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魔法世界
“伊莉雅!”汉娜震惊的抬头。
重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对她说过，即使是最关心她的母亲大人弗兰克斯王后都不曾知道，她曾经想要继承王位。比起她的父亲，汉娜更有自信会超越弗兰克斯国王。只是他们都只把她当做娇花养育。
“你是属于你自己的，汉娜。”
汉娜曾短暂治理过弗兰克斯，在禁忌书内只是一段描述。她没有成为弗兰克斯正真的王，允和只是希望这个勇敢的人，不曾留下遗憾，她曾极度需要别人的肯定。
【已经够了】
克瑞斯捧回允和的脸，为什么要理那些不相关的人，人类的感情太难理解了。海浪有些大，她的声音都哑了。他并没有同意她可以这么用力说话的。
【很奇怪。】
克瑞斯抓着允和的手按向自己，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很用力。
【你让我变得很奇怪。】
被强制禁锢的允和被迫看着克瑞斯，专横且不容她拒绝，她有些茫然。那里是有力的心跳，从指尖缔结过来，原本昏沉的思绪都快要被烫醒了。
像迫切的追赶，急于渴求答案。这是生气的前兆，但克瑞斯却又只是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视线看向她。
【有什么想要跳出来，你能感受到吗？】
他要把女孩的手融进去，让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但克瑞斯知道，允和并没有办法回答他。这种陌生的情绪是他产生的，她没有办法回答。
克瑞斯完全不应该这样，只是她的视线给了别人，他突然无法忍受。他寻找了很久，却只分得她短暂的瞩目。
她很温暖，暖到足够的香甜，让克瑞斯忘记深海绝对苦涩的味道。明明他想要藏起来的，却还是被发现了。护卫舰上的人类正几乎贪恋觊觎他的怀里。
不要再让她和那个人类雌性说话了。克瑞斯把允和的头埋进怀里。
即使有血脉联系也不可以，是她先软着嗓子骗他的。她说她只有他了，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信了。女孩是属于她的，她的情绪不准再分给他以外的存在。
“克瑞斯，你生气了吗？”
允和想要抚开再次遮在眼睛上的手噗，克瑞斯又想要暴戾虐杀了吗？事实上，目前来看，并没有激发克瑞斯逆反心理的诱因。
克瑞斯沉默。海浪成功掩盖克瑞斯的急喘，他最近失控的次数变多了。他并不是想要虐杀，相反，他想要保护，藏起来，强烈的占有。
“克瑞斯，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即将离开的克瑞斯被查理普斯阻止了。
人鱼至始至终只看了他一眼。淡漠的视线来自克瑞斯，他一直都没有变。这是查理普斯对克瑞斯的映像。查理普斯也曾想和克瑞斯好好相处。是的，那时他曾经想和克瑞斯做兄弟。这个特别的家伙让他愿意分出自己的喜爱。
“那时候为什么拒绝我”
查理普斯望向深海的方向，像是责问克瑞斯又好像询问克瑞斯怀里的人。
不是所有王子都有资格成为他的兄弟。查理普斯把这份荣耀愿意分享给了克瑞斯。做他永远的兄弟，成为他最亲密的骑士。
除了王位，他们可以分享一切荣光。克瑞斯的眼睛告诉他，克瑞斯是头凶猛而有力的武器。他们是那样的契合，一样的生日，一样的血脉。
克瑞斯除了开始丢弃了那块分享给他的生日蛋糕，此后，并没有排斥查理普斯表现出的友好。查理普斯一直以为他们已经亲密无间，克瑞斯除了冷漠，好像并没有拒绝。
但是这一切却在他被加冕的那天打破了，原本他想在那天宣布让克瑞斯成为他的特别骑士，享有同样的荣耀，克瑞斯却离开了，最后杳无音信。
——至今查理普斯也想不出那天的答案。
“为什么拒绝我。”
查理普斯根本没有能力阻挡海域最强祭司。但克瑞斯却在魔法使不解的疑惑里停驻。以仰望的姿态，搁开在护卫舰之间。
【要我放过他们】
反问语气，允和知道克瑞斯是对她说的。
失去首领的海怪早已经逃窜，对于克瑞斯的举动，卡西法很快就会知道，海域传递消息远比大陆要更快。海面浓烈的腥涩已经冲淡，全部是来自海域生物。
允和第一次发现，克瑞斯其实和她的认知有偏差。
“你不是早就放过他们了吗？”允和低低的对克瑞斯说。
对于查理普斯，允和一直没有特别的感受。但查理普斯曾想要救她这个身体。无法理解的感慨，除此以外的其他情绪，她是没办法回应的。
“谢谢你。”
