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赤司一向是个情绪内敛的人，这样的笑容，大概就连奇迹这几人也没看到过几次。不过由此引来玲央的一大串脑补，抱着他泪眼汪汪地说小征你永远是最好的，也是让人无比头疼。
在我代替赤司的时间里，也跟赤司征臣见过好几次面了。
我可以感受到，赤司征臣绝对不是不爱他的儿子，相反，他正是因为信任儿子的能力，才会放任他去打篮球，才会给他安排那么多繁重的课程。
他们之间绝对不是缺少亲情，只是两方都是骄傲而内敛的，所以缺乏交流与沟通。
以赤司的聪明才智，当然也能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得到父亲亲口的赞同与夸奖又是一回事，才让他忍不住笑得这么开心。
【不过说起来，你就这么任由他抱着吃豆腐真的好吗？赤司征十郎君。】
“好了好了。”赤司哭笑不得地把玲央从身上摘下来：“大家还要继续玩呢，别闹了。”
是的，游戏还在继续。
不过，大概是风水轮流转吧。黄濑立马就遭受了报应，由赤司抽到的卡牌命令他在推特上发布十张制成表情包的私照，迅速的被粉丝们转发收藏，金毛犬焉搭搭地缩在角落，看起来仿佛命悬一线。
“赤仔太狡猾了……”被迫把赤司圈在怀里的大型宠物撇撇嘴，然后啊呜一口吃掉了赤妈妈的投喂。
“我果然最喜欢赤仔了。”他是这么说的。
……这淡淡的不爽是怎么回事？
不过，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黑子往冰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冰室往紫原身上看了一眼，青峰和黄濑对视了一眼，绿间和高尾对视了一眼，以及火神偷偷看了黑子一眼。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赤司和我收入眼中。
【赤司，你有没有觉得，你的队友们有点儿……？】
「……请不要说话，楠雄。」
贵圈真乱。还好还有几个真·直男混迹在这群人中间。
“啊，这次是我当国王。那就，9号来回答一个问题，我看看……”真·直男日向顺平随口道：“你的初恋、初吻、初夜对象是谁，分别在哪个年龄段？”
赤司翻开卡牌：“并没有过。”
众人惊讶：“初恋也没有过？像小时候的家庭教师一类的？”
“我的家庭教师全部都是男性，而且，小的时候光是要完成学业就很困难了，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呢。再之后虽然课业随着年龄的增长能够更好的完成，但也没什么闲暇能用在谈恋爱上。”
赤司若有所思：“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像学生会、篮球部的经理一类工作上会有交集的女性，好像没有女生敢跟我搭话。”
绝对是因为你那个庞大的后援团啊！我仿佛听到了这群并不受欢迎的家伙们的内心在咆哮。
“那学生会的同学们呢？”黄濑不屈不挠地试图再打探点八卦出来。
“都只是纯粹的工作关系。”
【难道没有人跟你告白过吗？】
「虽然有，但是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的告白，很难轻易就接受呢。」
话题迅速地被翻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轮，赤司一直在同我聊天，也没有再抽到国王或是被点到。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就起身把所有人一个个赶回房间。洗漱睡觉。
「晚安，齐木君。」
【晚安。】
那天晚上，我难得地做了个梦。梦里赤司坐在巧克力奶油夹心饼干砌成的王座上，手里捧着一杯顶级咖啡果冻。
“吃我还是吃它？”
我被这个梦吓醒了。决定吃一个赤司做好放在冰箱里的咖啡果冻压压惊。
超能力者是很少会做梦的。我做梦一般都是预见未来会发生的事。不过，这个梦未免也太无厘头了吧？赤司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还是说，这只是纯粹从我自己的想象里衍生出来的，一个单纯的普通梦呢？
「早上好，齐木。」
仍然是晨跑，仍然是冲凉，仍然是鸡飞狗跳的吃饭日常，仍然是群魔乱舞的魔鬼训练。
一周的时间过得飞快，但这短暂的集训给所有人带来的影响却都很显著。比如各队的控球后卫及队长们都结下了良好的友谊，顺便建了一个聊天室。
【今天准备回去了吗？】
「是的。」赤司收拾好行李，望着窗外眯了眯眼：「该回家了。」
我知道等待他的一定是一周内堆积下来的各类文书和各种精英课程，但少年的神色分明轻松，上挑的眉眼仿佛天生带着笑，分外好看。
“快看，我拍了不少照片哦。这个是小黑子想偷溜的时候，这个是小青峰偷懒被小赤司训的时候，这个……啊小赤司快看，这是我们玩枕头大战你被误伤的时候。”
是的。合宿第二天，奇迹几人展开了一场枕头大战，最后把所有正选队员们都给卷了进去。赤司倒是不打算参与，不过他被青峰伤及无辜，于是第二天旅馆里连一本写真也不见了踪影，顺便附带基础训练加三组套餐。
可以说是非常可爱了。光明正大地报复什么的。
“凉太。”赤司抬眼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我手里有你的经纪人和海常队长的联系方式？”
黄濑瞬间安静如鸡。
【感觉还好吗？】
赤司揉了揉额角，轻轻“嗯”了一声。
回到京都分家的时候，赤司先享用了晚餐，洗过澡，才重新坐回到书桌前。
一般在这种时候，我都是不会出声打扰他的。微黄的暖光下，少年精致的眉眼像是镀了金。握着笔翻阅文件的表情好看，倒映着细碎光芒眼尾上挑的猫瞳好看，开了两颗纽扣自烟灰色衬衫领口露出的喉结不算明显的脖颈也好看。
是因为我很少会这样认真的凝视着什么人，且不会透过皮囊表象一路看到他的肌肉群组乃至于骨骼细胞吗？赤司征十郎，不论怎么看，都觉得他十分顺眼。
【该睡了。】
房间里的百合花上仍沾着露珠，赤司放下笔，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才轻轻点头。
他知道我能够看到。
「晚安，楠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