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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爱我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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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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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预想中的悠闲的休假泡汤了,慕君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一天,又派小厮回家里守着,只要陈渊鹤一上门就把他轰出去。

  只是家里并没有什么动静,陈渊鹤说告辞就真的告辞了,日子平静的让人心慌。

  第三天,慕君终于受不了这种慢刀子磨人,她抬手招来春枝,想来想去也只有让春枝替她跑一趟了。

  在她身后给她打扇的春枝凑过来,“小姐,怎么了?”

  慕君肃容,“春枝,小姐我有一项极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春枝一听,也不由自主紧张起来,“您吩咐。”

  “去把陈渊鹤带来见我。”

  春枝:“?”

  “陈渊鹤?那不是表少爷带来的友人吗?小姐万万不可啊!您再怎么说也不能单独见外男啊!”

  慕君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春枝是这幅反应,所以她才犹豫着拖到了现在。她郑重地盯着春枝,“你可还记得表少爷来之前那一天我做的噩梦?”

  “记得,您在梦里一直哭还一直喊一个人的名字……”春枝说到这突然瞪大了眼睛,“小姐!您,您和这陈渊鹤!”

  听得她误会,慕君也不解释,就算是被误会有私情也比让春枝知道她被人看光了要好。她继续编着瞎话,义正言辞地说道:“这陈渊鹤以前满嘴花言巧语,我不小心信了他去,直到那天在梦里我才幡然醒悟,这等人渣实不应与之为伍!你把他喊来,我今日就与他恩断义绝!”

  春枝不明觉厉,很是捧场,“小姐本就不该与他有所牵扯,现在断绝关系也不晚,可是奴婢不能让您私底下见他,不然叫别人知道了不好收场。小姐另找机会如何?”

  “这事本不应宣扬,你要总顾忌着不能单独见他,让第三人在了场,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

  春枝也犯了难,放下扇子,扭头就往外跑,“小姐您等等,奴婢这就回府问问夫人该怎么处理!”

  这一根筋的丫头!慕君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她连忙扑上去拦下春枝,“这点小事,你小姐我能自己处理,不用告诉夫人!”

  “可是……”

  慕君厉声呵道:“我心里有数,就按我说的做!”

  春枝委委屈屈地应声,“是。”

  春枝这丫头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行动力奇高,很快跟陈渊鹤约好了第二天京郊小树林见。

  估摸着快到时间了,慕君带上春枝借口外出走走,来到了约好的地点。

  陈渊鹤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正背着手赏景,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作揖道:“久候宋小姐大驾。”

  慕君冷哼一声,不接腔,而是向身后的春枝使眼色,示意她躲开放风,莫要听两人谈话。可是春枝垂着头就是不看她,打定了主意要跟着慕君,一路监管二人是否有逾礼的举动。

  慕君被她弄得头大。

  陈渊鹤表情毫无波澜,只拱手作揖,“宋小姐,唤陈某来此处,可有要事?”

  要事?慕君咬牙切齿,她找他还能有什么要事,这人居然厚着脸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慕君正要开骂,却被陈渊鹤淡淡瞥过来的一个眼神镇住了。

  不对,这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是正合她意,难到还要他漫天宣扬不成?

  只是自己吃下这个暗亏还要忍气吞声,实在让人不爽。慕君忍了又忍,最终咬牙切齿道:“我无事找你。”

  春枝惊疑地看着自家小姐,不是说来斩断情缘的嘛,小姐难道又心软了?这可不行啊,虽然这陈渊鹤着实气度斐然,一派翩翩君子的样子,可是这私相授受若是传出去了,小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忠心耿耿的春枝一狠心,小姐既然不肯说,那就让她来。春枝往前迈出一步把自家小姐护在身后,责骂道:“你这穷酸书生日后莫要再纠缠我们小姐!我们丞相府肯收留你那是好心,岂可忍你戏弄我们小姐。若你识相,当速速离去才是!”

  陈渊鹤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称是便准备离去。

  慕君有些心虚,毕竟因她胡说害得陈渊鹤又挨一顿骂,只是这一骂替她出了气,她不好得意忘形,在后面拉了拉春枝的衣袖,这件事就准备这么掀过去了。

  但世事总是一波三折,在这关头突然登场的新人物搅乱了局面。

  他人还在远处,声音到先穿过来了,“怎么这小丫头这般不识趣?打扰了有情人相会可是大过。”

  这僻静山林今日客人繁多,慕君心里开始盘算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可她回头一看来人,这主意瞬间打消,乖乖地躬身行礼,“臣女见过太子。”

  陈渊鹤作出一副不认识来人的样子,一听慕君唤他太子,也跪下,“草民陈渊鹤,见过太子。”

  太子带着一队随从,缓缓站定,却是不理会跪着的陈渊鹤,只对着宋慕君发问,“宋小姐请起,孤听闻你许久不曾出门,怎么今日有兴致跑来这山野了?”

