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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找出多少个黑化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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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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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婍良去陆家探望时宜,陆太师的葬礼已过,外嫁女的姑奶奶和孙女儿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时宜因为担心母亲过度操劳,就留了下来。

  时宜带着淡淡敌意迎她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吖,伯母可好,怎么不见她?”婍良没有察觉到她眼里的敌意,还当她是旧日好友,一上来热情的挽住她的手,熟稔道。

  “我母亲有些不舒服,刚吃下药歇息下了。”陆时宜挽开她的手,察觉到她因自己的动作而变得诧异的表情,她神色自若道:“我手有些热,你挽着不太舒服。”

  “哦哦。”婍良放下手,又道:“那我们去你房里说说话吧,我们都好久没见了,总是在信上聊,可想跟你说会儿话了。”

  婍良扯了扯她的衣袖,神色不动的瞥了瞥身后的丫鬟。

  陆时宜注意到了,好奇道:“这丫鬟面生的很,怎么不是素玉跟着你吗?”

  “素玉病了,我叫她在府里养病没让她跟过来。”婍良又扯了扯她的衣袖,对身后的丫鬟道:“萃槐,我的耳坠子遗落在马车上了,你去找找。”

  “是。”脆生生的丫鬟应声而去。

  “时宜,我有话同你说。”婍良小声道,她总觉得今日时宜哪里怪怪的,她都暗示了两次了,她怎么还没领会过来她的意思呢。

  “就在这里说,我等下还有账本要看,恐怕没时间招待你。”陆时宜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下,她身后的丫鬟端来了茶果点心。

  “这样吗?”婍良也坐下来,有种无所适从的尴尬,“你这么忙啊,”

  “是啊。”陆时宜应和了句,又客气的说:“吃茶吧。”

  婍良看着茶汤上浮起的芝麻,一时静寂无言。

  前世陈峥被牵扯进谋逆案,在狱中自尽,时宜听到这个消息惊动了胎气雪崩而亡,肚里的孩子也没保住。

  她把今天的见面看的很重要,她很努力,希望这一世她能好好的,所有人都好好的。

  但是,婍良微微侧目去看她。

  她好像并不是很欢迎她的到来。

  是她太敏感了吗。

  “陈侍郎听说我要来洛宁,托我给你带了点东西,”婍良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宽大的袖子摸到了她的手,将纸条递到她手中,小声说道:“把这个给他。”

  陆时宜捏紧了手里的纸条,抬起眼看她,素淡的脸稍显难看,“他麻烦你做什么,直接送过来不就行了。”

  “顺路的事。”婍良坐回了原位,“陈侍郎很挂你,时宜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你们先出去。”

  屋里的丫鬟都出去了。

  “婍良,”陆时宜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小时候在鄞州的那段日子是我最怀念的。现在我们俩都嫁人了,虽然来往不多,可我还是觉得你还是那个最善良纯真的婍良。”

  婍良站了起来,她不是个傻子,她听得出来这话里的意思,“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吗?”

  “…没有。”陆时宜挺直身,没有看她:“如果是他……也不是你的错……”

  陆时宜心下苦笑,如果他心里有了别人,她又能如何呢。

  他跟着废太子必然是见了婍良许多次,婍良生的那般美,他起了心思也正常。

  她对这段婚姻从来就没有期盼,他对自己好,她就受着,他对自己不好,她也不伤心。

  只是直到他对婍良…,她心里还是嫉妒了。

  是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是她的好友呢。

  这让她那怎么能压抑的住心中的妒意呢。

  “你回吧,我今日很忙就不送你了。”陆时宜站起来,最后看了她一眼,还是那副纯真无辜的眼神。

  她闭了闭眼,快步离开了屋子。

  婍良失落而归。

  她不想在洛宁再待着了,她想回京城。

  “你说为什么时宜要说那样奇怪的话呢?”她问曹俨,将时宜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给他听。

  曹俨搂住她,“陆太师过世,陆夫人身体也累病了,她心里不舒坦所以朝你这个亲近的朋友撒气。”

  “别理她。”他安抚性的亲亲她的额头。

  “是吗?”婍良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可面对曹俨她又不想说。

  她私下见陈峥,时宜她不清楚内情会不会误会了。

  难道陈峥没有同时宜解释吗?

  “我忽然想起来了还有块帕子没绣,你不用陪着我,快去忙吧。”这几日他倒是闲了下来,问了好几次怎么不回京城,他又说是有事。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不忙,我看着你绣。”曹俨还站起来,问她:“针线在哪里,我去给你拿来。”

  “不用不用。”婍良忙摆手,她哪里真的去绣帕子,不过找个借口躲开她。她想着还是给时宜写封信,给她解释吧。

  时宜是个细腻敏感的人,要是真有事憋在心里也不好。

  男人却是不容拒绝的直接问外头的丫鬟,径直去取去了。

  她这几天算是里里外外感受到他的强势了。以前没撕破这层皮,无论是言语还是举止还有几分克制,现在则是不管不顾的什么都显露在她面前了。

  看着男人拿来的针线篓子,她硬着头皮绣了起来,好在男人也不是真坐在旁边看她绣一个下午的帕子的,过了小半刻钟,男人就拉了她往床、上去了。

  好在早有预防,她带了些避子药丸来,只是实在是太频繁,她那些一袋丸子都不够用,再不回京城……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勾了勾他的脖子,看着他健硕身体上的滴下的汗,脸也红了起来,“再不回京城就赶不上看好戏了!”

