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套路牵人心
四月转回头，第一个就撞上了秦霄竹呆滞的眼神。四月笑了，歪了点头看着秦霄竹，眨眨眼：“你好？”
秦霄竹还是没啥反应，李九明出声打破了尴尬：“你别管他，他见到漂亮女生就走不动道。”
四月这才转过来看向李九明。
“谢谢你啊！刚真尴尬死了。”
四月摇摇扇子，打趣道：“说相声的嘴皮子溜也有用不上的时候吧？”
“嘿嘿，”李九明刚一笑，又反应过来，“你认识我们啊？”
“嗯，我也算个社粉吧！”
陈九林也凑上来：“哎哟，我们的粉丝里真是藏龙卧虎。你来看专场吗？”
“没，我来工作，明天上午就得走。”四月笑着回答。
蒋烨站在旁边没说话，和偶像说话的机会可不多，我还是当个小透明吧！
这时，秦霄竹终于反应过来了，也不管两人还在说话，就急匆匆插了一句：“我们加个微信吧？”
这一句话，弄得其他四个人呆在了原地。
四月看着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机，错愕地看着秦霄竹。
李九明和陈九林吓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小少爷进社以来从没对哪个女孩儿上过心，不过人家境好又帅的，也正常，但现在这副样子真是罕见。
蒋烨看着秦霄竹的一系列动作，扯扯嘴角，心里默默想着：这人长得高高帅帅的，怕不是个傻子？
李九明伸手到秦霄竹背后狠狠扭了一把，秦霄竹才发现自己鲁莽了。
“那啥，我就是想说，那个，你英文挺好的，就想问，你……”秦霄竹挠着脑袋，实在编不出来了。
“没事，”四月及时接上了话，从包里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能有我社演员的微信，我可赚到了。”
没一会儿，秦霄竹就收到了添加申请，备注是赵思玥。
四月看到秦霄竹发来的消息：秦思源，用的是原名。
两人跟秦霄竹、李九明、陈九林笑了笑告别：“那我们先走了，祝你们演出成功。”
“哎，好好，谢谢了。”李九明连忙回了一句，看着两人走远了。秦霄竹还沉浸在加微信成功的喜悦里，嘴里呢喃着赵思玥这个名字。
“源儿，少爷，你是傻了吗？”陈九林推了推秦霄竹的头，“人女孩儿是漂亮，你也不至于吧？”
“对啊，人都是观众上赶着要演员的联系方式，你倒好。”
“你管我呢？坑了我这么大一顿，还说我。”秦霄竹说着就扇着扇子走了。
李九明和陈九林相视一眼，耸耸肩跟了上去。
“诶，四月，刚刚那问你要微信的也是个相声演员？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那个样子。但你别看他刚刚那傻样，他可是新秀，是霄字科里比较火的了，不过我看他的相声看得少，不太了解他。”但秦霄竹刚刚的动作，成功引起了四月的好奇，决定晚上就看他的相声去。
“这么帅诶，他不火谁火。”
四月摇摇头，认认真真地说：“相声可不看长相。就算是因为长相火的，没基本功也长不了的。”
“也是，我看他挺腼腆的，不像是说相声的。”
四月噗嗤一声笑了：“那你是没见过他蹦迪，妥妥的纨绔子弟。他的观众都说，幸好进了德云社，不然这世上又多一渣男。”
“他不像啊，不过德云社最近势头挺猛的。”
“势头猛可不是好事。”四月瘪瘪嘴，“容易出事。”想起之前的退社风波，四月就一阵胆寒。
回到酒店，秦霄竹坐在床上，手机界面还在跟四月的聊天页面上，打了字又删，删了又打，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正经的借口。
几次下来，秦霄竹烦闷地甩掉手机，躺下咬着手指甲思考。
“干啥呢？赶紧洗澡去。”陈九林擦着头发出来，给了秦霄竹一脚。
这一脚不知道怎么就打通了秦霄竹的任督二脉，从床上跳起来，笑着问：“她是不是说明天上午走？”
