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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梦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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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血色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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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窗前的太师椅上又闹了会儿,严雪宁才完全感觉不到朱北辰身上的不安。

  严雪宁微有些气喘地靠在朱北辰怀里,手指绕着他的一缕黑发问道,“哥,竹夜今晚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要做吗?”

  朱北辰从她刚刚主动吻他起,就没再纠结称呼问题了,甚至觉得这声“哥哥”别有番情趣,“算是吧,竹夜历来向我报告情况都是在晚上,今日却特意让菥蓂提前报于我,不是在请晚上的假是什么?”

  “看来,明天有好戏看了。”

  朱北辰点下她的琼鼻,“鬼精灵,你倒是不怕菥蓂生气。”

  “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她情人多的是,多竹夜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那看来,竹夜是遇到难题了。”朱北辰倒是一点担心的情绪也看不出来。

  “这倒未必,菥蓂情人虽多却从未随便与人交心、交-身过,只是无聊时的消遣罢了。那么多年,那么多男人环绕在她身边,却从没人有资格驻留。其实,她是缺乏安全感吧。”严雪宁说起这段话,心中难免有些怅惘,越是站在顶峰,越是万人返程我独往,越是容易与孤独作伴。

  “那你呢?一人在外闯荡,可也有辗转难眠之时?”朱北辰有些心疼。

  “没有,”严雪宁摇头,又往上蹭了些,看着他的眼睛道:“想到你,我哪里都是暖的。”

  朱北辰原是出于关心有此一问,未料严雪宁会出言调戏,一时间脸庞有些发热。要知道,一句情话里,男人总要比女人想得更多。

  可反应过来的他又想:宁宁昨日到府上时还对我颇有些抵触,又怎会在这漫无边际的十年分离里对我牵肠挂肚?想来是故作坚强的玩笑之语罢,毕竟对她来说,他顶多算是个合她心意的追求者,谁会对着不熟悉的人吐露心扉呢?

  罢了,这样的事细究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还不如把一切都交给时间,现在,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朱北辰将额头与她的靠在一处,“那,以后就多想我一些,想得更多一些。”

  “好。”

  然而温馨的时刻没有持续多久。

  “少爷!门口有人闹事!老爷着您赶快派人去处理。”一个姿色清秀的丫鬟横冲直撞地闯进来。

  严雪宁不看都知道,这会儿她身下这位是个什么表情。

  朱北辰面色不虞,迎着丫鬟震惊的脸色,沉声道:“谁准你进来的?伺候主子之前,管家没教过规矩是不是?”

  小丫鬟惶恐万分地扑倒在地,一个劲儿扣头,泪水也跟着溅洒下来,“少爷饶命,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严雪宁安抚性地拍拍朱北辰胸口,站起身来。

  她弯腰伸手一捞,提起她的下巴,刚好捕捉到她一闪而过的算计,“长得倒是标致,就是心大了些,”严雪宁冷笑。

  “你可还记得你的血燕姐姐,就是她也要败我一筹,更何况是你?便是你将今日的事说出去,与我而言,也不过就是名声难听了些,凭你们少爷的铁血手腕,来日这主母之位也还是我坐,到最后,你是既捞不到好处,还要承担被我报复的风险。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做丫鬟就应该有做丫鬟的自觉,不要走你血燕姐的老路。”

  严雪宁瞧她再不复方才对她的轻蔑,才慢慢松开钳制,回到朱北辰身边拉起他,对上他板着的一副臭脸道:“府外不是有人闹事?咱们就别跟这个小丫鬟计较了,哦?”

  见人不松口,又揪着他袖子轻轻摇了摇。救人并不是她同情心泛滥,而是不想浪费自己难得的好心情。

  朱北辰想笑着回应她一下,但因极度烦躁而紧绷的嘴角却一时拉不起来,他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子,“罢了,看在你的份儿上,这次就绕过她,但再有下次我可不轻饶了。”

  严雪宁笑,“嗯!”她推着他下楼。

  两人出去后,小丫鬟才提着裙子站起身。她擦了擦额头冷汗,正要松口气的时候,窗外一枚银针飞来,刺穿她的喉管,她尚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声音,身体便沉重地向地上摔去。

  朱府大门

  “朱坤容!快出来,瞧瞧你儿子做的好事!”一个满嘴络腮胡的汉子守着地上一具尸体,在门外叫嚷,“做了事难道不敢认吗?以为派点怂包来封我的嘴,你的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老子告诉你,光天化日之下,老子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严雪宁走上前拍拍门房的肩膀,“这谁啊,这么嚣张?”

