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苦涩心意
朱北辰似获珍宝般捧起她的脸,“我相信。宁宁,这世上,只要你说,我都信。”
看他此刻这样乖觉,严雪宁觉得自己应该犒赏他。
她暗示性地凝视着他的唇,伸手从他腰侧轻轻抚过,滑向后脊,环住他的腰身。
严雪宁感受到他拂向她的渐进急促的鼻息,柔顺地闭上眼睛,谁知却被他握住手臂往前推了些,惊异间,严雪宁听他这样讲:“宁宁,你是真的想亲近我,还是,还是想安我的心?”
朱北辰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只要看出一点犹豫,今后就不再碰她的模样。
“你觉得我刚刚只是在给你安全感?”严雪宁挑眉。
“我不想你勉强自己。”
严雪宁望着他分外真诚的眼眸,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和他聊聊,关于自己勉不勉强的问题。
她微退一步,单手按上他的肩膀,在朱北辰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借那向前半步的冲劲,将人往地上一按,俯身欺上去。
严雪宁单手撑在朱北辰脸侧,另只手抬起食指在他冠玉般的脸颊上描摹,“哥哥如此知冷知热,叫宁宁好生感动,只是,”她言语间小舌从檀口探出微扫嘴角,俯身在他耳畔道:“只是,哥哥怕是多虑了。”
朱北辰从她坐上他小腹时便不能动弹,更别说她那有意无意划过他喉结的青葱手指,更是让人血脉倒流,他开始自省,为什么自己之前会觉得严雪宁是在自我勉强?!
“咳咳!”窗边传来刻意的咳嗽声。
朱北辰单手撑地,搂住严雪宁坐起来,严雪宁顺势趴在朱北辰怀里扭头往后看,那眼神,活脱脱像个被人抢了猎物的母狮。
“你那什么眼神?总不至于母胎单身十七年,一直无欲无求,今天你跟我说你欲求不满吧?”菥蓂蹲在窗台发牢骚。
严雪宁回转过头,卧回朱北辰怀里,像只猫儿般蹭了蹭,眼皮不眨地回道:“对啊。”
朱北辰揉了揉她头顶的软发,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菥蓂一个白眼,“好啦好啦,我说完事就走,你们别酸我成吗?”
“怎么了?”严雪宁抬起眼角。
“竹夜说有要事禀报。”
朱北辰闻言眼中暗芒一闪。
“他人呢?怎么不自己来?”严雪宁眼珠一转,似想起什么,捂住嘴道:“你不会是把他打得动弹不得了吧?”
“放屁!老娘是那么的凶残的人吗!”菥蓂瞪圆了一双眼,好似真的被人冤枉了似的,“他是被我的审讯时表现出的智慧所折服!进而乖乖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并委托我替他带口信,保证在我外出期间绝对不乱跑的。”
严雪宁假装被吓得在朱北辰怀里瑟缩了一下,可鬼都能从她微勾的唇角看出这丫是装的。
“是血燕当上千峋长公主的事,以及……我和严小妞有异能,”菥蓂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从未离开过朱北辰分毫,她就从来没把竹夜这个二把手的话当回事,什么十年痴情,一朝偿愿,听听就不靠谱,异能这东西,就是在现代是科学家们挠破头都研究不出来的难题。
身负异能的人,在国际上都是人们硬性追逐的资源,她不信朱北辰对她们姐妹俩毫无异心。
朱北辰皱起眉头看向还赖在他怀里的严雪宁,“此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就你跟竹夜,哦!还有你们北穆疯了的的二殿下和盛和郡主,他们看见过我用意念御剑。”
朱北辰眉头一松,“那没事,”他转头对菥蓂道:“你先回去吧,记得叫竹夜今晚派人灭口就是,又或明天他自己动手。”
“为什么他不能今晚动手?”菥蓂挠挠头。
严雪宁看朱北辰微有些为难的模样,对菥蓂摆手道:“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他们自有正事要做,哪能随便有件杀人放火的事都亲力亲为的?”
“好你个重色轻友的小妮子!才脱单呢吧,就嫌你家金兰我了!”
