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打完练习赛，大家都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板上。
“到最后，还是赤仔一直没输啊。”以紫原为首，奇迹几人状似不满地抱怨：“是的呢，赤司君太狡猾了。”
赤司挑了挑眉，他额前的头发比之前又长长了些，几乎恢复到了先前的长度，被汗水浸湿贴着肌肤，衬得因疲倦而泛出红晕的脸颊越发无辜：“哦？”
【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反正不管是我还是前辈，都能轻松应付过去的吧。」
啊，这倒是真的。毕竟是个超能力者。努力一下三天就能杀光全人类了。
“所以说，我们晚上来玩国王游戏吧！”
【真是高看他们了……是笨蛋呢。】
「是的，都是篮球笨蛋呢。」
休息过一阵后，身体的主导权莫名又交到了我手上。赤司在心底把他的加训计划给我复述了一遍，就愉快地不理我了。
上午是酸爽的训练，下午是激烈的比赛。虽然中途有休息，体力得到了充分的补充。但身体的疲倦还是抹不去的。
但我总不能罔顾赤司说的话自己偷懒，而且，这份计划虽然严苛，但也不至于弄垮身体。
于是我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篮球。
“喂喂，赤司还要练啊……”一旁的高尾、伊月这几名同样身为PG的球员，看着我严格遵照赤司说的话，疯狂压榨着剩余的体能，不由得很是惊讶。
“这就是所谓的〔比你天才还比你努力〕吧。”
伊月说着，喝完瓶子里剩下的饮料，把毛巾丢到一边：“赤司都这么努力，咱们也不能落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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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加训的后果是，大家几乎都是爬着到的食堂。
「辛苦了，楠雄。」
作为一个超能力者，在与赤司间歇□□换身体的这些日子，我可真是把之前几乎没体验过的感觉体验了个遍。但奇妙的是，虽然身体真的很疲倦，但我的心情却还挺轻松的。
可能是因为有人安慰吧。
【你知道就好。】
「咖啡果冻做好了放在冰箱里，一次性不要吃太多。」
……神明大人，赤司大人，我永远愿意为你效劳。
由于中午的那场闹剧，相田和桃井都被厨房的人划归进入了黑名单。我们所有人也终于能吃到一顿不那么惊险的饭菜，不过……
“哦哦！你还很不错嘛！看我的！”
“你也很厉害啊！”
“能够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就算是饭量也一样。”
三个大胃王莫名开始了比拼食量。
说实话，他们叫喊的声音有点儿吵，尤其其他人还都在旁边一边惊叹一边围观。我放下筷子，目光扫过他们三人的脸。
“永吉，不要只吃牛肉，注意营养均衡。”我复述着赤司的话：“大辉，火神，你们俩咀嚼次数太少，很容易消化不良。饭后不许再进行剧烈运动。”
“还有，黄濑和黑子，不要剩饭。小太郎，不许挑食。敦，拿筷子的手法调整一下。”
虽然我用赤司的身体的时候不能用超能力，但是很明显，这群人的脸上全都写着：原来你是这样的赤司？
【你在这群人心里的形象究竟是有多么洪水猛兽？】
「你有意见吗？楠雄。」
……请不要一言不合放赤司二号。
虽然这一番非常有大家长风范的发言成功把对于赤司不够熟悉的家伙们全部震慑到，但说好的国王游戏还是没有变。
高尾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同样相貌优异的少年对坐着正在下将棋的场景。赤司神情平静地放下棋子，仿佛胜利只是信手拈来，绿间懊恼地皱眉：“我输了。”
一看就知道已经输过很多次。
红发少年抬起头，蔷薇色的瞳眸有一瞬闪过暗金色光芒，嘴角的笑意优雅而闲适：“真太郎还可以变得更强呢。”
