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离婚,威胁
詹晓弈是一个特别简单又固执的人。
她愿意和他一起吃苦,愿意和他一起奋斗,愿意和他一起住在小房子里,甚至愿意忍受他妈王红花的蛮不讲理。
她对物质的要求就是只要够花就行了,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唯独,她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他。
在詹晓弈的认知里,婚姻是必须要忠诚的,婚姻里一旦出现了出轨和背叛,就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如果选择原谅出轨,那么就意味着对爱情的亵渎。
就算晓弈假装原谅了他,这件事也会在詹晓弈的心里插上一把利刃,嘴上假装说不疼,其实心里疼的连血都不敢流。
詹晓弈对待感情的态度,他一直都知道,她接受不了欺骗和背叛。
苏锐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可是杀了就能挽回她的心吗?
恐怕他死了,晓弈会更看不起他吧!
两个人去了民政局,当詹晓弈推开那扇大门的时候,苏锐伸手,想抓住詹晓弈,最终还是缩了回来。
苏锐跟在詹晓弈的后面进去了。给他们办理离婚,是一个已经发福的中年男人,两个人都拿出证件。
中年男人机械的询问了一番,填写好资料,不多一会儿两本离婚证打印出来了。
也还是在这个地方,两年前他们在这里领的结婚证。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还会到这里来。
出了门,詹晓弈在前面走,苏锐拉着箱子,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晓弈!”
詹晓弈转过身去,苏锐伸手把她额上的乱发捋顺,别的耳后,伸出手说:”晓弈,我还能抱抱你吗?最后一次。”
晓弈抿着唇,点头。
苏锐紧紧地抱住詹晓弈,有再多的留恋和不舍,心疼和难过,自责和愧疚。他都极力地忍着,泪水还是滴在她的发顶:“晓弈,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詹晓弈没有说话,轻轻地推开他,转身走了。
苏锐拉着箱子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听着箱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渐渐远去,詹晓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离去的苏锐。
孤寂的背影,像一只离群的大雁,虽然没有听到悲鸣声,但是他此刻心里的那一份深深地哀痛,詹晓弈感受到了。
她伸手拦车,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一样,她逃了回去。
原本以为,是苏锐背叛了婚姻。可是现在离婚了,为什么自己的心却那么的痛?
詹晓弈多么希望自己有一股神力,或者上天赐她一把神斧。
把苏锐劈成两半,一半是那个背叛婚姻的丈夫,一半是从小陪她到大的锐哥哥。
把丈夫赶走,把锐哥哥留下。
锐哥哥和她还是亲人,锐哥哥可以娶妻生子,她可以嫁人。
锐哥哥的孩子叫她姑姑,她的孩子叫锐哥哥舅舅。
可是她没有神力,也没有神斧。
詹晓弈扑在苏锐的床上,把头蒙在他的被子里,嚎啕大哭,不知哭了多少时候,睡着了。
嘴里叼着烟,正在吞云吐雾搓麻将的王红花,收到了一条信息,是苏锐发的:“今后,想安稳度日,就不要去打扰晓弈,这套屋子,你可以暂时住着。如果你招惹到她,被扫地出门,愿意睡公园,睡高架桥下,那是你的自由。从此,与我无关!你好自为之。”
“这搞得什么嘛?看不懂,文邹邹的……”王红花抱怨道。
“哎,等等,你刚才出的什么牌?是四桶,胡了,哈哈哈,给钱,给钱……”王红花把嘴里的香烟,歪到了一边,高兴地叫喊着,烟灰掉了下来,看着很脏,她却以为很潇洒。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她儿子乘坐的飞机,已经飞出了这座城市,至于去了哪里?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坐在飞机上,隔着机窗,什么也看不到,除了洁白的云层。
他戴上了眼罩,流下了追悔莫及的泪水。
那一年,苏锐考上大学,为了攒学费,他去打暑期工,在一个餐厅里当传菜生。
干了没几天,吴欣也偷偷的报了名。
正常下班的话,苏锐会先送吴欣回家,然后再自己回家。
如果有顾客喝酒的话,老员工会把脏活累活都留给他们这些来打暑期工的人做。
下班就特别晚,街上都没人了。吴欣说她是骗父母在詹晓弈家复习功课去了,这么晚回去,父母会怀疑。
苏锐就让吴欣跟着他回他家了,开始几次也没什么,吴欣说不能让詹晓弈知道,怕她误会。
每次天不亮,吴欣就悄悄的走了。
她会在去餐厅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苏锐,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上班。
