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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找出多少个黑化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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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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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婍良终于有时间写信给陈峥,她把时宜的异常说了,男人都是马大哈肯定注意不到这些。写好了信,婍良就开始打包行李回京,在洛宁待了数日,风景没看到,人也没看到,不回去干嘛呢。

  午后等曹俨回来,她听他身边的侍从说他去了陆太师府。

  “不是凶手已经抓到了吗?”婍良很疑惑。

  侍从欲言又止的,脸上神色多变,“……大人他…他去陆府见了陆大小姐,也就是陈侍郎的夫人。”

  婍良看了一眼后房里的屏风,对侍从低声道:“出去说话。”

  侍从点点头。

  “他说了什么?”

  侍从摇摇头,“小的站得远,没有听见,只看到大人说着说着,那陆大小姐就气呼呼的走了。”

  “这样啊。”婍良点头,“谢谢你了。”

  身后的素兰笑着脸将他迎了下去。

  婍良转身回房里,听到屏风后的水声越来越小,她起身走了过去,拿过架子上的布巾:“你今日去哪里了?”

  曹俨从她手里拿过布巾来擦头发,边说道:“陆府上还有点事没有了结,去了一趟。”

  “那你见到了时宜吗?她心情可还好?”

  “没有。”男人回道,又拉过架上的衣袍穿上。

  婍良站在他身后,慢慢的失了神。

  良久,她说:“明日一早就回去吧。”

  男人应了一声,书房里还有大堆的公文,他很快跨步走了,没有察觉到婍良的异样。

  她也会觉得不公平的。

  他也没有对自己说实话。

  幸好,她也没有对他说实话。

  “素兰,”她朝外喊道:“行李都备好了吗?”

  素兰走了进来,关上门,声音不小道:“都已经备好了,夫人可要再检查一遍,看有什么遗漏吗?”

  “不用了。”婍良拉着她往屋深处走去,“你进来屋外头还有别人吗?”

  素兰摇摇头。

  “陈大人有消息了吗?”婍良低声问道。

  素兰依旧摇头,“但是奴婢打听到安王已经有两天没上朝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府上就戒严了起来。”

  婍良眯了眯眼,思索了片刻,问道:“林婍心呢?她在哪里?”

  “不知道,林家都没见她的人,夫人为了她的闺誉并没有在外头说她不见了。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也都离奇失踪了。”

  “这就奇怪了。”婍良叹道。

  看这情况,安王手里的画卷已经暴露了,就是不知道现在那幅画落在谁手里了。而林婍心她也是知晓画卷秘密的人之一,恐怕现在也生死未知了。

  跟前世安王占得先机完全不一样了。

  终于做对了一件事。

  婍良松了口气,“你先回去,找我母亲,说我要向她取一样东西。”

  “……姑娘”素兰不解,“奴婢跟您一起回京不好吗?”

  “时间来不及了。”婍良苦笑,如果安王提前败落,那废太子就要提前进场了。

  第二日半上午就回了京,车马在永安巷里停了下来,巍峨的曹府打开了大门,车马如流水般涌入,显露出主人的尊贵。

  回到了京城,日子一日日地平静起来,安王又照常上朝,只是人精气神弱了许多。

  陈峥也没有再联系过,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在府中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再过几日要到了浴兰令节,也就是俗称的五月初五—端午,汴京城河里的龙舟又赛了起来,余氏那一日必定是要去看的,在此之前家里又要摆好桃啊柳啊葵花、菖蒲、艾叶之类的,曹府这么大,要个个屋子里都整拾也是个大工程,厨房里又要早早包好粽子,五色汤元也要做好,茶酒什么的也要早早备着,曹俨这一日休假,免不得同僚之间要往来相宴,宫里还要全天奏乐。

  因着皇后重病,宫里今年的丝乐声倒是少了许多,婍良进宫看了她几回,油尽灯枯、人也瘦的不成样子。

  倒是让她想起了前世的最后那段日子了,浑身哪哪都是疼的,恨不得一刀将自己捅死得了,可又舍不得死,就这样硬生生熬着,可熬过了立春,也熬不到夏至。

  从五月第一日起,曹俨就催着她快快把那‘合欢结’打好来,合欢结说起来名头好听,其实也就是用五根彩丝做绳子打成好看的结缠在手臂上罢了。

  既然要给他做合欢结,那顺带着也做几个‘长命缕’,这个是戴在头上的,用彩丝宛转成人形簪,端午这一日戴在头上能免灾避祸,长命百岁。

  做了大的给余氏送了过去,她这几日忙得很,自从上次跟宋太夫人结成了姐妹,倒是时常你来我往的,这次去城外看龙舟也邀了一起去。

  剩余的又做了个给母亲,其他的想到了曹俨的两个弟弟,也给他们两个做了两个长命结。

  她到后院里采花,池塘边上的柳树垂柳弯弯,她打算折了几枝挂门头上去,就听到身后有人道:“嫂嫂,你是在折柳吗?”

