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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爱我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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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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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有客人要来,慕君难得起了个大早,派家里小厮去京城南门候着。等小厮接到守诚一行人,又引他们先去东巷的宅子放下行李,洗漱一番歇息歇息,再带他们来宋家。

  慕君一大早就去东巷的宅子里布置过了,赵氏早早令人打扫好了屋子,然而床帐屏风等布置,还是今早慕君弄得。

  文房四宝摆置好,胰子梳子等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墙上挂上当朝有名书画家的含有金榜题名寓意的佳作,慕君看了看屋里略显得有些空荡的一角,又命人搬来一盆君子兰。

  又检查了一遍,慕君吩咐了留下伺候的小厮随时备着热水,便打道回府,只恭候大驾。

  南门,宋家的小厮接到赵守诚和其友人之后便是一条龙服务了,小厮领着他们去了宅子,热水早已备好,只等着为他们洗去风尘。

  赵守诚朝友人拱了拱手,“墨飞兄,这便是我姑母为我们安排的住处,虽然只是一进的宅子,住我们二人绰绰有余,且地处僻静适合潜心读书,你任选一间屋子即可。”

  陈渊鹤笑了笑,虽然岭南而来一路跋涉,风尘却掩不住其风华,一袭长衫虽显陈旧,却整洁工整,不曾有半分狼狈,“虽然赵贤弟你这么说,我却是不能当真的,我住西厢房就好。”

  赵守诚想劝,但他也不准备住到正房去,毕竟是别人的宅子,他住东厢房,墨飞兄住西厢房,这番安排确是最好的。

  而陈渊鹤推开西厢房的门,一眼就瞧见了角落架子上的君子兰,看来这布置房间的人也早早料想到了二人的安排,东西厢房摆设的格外用心。

  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君子兰招展的花瓣,他四处环顾了一番,这屋子里到处展示着年轻女子的手笔,想来也只有宋丞相家才名在外的掌上明珠了。

  宋慕君。

  陈渊鹤搓了搓手指,抿起了嘴角。

  午膳过后,慕君算了算二人抵达的时间,放心的继续雷打不动的午睡。等她睡醒收拾好,赵守诚和陈渊鹤也正好到了。

  赵氏在偏厅接待了他们,派去唤慕君的侍女在半路接到了她,便带着她折返。

  在门外慕君就听了母亲赵氏愉悦的笑声,不由得对来客的印象也好了许多。她掀开叮叮当当碰撞做响的水精帘,歪头露出狡黠的笑,“我真恨不得守诚表哥时时在母亲跟前,你一来母亲就笑完了她平日里一月笑的数。”

  听到这声音,赵守诚忙起身,惊喜地看着她,“君表妹!”

  “守诚表哥。”慕君笑着问候。

  赵氏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心知女儿约莫是刚从床榻上爬起来,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她时辰掌握的正好,不早不晚,一点没误事。

  “前些年岭南一别,竟是再也没见过,君表妹都长大成大姑娘了。”赵守诚颇为感慨。

  慕君九岁的时候曾跟赵氏一起回过岭南去看望外祖父外祖母,当时她还小,整日里跟着大哥宋慕昭一起撒野疯玩,对这个用功读书的表哥印象不深,但他这么一说,慕君也颇为感慨,“表哥也变样了,不知外祖父外祖母身体康健否?”

  “二老精神好得很,也常念叨你们,还问你们什么时候再回去一趟哩!家里托我捎来了给你们带的东西,都在后面的车队上,约莫还有两日就到了。”

  慕君拿眼睛瞧赵氏,看她虽然笑着,但眼眶红红的,想必问及外祖父祖母已经哭过了,当下便换了话题,“那我可得好好看看外祖父祖母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自不会少了你的,”赵守诚笑道,又侧身让出陈渊鹤,“这位是我的友人,跟我一同赴京赶考。”

  陈渊鹤敛袖作揖,“在下陈渊鹤,字墨飞,见过宋姑娘。”

  慕君本是随意地打量一眼,听到这名字却愣在了原地,目光直直地盯着陈渊鹤的脸,脑袋里飞快闪过前夜梦里的内容,却如流沙过隙分毫抓不住。那梦带来的又悲又喜的感情让她表情发僵,一向能说会道的她嗫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赵氏看到女儿难得的失态,忙出声提醒,“君儿,过来这边坐。”

  慕君缓了缓澎湃的心绪,忍下即将脱出眼眶的眼泪,垂着头坐在了赵氏旁边。

  赵氏执过她的手轻拍,昧心地为女儿打掩护,“我家这孩子,就是怕生,见到外人容易怕羞。”才怪。

  赵守诚表示惊诧,“竟是如此?我记得以前君表妹开朗得很,果然是女大十八变!”

  可宋慕君才名在外,世人皆赞宋慕君胸怀不输男子,不应是如此忸怩性子。陈渊鹤心里疑惑,面上却笑而不语。

  真真是恼人!慕君在心里暗自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又因自己的丢脸在心里记了陈渊鹤一笔,谁知道这家伙做了什么事让她如此印象深刻!