“谁？”陈九林满脸问号。
“谁，谁，那女孩儿，谁！”秦霄竹嫌弃地看了眼陈九林，扯过衣服就往厕所走。
“哎哟，我的小少爷，你别跟我说你看上那女孩儿了。”
秦霄竹扯下陈九林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脸鄙夷：“龌龊，你怎么那么龌龊。我这就是觉得她挺有意思，想交个朋友。”
“信你个鬼！”陈九林说完就转头找搭档去了。
秦霄竹也是个有主意的，也知道找女朋友哪能只看脸，不得看合不合适嘛！不得先做朋友嘛！怪不得这群说相声的，都二十六、七了，还没女朋友。那句“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老秦的脑袋傻了吧唧”应该送给他们！
第二天早上，细雨蒙蒙，从酒店窗户望去能看到刚刚苏醒的上海。
初夏的上海是美丽的，而早晨刚刚苏醒的上海悠闲舒适。因为细雨的光顾，江边晨跑的人少了。江上偶然驶过一艘轮船，水波划开又合上。五颜六色的花在细雨的滋润下更加鲜艳。街上公交车的提示声、汽车的喇叭声、交警的哨声预示着一天忙碌的开始。
作为不吃早饭会死星人，四月早早地就起了，收拾完东西，提了扇子就下楼吃早饭去了。
正看着新闻，喝着粥，桌子上出现了另一个盘子。
四月抬头就看到秦霄竹正抬手跟她打招呼：“Hello，早上好呀！”
四月关了手机，也没表现得多诧异，人家也是要吃饭的不是：“早上好呀！”
“我可以坐这儿吗？”
“当然！”
秦霄竹坐下的时候，心里得意地要飞起来了，果然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本来只是特地早起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这么好。
带着这样的自信，秦霄竹想，得找一个她感兴趣的话题，眼睛一瞥瞥到了桌子上的扇子，就开口说：“你这扇子不错呀！”
果然，一提扇子四月就来了兴趣：“是吧！我平常没事就喜欢收集扇子。”
“我能看看吗？”
四月把扇子递了过去：“我看你平常也爱拿扇子，又是说相声的，肯定比我懂。”虽然，我也是刷你的视频昨天才知道，四月心里想着。
“王星记的呀！”
“对啊，我去杭州店里买的。”
“你在哪住啊？”秦霄竹不动声色地打听着四月的信息。
“我常住北京的。”四月也没注意到，只当是聊天。
“那离杭州很远诶，你特地跑去杭州买的？”
“那倒不是，我家里绍兴的，回家的时候会去杭州逛逛。”
“哦，这样啊。”秦霄竹表面很正经在聊天，心里暗喜，“你喜欢黑纸扇吗？我看你昨天拿的也是把黑纸扇。”
“我其实都喜欢，只是这次带出来了两把黑纸扇。黑纸扇难做，价格也不便宜，这可是我仅有的两把。”
“我认识一个定做扇子的老师傅，做的扇子特别精致，介绍给你啊？”
“真的吗？”四月眼里一下子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秦霄竹拿着扇子转了转，凑近了点轻声和四月说：“我还知道不少别人不知道的店铺，等我回北京带你去看看。我都不告诉别人的。”
四月心里蠢蠢欲动，但还是担心耽误秦霄竹的时间，也不想麻烦他：“你演出挺忙的，要不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吧？”
“没事，再说那个老师傅可不是你让他做，他就会做的，还是我带你去吧！”
“行啊，谢谢了。”四月笑得开心，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不然赶不上高铁，回去请你吃饭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再联系啊！”秦霄竹看着四月走了，笑得跟个拿了糖果的孩子。心里还不停地嘚瑟，看咱这效率。
