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3
Seven利用白天的时间，整理出了一份去喜马拉雅山的攻略。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喜马拉雅山和美国的距离看起来都快跨越半个地球了，路途上会穿过很多国家，特别是到达目的地后，山体周围的中国、印度、尼泊尔、不丹......
Seven默默地把所有可能会用得上的攻略都写到了本上。
大到旅游景点，小到习俗特产，看这架势不像是去找人的，倒像是个旅游的，顺便找找人问问事儿。
Seven其实就是把这一次当成自己是去和队长旅游了，至于能不能弄清楚自己的能力，他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到这是队长对自己的关心，不想让他失望，所以好配合他罢了，当然，要是真的能问出来点什么就更好啦。
所以抱着这样的想法，Seven在找完攻略以后也没闲着，又做了一些小的尝试，通过无数次的练习，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规律。
首先，他的能力的确像他想的那样，需要说出来才能有效，其次就是，他的能力不仅仅局限于射击，还有一些别的事情也可以完成，像“让水杯飞到手里”，“让门自己关上”之类的，只不过事情的难度越高，需要耗费的精力越大，而且有的时候还不一定会成功，远不像射击那样没有疲倦的感觉，只要说了就能中。
这也是Seven最疑惑的地方。
不停地试验让他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在把一切都准备好之后，Seven便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等着史蒂夫的消息。
然后，等着等着，他就睡着了。
Seven又做梦了。
之前给他番茄炒蛋的那个人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梦里，不过这一次他的面容清晰了许多，虽然依旧看不清，但和上一次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就比如现在，Seven就能看出男人是在生气，他的眉头紧蹙，薄唇抿成一条线，声音冷得让Seven不禁打了个寒颤：“我不是说过，不准再使用能力了吗！”
虽然Seven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了，但还是被那人的气势给吓到了。
或者说是梦里的自己在怕这个人，进而感染了他，就像之前他梦到在实验室里的自己一样，无论是恐惧还是愤怒，都会影响到他。
但不一样的是，当时的Seven是第三视角，而这一次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听到自己低声在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男人打断了他的话，语言中处处如刀锋，“只是看到有弱小的人类被欺负想去当救世主？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再也不需要我了？”
“不...不是的哥，我、我只是想帮帮他。”
Seven心里一惊，哥？他还有个哥哥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不急多想，只听那个被他叫哥的男人讥笑了一声，道：“你只是帮助别人来救赎自己吧？但你忘了离开族人之前对我的承诺了吗？不使用能力做一个普通人，就这点要求都不能做到吗？你就当救赎一下我吧。”
Seven能感觉到此时的自己内心的难过，那种揪心的痛像是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心脏，用力的抓扯一样。
后面两个人还说了很多话，但Seven却听不见了，只是看到男人把他关进屋子里摔门而去的场景。
再然后，他就醒了，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Seven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他从梦里出来以后，那种闷在心里，混着失落与绝望的压抑感就不再那么强烈了。
Seven趁着梦还记得清楚，整理了一下思路：
根据梦里他的对话，他很可能来自一个族群，族里的人应该都有和他一样的能力，那个男人的身份可能是他的哥哥，因为某种原因带着自己离开了他们的族群，并且要求他不再使用能力，再有就是那人说的救赎···
把这些都写在了纸上，理清了之后，Seven就把纸销毁了，他不准备把这些告诉队长和其他人，并不是说不可以告诉，只是他觉得没有必要。
虽然这个梦境几乎可以确定是自己的回忆了，梦里的自己也是过去的自己，但Seven其实并不想过于纠结在这里，过去了就过去了，他应该向前看。
Seven看了眼时间，离队长说的出发时间还有些时候，虽然还是有些疲倦，但他是不敢再睡觉了。
无意间看到了自己手上的表，Seven才想起来自己一直没来得及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功能，因为之前吃饭的时候托尼就说漏了嘴，虽然之后又很快被他转移了话题，但Seven还是偷偷记下了。
于是剩下的时间，Seven便全都用在了鼓捣手表上，一直到史蒂夫来敲门的时候，他还正在玩的不亦乐乎。
Seven特别喜欢表里的一个功能，当他在表盘画个圈，表上就会显示周围的地图，这个地图不是在谷歌上看到的那种平面的，而是一种立体效果，整体上是蓝色的线条，将周围的建筑和事物勾勒出来，而一旦有生命体存在，就会把生命体显示为红色。
Seven觉得这个地图非常实用，特别适合搞事......咳，是防卫。