“我知道了。”绿间面无表情。
高尾素来不是很怕生，不过想要跟这位熟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易事。所以他一边勾着绿间的肩膀，一边侧过脸看着赤司。
【他看起来很想跟你搭话啊。】
「是吗？」
“我说啊，赤司。”高尾思考了一会儿，找到了话题：“这次合宿，之前那个叫黛千寻的前辈没来，是引退了吗？”
“是的，他打算考东大，所以现在正在努力复习。”
赤司点点头。
“东大啊，还真是崇高的目标呢。赤司你呢？小真说他考试从来没赢过你，那你的成绩应该很好吧？”
绿间推了推眼镜：“赤司的话，至少在帝光的时候每次都是全科满分。”
“连家政课也是？”
赤司满脸无辜：“是的。”
高尾目瞪口呆了一会儿，又迅速地调节好了心情：“真好啊，赤司的话，长得又帅，成绩又好，篮球技术那么高，看样子将棋也下得好，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多事啊？”
赤司笑了笑：“因为我家里要求比较严格。”
不不不，你家里哪里是要求比较严格，根本是严格到天上去了。
绿间盯着赤司看了一会儿，确认他并不在意之后才开口解释：“赤司家是日本最古老的几大财阀之一，所以他从小都是受尽了各种精英教育的，起点跟我们不一样。不过，我总有一天会亲自打败你一次。”
“拭目以待，真太郎。”
话题打开了之后，比较会聊天又自来熟的高尾顺势和赤司聊了起来。等走到食堂，他已经俨然是左右手各拉着一个，无比亲密的样子。
“赤仔/赤司/小赤司/赤司君？”
黑子等人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赤司自然地从高尾的胳膊底下钻出来，落座：“开始吧。”
国王游戏，虽然被某些人称为合宿必玩项目之一，但因为实在太广为人知，所以就连赤司也不需要额外的介绍。
打散的牌堆里只有一张属于国王，众人纷纷抽完并确认卡牌后，赤司淡定地翻开：“是我。”
绘制着红心女王的卡牌衬得赤司的手指白皙修长，分外好看。众人面面相觑，赤司在惩罚卡里抽出一张：“随机挑选两人进行上下位俯卧撑十次。那就4号和15号吧。”
奇异的是，翻开4号卡牌的是日向，15号是黑子。仗着黑子的身高比日向矮，两人安全地做完了俯卧撑。
接下来抽到国王的是高尾，被选中的玲央和桃井两人一起跳了一支双人舞，场面竟然意外的和谐。
【你竟然一直没被抽到。难道这就是被神明眷顾的好处？】
「如果是那样的话，还真是希望世界上所有的汤豆腐能让我一个人独占吃到饱呢。」
【可真是不符合你性格的发言啊。】
游戏进行了十几轮。在场的毕竟人数众多，所以倒也有几个幸免于难的。不过据我观察，赤司的确是其中唯一一个既没有被选中做惩罚，还抽到了数次国王卡牌的人。
“这次是我！”连续被惩罚了数次的黄濑愉快地欢呼着，背后的狗尾巴几乎都要藏不住：“我看看……请向手机联系人第一位电话表白……那就12号吧。”
赤司默默翻开卡牌。
啊，中招了。
迎着众人幸灾乐祸的目光，黄濑悄咪咪往后挪了两步：“那、那个，小赤司的手机联系人第一位是？”
“我父亲。”赤司微微凝眉，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滴、滴……
铃声响了许久，赤司征臣终于接通了电话：“喂？征十郎，有什么事吗？”
赤司握着手机的手指屈起，青筋微凸，他大概是鼓足了勇气，但语气和神情却都与往常一般无二：“不……我只是想说，一直以来谢谢您的教诲，父亲。”
他很紧张，而这紧张，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电话那头一时没有回答，赤司垂下眸子。
“一直以来你都做得很好，征十郎。”赤司征臣说：“我很满意。”
“……谢谢。”
电话挂断，黄濑小心翼翼地看着赤司，有些迟疑地开口：“小赤司？”
赤司抬头看着他，笑容是毫不掩饰的愉悦：“凉太。”
“谢谢你，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