  “什么好戏?”男人伏下身亲了亲她的红唇。

  “你猜啊。”婍良嘻嘻笑着,躲避他的间连不断的亲嘴儿,就是不让他得逞。

  男人倒是没生气,他反而很喜欢婍良在他面前的一嘻一笑,只要是真实的她,哪怕是使小性子他也喜欢。

  “猜到了有什么好处?”

  婍良眨巴着眼睛认真想了想,“你上次把我绑起来,要是你这次没猜中,那我也要绑你一回!”

  “要是猜中了,”女人不情愿道:“那就再让你绑一次。”

  “这算什么好处?”男人懊恼出声,将她的耳垂重重咬了一口还不解气,“你把心给我才行。”

  婍良亲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嘴。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就让他猜去吧。

  他喜欢自己,她也没得到什么好处,身体倒是疲惫的更厉害了。

  京城安王府上,书房里点着灯,男人拿着一幅画在画上烤,一面道:“你确定会有变化?不是在唬我?”

  林婍心以斩钉截铁的口气道:“王爷您耐心片刻,马上就会出来了。”

  半刻钟后,被烤干的画卷上开始一圈一圈儿的变样。

  “变了!真的变了!”安王看着变色的画卷,兴奋的道。

  “好好!你重重有赏,侧妃之位就是你的了。”安王看着上面的地形图,大笑,“哈哈哈本王才是天命所归!”

  林婍心矜持一笑,不打扰他的美梦,默默退了出去。

  从今日起,她就是安王侧妃了。

  她再也不要如蝼蚁般被人踩在脚底了。

  可刚走回了院子她就被一棍打晕了。

  “捂住她的嘴,将她绑起来,带走。”

  院里的小丫鬟坐在门口打瞌睡,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到了晚间她看到人还在床上躺着,也不敢过去,那林二小姐性子刁钻,叫醒了她少不得又挨一顿骂,她还是去把送来的饭菜温好吧,省的她醒来的没得吃又要叫嚷。

  “娘娘,”紧闭的殿门打开,扑鼻而来的药味浓重的刺鼻,小宫女打了好几个喷嚏,一路疾跑到皇后床前道:“娘娘不好了,陛下在太元殿私藏了一个女人,听守门的公公说是傍晚从宫外送进来的。”

  “娘娘怎么办啊,奴婢去太元殿求见皇帝,可那刘公公说陛下忙,没时间见您。”

  “娘娘,您好好吃药,等身子好了陛下一定会来看你您的。”小宫女伏在她床头凄凄哭了起来。

  “没事,我从来就不奢求他。”崔莆婷从沉重的被褥里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你别哭了,给我唱唱歌好吗?”

  小宫女重重点头,开始轻轻地吟唱词曲。

  崔莆婷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金凤钩子,耳边是清脆悦耳的歌声,她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她开始想,那个被带进宫的女人是谁。宫外寻的新欢吗?

  他这么多天不来看自己。

  她好像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失落。

  她想,要是他来她会告诉他,其实她也没有那么讨厌他。可是他不来。

  他不来。

  歌声慢慢远去,崔莆婷睁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重重阴影。

  她侧过头去看他,问他:“你来找我有事吗?”

  “当初废太子身上的那副山水画是不是给了林太傅?”

  她眨了眨眼,突然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他来找她就是为了这个么。

  “…是。”喉咙里像是堵满了石子儿,她的嗓音又喑又哑。

  “那幅画上面记载着前朝皇室的藏宝点,数目庞大。”年轻的皇帝在床边上坐下来,小宫女早已经退出去了,怪不得她觉得歌声越来越远了呢。

  “…你怎么知道的?”

  “你早就知道?”

  “嗯。”

  “你还在为他谋划?他已经死了!”

  “陛下不知道吗?他还活着,你不用再试探了。”她扶着床慢慢坐起来,躺着跟他说话总觉得气势低了他一节。

  无言的静默,风吹起门口的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这声音里,皇帝开口:“那幅画已经到了朕的手中。”

  “那真是恭喜你了。”崔蒲婷觉得累了,“夜已经深了,陛下还是快回去吧。”

  皇帝起身离开,绣着河山、祥云的衣摆划过金丝锦被,从床边上落了下去。崔莆婷就这样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

  从始至终,他一句关怀的话也没有。

  她从前是很任性的,稍有不痛快就会发作出来,因为所有的人都疼她。直到遇上了林婍良,天生的克星,抢走了她的太子表哥。

  她这才知道,这一次她无论怎样发脾气,太子表哥也不会喜欢她的。

  可现在连个包容她坏脾气的人也没有了,她这一生活的实在是糟糕透了。

  她捂了捂发疼的心口,叫住他,“叫你走你就走吗!你怎么这么听话!”

  年轻的皇帝回过头来,看着她,目光发凉。

  崔莆婷最不喜欢这样的他了。

  “当我没叫你,你快走吧。”

  男人提步走了。

  很快殿门关闭的轰隆声响起。

  她要死了,他就不能让让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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