虽然没有听到敲门声，但Seven通过地图看到了门口的人，他忙收了表上的地图，抄起旁边的行李，颠颠哒哒去给队长开门。
所谓的行李，其实只是几件衣服、两袋零食以及他之前做的旅行攻略，至于其他的，Seven觉得自己有队长就够了。
Seven刚打开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队长，我们要出发了吗？”
史蒂夫垂眸看着眼前小孩期待的模样，浅白色的衬衫配上简单的牛仔裤，肩上背着一个双肩包，干净、可爱，有着少年特有的蓬勃朝气。
“都准备好了？”他不禁轻笑道。
Seven点点头：“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史蒂夫揉了揉Seven的脑袋，这样的动作如今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那我们走吧。”他说道。
“好嘞！”
***
出于安全考虑，史蒂夫并没有选择神盾局的私人飞机，而是瞒着神盾局带着Seven坐了当地的航班。
他们的航班会从旧金山中转，然后飞往新加坡，同行的大多是去新加坡旅游的游客，两人也扮成去旅游的样子。
——实际上，需要扮成旅客的只有史蒂夫一人，因为Seven根本就不用假装，他本来就是去旅游的。
纽约到旧金山需要六个小时，前两个小时Seven看看外面的天，玩玩手表，还可以接受，等再往后，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扭了扭身子，转头看史蒂夫，因为怕被人认出来，他带了顶鸭舌帽，帽檐压的低低的，看不清人脸。
Seven见队长看书，就没去打扰他，瞄了眼书名——《战争与回忆》，听名字就知道没什么意思，他撇了撇嘴，放弃了和队长一起看的想法。
察觉到Seven的视线，史蒂夫偏过头，见小孩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温和的笑了笑，问道：“坐累了？”
Seven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轻声叹了口气，道：“就是太无聊了…”
史蒂夫把书合上，无奈道：“想听故事？”
Seven猛的坐直，眼睛放光，但随后看了看周围的其他游客，想起来他们现在的旅客身份后，又忍住了，摇了摇头。
史蒂夫也察觉到了Seven的意图，他揉了揉小孩的头发，安抚道：“等回去后再给你讲。”
Seven眼睛一弯，脆声应道：“好！”
飞机在这时不知怎的微微晃动了一下，Seven下意识扶住了自己身侧的平板，灵光一闪。
平板里还有他提前缓存好的电影！
“队长，不如我们来看电影吧！我提前缓存了好多呢。”Seven用手戳了戳史蒂夫的胳膊。
史蒂夫原本还在想怎么给小孩解闷，见Seven自己找到了方法，便欣然答应：“那你选吧，我看什么都行。”
Seven点开缓存记录，一连串的电影名字占满整个屏幕，之前怕自己选的电影队长不喜欢，他便把各种类型的电影top10都下载了。
而现在听到队长说“看什么都行”之后，Seven便放下心来，秒选了在恐怖电影中排名第一的那一部。
把平板放到座椅后的夹子上固定好，Seven兴奋的搓了搓手，早在他在缓存的时候，就已经对这部电影充满了兴趣。
在一旁看着小孩一系列动作的史蒂夫扬了扬眉毛，默默接过了被递过来的耳机。
电影的代入感很强，不一会Seven就被电影的恐怖气氛感染，专注的看着电影里刺激的故事情节，以至于一直没有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从他跟史蒂夫说话起就开始出现，且愈发灼热。
直到史蒂夫冷冷瞥向视线来源后，才消失不见。
***
Seven从电影中回过神，看着屏幕上播放的片尾滚动字幕，长舒了口气，终于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其实不能怪他一直这么紧张，电影的情节紧凑连贯，没一点废料，这也导致整部电影都处在一种恐怖压抑的氛围里。
因为电影主要就是围绕人们生活中的小事展开的，所以也更加有代入感，再加上配乐、特效和演员高超的演技，直到电影结束了，Seven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样一场料十足的电影，Seven说不怕是假的，不过好在他还有队长在旁边陪着，不然他很可能在吓人的时候分分钟摔了平板。
虽然两人全程没有交流，但由于靠的近的缘故，Seven时不时能感觉到从队长那边传来的温热，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瞬间就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于是，在整场电影的播放过程里，史蒂夫就看到小孩倾斜着身体，离自己近了一点，过了一会，又近了一点......然后在碰到他之后又迅速撤了回去。
不过没一会功夫，就又开始往他这边挪，史蒂夫没有躲开，维持着之前的位置不动，配合着Seven。
因为之前令人不愉快的小插曲的缘故，他从一开始就没怎么看电影，后来因为小孩的动作，他是彻底看不进去了。
看着小孩因为害怕而下意识地靠近自己，史蒂夫垂下眼睑，遮住了翻涌的情绪，索性不再看电影，欣赏起少年不断变化的表情来，一整场电影下来，竟也不觉得无趣。
“队长，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Seven回味完电影后面的反转后，看向史蒂夫问道，一双琥珀色眼睛亮闪闪的，好似盛了星星。
“嗯，很好看。”史蒂夫盯着这双好看的眼睛，意有所指道。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Seven也终于放下心来，在心里给自己这次的成功点了个赞。
完全没意识到史蒂夫指的好看到底是什么。