  “守诚,你们看过东巷的宅子了吧?可住的习惯?”

  “姑母,那宅子布置得极妥当,下人服侍得也用心。”

  “那就好,我让君儿提前去看过几趟,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你们只管开口就好。”

  “宋姑娘蕙质兰心,有劳。”陈渊鹤适时的附和恭维一句,慕君却冷哼一声扭头不去看他。

  陈渊鹤:“???”他做错了什么吗?

  只是没等他找机会问清楚,宋洪昌便回来了,二人自是把握机会向这位当朝宰相请教一番。

  入夜,宋洪昌送走了两个年轻的读书人,回房准备歇息,不出意外又看见自家夫人满腔愁绪。

  “夫人今日又是在为何事发愁?”

  被他这么一问,赵氏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找到了倾吐的机会,“夫君,你看守诚学识如何?”

  “还凑合,”宋洪昌漫不经心地答道:“倒是跟他一起来的陈渊鹤我看着不错,弱冠之年能有这番见识颇为不易,想必今年榜上定有他一席之地。”

  “夫君……”赵氏揉搓着手绢,“我冷眼瞧着,君儿似是对那陈渊鹤有意似的。一看见他整个人都呆了,而且又是脸红又是发呆,一副小女儿姿态。”

  宋宰相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你不是昨儿还说她没开窍?”

  “可这开窍不开窍不就一眼的事?你当年不也是……”赵氏翻着白眼,大有抖落朝廷大佬当年英勇事迹的打算。

  “夫人!夫人!不是说好了不提?”

  “我那是在孩子面前给你面子,想当年,我爹拿着扫帚都赶不走你。”

  宋洪昌连忙打断自家夫人,作揖求饶,“夫人大量,我明日就打探那陈渊鹤的来路,一定上心。”

  眼见赵氏还准备说些什么,宋洪昌把人揽在怀里,“我们歇息吧,夫人。你别老是关心孩子们,也多关心关心我。”

  赵氏羞红了脸,骂他,“你这越老越不正经的。”

  于是翌日早朝前,宋洪昌精神抖擞地把小儿子从床上拽了起来,还有心思训诫他,“男子怎么能如此惫懒?这么晚了还起不来!”

  宋慕佩:“……”

  亲爹!这才将将寅时过半!!姐姐天天睡到太阳当头照你怎么不说她!

  宋洪昌无视他幽怨的小眼神,继续交代道:“算了,为父今天交给你一项任务,你去一趟东巷宅子,跟你守诚表哥打探打探他那朋友的来历,问问那陈渊鹤是否婚配,家里情况什么的,越详细越好。”

  宋慕佩木着脸不答话。

  宋洪昌怕他不上心,又吓唬他,“你要是打探不清楚,又惹你母亲忧心,我就罚你抄书。”

  他自以为传达到位了,终于了却一桩心事,扭头坐车上朝去了。而宋慕佩一头扎回床上,在心里发出了土拨鼠尖叫:他一定不是亲生的!

  昨日见过了陈渊鹤真人,慕君一整夜翻来覆去,早早起来连懒觉都睡不着了。她在自家院子里瞎晃悠,恰好看见佩哥儿一脸比往日更严肃的表情要出门去。

  慕君喊住他,三步并作两步迎过去,“佩哥儿,你大清早上哪去?”

  “大清早?”佩哥儿被戳到了痛脚,“辰时都快过去了,这叫大清早?”

  “哦,那这大晨午的你上哪去?”慕君从善如流。

  “爹让我去东巷找守诚表哥。”

  “找他干嘛?”

  佩哥儿心知父亲的交代跟这不靠谱的姐姐大有关系,他沉吟了一下,答道:“讨论学问。”

  慕君立马换上一副节哀的表情,“啧啧啧,读书真辛苦。那你快去吧,姐姐在家等你。”

  佩哥儿:“……”

  不生气,他不生气。这才哪到哪儿。

  送走小弟,慕君扭头便去找赵氏请安,“母亲,女儿来给您请安啦。”

  赵氏看了眼日头,“真是难得,今日居然这么早就过来了?”

  “夜里太热睡不着,母亲,我想去京郊的别苑住几天。”

  赵氏心里更着急了,女儿对那陈渊鹤果然是情根深种,都为他睡不着觉了,还要去京郊别苑一个人静静!

  我可怜的儿啊!

  她连忙转移女儿的注意力,“你弟弟呢?他今日还没来过。”

  “我早上碰见他了,说是爹让他去找守诚表哥讨论学问。”慕君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啃了一口。

  这是让佩哥儿打先锋去了,赵氏了然,又看着自己花容月貌的女儿,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她一向自认命好,当年在岭南桥边,宋洪昌对她一见钟情,千方百计把她娶回家,不曾厌弃。家里不说通房,连侍妾都没有,一家人简简单单和和美美。

  他自言起于微末,哪怕如今身居高位,仍不曾有一日忘记初心,不管是作为朝廷命官,还是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碰上宋洪昌这样的人,是她的运气。现在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有这般好运气,一生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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