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栖梧宫内
锦觅看着了听飞絮下棋,心里头暗笑他们俩蠢。
“锦觅,你过来。”
见旭凤叫她,锦觅连忙跑了过去。
“凤凰,何事?”
“自然是你自己干的好事。”旭凤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锦觅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只好跟着他。
待到了栖梧宫殿前,只见一壮实男子,带着众多仆役,手里还端着大大小小的礼盒,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锦觅看看旭凤,用眼神发问出:“这是干什么呀?”的疑问。
“看这般容貌,想必就是锦觅仙上了。在下乃九曜星宫计都,是来替我家月孛向锦觅仙上提亲的。”
锦觅觉得甚是奇怪,她明明已经拒绝了月孛成亲的要求,这上门提亲却是从何说起呀?“计都怕是误会了,锦觅并没有答应……”
那计都星君大手一摆:“正是锦觅仙上拒绝了月孛,那小丫头片子整日哭哭啼啼,搅得我们整个九曜星官是不得安宁,因此这才冒昧上门提亲,我看啊也莫要挑什么良辰吉日了,今日你便随我回去,娶了月孛便是。”
锦觅这下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计都星君是拿她做了鸭子,硬赶着要上架。
锦觅刚想开口,便听见旭凤道:“怕是要让星君失望了,锦觅是娶不得月孛星使的。”他慢慢站起来,走到锦觅身旁:“正所谓鸳鸯相配,霓虹为伴。”他抬手取下锦觅的锁灵簪。“锦觅亦是女子,如何能做月孛星使的良人。”
计都星君见锦觅竟是女身,不由得尴尬万分:“这……这……”
旭凤见此,便给他个台阶下:“先前被这锁灵簪压着,星君和月孛星使认错也正常,锦觅身为我的书童,打扮成男子的样子出入方便些,还望星君勿要怪罪。”
计都星君连忙赔罪:“怎会怎会,锦觅仙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姻缘所。
“来来来,看看我都准备准备了什么!”这得知锦觅是女身,月下仙人可是比谁都兴奋,赶忙准备了好些衣服首饰给锦觅。
“啧啧啧,我家凤娃手气就是好,随便一捡,便捡回了这么标致的小女子!”
“明明是我捡的凤凰。”锦觅顺便还回忆了一下旭凤浑身烧焦的模样,还真是解气。
“不重要,不重要,总归你二人不分彼此。来,试试这套红色的衣裳。”
锦觅拿着这衣裳,看看月下仙人,便想着不如先试探试探他。
锦觅换上女装,月下仙人瞧见,仿佛又遇故人,口中不觉呢喃到:“是她,是她,回来了。”
锦觅瞧着月下仙人的样子,想着他定是想到了什么。别有深意地说到:“不,我一直都在。”
月下仙人忙上前凑近她的脸瞧了瞧:“老夫看你如此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
锦觅心中冷笑:“自然是被你们遗忘许久的先花神梓芬了。”
锦觅从姻缘所里出来,往栖梧宫方向走去,路过一个长满紫藤萝的回廊,虽是假花,但她此刻颇有几分兴致,便绕路,打算从长廊穿过去。刚出来便看见旭凤同穗禾站在一起。
穗禾一见她,不由开口训斥:“栖梧宫中琐事繁多,你不和了听飞絮一同料理,穿成这样到处招摇,成何体统!”
锦觅见穗禾对她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又想到她平日里对旭凤身边的女子皆是如此,想来是自己变回了女身,害怕自己也如那些给旭凤写情书的仙子似的,抢了她这门好亲事去,当下觉得可笑之至。
锦觅一抱拳:“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招摇,我觉得可招摇啦!不过刚才我一直想不到,我穿成这样像什么,结果见到你们二位,我突然想到了,我现在特别像公主族中的一种鸡,叫什么来着?就是长得特别难看!红色的毛里还有白色的点儿,叫叫叫……红腹角雉娃娃鸡。没错!就是那个丑鸡,太丑了!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呀,月下仙人非要让我穿,作为小辈只好顺从啦,可怜我啊,一个堂堂正正的葡萄精,只能做一回傻里傻气,大摇大摆的鸡精了!”
旭凤在一旁瞧着,憋笑都快要憋出内伤来了。
穗禾本想回嘴,可一想到旭凤站在身边,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你……”
哼,生气吧,凤凰站在一边不敢回嘴吧!要保持良好形象吧?我气死你!
“锦觅仙子天真烂漫,还望穗禾公主不要和她计较。”
“小鱼仙倌!”
“锦觅仙子。”润玉朝旭凤穗禾微微俯身:“润玉还有事找锦觅仙子,失礼了。”
锦觅想着润玉来的当真是时候,正好把穗禾撂在一旁让她独自生闷气去。
“小鱼仙倌,我怎么感觉穗禾公主生气了?”
润玉无奈地摇头笑笑:“你啊!”
锦觅此刻快活的很,第一次觉得装傻充愣竟是这样的爽快。
“对了,小鱼仙倌找我有何事?”
“自然是要将你从穗禾的怒火中给救出来了。”
锦觅心情大好,觉得润玉这个朋友实在仗义,挽上他的胳膊:“小鱼仙倌,你看我穿这衣裳可还好看?”
润玉看着锦觅挽他胳膊先是一愣,继而又笑笑:“这衣裳虽是有些招摇,不过锦觅仙子穿上反倒有种明艳动人之感。”
“还是小鱼仙倌说话中听!”
夜里,锦觅躺在床上,想着今日还多亏了那月孛,没想到她还能整这么一出,这样的话,自己也就不用再费心思展露真容,直接有人帮她拿下了锁灵簪。
栖梧宫外。
旭凤一个人站在月光下,看着池面,静默不语。
润玉站在一旁:“旭凤,你这么晚找我来,不会是要我在此处陪你赏月吧?”
“大殿可知这池的名字?”
润玉知道他这话别有深意,整个天界谁人不知栖梧宫中留梓池春夏之际可产生落花流水,池中生莲的幻象,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
“旭凤,锦觅的身世你我还是不要无端揣测为好。”
“只怕是大殿不愿面对现实吧……”
“旭凤!你什么意思?”润玉的语气不觉有些严厉。
“大殿既不相信我的无端揣测,过几日自会有人证明给大殿看。”
“你这是何意?”
“过几日母后寿宴,锦觅降服穷奇有功,又对我有救命之恩,自当是要出席受封赏的。我们不识得先花神,父帝自然识得。”
“你当真要这样做吗?”
“大殿,锦觅不是你我所能肖想之人,旭凤劝大殿,尽早回头。”旭凤说完,慢慢往前走,留下润玉一人待在留梓池旁。
忽的,旭凤停住脚,反过头:“其实我反倒希望锦觅是父帝骨血,这样我们兄弟好歹还能像从前一般。”
旭凤望着留梓池一汪池水,忽的想起那夜危月燕池旁锦觅的笑靥,脑中却回荡着邝露的话:“先花神梓芬,曾与天帝陛下是一双令人艳羡的璧人,花界与天界交恶,似乎也是因为此事……”
润玉用右手握住左手腕上的红线,紧紧地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