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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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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鬼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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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楼乐君一问,陈于贵反倒愣住,不骂他小贼,夸他还不行了?哦……定是这临水照花君试探他,他压下怒意,挤出和颜悦色:“自然是两位少侠了,之前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两位是仙门子弟,今日有一事相求,还请两位少侠答应。”

  “喊我一声我便要帮你,你面子很大?”楼乐君挥手便走,并不上当,“我们走。”

  陈于贵见楼乐君是软硬不吃,连忙朝苍与示好:“少侠,一定要救救小女啊!”

  “你这人怎么还尽挑软柿子捏!”楼乐君止步回头,好气又好笑,“苍与,别理他。”

  苍与倒也不太想理会陈于贵此人,连亲女儿都可抛弃,实在不是好人。故而朝楼乐君走去,刚走两步,忽然身后一声巨响,两人扭头瞧,嘴角齐齐一抽。

  真毒眼,饭白吃了。

  陈于贵想追上他们,但五脏六腑还疼得紧,一个没力摔了个狗啃泥。模样甚是滑稽难看,他见两人回头,索性豁出去,趴在地上哭道:“少侠,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啊,你们若是不救小女,小女早晚会没命的!”

  苍与见他这样难堪,心不免软下来,眼看要过去,楼乐君一把抓住他的手,挑眉。

  “过去干嘛。”

  “听他说事。”

  “不要帮他。”

  “吃人嘴软。”

  楼乐君败下阵来,一松手,一耸肩:“你脸皮还不够厚,年轻啊。”

  因接下来的话不好当着陈珍珍面说,陈于贵就叫她回去歇息。

  几人到亭台坐着吹风,陈于贵吐口浊气:“实不相瞒,小女两个月前忽然就发了疯,先前是深夜发疯,现如今隔两三个时辰就闹一次。闹就闹,还撕扯自己的衣裳,还非要跟男子求……求欢,我们陈家哪里丢得起这个脸,只好将她日夜关着,不曾想疯劲一天天大,几个家丁都稳不住她。今日也是一时疏忽,没想到就让她跑了出去。闹得满城风雨,真是没脸见人!”

  两人听着,互相看了一眼,怕是邪魂作祟。苍与问他:“还有什么异常?”

  “异常?有,有,小女发疯时总念叨,但念叨的是什么,我没听清。”陈于贵摇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想我陈家几代前,那也是修仙名门,到我那老祖宗老太爷,成了商贾。怎么说都是有权有钱的人家,如今没有个儿子也就罢了,唯一的丫头还如此丢人现眼,造的什么孽啊!”

  听他一口一个丢人,楼乐君都烦了,道:“该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样吧,你请个大师,叫他帮你驱驱鬼就是了。”

  一听,陈于贵差点没骂人,跟他掏心挖肺说这么多,叫他去请大师?但见识过他的厉害,只得忍住:“该找的都找过了,本想找仙门来搭救,可那东虚望仙会还有一月有余便到了,想来子弟都不在。话说回来,不知两位少侠是哪个仙门的?”

  被提到这辈子都不想提的事,楼乐君脸色颇难堪,好在有面纱掩面,倒也没显露出来,转瞬间便笑开:“我自学成才,不拜仙门,厉害吧,至于他……”

  “出身门第,不足挂齿。”苍与截断他的话,道,“我也算欠了陈小姐一个人情,既如此,我定竭尽全力解决此事。”

  “什么?!你有毛病吧!”楼乐君气得跳脚,“现在可是睡觉的好时候,拿来抓鬼,简直虚度!”

  苍与瞧他:“我一人就可以了。”

  楼乐君被噎住,陈于贵心里狂喜,送走个大瘟神,还能解决这心烦破事,这是哪里来的运气!

  生怕苍与反悔,陈于贵也不顾长幼行了大礼:“就万事拜托了。”

  苍与回礼,楼乐君见此头疼的很,没料到这苍与小公子是颗菩萨心肠。又见不得陈于贵那么开心,开口打碎了他一场美梦:“罢了,谁让我们小公子都答应你了,不过我们小公子身娇肉贵的,不能给你白白办事。这样,你给我一百两银子,我们就把这事给办妥了。”

  “一百两银子!”陈于贵惊住,咬碎一口牙挤着笑,“这是不是多了点。”

  “果真有钱人更小气,这一百两银子于你是九牛一毛,难不成你陈家的面子还不敌这一百两银子?”

  楼乐君做起生意来也不含糊,他可还记着给陈珍珍买了身衣裳居然掏光自己钱袋的事情,要是不一起讨回来,他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陈于贵思忖了一下,狠狠心,便答应了。这临水照花君什么作风他也不是没听过,若是不答应他,到时候他在陈家偷东西,估计就不是一百两银子这么好说了。也罢,若是真的能治好陈珍珍,就算是破财消灾了!

  当下陈于贵给两人安排了一处客房,紧挨着陈珍珍的闺房。楼乐君推窗看了下天色,努嘴:“月似霜,风如水,正是睡觉好时候,你却偏偏要捉鬼。”

  听他发牢骚,苍与望去,见他月华罩身,目露悲悯,竟不似尘世人。正迷蒙时,有风吹过额前发,叫他看到那眉峰一处疤。苍与心下一跳,不禁走过去,仔细端详那道疤:“这是……”

  苍与悄然逼近,还看到自己的咒疤,楼乐君忙伸手压住额前发:“不要这样盯着我,闯荡江湖的,身上没道疤都不好意思见人,这叫做荣耀,你懂吗?”

  “是吗。”

  “当然。”楼乐君坦然答着,手心却冒了汗,他绕过苍与躺倒在床上,喊道,“我不管你了,我要睡觉。”

  话落,楼乐君脸朝着里头,眼睛惶惑睁着,这苍与看出自己那是咒疤了?他为何要问?楼乐君对他有太多问题了,比如苍与为何要在十二年前救他?为何不认识他还如此信任于他?

  枉费他聪明过人,却还是想不通。

  心思正乱着,便听椅子轻轻挪动,心想,苍与坐下了,是累了?自己是不是该让点位子给他歇一歇?

  不过还未等楼乐君想好怎么邀请苍与跟自己同床共枕,外头怪风作祟,邪气四起,还夹杂着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楼乐君翻身下床,同苍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鬼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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