮，到时候吞并多玛家族简直美滋滋，可他们不曾料想这位英雄实在能苟，超长待机得把周围几个家族的老大们都熬死了，自个儿活到现在啥事儿没有，还和当年一样美得极其嚣张。
于是有人传是这大姐头弄死无辜少女放血给自己泡澡才永葆青春。
奥莉维亚听到这消息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人血很珍贵的好不好！让她知道哪个败家的傻逼用人血泡完澡还不把浴缸舔干净的她立刻就替元老们教育教育他们不懂事的后辈！
这回的凶杀案把少女、血液这俩关键词全踩了，闪亮得宛若一口为她量身定制的专属大锅，围观群众和围观小弟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要不是看出来这还真是吸血鬼吸血留下来的痕迹奥莉维亚当即就得翻脸。
今晚的元老院例会大概太平不了了。
“对了。”大姐头想起正事了，顺口一提，“你稿子呢？”
沈芃一脸诚恳地：“最近忙，没时间。”
奥莉维亚吐了口烟圈，乜斜着眼睛瞅她。
噫，有杀气。
人高马大一米八五的沈芃见势不妙，果决蹲下抱紧了大姐头的大腿：“……对不起大佬我错了我明天一定准时交稿。”
被抱住大腿的大姐头垂眸瞅了眼自个儿的怀表：“报纸今晚就要印起来了——确切地说你最多还有十二个小时。”
沈芃严肃地点点头，一捶手心转身就溜：“我忽然想起来米哥找我有事，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随后她就被提起了命运的后颈皮，提着她后颈皮的大姐头慈悲为怀地笑起来：“不急不急，现在聊也一样。”
沈芃觉得她可能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