这是允和代替伊莉雅给所有关系的最后回答，是给查理普斯的。
伊莉雅被克瑞斯带走了，他这一次是要永远失去她了吧。同样，查理普斯任然不知到那天的答案。唯一的结果是，他再次被拒绝了。
————
海域世界
是黑暗的颜色，嚣张霸占整个视觉。允和最后的意识结束在冰凉里。等她再次醒来，情况并没有好很多。唯一庆幸的是，她好像可以动了，有液体正喂到她的口中，有双手扶着她，恰到好处将海水的咸涩排开在外。但允和还是被苦醒的。
除了克瑞斯，允和再也想不到比贴着他还要舒适的怀抱了。即便无法看见，允和依旧可以确认是克瑞斯，她推开了还要灌给她的液体。
撑着她后脑的手停顿了，克瑞斯发现她醒了。
允和一整个脸全是排斥的样子，克瑞斯今天喂了她太多。她睡了很久，一直都不愿意醒过来。克瑞斯是没有照顾人的经验的。他能做的是尽可能多的，让她再喝一点。
事实上，他把三天的药量都灌给她了。巫婆可以换给他的药剂越来越少，他已经没有可以用来和巫婆交换的了。
“克瑞斯，是你吗？”
【嗯】
嗓子被苦的发哑，允和并不知道克瑞斯给她喂的什么。但应该是某种药汁吧。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克瑞斯停下聆听，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三天】
继续给允和喂了一口。其实她已经睡了近一个月，克瑞斯动了动手肘，给她擦掉溢出的药液。
“已经这么久了吗？”
那她还有最多两个月的时间。克瑞斯对她的好感度已经够了，允和其实现在就可以离开。
允和撇过头，不大想喝克瑞斯再次喂的药液。抱歉的再次问，“克瑞斯，海域原来是这样黑吗？”
她有些好奇。克瑞斯都是怎样度过的。
黑暗里沉默被再次放大，克瑞斯没有回应。但被允和拒绝的汤勺被再次强硬填入嘴里，被迫后仰着又被满满塞了一大口。应该是药液沉淀的粘稠残渣。浓到极致的腥和苦。
“嗯……”
允和捧着克瑞斯的手腕摇头，太苦了，她不想喝。但那句不要始终没有被放出口。
深海里的克瑞斯不再是矜持的绅士，他是个暴徒。霸道的过分，却又刚好让粘稠药液停留在女孩舌头上不至于让她窒息。
捧着的克瑞斯臂腕的手没有丝毫效果，除了让克瑞斯短暂停顿，最后放慢喂药速度，然后延长苦涩在口中的时间。允和没法反抗克瑞斯，她的拒绝没有任何作用。
当听到清浅的敲击声碰撞碗壁，是药液被喂完了。克瑞斯再次按上允和的嘴角，为她抹去了红色的沉疴。神色不明，允和看不见，沉默很久，后知后觉放开还抱着克瑞斯的手。
【后悔了吗？不想和我回来】
克瑞斯低哑出声，却不是回应允和的问题。
周围满是冰冷的低气压，骤然变冷的水流也发现了允和的踌躇。她必须要好好回答。
“不，我对你生活的地方很好奇。”
女孩笨拙的样子取悦了她，她在寻找可以依靠的东西，最后只摸到了他的手噗上，看得出她被保护的很好，眼睛里全是希冀的光。想知道他生活的地方吗？
【要和我去看看吗】
克瑞斯第一次发出邀请。但女孩的反应却让他满意，举着两个手臂，等着他来抱。只是她已经发现自己的腿不能动了。
克瑞斯灰暗不明，只是抱着她更紧。
原来克瑞斯也是居住在城堡里的吗？
允和已经忘记自己还被克瑞斯抱着，她所看到的是巨大的宝石嵌满彩色琉璃石壁，明亮的光被连续不断反转折射 ，巧妙把所有房间都照亮了。炫彩而迷幻的光让失落的心情都变得愉快。
不过，好像只有允和的房间是沉闷的黑。克瑞斯是个小气的人鱼。允和好笑的想，他对她可太坏了。
可能是药汁的作用，允和这一次醒了很久，克瑞斯抱着她逛海域——他的专属领域。阳光是无法射进深海的。他一直知道她会醒的，只是没预测会那么迟。
人类一生都无法渴求的财富对克瑞斯来说毫无价值。但这是他第一次爱上发着光亮的明珠。因为女孩此刻眯着眼睛露出两颗尖尖牙齿的样子，看得出她是很喜欢的。
人类即便被种了鳞片，她也没办法像真正的人鱼适应黑暗。耗费半个月的布置原本只是让她更好的看见，却没有发现她这么容易满足。
克瑞斯的城堡远离主海底城镇，坐落海底海山崖最高点，可以俯瞰整个人鱼群落。不过允和能看到的只有像星辰一样的光亮，散落排列。
允和被放任坐在海底山崖的边沿。
克瑞斯就在前面，融入了这无尽的黑暗，允和有种恍惚错觉，好像一直就应该是这样，克瑞斯本来就属于寂寞。
“克瑞斯，你会寂寞吗？”允和喃喃的问。
寂寞。一个不太陌生的词，她是感到寂寞了吗？
克瑞斯捉住允和寻找他的手。再次托起，抱的不太紧，她太轻了。
【又累了吗】
其实根本不需要问，窝到他怀里一瞬间就睡了。但女孩还是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