回了北京，才发现约四月其实比约秦霄竹难多了。秦霄竹的工作其实挺规律的，毕竟还没这个能力出去商演，且得在小园子磨呢！小园子演出午场，晚场都是安排好的。刨去和搭档对活时间和演出时间，大部分时间都是休息时间，而且每星期还都有一天休息。
但是四月工作时间却极其不稳定，而且接到工作之后，要花一定的时间准备，尤其是做同传什么的，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某个行业的半个专家，这可不是说说的。有时候，冷不丁地，还得出北京，甚至出个国。
所以啊，两个人很少能碰上都有空的时候。这事儿也就搁置下来了。
一段时间后，四月觉得也该给自己放个假了，不然都要语言乱码了。刚做完最后一份工作，四月就给秦霄竹发了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等我回北京联系你。
有时候，缘分这个东西，也是需要争取的。
一个清闲的早晨对于四月来说是难得的。
Despacito
Quiero respirar tu cuello despacito
Deja que te diga cosas al oído ~
现在是早上八点，蓝牙音响正播放着令人心情愉悦的快节奏歌曲。厨房里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笃笃笃的刀碰砧板声、滋滋滋的油煎鸡蛋声、咕噜咕噜的煮粥声。四月正穿着睡衣，顶着杂乱的头发在厨房忙活，好久没在家好好吃顿早饭了，今天的早饭必须丰盛！
四月把小菜准备好放到饭桌上，把火调小继续熬着粥，转身进卧室去洗漱去了。
等四月捧着电脑回到餐厅，粥也差不多了。放下电脑，盛出粥开始享用早餐。作为一个语言工作者，看外文演讲、新闻是日常。虽然毕业好几年了，但是习惯一直没改。
美好的放假时光从一顿丰盛的早饭开始是四月一直追求的小美好。吃完早饭，收拾了碗筷，看着时间也已经快十点了。前几天和姐姐打电话，听说自己要放几天假，就说要来看自己，顺便陪女儿来北京逛逛。四月平常工作忙，这几年又住在北京，小侄女五岁了，自己能陪她的时间却很少。每次回家，小侄女都喜欢黏着她，四月喜欢她喜欢得紧。这次听说小侄女要来，迫不及待地就想见到她。
白衬衫，背带裤，小白鞋，渔夫帽是四月夏季常穿的四件套。简简单单化了个底妆，擦了口红，就背着小斜挎包出门了。
果然，人在心情好的时候，刺眼的太阳都仿佛柔和了。
来到机场，四月很快就接到了姐姐一家，小侄女蓓蓓一看到四月就迈着小短腿朝四月冲了过来。
“玥玥阿姨，我可想你了。”四月抱起蓓蓓，蓓蓓小短手就抱住四月的脖子，在她脖子上一直蹭，一字一句地说。
“阿姨也想你！”四月稳稳抱着蓓蓓，眼里满是宠溺。
“蓓蓓，下来自己走，阿姨老抱着你多累啊！”
“没事儿，姐，蓓蓓不重。”四月抱着蓓蓓不撒手，向着跟在姐姐后面的姐夫打了个招呼，“姐夫好。”
“Hello！”姐夫点点头。
“玥玥，我饿了！”蓓蓓松开抱着四月脖子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走，阿姨带你吃好吃的去。”四月说着就想抱着蓓蓓走。
“玥玥，我下来自己走。”蓓蓓扯扯四月的领子，“玥玥不累。”
“蓓蓓真懂事。”四月说着放下蓓蓓，改为牵着蓓蓓的手往前走。
四人在机场找了一家店先吃点东西垫补垫补。吃到一半，蓓蓓说想上厕所，四月让姐姐、姐夫继续吃，自己带着去了。
从厕所回来时，蓓蓓突然停下来，四月就蹲下来，问蓓蓓：“怎么了？”
蓓蓓伸手指着一个角落，睁大眼睛问：“玥玥，她们怎么这么多人围着一个人啊，是不是要欺负他呀！”
四月瞥了一眼就转过来对蓓蓓说：“她们不是……”四月突然一顿，站起来微微眯眼，那不是秦霄竹吗？
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