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杯奶茶
“这画讲的什么？”
“大概是一个流浪人和他养的一只狼的故事。”
黎洋：“……狼怎么养？”
邵一拿着笔继续画：“那谁知道。这是给一本小说画的插画。”
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堆纸，“小说稿件。”
黎洋只是瞥了一眼，他对能养狼的小说没有兴趣。
“这作者挺能想。”
邵一笑了，“嗯，我和那个作者见过一次。”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描述，“性格有点怪的一个女孩子。她说，她写的故事都是真的。”
“说我这样的，”邵一顿了下，少见的有点疑惑，“适合做——纯爱小说里的主角？”
黎洋：“……”我操哈哈哈哈。
“小学霸，纯爱小说是什么？”
“小学霸什么玩意儿。”黎洋很不满邵一对他各种称呼，非得带个小。他自个儿也没比他大多少呢？
邵一非常上道：“嗯，学霸，请教一下？”
黎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他一个男的知道这种东西其实也挺奇怪的……
但他也不是主动想知道的。班里那个叫薛来朵的姑娘天天念叨这些东西，念叨也就算了还把他和苏昂扯成一对儿……他白眼都懒得翻。
“就是……一种文体。”
“写什么的？”
大哥您求知欲怎么突然这么强呢？
“就……和言情小说相对的？”大概吧。
邵一还在问：“爱情小说？”
“……差不多。”非得问我干嘛啊我虽然喜欢男的但不了解这方面啊。
“具体点？”
妈的。
黎洋深吸了口气，简单粗暴道：“就写俩男的搞对象的。”
邵一的笔顿住，难得沉默了。
“……啊，”半晌，邵一轻轻笑了下，“这样。”
黎洋觉得他反应有点怪。但好像又挺正常的，毕竟哪个直男听到自己被说像男男搞基文里的主角都会觉得膈应吧。
“……其实也不用太在意，现在那些女孩子，都这样。”黎洋干巴巴的安慰他。
“嗯。”邵一应了声。
看邵一画了会儿画，黎洋跟他打了个招呼，“那个，邵老板。我先走了？下午还训练。”
邵一的画也快画完了，就点头问他：“要我送你出去吗？”
“……又不是个姑娘。”
十分钟后，黎洋站在七弯八拐的巷子里沉思，昨天邵一到底是怎么走的。
往左还是往右来着？
黎洋犹豫要不要拐回去问问邵一。
他下了好半天决心往回走，却突然发现他也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黎洋转来转去好半天，好几次都转回同一个地方，楼下一个纳凉的大爷摇着扇子狐疑地打量了他好几眼。
黎洋见大爷目光不善，放弃了找他问路的想法。
他徒劳的又走了几步，拐了几个弯，不知转到了什么地方，又碰上了一个老太太。
“哎您好……”
老太太突然满脸警惕，上下打量黎洋一眼，“你是谁？做什么的？”
“……我问个路？”
“胡说八道！问路能问我这老婆子？！你说，你是干什么的？不说我报警了！”
“…………”
黎洋满脸黑线，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不是坏人……我真的是问路。”
老太太转身就跑，还提着一兜子菜，稳当极了。那速度简直是老年人中的刘翔。
“哈哈。”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笑声。
黎洋转头，看见了倚在墙上看完了全程的邵一。
老太太也听到了邵一的声音，转过头挺高兴的指着黎洋：“小邵！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嘛！”
黎洋：“？？？”
“误会了田奶奶，”邵一笑着指了指黎洋，“他是我朋友。”
田奶奶放下心：“这样啊，这小伙子看着奇奇怪怪的……”她冲邵一摆摆手，转身回家了。
“……我操，你怎么在这儿？”
邵一边笑边说：“画完了，准备去奶茶店。刚路过刘大爷家，他跟我说有个年轻小伙子一直在这边儿转，挺……可疑。让我来看看。”
“猜到是你，”邵一看着他，还是在笑，“不认识路啊？”
黎洋眯眼盯着他：“有那么好笑么。”
邵一收了笑：“走吧。”
黎洋站着不动：“你这么突然严肃显得特别刻意知道吗。”