朱北辰惊悚地一挑眉,视线定在菥蓂身上时自有一番冰冷的杀气蔓延开来。
严雪宁赶忙安抚性地摸摸他胸口,起身提醒菥蓂,“你怎么又喊错了!”
菥蓂听严雪宁的话说到一半,幡然醒悟,“喂喂喂!别误会啊,我跟严小妞只是比普通朋友稍微亲密一点的关系而已!闺中密友!懂吗?我只是没记起来你们这边的金兰另有含义!”
“我可没听过千峋的金兰还另有含义,希望你下次记清楚点。”
“是是是,我先走,你们继续,继续。”菥蓂哪儿还敢多留,生怕自己小命不保,她突然有些能够理解竹夜说的话了,再荒唐的理由,只要碰上严小妞,对于朱北辰来讲似乎都十分严重,因为你以为的玩笑,在他眼里,是逆鳞。
回翠芳居的路上,菥蓂心中涌上一丝担忧,不是担心朱北辰会因为两人身负异能,对她们不利,而是在想,这样霸道的人,真是严雪宁的良配吗?
当初听严雪宁讲到两人的关系,只觉得是自家金兰遇事退缩,不负责任,可想起书房里的高阶魔识和方才突然间涌动的杀气,她开始怀疑自己多番促成他们的感情到底对不对。
菥蓂走后,严雪宁没了方才的兴致,手上用劲,想站起身,上半身才抬起一点又被人按回去,她好奇地抬头看他,“怎么了?”
见他低着头,她又靠近些,捧住他的脸颊:“是不是菥蓂说话惹你不高兴了?”
朱北辰抬头,严雪宁竟觉得他眼周微微泛红,“宁宁……我不知道,只是关于你的事……,我……我…显得格外敏感,哪怕只是一个微弱的一闪而过的念头,哪怕我只是在一瞬间有失去你的感觉,这种焦躁感,也会持续很久,我控制不住自己。”
朱北辰言语间,那压在眼底的水汽已漫上眼眶,又随着他躯体的轻微颤抖而顷出。
严雪宁微起身跪在地上,让他能够埋首在她怀中,面上平静,心内已是剧痛。她向来自以为了解他,觉得自己很尊重他的感受,每每察觉他心情不佳,她会给他时间调节,他难得有不理她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安静陪在他身边。小心翼翼是因为太在乎,可她却忘了,要一同风雨兼程的人,是不会向彼此隐瞒自己苦痛的。
从前的北辰,太过坚强,也同她一样,太过在乎对方,不知道只要他愿意讲给,她就会静候在他身旁耐心聆听。而现在的他,似乎少了些内敛,深沉,开始愿意向她倾吐心中的苦涩。
渐渐冷静下来的朱北辰扶着严雪宁站起身,又像先前一样高壮得像堵墙般立在她面前,“宁宁,”
严雪宁乖顺地靠在他怀里,“嗯?”
“我刚才是不是很可笑?”严雪宁听到他自嘲的一声轻哼。
“是啊,像个孩子一样。”她环着他后腰的手按在他腰脊上摸了几把。
“我也不知怎么的,大概我们有什么前世今生的缘分,才让我无缘故地便对你牵挂万千。
朱北辰释怀地笑了,严雪宁却知道这是北辰对情节的设定,亦是这三年来他的深刻执念。
“宁宁,你愿意嫁我吗?”
严雪宁挑眉,“怎么才确定下关系,就要绑住我啦?”严雪宁也不等他回答,“我才不呢!成了亲你该处处管住我了。再说,”严雪宁抽出一只手点他的胸膛,“我现在不过是对你有好感,还不至于非你不嫁,你难道不想我有一天是因为爱上你才嫁给你的吗?”
严雪宁虽然没看见他的表情,也从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感受到了他的低落,“怎么,白给你占便宜,不用负责,你还不高兴啊!”
朱北辰微嘟起嘴,“所以你刚才吻我,也不代表你爱我,是吗?”
“嗯!有问题吗?”严雪宁理所当然。
“那,要是别的你不爱的人……”朱北辰扶正她的身子,认真盯着她的眸子。
严雪宁踮脚捧住他的脸,小声道:“可是呢,在所有我爱的和不爱的人里,我只吻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