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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你穿过来是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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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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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着实打脸,不只是旁人,就连钟昌宇这个最不要脸的,都马上青了面皮。

  想了想,他说:“别说是旁人的钱匣子,我自己的都看不住,这不是吗,早上爷爷给的百日礼,来的路上就被偷了去,我反反复复找了许久,到底没有找到,本来没脸过来,但思量许久,表姑也不是看重钱财的,就还是过来了,结果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错过了最热闹的时候,连吃的都变成了残羹剩菜。”

  钟宝珠嘴唇气得直哆嗦,一文钱不想拿,倒还嫌弃她招待不周。

  她马上抱了孩子起身:“苏白要睡觉了,我哄着他去,各位都自便吧!”说着就回了大屋,嫂子和娘也跟了进去。

  钟宝珠的爹和哥哥也随即进了堂屋。

  钟昌宇被晒在了那里,他倒不生气,又是一阵风卷残云,才放下了筷子。

  苏欢引一直躲在厨房,正把收过来的菜分门别户,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走过来,没等回头,就听见一个声音凑在自己耳边说:“妹妹当真是辛苦了!”

  她大惊失色,连忙退后,大声喊着:“爹,娘!”没人应。

  “舅舅,舅妈,姥姥姥爷!”还是没人应。

  眼看着钟昌宇又往前近了一步,从怀里拿出来一只镂花白玉簪子,扬起手来说:“早就知道你二娘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亏我有了先见之明,拿她儿子的百日礼换了这个来,你也是有福气的,今日哥哥就把它送你了吧!”

  边说边拿了簪子往苏欢引鬓边插去。

  她吓坏了,左躲右躲的之间,就听见钟宝珠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我就说吗,你这么个吃饭防噎,走路防跌的人,怎么会丢了东西,原来是拿了弟弟的,变个花样再去讨好妹妹,非让我劈破面皮和你掰扯一番才行吗?”

  见屋里两人都愣在那里,钟宝珠快走两步过去,瞪了苏欢引一眼,从侄子手里拔了簪子就走。

  苏欢引见钟宝珠只认簪子,却没帮自己解围,心里不禁又怕又委屈,眼泪就流了出来。

  钟昌宇本来起了色心,但看见表姑这么对待苏欢引,竟也有些于心不忍,就甩了甩袍子:“有这么个只认钱不认人的二娘,也苦了你了,罢了,就当我一入宝山空手回,今日就不难为你,哥哥我这就回去,待几日后攒了钱再来见你!”

  等人走远了,苏欢引的泪还是止不住。她不敢放声大哭,就默默悲咽着,一想到钟宝珠瞪她那一眼,倒好像她是个不甘寂寞的寡妇勾搭了那个二流子似的,更加羞愤难当。

  未时末的时候,苏向南租了辆马车把丈人一家送了回去。

  临走之时,宝珠嫂子还心心念着那瓶花汁子,见宝珠那里说不通,就偷偷拉着苏欢引交待:“欢引,日后再做了花汁,别忘了给舅母留出来些,舅母定不会忘了感谢你的!”

  送走他们,苏向南过来告诉苏欢引:“晚饭过后和我去一趟封老爷那里,今天他顾念和我有过两年师生之情,来撑了场面,倒还让他破费了送礼,你跟着我去给他回礼。”

  沿着宽阔的巷子,苏欢引跟着爹往九庙口走过去,封老爷家的高墙大院、红砖绿瓦掩映在浓荫之下,两边院墙之外,是浓郁的两丛剪夏罗。

  苏欢引认出来,这就是当年她最初见到剪夏罗花的那户人家。

  家仆领了父女二人进去,穿过迂回曲折的画廊,雕花的窗下盛开着一丛丛怒放的牡丹,红的黄的粉的,千姿百态,都是些名贵的品种。

  花瓣恣意舒展,枝叶纠结缠绕,花香馥郁,扑面逼人。

  到了中厅,苏欢引把手里的糕点放在桌上,就垂手站在爹的身旁。

  封老爷很是高兴,回礼虽然不重,但他教过的学生这般懂礼数,倒是让他最值得欣慰的。

  二人说话间,封家小女儿封邑美带着丫鬟来了。

  封小姐梳了个抓髻,未戴任何发饰,许是一天也没整理过,现在发丝有些散乱着扑在脸上。上身杏花纹纱袍,底下穿了鎏金挑线的纱裙,一身的鹅黄色,倒是十分娇嫩。

  “邑美,快来见过苏先生。”封老爷见到女儿,眼里不自觉露出宠溺的神情。

  封邑美给苏向南道了万福,瞄到他身边的欢引,立时一副傲世轻物的表情。

  “封小姐,这是我女儿欢引,比苏小姐略矮几岁。”

  封邑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窃窃自语道:“怎生得这样瘦,浑身没有二两肉,竟没我身边的碧桃体面!”

  封老爷听了,脸上有些难堪,忙着向苏向南做解释。

  这边苏欢引也仔细看那主仆二人,一看之下,竟然有过一面之缘。

  四月初八庙会那天,在饭庄里和她们抢桌子的,不就是眼前这二位吗?

  丫头碧桃先于她主子认出了苏欢引,附在封小姐耳边说了几句。

  “哦?”封邑美带了疑问又把苏欢引打量了一番,的确是那天的瘦丫头。

  “父亲,那我带了苏家妹妹在家中四处转转吧?”说完了也不等封老爷答应,就拉着苏欢引往外走。

  碧桃懵了半天,看两人都走出厅门好远了,才回过味跟了上去。

  “小姐,小姐……”碧桃紧着喊着主子,忽然她主子停了下来,“你长脚是为了什么?”

  碧桃一呆,“是,是为了跟着小姐呀!”

  封邑美一咬牙,“是为了给我滚远点!你就呆在这儿,不许跟了来!”随后牵着苏欢引的手往花园走去。

  池塘里的荷花别样地红,莲叶下面,几尾各色锦鲤东潜西出,相映成画。封邑美在假山旁停了下来,悄声问苏欢引:“姐姐问你,那天帮你们抢饭桌的那个男子,是你什么人?”

  苏欢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君大哥。

  “他是君大哥,是艾术的师父。”

  “艾术?是那个十来岁的男孩子吗?”

  “是。”

  “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封小姐又问她:“你们经常在一处玩儿吗?”

  “那倒也不是,但这几次过节都是在一起的。”封邑美听得这话,笑开了眉眼,又拉着苏欢引,“来,我领你去我寝房看看。”

  进了房间,苏欢引惊得是舌桥不下。

  艾叶的房间在苏欢引眼里已是极好,到了这里,相比之下,竟黯然失色了许多。

  房间很大,每个角落都放了高几,上面摆了最为名贵的朱砂玉兰和金叶含笑。外面花厅靠西面有一个宽阔的硬榻,榻上铺了娇梅锦的软垫,上面放着一个玉桌,桌上是一盘没下完的棋,棋子竟然是白玉和翠玉制成的。

  里面卧房靠墙放着一张红木镂空雕花大床,床幔是月影纱,做成了三层,既挡光又不会闷热。

  精雕细琢的梳妆台上,放着很大一个首饰盒,封邑美走过去把它捧起来放在圆桌上,拉了苏欢引坐下来。

  打开盒子,里面是各式做工精细的珠宝首饰,她随手拿出来一件,塞到欢引手里:“这个给你,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

  苏欢引更加迷惑了,转眼之间,这封家大小姐就变了态度,前一刻还奚落她不如一个丫鬟,后一刻去却要与她姐妹相称,究竟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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