  慕君被他问的一头冷汗,心里后悔今日真是万万不该出门!她避重就轻地回答道:“臣女来京郊避暑,看今日天气清爽,便来山里走走。”

  太子明显不信她的说辞,揶揄地看了看还跪着的陈渊鹤。

  陈渊鹤跪的笔直,说道:“太子容禀,草民自恃才高,听说太子在京郊别莊消暑,斗胆前来拜谒,却不小心在这山里迷了路。巧逢宋小姐,便想问个路,以至于招致这场误会,全系草民一人之责,望太子明察。”

  突然听到陈渊鹤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慕君颇为诧异地看了他几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太子又看慕君,“竟是如此?那孤岂不是误会了宋小姐?”

  慕君垂着头,默默又行了个礼。

  太子笑了,“既如此,倒是孤多管闲事了。不过,你这读书人做事不周全,想来也无大才,”又扭头交代随侍,“回去把这读书人的拜帖挑出来扔掉,就当孤给宋小姐赔罪。”

  随侍应下,“是。”

  陈渊鹤依然跪的笔直,看不清他的神情,而慕君闻言面色惨白。太子这一句交代几乎就断送了他的仕途,即使他科举考的再好,有了太子评定的这一句“无大才”,谁又敢用他呢?

  慕君有意想替他辩解一二,可她又能说什么呢?太子将他拒之门外是为了给她出气,她不能不识好歹。慕君艰难地弯下膝盖,“谢太子恩典。”

  陈渊鹤也行礼,“谢太子恩典。”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两人送太子走远,心里都掀起惊涛巨浪。

  慕君看着他失神,心里密密麻麻疼了起来。

  这男人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脊背总是挺得笔直,何时这般落魄过?这可是只用一个梦就惹得她哭了半个时辰的男人!如何能没有才干不堪重用?

  太子太没眼光!

  慕君咬着牙,本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轻飘飘的散了。一切皆因她所起,若不是她在别苑太过放肆,若不是她不依不饶非要今日约他出来,何至于碰上太子这煞神,何至于此呢?

  如今且能如何?慕君几番嗫嚅,最后艰难地下了决心,“你且好好念书,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陈渊鹤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与宋小姐有何干?”

  慕君听他嘴硬,心里替他着急,埋怨这死脑筋书生不知好歹,也带了些小性子出来,“我说要管就管定了,我自有门路。”

  “本就是陈某冒失,不便拖累宋小姐。”

  “我说不拖累就不拖累。”

  “陈某……”陈渊鹤话还没说完,慕君就打断了他的话,“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烦!我说了要管就是要管,你乖乖听着就是了。”

  这两个人连抢着认错也能吵起来,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春枝虽然搞不清状况,却也被两个人瞪大眼睛吵架的样子逗笑了。

  慕君和陈渊鹤眼看又要掐起来,紧张的气氛被笑声打断,两个人动作同步地看了看春枝,又扭头互相看了一眼,不免也觉得好笑,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架势。

  慕君背过身,手指不受控制地缠着腰上压裙配饰的穗儿,好半晌才别别扭扭地问:“你可知得罪了太子有什么下场?”

  陈渊鹤也背着身,闻言应了一声,“不过是在京城寸步难行罢了,”他又顿了顿,故作轻松,“谋个外放的小官还是可以的。”

  慕君忍不住回头看他挺拔的身姿,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满足于在地方上消磨一生?连父亲都亲口夸赞他的学识,今年的三甲本来必定有他一席之地,可是如今……

  慕君垂下眼眸,“你来我宋家寄宿,想来对我父亲也有些了解,你可想过走我父亲那条路子?”

  宋洪昌出身寒微,能走到今天的高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是只忠于皇帝的纯臣,当初士族势大,处处压制皇帝,皇帝便提拔起了一批自己的臣子,其中最受他信任的便是宋洪昌。

  陈渊鹤如今得罪了太子,恰好太子的母家便是世家大族的领头羊纪家,皇帝即使大刀阔斧的改革,削弱士族的实力,皇后的位置却还是不得不留给纪氏。

  如今朝堂上,皇帝宋洪昌一派便与太子外家纪家一派两相鼎立,较量时有胜负,但比起一开始的士族把控朝堂的局面要好了许多。

  如今太子那边扬言不要他,他要想在京城混下去,也只有向当今陛下投诚。

  陈渊鹤肃容,略微考虑了一下,便工工整整地向慕君作揖,“还要麻烦宋小姐替我说和了。”

  慕君看着男人低下的脑袋,发髻都绑的一丝不苟没有一丝碎头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居然有点可爱。

  慕君一出现这个想法就赶紧掐灭了它,一定是那个梦的后遗症!是梦里的感情在影响她!

  她慌张地羞红了脸,一时口不择言,“你要是哄得我开心,我就帮你。”

  陈渊鹤作揖的动作一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没待他仔细问询,慕君便红着脸自顾自拎着裙角跑了。她小跑几步,回头看见陈渊鹤衣带飘飘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她心里又是一软,贝齿咬了咬嘴唇,遥声对他喊:“你后日来丞相府,过时不候。”

  陈渊鹤本来满心沉重,却看见她在山林间敏捷如小鹿一般的活泼背影,不自觉目光也变得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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