有一天晚上回去,吴欣说她顺了一瓶客人没开封的酒,挺贵的,他俩就喝了。
苏锐长这么大,第一次喝那么多酒,脑子有点儿晕糊,脚下不稳。
吴欣也摇摇晃晃的,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倒在一起。
“叮”的声,吴欣的电话响了,来了一条信息,点开一看,有人给她发了一个视频,开始是几只狗在打架,两个人就躺在一起看。
看着,看着,画面就变了,是那种能不好的视频。
苏锐赶紧把手机抢过来关掉,手机却掉地下了。吴欣越过他去捡手机,一只手却有意无意的抱住了苏锐。
起身的时候,还亲了他。
……
苏锐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理智,毕竟还是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青涩少年。
……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后,苏锐后悔莫及,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詹晓弈。
可吴欣却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一样,羞涩的手足无措,她对苏锐说,不要告诉詹晓弈,她也不会跟詹晓弈说,只要詹晓弈不知道,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谁知,从那以后,他的隐瞒为他噩梦一样的人生埋下了种子。
吴欣拍下了他们两个人一起那些不好的视频。后来,吴欣总是威胁苏锐,要把视频给詹晓弈看。
再后来,苏锐就得了一种病,不能RD了。可吴欣却弄到了一种药,苏锐上过一次当,以后就防着她。
这次在天际酒店,吴昕又是以给他介绍工作为名,给他的酒里下了药。
苏锐现在特别后悔,早知道这样,他第一次,就告诉詹晓弈。如果她不能原谅他,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伤害。
可是,詹晓弈如果理解并原谅他,一定会和他站在一起去对抗吴欣。也不至于事情到了今天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的人现在离开了,可他的心却好像被一条线拴着,线的那一头就紧紧的攥在詹晓弈的手里,离得越远,缠的就越紧,他的心就越痛,痛的都无法呼吸了。
自从苏锐出院后,吴欣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已经好几天了,苏锐不愿意理她,但是,她却不能不上心。
为了得到苏锐的心,她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苏锐不在律师事务所,她打电话过去,振华的人事告诉她,苏锐已经辞职了。
吴欣发现,苏锐的所有社交软件都把她拉黑了。她就重新去办了一个电话号码,但是打进去却提示对方是空号。证明苏锐把电话号也消了。
吴欣有点慌,她的腿还没好利索,现在还住在医院里,行动不是很方便。
每次出门,都要等打完点滴,让看护王姐用轮椅推着她出去。
她烦躁的在病房里发了一通火,摔了好些东西,一张纸片子从包里掉了出来,是王红花那个白痴给她的。
看护捡起来给她,她拿在手里看着看着就发出了一声诡异的笑:“啊!哈!哈!哈!詹晓弈,看我整不死你!”
看护有意无意的凑上去瞄了几眼。
吴欣给詹晓弈打了电话,拨通后根本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很霸道的说道:“一小时后,蓝雨咖啡见,关于你亲生母亲的,不来你会后悔的。”
这张发黄的纸是王红花献给她的,上面写着一些字。
吴欣把纸片撕开,装在包里,开始画妆。
看护趁吴欣不注意,给晓弈发了信息:“吴欣有一张旧纸,好像是谁在上面记得帐,说是一个叫仁英的捡到了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孩。”
接到吴欣的电话,詹晓弈就坐立不安了,再看到看护发的这个消息,她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她给老板娘请了假,换去工装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到了地方,吴欣还没有来,詹晓弈焦急地张望着。
当看到吴欣的那一刻,詹晓弈有点慌神。
坐在轮椅上的吴欣,长卷发披在肩上,一身新款的香奈尔春装,腿上放着爱马仕新款包包,一只手抓在上面,指甲上全部镶着水钻。
一如既往的画着浓妆,眉间张扬着傲人的神气,底气十足的样子,看起来是有备而来。
“找我什么事?”詹晓弈开口道。
“明知故问,刚才在电话里不是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否则你也不会来呀?”吴欣眼角挑起一抹倨傲,冷冷地说到。
“你是说,你知道我…生母,她的消息”詹晓弈很小心的问完,探究地目光打量着吴欣,大脑迅速的想着,她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