  婍良回转过头去,看到是曹俨的两个弟弟,又看他们手上戴着的长命结,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读书读得眼睛疼了,就想着出来,正好看到嫂嫂就走过来了。”曹欢道,他性子活泼些,曹爽沉闷些,就点点头,附和他的话。

  “也不带个人服侍,”婍良吩咐道:“萃槐,快去端些茶果点心来。”

  “不用不用。”曹欢摆手,“我们俩就想沿着池塘走一走。对了嫂嫂你给我们做的长命结很好看,我书院里好几个同窗都想要呢,我可舍不得给。”

  “是吗,这又不难,你哪些同窗要,我多做几个。”婍良从柳枝上收回了手,站在柳树下道。

  少妇明眸皓齿的,朝他们看过来,连阳光都妩媚了许多。

  曹爽走过去,拉过她刚才的柳枝,“我来替嫂嫂折吧。”

  “就让他来折,嫂嫂你没带剪子,这折柳枝很容易伤到手的,到时候兄长怪到我们头上可怎么好。”

  婍良笑笑,为曹爽让开位置,说道:“那就拜托爽弟了。”

  少年脸上染上薄薄淡红,柳叶翠绿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他撇下一枝柳枝,飞快递到她手上。

  曹欢也走了过去,看着嫂嫂手里孤零零的一枝柳,不由道:“你这也折的太慢了,让我来吧。”说罢,唰唰扯下四五根,像捧着棉花一般捧到她面前,骄傲道:“嫂嫂,我可比曹爽厉害多了吧。”

  婍良接过,一碗水端平道:“折几枝都好,千万莫要伤到了手。”

  曹爽默默的看着,嗅到空气里淡淡的荷花香,他一阵怅惘,偷偷地瞥了一眼,将手里的柳枝放走了。

  “哎呀刚才莽撞了,”曹欢伸出两只白花花的手出来,递到婍良跟前道:“嫂嫂你看,我指头被割到了。”

  婍良一眼就看到白色玉手背上的一点红,往近一看伤口触目惊心的很,好在是左手,要是伤到了右手可如何是好。

  婍良心里微微叹气,看素兰还没回来,就对小丫头道:“快去把我房里的止血药膏取来。”,又拉出衣袖里的手帕,把他的手拉过来,用手帕擦掉他伤口旁边的血,气道:“你也是太不小心了。”

  曹欢呆住了。

  他感觉到手腕被她捏住,掌心的温度快要将他的手灼伤,她低下了头,她离得是那样近,他都可以看见她的眼睫如翼,微微颤起,她的面容如玉一般,在阳光下白的恍惚,秀眉微微蹙起,那嘴唇抿着,像挂在枝头的红樱桃……

  啊!

  曹欢猛地往后退,差点将后面的曹爽撞到在地,他的脸红的快要滴血。

  “怎么了?”婍良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一跳,惊异的看着他,道“你的脸怎么突然这么红,莫不是脸上也伤着了?”

  “没有没有!”曹欢连连摆手,“就是突然气闷,想活动活动。”

  “哦。”婍良道,把帕子给他。

  “那你自己擦吧,把伤口擦干净。”

  曹欢心里想要的很,嘴上却吞吞吐吐:“这是嫂嫂你的手帕,我拿了怕不好吧。”

  “没事,你用完了烧掉即可,沾了血总归不好。”

  曹欢这才接过,装模作样的擦拭了起来。

  很快丫鬟到了,不止拿了药来,还打来了清水。

  素兰端着茶果点心摆在了凉亭里,婍良道:“去凉亭里包扎伤口吧。”

  很快小丫头服侍着洗好了手帕,但曹欢不喜欢,非要自己来,结果弄的一手的水,伤口又流出血来,将水盘都染红了。

  婍良看看不过眼,坐到他对面的石凳子上,对他道:“把手伸出来吧,任你这样弄血都要流干净了。”

  曹欢乖乖的伸出手,嘴上却道:“你让我慢慢来我也能弄好的,曹爽你说是吧?”

  曹爽坐在他们侧边,默默的看着,嗯了一声。

  “就说嘛!”曹欢对曹爽给了个赞赏的眼神,目光又落了回来,他看到她垂下头认真帮她清理伤口里的细刺,又将血迹擦拭干净,她的手跟羊脂玉似的,摩拭在他手背上,痒的厉害。

  他的心也开始痒了起来。

  曹欢不自在的别开眼,跟曹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了。

  两个少年都心不在焉的眼神偷偷撇着,却又很快移开。

  “好了。”婍良给他抹上药膏,嘱咐他道:“等伤口结痂之前,最好不要沾水,这药每晚睡前擦一次。”

  “……谢谢嫂嫂。”

  “没事,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婍良松了口气,余氏最心疼她的三个儿子,要是知道因为她这个媳妇,手受伤了,恐怕心里会很不高兴。

  “吃些东西吧。”

  素兰把糕果点心往他们面前移,看着他们总往婍良那处瞥的眼睛,心下咯噔一下,看姑娘还是毫无所觉,她心下更惊。

  刚才她在旁边瞧着,就觉得姑娘给二少爷包扎伤口也太亲密了些,纵使是一家人亲近一些也无妨,可嫂子和小叔子这样的,向来最容易引人猜疑。

  等回去了还是提醒提醒姑娘吧。

  “曹爽你怎么不吃啊?是嫌嫂嫂做的糕点不好吃吗?”曹欢抓起一块扔进嘴里,赞道:“这艾糕果然好吃,比母亲做得好吃多了。”

  曹爽摇摇头,从碟子里拿起一块,细细的品尝起来。

  婍良也拿起一块八宝糕,跟他们俩聊道:“你们两个是要参加今年的秋闱吧,书看的怎么样?”

  她记得他们两个可是双双中了举人,名次还很前呢。

  “看的差不多了,就是策论上还需要加点功夫。”再细致的曹欢怕她也不太了解就没详说,又说起了在书院的些许趣事。

  婍良听得津津有味。

  一时三个人倒是相得益彰,在这夏风徐徐的凉亭里吃着点心,喝着茶水,倒是偷的浮生半日闲。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声音喝起,惊起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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