  “回小姐的话,不认识,不知道是从哪里跳出来挑事的疯子,敢这样诋毁我家老爷和公子!”

  “张叔何必和一个外人一般见识,我与父亲人品如何,你知道,这府上的人知道,满城百姓知道,便就够了,外人如何说,不做数的。”朱北辰规矩地立在严雪宁身后。

  “少爷说的是!老奴明白,只是咱不能让人白白欺负到头上,您心胸宽广不与小人一般见识,可老奴看着您长大,绝不能容忍有人泼脏水到您身上。”张叔转头开始吩咐刚赶过来的几个家丁,“你们几个,出去,叫那个臭流氓长长教训,不要让人以为咱们江城朱家是好欺负的!”

  朱北辰按住前面两个家丁,对张叔道:“对方有备而来,我们出手以多欺少,仗势欺人,难免落人口实,中人下怀。这里就交给我吧,您放宽心。”

  “少爷说的是,是老奴思虑不周了。”张叔恭敬退到一边俯首待命。

  朱北辰径自走到门口,彼时外面已围上来许多邻里街坊,但大多数都对络腮胡说的话持怀疑态度,

  “朱家少爷向来足不出户,逢年过节还替他爹给城里的乞丐们派粮食,怎么会摊上人命呢?胡说。”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某些人利欲熏心,看上朱家的家财,来讹钱的。”

  “就是,我猜也是这样,前些天我还看见这汉子在场子里赌钱,被人打出来了!”

  “哟,是吗?啧啧啧,我北穆江城民风淳朴,竟也能出这种败类?奇哉怪也。”

  严雪宁将身形隐在刚赶来一众家丁当中,眯眼去看门口情形,那络腮胡听旁边的人要将朱北辰夸上天去,立马就急了,倒是一副自己多冤枉的模样。

  “一群蠢货,你们被朱家父子骗了!你们知道他是谁吗?”那络腮胡膀子一甩,指着朱北辰,一脸义愤填膺,严雪宁心肝儿也跟着一抖,果不其然,“他是千羽阁的的阁主!那截了贡银的祸首!你们可还记得,朱府有个和千羽名列前十杀手的血燕完全同名的丫鬟,现在她在哪儿?怎么就那么巧?千羽阁的血燕藏了起来,你们府上的血燕也被逐了出去?啊?”

  人群中开始响起窃窃私语。

  “血燕被逐了出去?谁说的?”朱北辰悠悠一问。

  络腮胡被气笑,“那你把人叫出来啊!”

  就见朱北辰往她的方向看来,严雪宁眼皮一跳,这时候她再反应不过来,就是个脑残了。

  她挤开前面的家丁,迎着朱北辰的视线走到他身边,她听到朱北辰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道:“放心,血燕不常和府外的人接触,再加上你们长相相似,没人会认出你的,千峋的身份对你在北穆生活终究不便,不如趁此机会替了血燕。”

  “嗯。”严雪宁嘴上答应,心中却有疑虑,终究不便?什么不便?严雪宁疑惑凝望他一秒,这家伙竟然还笑开了?!笑点在哪儿?!

  “对!这就是血燕!我有次去朱府做客见过!一直跟在朱公子身后。”

  络腮胡震在当场,又不甘心的狡辩,“那,那说不定就是千羽阁的血燕以丫鬟的身份藏到了我们江城!你怎么能证明你不是千羽阁的杀手,就算你不是,那我们大家又怎么知道,朱家少爷不是千羽阁阁主呢!”

  “搞笑。”严雪宁掩唇轻笑,“你搞搞清楚,是你在指证我们,难道不应该是你给出证据吗?我们本来也不是,清者自清,何须证明?大家都来看看啊,这粗鲁莽夫空口白牙就要诬赖我家少爷,我们看他可怜是又没赶也没打,谁知他反像有所依仗,越发气焰嚣张,没鼻子没眼的事也好信口胡诌,这么急着把罪名往别人身上套,搞不好,是含血喷人呢。”严雪宁斜眼睨了络腮胡一眼,只见围着的一圈老板姓都不约而同往后了一步。

  “看他长得凶神恶煞,脸上还留着疤,搞不好这真是个杀人犯啊,你们谁快去报个官哪!光天化日的决不能叫他跑了!”人群中躁动起来,几个看热闹的热心青年人一起向府衙跑去。

  “臭婊-子!你找死!”络腮胡从裤腰摸出一把□□指向严雪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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