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42~146
142，
薛洋手上的事，毕竟麻烦。开始布网，遥控指挥还行，收网就需要他亲自去了。
晓星尘还没买新手机，但是家里有个平常积灰的座机。
两个人宅居，日常用品还是要出去买。
薛洋说得好听，让晓星尘在家等电话，他出去买菜。
家里进进出出的事情，理所当然，被薛洋包揽。
到后来，薛洋说花店一直关着也不好，以后生意还要不要继续做？不如他去店里坐镇。
晓星尘要去某局，薛洋陪着。
晓星尘要去找阿箐，阿箐自那晚一条语音后，就再没消息。薛洋说他去看看。
看着，好像，都没毛病。
143，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
也没有包得住火的纸。
晓星尘真的接到某位旧同事的电话，对方问，你认识一个叫薛洋的人吗？
晓星尘和宋岚的关系好，全世界都知道。
像晓星尘这个的O，能做之前的职业，本来就很受瞩目。
晓星尘的触角终于碰到了壁质，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他问：“薛洋？怎么了？”
旧同事叹了一口气：“我们怀疑宋岚这次出意外，跟他一直跟的案子有关。”
这是肯定的。
旧同事道：“组里翻了他之前所有上手的资料，希望能找到突破的线索。”
“嗯。”
“宋哥……盯了他挺长时间，他查过他，提过这个人资料，还从tian网里查录视频。这个人是个混混，底子清白，可好像最近失踪了。”
“……”
“本来也没什么。”
“……”
对方问：“你知道薛成美吧？”
这个名字，不是每个人都知道。
“薛鬼？”薛这个字从晓星尘舌尖滚出来时，他舌尖微微抖动，他都快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发音了。
他想，他常常叫薛洋，阿洋。一开始不知道他姓薛，后来自然跳过了这个姓。
薛成美不一定每个人都知道，但是本城jing署，人人知道谁是薛鬼。
传说此人sha人起家，手段恶毒，阴险残忍，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浑身血腥味，乃Y城一霸。
道上想sha他的人不少，都被他干掉了，jing方不是不想抓他，但此人神出鬼没，连他长得什么样，都没多少人知道，更别说能找到他多年破事的证据。
电话那端叹息：“这个人据说是个神枪手，很少露面，被传成三头六臂。连我们也没多少他的资料……”
“他……跟薛洋什么关系？”晓星尘心里阴云密布。
“薛鬼就是薛成美，最近，他死了。”旧同事越说越奇诡，“葬礼很大，去了不少人。还发生了火并。”
“啊。”这个当然不能出现在新闻里。
“葬礼上有照片。”同事声音如同千里外飘来，“我们比较了下，这个人，长得和……薛洋很像。”
晓星尘找不到呼吸。
旧同事又道：“也不是十分像，薛成美死了，又不能直接抓两个人比对。薛洋看资料刚成年，薛鬼在那么多年了，一个看着是个中年人，一个看着是个小孩，老大怀疑他们有什么关系……”
晓星尘闭了闭眼睛。
这个同事风格有些天马行空，又说别的去了：“还有那个线人，昨天发现了他的尸体。”
晓星尘声音努力平稳：“线人？”
对方道：“宋哥上次出世，也因为这个线人。可惜，他们单线联系，我们一直在找，还是迟了一步。”
晓星尘心若擂鼓。
对方还在说：“那个，宋哥他……之前，有没有女朋友？”
晓星尘道：“应该……没有。”
对方舒了口气：“有个女的来找过专案组几次，你也知道现在大家24小时加班，忙死了，没给她进，登记了几次，被门岗拦回去了。”
“女的？”晓星尘想到阿箐。
“是啊，”对方道，“是个风尘女子，组里以前抓过几次，她应该跟宋哥没关系。说不定办案时候认识的。”
风尘女子？那应该不是阿箐，晓星尘道：“没留下电话号码吗？说不定有线索。”
“找过，打不通，店里说人早就不在了。”
晓星尘摸了摸电话线：“能把电话号码报给我吗？”
“好，你等一等……”
144，
薛洋一次次在外滞留的时间变长，但是他每次回来都会记得先沐浴，浑身上下不带一点不应该出现的气息。
可惜，这次他回家的时候，晓星尘不在。
薛洋皱眉，还是该给晓星尘备个新手机，本来以为没手机，人被困在房间里，能锁起来更好。
可惜，活的都麻烦。
晓星尘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夜，脸色却苍白得像鬼。
“你去哪里了？”薛洋问得一点不客气。
晓星尘摸索着在玄关换鞋，薛洋过来扶他的时候，他几乎过电一样颤了下，躲开了。
薛洋不高兴：“问你，还不乐意了？”
说着，蹲下身，帮晓星尘解鞋带。
这个人如此温柔，晓星尘心里却已天翻地覆，他也希望薛洋只是薛洋。
等薛洋帮他换好鞋子，拉过他的手的时候，晓星尘抽回手，道：“我去局里了。”
薛洋也沉默了，他眸中精光闪过。
晓星尘就这么跟他一起站在玄关处。
“那帮废物能查处什么？”薛洋低咒一句。
“你……”
薛洋眉头一挑：“这么多天了，也没个新消息，难道不是废物？”
薛洋的脾气一直不怎么好，阴阳不定，过分的话，晓星尘以前当笑话听听就过了，小孩子胡言乱语嘛，现在听着却句句戳心。
他半晌才动了动嘴唇：“……阿箐没消息？”
薛洋更烦躁：“谁知道那个臭丫头发什么神经？”
晓星尘问：“她之前发的那句语音，能再放出来，我听一下吗？”
薛洋打量晓星尘：“怎么？哥哥你不信我？”
晓星尘抿紧了嘴巴。
“啧，我又没说不给你听。难道我真的去把人抓来给你看？现在她老板也不接我电话了，肯定因为我被你催太多次，人烦了。”薛洋的口吻又变回日常的轻巧，他拉着晓星尘的手，把他拉向餐桌，“今天我也回来晚了，就带了外卖，你过来一起吃。吃完再说。”
薛洋抓得紧，晓星尘抽不回手，任由他牵过去坐。
薛洋今天心情挺好，给晓星尘夹了很多菜。
晓星尘却没什么胃口，他没有抬起头，问了一句：“你刚从花店回来？”
“是啊，我今天一天都在店里，生意好，没办法。”薛洋半真半假地笑着道。
晓星尘面色铁青，筷子上夹的青菜差点掉到桌面上。
他没有说，他今天去过店里，是个不认识的人看店，看见他竟然招呼他买花。隔壁店老板还拉着他问他弟弟怎么不来了，重新招了伙计吗？换着班来，每次都不同的人。一个看着比一个凶，不能看便宜乱招人啊。
145，
最近，晓星尘心里事多，晚上却睡得沉。
这一晚上，他胃口真不好，吃得少，喝了点汤，还跑到厕所全吐了。当时，薛洋在打电话，晓星尘自己处理干净后，出来也没告诉他。
半夜，晓星尘睁开眼睛，静谧的房间里，睡前抱着他的那个人不在。
床铺的另一半，冰冷。
晓星尘浑身冷汗。
146，
凌晨。
晓星尘打了专案组的电话。
薛洋，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