邵一挑眉：“是吗？我就是啊。”
“……”黎洋眼角抽了抽，跟上邵一，“不是，这儿的人，防范心都很强啊？”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长相产生怀疑：“我长得特别可疑？”
“因为治安不太好，小偷强盗都特多，像你这样的生面孔，还一个劲儿转来转去跟踩点似的，那老奶奶没扯着嗓子喊人抓你就不错了。”
“那干嘛不搬走？”黎洋皱眉，不太能理解。
邵一笑得有点无奈：“也得有钱吧。”
“……”
啊，也是。那邵一住在这儿也是因为没钱？
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邵一笑了笑，“这儿除了治安不好，其他什么都挺好的。”
“你跟这儿的老人关系也挺好？”
“嗯。”邵一玩笑道：“还能领着婶婶奶奶们跳广场舞呢。”
黎洋目露嫌弃。
邵一跳起广场舞的画面，算了不敢想。
“那你开奶茶店，还画画，应该能赚不少吧？”黎洋又想到那天在夜市邵一拍的糖画，“你还会拍照，也能赚钱吧这个？”
“也就赚点小钱吧，不多。”
“那我以后去照顾你生意吧。”黎洋摸了摸鼻尖。
邵一笑了两声，“那谢谢了。”
“不客气。”
黎洋到体育馆的时候，训练的几人都正好去午休了。
场中间只有一个精神看起来特别好的苏昂，和一看就知道是被苏昂强行留下精神困顿萎靡不振的胖子。
胖子看到黎洋，边打哈欠边打招呼，“黎哥早啊。”
“……早屁早。”
苏昂停下了训练的动作，“您可算来了啊黎大爷。”
苏昂把篮球扔向黎洋，“哪儿浪去了啊？”
黎洋接过球：“胸闷气短。”
“……我特么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毛病？”
“一不小心就得了呗。”
“你看我信吗？”苏昂扭头喊胖子，“静儿信不信？”
胖子闭着眼睛点头，似乎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了。
“哎说真的，去哪儿浪了？”苏昂搭上黎洋的肩伸手去抓球，被一闪身躲开，“居然还瞒着我？”
“浪个灯笼啊，”黎洋跳起来投了个篮，“这个字用在你身上比较合适。”
苏昂呸了一声，“别瞎说！”
他特别正经：“我一个根正苗红的五好少年，浪是什么东西？”
黎洋：“撩学妹的难道是陆静之？”
胖子听到自己的名字，敏锐地睁眼，“什么？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苏昂：“那我和学妹明明白白纯洁无比的学长和学妹的关系OK？”
黎洋：“呵。”
苏昂强行辩白：“比纯牛奶还纯。”
黎洋：“说。”
苏昂不明所以，“说什么？”
黎洋看着他。
苏昂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早上微信黎洋说要跟他说一件事儿来着。
“啊，是那么回事儿。”苏昂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魏微，咳咳，”苏昂眼神飘忽，把后面五个字念得跟一个字似的，“亲了我一下。”
黎洋面无表情：“就这样？”
“那不然？”苏昂瞪着他，“强吻啊！是强吻！”
胖子：“卧槽牛批。”
苏昂扭头：“你他妈怎么还在这儿？”
胖子无辜死了：“我一直都在这儿啊。”
苏昂也没空了理他了，只强调了一句不要跟人瞎说后，又继续和黎洋念叨他的被亲后感。
“昨天她来找我，说又要转学，就是早上那会儿，你们都看到了。然后晚上她就！亲我了啊！”
“她是不是还喜欢我？！”
“肯定是啊！哈哈哈哈！”
黎洋看着一脸傻乐的苏昂，问出了关键性问题：“那她要转学呢？”
苏昂：“……”
胖子不忍心地看了一眼以肉眼可见速度颓靡下去的苏昂，对黎洋道：“我去睡了。下午见啊黎哥。”
黎洋也看了一眼被打击到的苏昂，继续扎心：“她亲你说不定是告别？”
苏昂：“……别说了小黎子，我……操!容老子想想。”
黎洋：“你给她打个电话不就完了？”
苏昂一脸呆滞：“打电话干嘛？”
黎洋：“问她为什么亲你。”
苏昂看着他，“……其实有时候吧，我觉得你才应该是个直男。钢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