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7~19
17.
薛洋就这么被养了起来。
第一个星期，他是真养着。受伤，你当假的啊？
可怜的薛洋就没怎么从沙发上下来过。
没办法，这个单身狗的窝，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连个阳台都是靠墙迷你型，一米长宽。
沙发虽然可以躺。
躺多了也腰酸背疼腿抽筋，不是什么好体验。
薛洋征求晓星尘带他出门放风。
“我要买个手机。”薛洋表示，“你借我钱。”
理由很充分，虽然没爹没娘没亲戚，但狐朋狗友有一两只，消失这么久，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牵连。万一因为自己的原因被砍死了，好歹，知道地方，好去上柱香。
晓星尘想问要不要jing察帮忙？但职业敏感阻止了他，不管薛洋说的几分真，至少目前不是插手的时候。
何况，他现在只是个花店小老板。
晓星尘带着几分为难：“我还在还朋友的钱，店里新开，也没盈利。你看，家里还有个旧手机，你能用吗？”
薛洋挑眉：“能。”把你新的给我用，你用你的旧机。薛洋没说出来，因为他发现旧机并不旧，比晓星尘在用的靠谱。
大概晓星尘眼盲后换的手机，换了一个不那么智能的按键机，方便他现在靠触摸使用。
被换下的这个型号虽然落后了点，用用没问题，里面的相册还没清空，有晓星尘一两张自拍，还有和朋友的合影。
那时候的眼睛明亮有神，光芒灿耀，令人不敢直视。
薛洋盯着照片上和晓星尘勾肩搭背的朋友，摸了摸下巴，难道欠了这个人的钱？
“你得带我买张新卡。”薛洋还是要出门。
晓星尘点头。
18.
薛洋发现晓星尘很有眼盲的天赋。
如果他眼睛瞎了，估计作天作地，杀人放火，暴躁得没时间仔细体会盲人的乐趣。
晓星尘没有拄拐杖，也没有导盲犬，竟然走得还算稳。如果不是知道他眼瞎，从背后和侧面看上去，真跟常人没区别。
“你不怕带错路？”薛洋问。
“就在小区门口，不远。”晓星尘道。
果然不远，这小区破是破，周围靠近几所大学，还有不少未拆建的城中村。
有学生经济，这些城中村的楼下都开了店面，吃的喝的卖衣服的开小超市的，手机店也不少。
晓星尘显然人缘不赖。
还没走近，老板就跟他打招呼，还问他身边这小伙子是谁？
晓星尘还没答。
薛洋自己报，我是他弟弟。亲弟弟。
老板乐呵呵，哎呀，就该有个人贴身照看着，知暖知热，不然多不方便。
薛洋连连称是，一脸懊悔，自己来晚了，让哥哥受苦了。
语气乖得要命。连得老板好感。勾肩搭背进去讨论业务了。
门口的晓星尘笑了笑，跟进去。
新卡很快办妥，手机联网，还办了套餐。无限流量，薛洋心满意足。
回家的时候，晓星尘慢后一步，就有一只手牵了过来。
少年的手有点粗糙，但很温暖。
薛洋佯咳：“你走得太慢了！”
晓星尘嗯了声。
薛洋又凑过脸来：“附近有菜场吗？超市也行！今天也让你尝尝什么叫做人吃的饭！”
这是在投诉晓星尘煮的东西没一点人情味，纯属裹腹，境界太低。
晓星尘看不见东西，很少去菜场。超市里有导购帮忙，放置东西的位置不大变，更为方便。
薛洋喜欢烟火味，菜场东西多，买起来爽。
他一手牵着晓星尘，一手指挥东指挥西，买买买。
晓星尘负责买单。
“是不是买得太多了？”两个人手里都提满，晓星尘怕家里冰箱塞不下。
这少年的购物行径，一点不像因为金钱所迫，在底层挣扎求生。
或许，因为，所做营生，钱来得快，也去得快？
“想什么呢？”薛洋空出一只手，把人牵住，“是不是心疼钱了？放心，回头帮你赚回来。”
“啊？你要回去？”晓星尘皱眉，不会继续去做见不得光的小混混吧？
“不然，你愿意收留我？”薛洋露出小虎牙。
晓星尘愣了愣，这个承诺忽如其来，他还是点了头。多一个人，多一双筷子，还好吧。
薛洋笑：“我很不好养。”
晓星尘忍不住问：“你回去做什么？”
薛洋握紧手，把越走越慢的人拉了过来。
晓星尘一个趔趄，差点撞到薛洋身上。
薛洋看着他的鼻梁，说：“赚钱又不一定要回去，你不是开了个花店吗？招不招小工？”
晓星尘没反应过来。
“包吃包住，不用工资那种。”薛洋附在他耳畔，“还可以给你煮饭烧菜。”
晓星尘认真思考了下可行性，道：“工资要给的。”
“可是你现在又没钱。”薛洋道，“还欠人钱。”
晓星尘不确定的语气：“先记账？”
“好，先给你记账。”薛洋尾巴翘了起来，“老板，先带你的人回家吧。”
晓星尘也笑了。
薛洋忽然转头：“碗，你洗。”
19.
薛洋果然菜烧得很不错。
就是口味偏重。
油盐放得都跟不要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